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元清凝,你憑什麼可以得到這樣多的寵愛,你憑什麼?」
轟然甩袖,轉身離開。
元清凝冷笑。
一處隱蔽的林子處,雪花飄飛,寒梅林立,樹下卻遙遙站立著一個戴了頭罩的女子,好似她在等什麼人。
「哦!」元清凝淡漠的道,眸光四處打量著,這地方果然是很久沒人清理了,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雜亂,角落處看到了一口井,她疑惑著向那邊走去,卻忽而看見一個清晰的人臉在井底晃悠,她臉一陣發青,卻也鎮定。
而在一旁看著的平陽便是生了氣,她氣鼓鼓地道,「四哥,你這也忒偏心了吧,我也喜歡啊,為啥不給我?」
「嗯!」宇文拓淡淡的回答道。
宇文拓站在她的背後,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擁著她,一雙鳳眸好看極了。
還有就是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寧王手中的一枚棋子。zVXC。
天氣仍舊還是有點冷,宇文拓日日都來鳳凰殿,陪著元清凝。
可小宮女卻哽咽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後娘娘賞賜的東西是不準丟失的,若丟了,輕則掉腦袋,重則會連累家人被發配邊疆!」
「哼,我提醒你,你的人已經暴露了,該怎麼處理,你應該知道,不必我多說什麼了吧?!」女子淡漠的說道,隨即將瓶子收好,轉身離去。
「可是……」
那宮女抬起頭來,在看清元清凝時不覺一愣,似乎忘了哭泣,等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顫顫地道,「奴婢見過凝妃娘娘……」
另一邊,兵部尚書,還有其余的大人來了金鑾殿,好像是因為哪個城得了瘟疫,需要宇文拓裁定,該如何是好。元清凝在一邊不太方便,于是便帶著平陽離開了。
元清凝站在原地。
黎妃是一名難得的美人,更難得的是也有傲人的背景。可惜,偏偏每一樣,都要比元清凝差上些許,不管身份地位都好,都比元清凝差了那麼一點。
元清凝微微蹙眉,卻又不想去嚇壞了這宮女,于是微微一笑,「為什麼在這里哭?」
「回娘娘的話,以前是先帝的梅妃娘娘在居住!」
也難怪背地里黎妃會恨得這麼扭曲。
宇文拓面色沉靜,看不出喜怒,卻漾著如霜般冷漠神色,「還未想好。」
「我是愛他,為他付出的也很多,可惜的是,他卻將這份感情踐踏殆盡!!」
「毫無所獲,不過也有一絲蛛絲馬跡,他們對宇文軒的任務無一不從!」
「怎麼了?出了何事?」
元清凝微微蹙眉,唇角微揚,卻是一片冷然,這太後還真大膽,無憂是皇帝,都從未有過這樣霸道的規矩,她一個太後,憑的是什麼?
宇文拓坐在龍椅上,一襲白色長袍,那雙墨色的眸子里是和平常一樣的平淡如水,卻又冷若冰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男子,露出的半截臉,仍舊是那般的絕代風華。
「所以我想閻羅閣閣主應該是宇文軒無疑了!」
元清凝完全不知怎麼回事,只得伸手去抱住了那只小畜生,它柔順的毛,縮成一團,像是一團毛茸茸的球,她很是喜歡,她抬頭道,「四郎,你從哪里找來的這只東西?」
女人笑了笑,接過瓶子,扯了扯帽子,「當真決定這樣做了?」
東方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宇文拓,其實他是想好了法子的,他知他不會同意,可如今已沒有別的法子了,「可以讓凝妃娘娘……」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後宮妃嬪也沒有再找元清凝麻煩了,她也倒是樂得清閑。
「嗯,對了,這里原本是住著誰的?」
宇文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凝視著眸處,那眸光仿佛煙水籠罩著寒露,那麼虛渺而入骨的冷,好像可以將冬夜的寒雪霜露凝結到人的骨髓里去。
寧王這招未免有些太過明顯,明知宇文拓不會拒絕他娶妃,卻仍舊還是要上書以表對他的尊敬,他選妃,無非就是想要選一個家世能夠幫他的人,這真是個好計謀。
「是!」宇文軒淡漠出聲,隨即將一個瓶子遞給了那女人,「想辦法讓宇文拓服下這東西!」
「皇上,听說寧王要娶南海寧家嫡出之女了?你應了?」東方輕輕說道,唇角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看來寧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著急呢!」
小宮女這才回過神來,抹了一把眼淚道,「剛剛奴婢去太後娘娘宮中送完衣服回來,娘娘夸奴婢機警,便賞了我一支朱釵,誰知奴婢得意忘形,經過這院子的時候,不想朱釵被奴婢玩著玩著月兌了,掉進了這井中……」
宇文拓微微抬頭,眉目沉鶩,「朕說過,不會利用她,永遠都不會!」
就在這時徐福在外面說,「皇上,凝妃娘娘和平陽公主來了!」
而宇文軒則是站在梅花底下,思慮了良久,才離去。
「放心吧,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只等查出寧王的秘密基地之後,便能將寧王一網打盡!」東方淡漠的說道,面具下的那雙眸子冷冽,「至于御史大夫,我已經收集了他所有的罪證,如今不揭發只是因為怕驚了寧王。」
「東方,準備得如何了?」
這時從屋內那邊竄出一只白狐,全體通白,看不到一根雜毛,一身毛茸茸的,粉色的小鼻子,一雙烏溜溜的眼楮直直地盯著元清凝,隨即便撲向了元清凝的懷中。
風輕輕吹著,帶著幾許薄涼的氣息。
天色也有些晚了,接近下午時分,沒有午睡,平陽也有些乏了,便與元清凝道了別,回自己宮里去了。
金鑾殿內。
宇文拓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擁著元清凝輕聲笑著。
「奴婢多謝凝妃娘娘救命之恩,若以後娘娘有何吩咐,直接找奴婢便是,奴婢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男子抬眼看眼前的女人,笑意微微一笑,看見她身後的人,「平陽,你這丫頭怎會整日都跟阿凝在一起?!」
可惜他也不會讓他如願。
「確定了!」宇文軒淡漠的說道,卻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你呢?你不是愛宇文拓麼?怎麼肯跟本王合作?」
她走了上去,輕聲道,「無憂,你叫我來干嘛?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冷!」
畢竟來這個時代,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不管無憂將她保護的再好,她也曾見過。
緊接著,又听著小宮女道,「本來奴婢是想去撿回來的,可是,可是這里太過偏僻,老嬤嬤們都說這里鬧鬼,不吉祥,所以才沒有皇上願意來這里住!」
「好,朕知道了,」他淡淡的道,隨後就讓東方離去了。
「閻羅閣閣主的身份確定了嗎?是宇文軒嗎?」宇文拓輕聲問道。
轉過了幾條長廊,在一個偏僻的庭院門口,她找到了聲音的主人,原來那是位普通宮女。看她容貌清麗,年紀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看她的穿著,應該是浣衣局的。
不一會兒遠處便向她走來一男子,那男子長得十分好看,只听那女子道,「軒,你是不是有了什麼打算?」
應該是說,他的正妃不會讓他如願,還有靜太妃不會讓他如願,還有就是宮里,那位也不會。
這樣的寵愛,後宮眾人雖然敢怒,卻不敢言,誰敢去多說一句?
另一邊,寧王宇文軒上書選妃,宇文拓只是笑了笑,卻也是準許了他的奏章,許他中秋之日選妃,也沒再說什麼。
東方想再說什麼時,卻被宇文拓那冷漠的眼神給逼回去了。
元清凝和平陽一進殿,就將自己的斗篷交給徐福,自己自顧的向里走去。偌大的殿內,很溫暖,里面大概生了許多炭火,當她走到內閣時,那書桌前坐著一個身著明皇色的男子,眉星劍目,卷翹的睫毛在淡淡的光芒下,落下淡淡的影子,略微顯得有些殘破。
夜深沉而美麗,卻也是薄涼如水。
「皇上,如今該想個什麼名頭,不讓寧王娶了她,不然他的一片心思便就白費了。」
元清凝從御花園那邊繞回鳳凰殿,可快要接近鳳凰殿時,卻听見不遠處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音,細細的,柔柔的,似乎是女孩子的哭聲,她心里有點好奇,便尋聲而去。
「那看來,本王應該慶幸一番!」
桃花林的雨花石鋪的小路上,雪紡白衣淡如煙霞,寬大禮袖鼓著風,像是羽化仙人。
青著一張臉先離開。
「好了,你莫要在哭了,朱釵掉了便掉了吧,不必再去理會,若是太後問起,你便說,本宮覺得好看,便拿了來,她要,讓她來找我本宮!」
「是烏國進貢的,朕想著你會喜歡,便讓他們留下了!」
「掉了便掉吧,太後既賞給了你,那便是你的,就算掉了,太後定也不會說你什麼!」
「四哥,我和四嫂在一起怎麼了?不能在一起麼?」平陽笑著說道。妃許管名。
可這宮里,怎會有死人。
而且看那死尸的輪廓,好像,好像是熟識的人,可因為井太深,只隱約見得著輪廓。
隨即,她轉身準備讓她給她火折子,卻看見那小宮女不知為何躺在了地上,她驚覺,四周眺望著,卻忽然有一道力量,直直地從她的脖子處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