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橫行,毒妃不好惹 第十九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作者 ︰ 輕染

「那下次,你試試,我總會找到法子來整治你,例如床上……」重音落在「床上」這兩個字上,元清凝一听,低下了頭,臉微微泛起紅暈,他卻笑得一臉無辜,好像跟他什麼關系都沒有。

元清凝狠狠瞪他一眼,將頭埋進被窩繼續睡。

他笑出聲來,隔著被子擁著她,「阿凝,莫生氣了。」

「嗯,母後同朕說過,只是老七,你不覺得這事兒不妥嗎?」宇文拓的語氣仍舊是淡淡的,不咸不淡,可說得上溫柔至極,但卻只有元清凝知道,他的怒氣已經繃到了極點,越是淡漠便就越是憤怒。

而且還听說,他的母親是當今太後。

「東方,沉住氣,如今是比誰更能沉住氣的時候,若是我們先出手,倒顯得我們棋差一招了,難道有句話,你沒听過麼?」

「我在。」

誰讓她對後宮的事兒著實是不太了解呢。

宇文拓抬眼看了看宇文暄,墨色的眼珠中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冷冽,但隨即,他便笑了,那淺笑如冷月清輝,他說,「那便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宇文暄輕輕笑了起來,「听到的是凝妃娘娘專寵的版本,專寵固然是好,可凝妃娘娘可有想過,萬一有一天,失了這寵愛,有當如何呢?」

「自大的人往往摔得最慘。」宇文拓驀的抬起眼,犀利的眼神,為那狹長優美的墨色眸染上一層薄薄的寒冷冰霧,「對了,寧王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嗯,好听的名字!」元清凝感慨了一聲,隨即望向身後的未央,「未央,你帶雪鳶回鳳凰殿,我自己去見無憂,記住,給她擦點藥膏,這麼美的臉,若是留下疤痕了,可不好!」

元清凝微微一笑,隨即便將自己的斗篷交給徐福,自己自顧的向里走去。偌大的金鑾殿內,很溫暖,里面大概生了許多炭火,當她走到內閣時,那書桌前坐著一個身著明黃服飾的男子,眉星劍目,卷翹的睫毛在淡淡的光芒下,落下淡淡的影子,略微顯得有些殘破。

那事兒,元清凝還是始終沒有告訴他,原因有很多,主要是怕宇文拓為了她,會真的殺了宇文軒,如今首要的還是要先找到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在宇文暄走出去的一瞬間,宇文拓捏住茶杯的手猛然一用力,茶杯立即便碎得四分五裂,碎片刺進他的掌心,鮮紅的血液從那白希的手掌中沁出,顯得妖嬈而懾人。

「回皇上的話,臣弟剛在外面踫巧遇見了凝妃娘娘,所以便同娘娘一起進來!」宇文暄輕輕說道,抬眼打量著宇文拓,他的四哥在他面前倒是越發的深沉了。

「可也不能縱容他們如此這般下去啊?不如……」東方淡淡的說道,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發亮,薄唇抿緊。

那人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宇文暄向元清凝走去,只見他微微俯身,道,「臣弟宇文暄見過凝妃娘娘!」

「你誰啊,這是我們洗衣院的事兒,何時輪到你來管了?」其中一個老嬤嬤道。

宇文拓抬頭,看著眼前的人,眉目突然變沉下來,只是他卻表露出分毫,「老七,你怎會同阿凝一同來?」

元清凝幾步上前,看著那幾個老嬤嬤,大聲呵斥道,「住手!」

「沒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七皇子那邊沒有什麼來往!」東方淡淡的說道,似感覺到了宇文拓的疑惑,「似乎是太後瞧不上寧王,亦或者是太後還是忌憚著寧王的!」

「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樣,秦王怎會看得上你?」

「病了這麼舊,又折騰了這麼久你就不餓?」宇文拓起身整理衣襟,「我讓御膳房做酥包,和白粥。」

他挑眉,「如果我說是呢?」

雪鳶在未央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向那頭走去,可沒走幾步,她便轉身看著元清凝,她道,「你為何要救我?」

「元清凝!」宇文暄看著遠處那抹身影,嘴角不由得揚起,「不愧為天下第一美女,一笑足可傾天下!」

元清凝一听宇文暄的話,不由得微微蹙眉,這人還真賴皮,非要跟著她做什麼?可她又不能拒絕,于是她淡淡的道,「秦王要去見皇上麼?」

「你說的真的?」

「該立即下獄,處以極刑,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這還差不多。」元清凝在他右頰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

元清凝說道,便向前走去,那一步一步踩在雪上的感覺真好,以前她就像去哈爾濱看雪的,如今倒是實現了。就在這時,她听見一陣吵鬧的聲傳來。她抬眼望去,只見有幾個老嬤嬤在揪打著一個瘦弱的女字大罵,那女子已是淚痕滿面了,可那些嬤嬤卻依舊是那樣的不依不饒,嘴里還不停的罵著。

這時,元清凝端著茶水向這邊走來,她輕輕將茶水放在桌上,然後將盤子交給徐福,自己則是站在了宇文拓的身旁,她並未看宇文暄,只是注視著宇文拓,沒有看其他的人。

「嗯!」宇文拓低聲說道,「他們相互猜忌,倒是省了朕不少的事兒!」

一听到有自己愛吃的,元清凝立馬來了精神,「我還要梅花糕、薄餅、榴蓮酥……」zVXC。

「哼。」元清凝冷冷回應了一聲,覺得還不過癮又不知該說什麼便不再做聲。

宇文暄望著元清凝嘴角的淺笑,伸手去接住了掉下來的雪花,雪花一遇到他掌心的溫度變化成了飄渺的霧氣,淡淡的水霧從他的掌心縈繞而起,令他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似乎看不清她的容顏。

宇文拓微微一震,沒有抬眼,只是淡淡的道,「看了!」

東方似乎停頓了一小會兒,然後看著宇文拓輕輕地道,「嗯,只是這件事還有待查證!」

看來,有必要擺擺架子,這四妃之首的架子,也算不得是白封了,最好是讓無憂也跟著演一場戲,戲份足了,那她這妖妃的名號也就坐實了。

「金鑾殿。」

殿內。

這樣的人,確實是值得人疼惜。

說罷,元清凝移步,向前走去,腳步輕輕踩在雪上,發出輕微的響動。此時,不知怎麼回事,天空竟微微下起雪來,只是一點的雪花,煞是美麗。院子里的紅梅樹上皆是積雪,一樹梅花一樹雪,風過,片片繽紛如蝶,落在臉頰上點點沁涼。

女子抬頭,看著她,似有些猶豫,隨即才伸手去接住了那絲帕,淺褐色的眸子中似有一抹看不清的情緒滑過。當她還未回過神的時候,便听見了元清凝詢問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宇文拓本是背對著他,听了晞的一席話之後,緩緩轉過了臉。通亮的燈火和外面的陽光將他那張年輕的臉照得分外英氣,神韻奪目,就像傍晚流彩霞光。

「老奴給凝妃娘娘請安,給七皇子請安!」不知不覺原來已經到了金鑾殿,站在宮外的徐福一見到元清凝和宇文暄便跪倒在地,心里卻疑惑著,這凝妃娘娘怎麼和七皇子走到一起了?

「無憂……」

「嗯,那一起去吧!」

他輕笑,「古人倒沒說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只是無奈,她是真的對這些事兒,不太熟悉啊。

這也是讓她很是費解的地方。

「秦王免禮!」元清凝淡淡的笑著,腳步卻未停。

那笑,美如漫天霞光,生生震撼了雪鳶的心,這個宮內,竟有如此純淨之人?「臣妾(臣弟)叩見皇上!」

而在另一頭,元清凝穿著斗篷,在冰天雪地里走著,漫天飛舞的陽光,地上是厚厚的積雪,一步一步踩在上面沙沙作響……

「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查,朕倒要看看,他們母子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怎麼?」

「嗯,阿凝,下去沏壺茶來!」宇文拓看向一旁的元清凝,說道,聲音雖有些微涼,但那墨色的眼珠分明有著一閃而過的柔情。

「雪鳶!」

「你注意一下吧,你退下吧,阿凝該來了了!」

「是,未央遵命!」

元清凝一听這話,似乎頓了頓,隨即便淡淡一笑,道,「還好,皇上待我只是比旁人好那麼一點而已,他是皇上,該雨露均佔的!」

「那秦王听到的是什麼版本?!」

「回七皇子的話,那是凝妃娘娘!」

「嗯,那日我在房頂,親口听太後對七皇子說的,據太後所說,是怕皇上羽翼豐滿之日會計較母親的死,所留的最後一張牌。如今,太後怕是想要利用這個來要挾皇上退位,為七皇子宇文暄謀奪大位。」頓了頓,他又道,「沒想到,當初七皇子和皇上走得那麼近,卻也是為了這個的緣故!當真是小看他了!」

「是,是,老奴告退!」

金鑾殿內。

「凝妃娘娘和皇兄的感情倒是真好呢?著實讓人羨慕呢!」宇文暄看著走在自己身旁的元清凝,烏黑的眼珠靜靜的。

這事兒,得容她想想,再與無憂商量商量再說。

「在,皇上吩咐下來,若娘娘來了,直接進去便可!」

「當然!」

那邊有個男子站在不遠處,雪地里,他一襲黑色斗篷,烏黑的秀發隨意挽起,五官深邃,一雙烏黑的眼珠直直地看著遠處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唇角似也微微揚起了一絲笑容。

「我都沒生氣,你生啥氣?」他淡淡地問道。

「好!」元清凝退了下去,屋內只剩下宇文暄和宇文拓兩兄弟。

「叫你偷懶,還有一大推的衣服還未洗,你倒好,竟敢私下里去勾(和諧)引秦王!」

元清凝微微一笑,「只是單純的想救!」

元清凝附到他耳邊,惡狠狠地威脅,「你要敢說是,我就先把你殺了,然後把御膳房送來的點心吃掉撐死。」

「那女子是誰?」

「娘娘要去何處?」

「嗯,是臣弟有失考慮了,冒犯之處,還請皇兄見諒!」宇文暄笑道,隨即便俯身拱手道,「皇兄和凝妃娘娘想必有事,臣弟先行告退!」可他在退出的瞬間,卻是用余光瞥了瞥站在宇文拓身旁的元清凝。

「不要老仗著自己資歷深,便欺負別人,若有下次,本宮定不輕饒!」元清凝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嬤嬤,淡漠地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至于這宮女,本宮會同皇上說!」

那群人一听這話,連忙跪倒在地,眼都不敢抬頭望,原來這女子就是傳說中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疼愛的鳳凰殿凝妃娘娘,她們當真是不要命了,「娘娘恕罪,老奴下次不敢了!」

「是,皇上!」

「好了,未央,我知道了,我沒有那樣嬌貴!」

宇文暄微微一頓,烏黑的眼珠似乎有著一抹得意之色,他道,「其實這事兒母後也同皇上說過了,就是臣弟想要進宮與母後一起住幾個月,再過不久就是母後生辰了,臣弟想陪陪母後!」

倒是听無憂說起過,這位秦王雖然已經有封號了,可是大臣也好,宮里的宮娥太監也好,都習慣叫他七皇子,甚少叫他秦王,也不知是何緣故。

「可看到他們,我就覺得氣不過。」

頓了頓,他便大步走出了金鑾殿,遠處景致似煙,淡然若畫,天地之間一片雪白的顏色,漂亮至極。

「東方,不要魯莽行事,如今還未到時候,朕都忍了他們母子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些時日,待確定母後的生死後,朕要他們母子死得更慘。」

「我生你氣了!」

「皇上,昨兒個臣弟呈上來的折子,你看了麼?」

他環住我的腰,「看來為了不讓你死得那麼慘,我只能說不是了。」

元清凝頓了頓,又想了想,笑道,「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她忽然想起了她和宇文拓之間的一切,不管如何,她都相信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柔和,「可,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相信命運,相信彼此是為對方而生,總有那麼一個人,能讓你甘心付出真心,無怨無悔,不求結果。只求在最美的年華,遇到他,其實,不枉此生。」

難怪主上要她一直呆在她的身邊,一步都不能離開,只為保護她的安全。

「皇上……」

此時有旁人在,必要的禮儀還是要的。

「臣弟明白!」說罷,他便抬頭,看向宇文拓,他答應的太快,快得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照理說,他該抱住吏部尚書的不是麼?那是他的人,可如今他卻任由他處置。

她想,難道是因為這秦王是無憂冊封的緣故?

「不過也不能放松,萬一他們聯合在一起了呢?」

「不是朕不管,而是朕管不了。別人不知道朕的狀況,難道連你也不了解麼?」臉狠眼起。

「皇上,听說前些日子,太後的佷子仗著有人依靠,公然強搶別人的新娘,害得新娘的夫家全家在一夜之間死絕,那新娘最後不堪受辱,自盡而死。這事兒在梁城造成了不小轟動,最後被宇文暄給壓下來了。皇上,這事兒,你不管麼?」

「何事?」

未央一听這話,便走上前去,「大膽,許嬤嬤,你這是同凝妃娘娘說話的態度,若是教皇上知道了,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然而那女子竟如此倔強,怎都不肯吭一聲,也不說一句痛的話,更沒有哭。

元清凝細細琢磨了一下他話里的意思,撲到了宇文拓懷里,摟住他脖子,「怎麼,你後悔了,不想養我了?」

「七皇子……」

「嗯?」

「皇上,還有一事,臣弟想稟明!」

元清凝一轉身便看見眼前的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眼前的男子自稱宇文暄?難道他就是秦王宇文暄麼?

「哦?可我听到的版本怎麼不是這樣的呢?」宇文暄輕輕瞟眼看向元清凝,只見那人臉上卻是一片淡淡的笑容,那眉眼太過從容,從容得讓他無法看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看著遠去的老嬤嬤們,元清凝微微搖了搖頭,隨即低頭瞄了一眼,看著滿臉紅腫的女子,從斗篷里拿出了一方白色的絲帕,絲帕上發出了淡淡的幽香,「你受傷了,擦擦吧!」

「老七認為該如何處理?」

四哥,你真是越發教人捉模不透了。

宇文拓坐在主位上,看著身旁帶的男子,他輕聲道,「東方,你確定母後未死麼?」

宇文暄淡淡的笑了,他道,「臣弟陪凝妃娘娘去,正好臣弟也要找皇兄!」

「那吏部尚書勾結外邦,已有出賣我西涼之嫌,皇上為何不派人捉拿?」宇文暄看向宇文拓,淡淡地說道,很是平常輕松。

「公主,小心些,天氣開始轉暖,積雪化了,有些滑!」未央在她的身後輕輕扶著她,萬一她這一滑倒,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風波來呢。

身後傳來他宛如嘆息般的聲音,「幸好,你醒了。」

元清凝故意不搭理他。

「徐公公請起!」元清凝看著跪倒在地的徐福,輕聲道,「徐公公,皇上在里面麼?」

元清凝一看這狀況,立即上前去,一根一根掰開那掌,小手去緊緊捂住了他的傷口,聲音微微有些哽咽,「無憂,別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阿凝在你身邊!」

宇文拓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著宇文暄離去的地方,眉目沉鶩。

「無憂,你不要不理我,你這樣,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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