「回皇上的話,我確實不知道公主到底是怎麼了啊!」未央趕緊跪下連忙說道,「下午的時候,我與公主去玩兒,但是傍晚回來的時候公主卻讓我先回來了,好像是見到一個人,追了上去!」
「可有看清那是什麼人了麼?」宇文拓皺眉問道。
一般來說如果是熟識的人,阿凝不會上前去,只怕是不熟悉的人,她才會非要上前去看個究竟。
元清凝有些心虛地低著頭,絞著自己的衣角。
「阿凝,以前我倒是不曉得你竟如此誘人!」
宇文拓嗯了一聲,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而他自己卻拿起秦太醫留下的藥膏,輕輕涂抹在元清凝的肩上,那動作十分輕柔,像是害怕弄疼了她。
宇文拓見她這樣,心間微微有些觸動,墨色的眼珠一點一點浮現出暖意。他伸手去掀開錦被,自己再退下外袍,自己抱住了元清凝,將被子蓋子自己和元清凝的身上,讓元清凝依偎在自己懷中。
元清凝輕輕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的額頭,口有些渴了,想要去掙開那溫暖的懷抱,耳邊卻突然傳來宇文拓淡淡的語言,「才醒來,又想要去哪里?」
這一夜,他就這樣抱著元清凝一直睡到天明,她睡得倒是好,可是他的手卻麻掉了,可他仍舊沒有拿走,只是輕輕地挪了挪位置,並未有太大的明顯。
宇文拓呆呆地望著皺著眉頭的她,他將她的右手很自然地握緊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驟然,那雙墨色的眼珠看到了那肩上的傷痕,他想要伸手去觸模,實際上,他也那樣做了,卻在不小心踫到了她的鎖骨時,他的動作不由微微一滯,那晚熟悉而美妙感覺又在瞬間襲來。
將杯中的茶水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可是喉嚨中仍舊是發干,便把茶杯向他一遞,「無憂,我還渴,再給我到一杯!」
宇文拓微微一震,隨即站起身來,離開了那床榻,走到了一旁,看著秦太醫為她診脈。
宇文拓深深看她一眼,表情很是嚴肅,但卻也很快的翻身起來,給元清凝倒茶去了。
「起來吧!」宇文拓淡淡地說道,卻連看都未看他們一眼,「秦太醫,趕快來瞧瞧,若她活不了,或是有個閃失,你也跟著去!」
她就知道,無憂不會不管她的。
「嗯?」他撫順我額前的發,「什麼綠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待未央離開後,宇文拓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動作,無聲地坐在了榻邊,靜靜地看著元清凝的容顏,還有那傷口,極深,他剛剛怎麼就沒有瞧見呢,此時他卻有些懊惱起來……
元清凝正準備接過他遞來的茶杯,誰知他竟收回手把她的茶喝了。
「我知道了!」
他可不會讓旁人給她上藥,畢竟傷的那地兒不太好,在肩上,若是讓別人來,那豈不是里面全都都給看光了。
誰都不敢去亂猜測半分。
他悄悄地靠近她,靜靜的認真地觀察她沉靜的面容。她的睫毛長長卷卷的,微微有些向上卷曲,在宮燈柔和的照射下形成好看的陰影。昏黃的光線靜靜映照在白希的皮膚上,她的鼻子小巧堅(和諧)挺,就像是造物主最精心的杰作,微微的呼吸輕輕的。嫣紅的嘴唇因為干裂而變得干干的,可是卻滿含著倔強和孤傲的神色……
未央有些懼怕的看著眼前的君王,說完那話後,便急急地退出了房間。
「咳……咳……咳……」一直昏睡的元清凝舌尖一觸及苦澀的藥汁,身體產生本能抵觸反映,然後藥汁猛然嗆進氣管中,引起她一陣猛烈的咳嗽。
「死無憂,臭無憂,壞無憂,我以後都不要再理你了……」元清凝氣鼓鼓的睜大眼楮瞪著他。
「回稟皇上,凝妃娘娘肩上的傷口比較深,傷口發炎,而引起高燒不退,待臣煎付藥,喝下,出了汗,便沒什麼大礙了,只需調理幾日便可恢復!」
他不曉得,也不想去深究了!
自古宮里,為求自保,犧牲他人的命又算什麼?可今日,她卻能為一群奴才與他吵了起來,這樣的她,真的不適合呆在宮里,她的性子會害死她自己的。想起前些日子,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她不禁有些後悔起來了。
他怎麼會在這里?
「皇上,秦太醫要給公主診脈了!」未央見此狀況,傾身上前,輕輕說道,不能再耽誤了,拖得越久,對元清凝的病越是沒好處。
「是!」宇文拓再度開口道,他替元清凝蓋好被窩後,轉頭看著男子,「東方,你有什麼問題麼?」
「誰讓你自個兒逞能的,這倒好,你知道什麼叫痛,什麼叫冷麼!」
緊接著,宇文拓拿起身旁的藥碗,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藥汁。
要是亂嚼舌根,只怕怎麼死的都不曉。
「臣遵旨!」
「奴婢馬上去瞧瞧!」
元清凝想著前些天的事兒,所以就不敢惹他,只得低下了頭,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嘶啞著開口,「無憂,我渴。」
他輕輕拭去元清凝嘴角邊的藥汁,隨後,轉身,反手拿起藥碗仰頭灌下,再捧起她的臉,嘴對嘴慢慢地將濃稠的藥汁哺渡到她的嘴里。苦澀的藥汁一點一點地喂進了元清凝的口中,一滴沒有浪費,他竟然發現自己很貪戀她的唇香。
那人竟敢還傷了她?
「放著吧,你下去!」
這兩日,宇文拓一直都在照顧她,一步都沒有離開,而她的病似乎也好了不少。
他輕笑出聲,俯子,一手摟過元清凝的腰,吻上她的唇,將茶水盡數渡入她口中。
宇文拓站在床前,看著床上那女子喃喃自語,一時間撫額,竟不知該怎麼去責怪她了,大致等她醒來之後,他也再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了。
「好暖……」貼著自己臉頰的那個溫暖來源,似乎好暖啊,暖得她都有些不想放開了,于是將整個身體都緊緊貼在了宇文拓的身上,滾燙的小手緊緊抓住宇文拓,腫著的小臉無意識地在那胸膛上蹭。
如果再沒有被她煩著,他大致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娘娘似乎出生時落下了病根兒,身子不太好,以後要好生照料!」
「嗯!」宇文拓淡淡的應了一聲。
有一把烈火在他的雙腿間竄動,同時,他的一雙墨色的眼珠也因難以忍受的浴火變得格外深沉。
元清凝側過身,手指又一次不由主地握緊,她認真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濃密合攏的長睫,幾縷烏發擋在額前,嘴唇像素日般抿緊,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為他添加了一份慵懶美……
秦太醫給她把了把脈,滿是皺紋的臉上終于露出欣喜的神色,但卻看到元清凝那肩上的傷時,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這是誰啊,這樣狠,也下得了手。
難道他在這里守了自己很久?
未央又端來苦澀的藥汁,放在了桌上,她便退了出去,屋內又只剩下宇文拓和昏迷不醒的元清凝,他凝望著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阿凝的感情越來越深的?
他看著她,而後將她放在床上,準備離開之際,卻听見那人兒傳來細細的呢喃聲,「對不起……對不起……無憂,別氣我……」
「責任?什麼責任?是這天下?還是西涼?」宇文拓淡淡地說道,看著床榻上的元清凝,墨色的眼珠淡漠,他背後的男子看元清凝,唇角微揚,隨即,宇文拓說,「東方,你曉得嗎?對朕來說,阿凝是唯一一個讓朕感覺到舒心的女子,百年之後,也只有她陪朕同寢而葬!」
想縮回手,但手掌之下那肌膚是如此的細膩,仿佛冰涼的水晶般有著久違的清冽感。
元清凝朦朦朧朧地睜開睡眼,幽幽睜開雙眸,清冷眸色微微柔和,修長墨睫輕微顫抖,驟然,她想要坐立起來,但腰上卻有一雙有力的大手用力的抱著她。
哎,這皇家的事兒,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啊!zVXC。
宇文拓望著元清凝蒼白的小臉,目光復雜而深凝。
宇文拓又深深看她一眼,耐著性子又替她添了茶水,待她飲盡後似笑非笑地接過茶杯,「是不是還覺得渴,我再幫你倒一杯?」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的窗戶懶懶地灑在地面上,折射出一道美麗的光暈。
床榻上的元清凝額間細細密密的汗,嘴唇裂開,宮燈下,元清凝精致的面孔蒼白如紙,幽黑的長睫毛無力地顫動著,嘴唇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她怎麼樣?」宇文拓淡淡地問道。
這女人,一定是他的克星,否則她給他帶來這麼多煩人的事,他又怎麼會一點都不厭恨她,反而覺得這樣被她煩著,似乎也不是那樣麻煩的事呢!
等她醒來之後,她一定要問問她,這事兒馬虎不得。
宇文拓低頭看著床榻上的人,微微有些怒氣,「秦太醫為何還未來?」
隔了一會兒,她鼓起勇氣看他,卻是答非所問,「無憂,我告訴你哦,那晚上,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好像是你的妃子來著,好像她還給你戴了綠帽子來著!」
可是轉念一想,這凝妃娘娘是皇妃,誰人敢動她,若有人,那便只有眼前那個俊美無雙的君王了,可是為何他卻在那君王的臉上看到了焦慮?
疏落的陽光照在元清凝的臉上,照得他那張英俊剛毅的臉顯得越發的精致,眉宇間那種傲人的氣勢即便在熟睡中也清晰可見。
秦太醫上前一步,可是他卻發現,他的君王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那他要怎麼診脈啊,可是他又不敢貿然去提醒,因為從一進來,他便能感覺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
「好冷……好冷……」元清凝還在昏迷中,但是她卻反手緊緊握住手中溫熱的來源,似乎有些貪婪的吮(和諧)吸著那氣息,唇角微微揚起,「無憂,你真暖……」
「說!」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霸氣。
「臣遵旨,臣下去煎藥了!」
「是嗎?」宇文拓輕聲道,墨色的眼珠中似乎帶著淡淡的神色,「東方,你問出這話來,朕倒是覺得很奇怪了,你不早知道嗎?阿凝對眹來說不一樣!」
秦太醫訕訕地回答,到最後卻又吞吞吐吐起來,「還有一件事,微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可,不可否認的是這里面還有一種,他不敢承認的情愫……
「好啊。」元清凝笑了一下,將他倒茶的動作一收眼底,心想宇文拓果然是宇文拓,倒茶的樣子都這樣好看。
他微微蹙眉,從那只冰涼的手傳來的溫度竟然讓他嚇一跳,竟是如此的冰冷……
宇文拓唇角淡淡勾起,「東方,以後這樣的話,朕不想在听到了!」
「是你的妃子啊,她背著你偷人,所以我才上去看看的!」兒文皺晚。
可到第二天的時候,元清凝的高燒還未退,還有些灼熱的溫度,他讓徐福宣布今日早朝取消,這是他繼位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取消早朝,整個後宮傳得沸沸揚揚,而元清凝再度成為大家的焦點,也成為了這眾矢之的。
然而,她仍舊在喃喃自語道,「無憂,我不是故意要氣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嗯,這是她的男人。
好像他和阿凝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一樣。
待未央出門後,宇文拓看著床榻上的元清凝,那墨色的眼眸漸漸地涌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他將元清凝依靠子自己身上,俊冷的臉頰緊緊貼住元清凝發燙的額頭,那灼熱的溫度,卻教他的心微微有些疼痛起來……
摟著她的手收得緊了些,宇文拓的呼吸近在耳畔,癢癢的,「阿凝,你這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是不是覺得這樣來使喚我,我便會忘了那夜的事兒?嗯?」
「皇上,你變了,因為鳳凰公主,您變了!」
未央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將藥放下後,便退了出去。
「皇上……」
「阿凝,再真實也是個夢而已,」宇文拓緊緊摟住我,輕聲安慰,「你看,我現在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麼?」
當他還想往下探究時,未央帶著秦太醫走了進來,只見他們微微俯身,跪倒在地,「奴婢(臣)叩見皇上,願吾皇萬福金安!」
宇文拓眼中一慌,連忙將藥碗放在一旁,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慢慢地,元清凝咳出一些藥汁,恢復了正常的呼吸,氣息開始變得平緩,但,仍舊是毫無意識地將頭靠在宇文拓身上。
阿凝,她到底看到的是什麼人?
但在他懷中的元清凝卻漸漸平緩了呼吸,似乎也能安穩地睡著,她將自己的臉緊緊埋在他的頸窩中,平穩的呼吸卻一下又一下地掃在他的脖間,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
不一會兒,未央便端著藥進來了,她輕聲道,「皇上,讓奴婢服侍公主喝藥吧!」
至此,房間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元清凝和坐在她床榻邊的宇文拓。
他轉過身,隨即輕輕地坐在床榻邊,擔憂的臉上涌出一絲疲態。他拉了拉她的錦被,他的眼楮掃過床榻上的身影,嘴角微微動了動。
這幾日,元清凝在宇文拓的照顧下,漸漸好轉起來,傷也好了很多。
「是啊!」元清凝低頭,「無憂,你說說,我真的不會比你先死嗎?我總感覺我會比你先死!那個夢,好真實……」
「可皇上也不該為了她,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啊!」
元清凝的眼楮睜得更大,茶水淡淡的清香帶著他的氣息溢滿她的齒間。
宇文拓感受著懷中的柔軟,低低淺笑,毫無疑問,那種噴張的**在宇文拓無意識的動作中點燃,當他炙熱的身體能夠充分感受道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時,那種想要她的意思愈發的明顯了。
「是!」
只是,她這性子,著實是不能再慣下去了。
今生今世,能有這樣的一個人,能讓自己擔心著,能讓自己這樣牽掛著,其實也不錯。
「真是個小妖精!」宇文拓微微勾唇,墨色的眼珠深沉,似乎有什麼在悄然變化著。
難得他沒有揭穿我想要岔開話題,元清凝心中竊喜,順著原來的意思說下去,只是不能告訴他,是寧王傷了他,也不能說那個出軌的男人就是寧王,以他的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元清凝靜靜地躺著,微弱的呼吸漸強減弱的。
「朕知道了,這事兒朕交給你了!」
這時,一個的男子走了進來,那妖嬈的眼眸,在觸及到宇文拓的瞬間變得柔軟無比,他看著宇文拓的背影,淡淡的道,「皇上,你沒去早朝?」
「因為她?」男子再度說道,眸在觸及床榻上的元清凝時,竟生出了絲絲寒意。
說罷,那男子便轉身離去。
「所以說,你的傷是這樣來的?」宇文拓微微皺眉,「是她傷了你?」
可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的不對,誰讓他要打她宮里的人的!
「會一直都在麼?」元清凝靠在他胸前,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似乎有泠泠的白梅香氣纏繞在我們之間,我覺得很安心。
「會,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不過。」他停頓了一下,捏了捏元清凝的鼻子,「以後若再像剛才那樣沒心眼,這樣惹我生氣,我便不會就這樣算了。」
「這有什麼,下次再惹你生氣一次讓你看看。」元清凝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