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婚寵 252過 他不過是雷達上的一個點兒

作者 ︰ 艾藝然

「爹地!」一見是老爸來了,小菠蘿開心地叫了項野一聲,然後又沉浸在香腸的世界中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威廉,你這是干什麼!?」牽著菠蘿的小手,老路易斯壓低了聲音質問,在如此陣仗之中仍能泰然處之也算是相當有膽魄。

項野漠然地回答︰「來抓綁架我兒子的罪犯!」

「你這說的什麼話!?趕緊讓他們都撤了!」

天空最後一絲陽光被烏雲吞沒,黑壓壓的,九曲湖邊站滿了人,卻靜得能听到潺潺流水聲,父子倆在一溜兒警車面前對峙著,四周仿佛彌漫著一股看不著、嗅不到的硝煙,這讓兩雙對視的眼楮目光越發銳利、充滿敵意。

片刻。

見項野沒有要動的意思,老路易斯簡直怒火中燒,對他來說,現在不僅是失了面子的問題了,還有更嚴重的——

「威廉,你是想讓我這國防大臣當不成?想讓我以綁架的罪名被起訴?你到底想怎麼樣?」

項野的聲音冷得人,「這話應該我來問你,你不是去蘇格蘭開會麼?開會用綁我兒子?」

「別用‘綁’字那麼難听行不行?喬治也是我孫子,我只是想見見他。」

「我們從來沒阻止過你見他!」項野仍然咄咄逼人,浪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先不談,單是一想到讓施樂心靈煎熬了那麼長時間,他的心情便無法平復。

千算萬算,甚至算過如果發生最壞的情況該怎麼跟施樂交代,卻萬萬沒想到賊出在了家里,綁匪是他的父親,給出的理由不過是「我只是想見見他」這麼簡單,這又讓他該怎麼跟施樂交代?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小菠蘿平安無事,還因為吃著喜歡的食物小臉兒上洋溢著幸福。

不想再說什麼,他舒展眉眼對菠蘿招招手,「菠蘿,過來爹地這,該回家了。」

「噢!」小菠蘿听話地點了點頭,玩了大半天的確也累了,于是他吃掉最後一截香腸,將剩下的面包塞到老路易斯手里,然後倒騰著兩只小短腿兒跑到項野腿邊,將沾滿了番茄醬的小手一下子握上了老爸的大手。

噗嗤!

仿佛能听到黏黏醬汁在兩只手中擠壓的聲音。

項野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可還是死死握住菠蘿的小手一刻也不放,下一秒,拉著他轉身就走。

「威廉,你站住!」想不到項野就這麼走了,老路易斯開始有些慌。

項野步伐未停,也沒回頭。

他的背影看起來比對準老路易斯的那些槍口還要冰冷。

他無法接受老路易斯的做法,老路易斯寧可選擇這麼極端又危險的方式見菠蘿,卻不肯放下內心的高傲去接受一個無辜的小女人。

這是為什麼?

「威廉,我只是想問問……喬治生日時能不能送去我那住幾天?」面對隨時可能會拉走他的警察,老路易斯的目光凝聚在菠蘿可愛的小臉上,令人心顫的是這小家伙正跟他揮手拜拜呢。

項野腳步一頓,轉回頭,「可以。你接受喬治的母親。」

老路易斯瞬間暴躁,「你不要逼我!」

心里一刺,項野目光變得決絕,「菠蘿,跟爺爺說再見。」

「爺爺再見~!」

老路易斯喉嚨微哽,這聲女乃聲女乃氣的再見听起來仿若永別,威廉這是在變相威脅他嗎,如果不答應接受施樂,就永遠不能見自己的孫子?!

這簡直荒謬!

可一大一小兩個背影越走越遠,紅藍色刺眼的警燈閃得他看不清他們的輪廓,好像真的就要從自己的生命中徹底消失了。

一只腳不自覺地往前蹭了一步,然後頓住。

幾經躊躇,他閉了閉眼又將腿縮了回去,有一道鴻溝橫在心里幾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逾越。

項野領著小菠蘿剛一走過來,施樂就掙月兌開兩名警員的防護沖過去一把摟住了菠蘿幼小的身體。

「菠蘿!」

施樂想大哭一場,她想說‘媽咪想死你了’‘媽咪多怕你就這麼沒了’‘媽咪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可她怕嚇著孩子,一句也不敢說,只敢輕聲喚著他的小名,緊緊抱著他,貼著他的小臉兒,感受著他的存在。

似乎感受到了施樂忐忑的情緒,小家伙幽幽地看她一眼,黑亮的大眼珠水靈靈的,然後突然捧住她的臉頰,小嘴兒湊過來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媽咪,笑笑。」

心里一暖,施樂眼圈掛著淚水,破涕為笑了。

菠蘿天使般美麗的笑容,能愈合世界上所有心靈的傷痕。

在前一刻,她還恨老路易斯入骨,恨不能把他一堆老骨頭給拆了來補償她失去兒子這麼長時間如墜地獄般的心情,可天使最終戰勝了心魔,她此刻不想恨任何一個人,只希望菠蘿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活著。

後來老路易斯被帶去了警局一趟,不過項野還是網開了一面,一方面自己肯定是不會把自己親爹告上法庭,另一方面,他給安東尼打了招呼,讓警方不要追究老路易斯浪費警力資源的責任。

對安東尼來說,項野有知遇之恩,能找到孩子就好,至于追不追究的問題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當天就讓警局那邊把老路易斯給放出來了。

所有人對外統一說辭,一切都是個誤會。

而這個誤會曾重創過多少人的心靈,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至于施樂是如何知道是老路易斯領走菠蘿的,破綻就出在她在老路易斯書房聞到的那股特別的味道。

書房是只有老路易斯一個人在使用,一個老頭,除非他是個變態,不然極少有機會和她用同一款女性香水,而且,菲比常用的香水她是知道的。

會出現這種可能,只有一個原因。

老路易斯想利用菠蘿對薰衣草香水的依賴對他產生好感,以至于在帶菠蘿走的時候不會突然哭鬧。

加上最近老路易斯的車經常會出現在項野家別墅外,施樂以此推斷出老路易斯就是「元凶」。

另一方面,項野發現拜訪簿上一個陌生名字的筆跡與老路易斯的筆跡相同,再通過視頻確認,他最後確定了目標。

雖然這件事被封鎖了消息,不過還是被Grace女士不知從什麼渠道給知道了。

一天晚上,在就寢休息之前,Grace一邊往臉上拍著護膚品,一邊透過鏡子看著背靠在床頭凝神看書的老路易斯,終于忍不住將積聚心中整日的想法說出來了。

「Earl,我听說那天晚上威廉竟然讓所有警察的槍口對著你,有這麼回事嗎?」

老路易斯猛然抬眸,「你听誰說的?」

Grace轉身走過來,親昵地靠在他身邊,「外面都在傳了,威廉怎麼能這麼對你?簡直大逆不道,是不是哪天他再瘋起來,還要親自給你帶上手銬不成?!」

老路易斯的眯起了眼楮,「你想表達什麼?」

Grace委屈地蹙起眉,「你干嘛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是替你抱不平,養兒三十年,最後換來他這麼對你,咱們菲比就算再不听話也不可能拿那麼多槍指著你的頭吧?」

「……」

見老路易斯沒吭聲,Grace又說︰「親愛的,雖然威廉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是關心他的。只是這幾年他為了那個女人整個人都變了,弄得我現在根本理解不了他。你現在是國防大臣,他就對你這麼肆無忌憚,我真怕……,真怕有一天你退休了,他可能都不記得你叫什麼了。」

老路易斯一沉氣,「不可能,他是我兒子!」

「他有當過你是父親嗎?你看看現在他跟菲比關系也這麼差,以後沒有你的保護,咱們菲比可能真的要挨欺負了,挨欺負不算什麼,可能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只要我一想到菲比以後可能會吃苦,我就……,我就……」

Grace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

「你看看你哭什麼?」老路易斯嘴上不耐煩,不過還是摟住她的肩頭緊著安慰,「菲比怎麼可能會吃苦,你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就算我有一天沒了,我的遺產也夠你們兩個富足生活一輩子了,還有帝峰的酒店,我大地之神的股份這些不都是錢嗎?」

「你大地之神的股份就能塞個牙縫!」

「嘖!怎麼說話的!那你想怎樣?」

Grace眼珠一轉,幽幽地說︰「親愛的,你不覺得威廉一個人持有大地之神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有點太多了嗎,而且遺產還會有他一份,菲比什麼都沒有,兩個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厚此薄彼,難道你還對他的生母念念不忘?」

「Grace!你越說越離譜了!」听到Grace提到項野的母親,老路易斯臉色冷了下來。

Grace也豁出去了,「你就算不喜歡我也要說,我看就應該讓威廉把股份分給菲比一半,兩個人股票均衡了,威廉不是一個人獨大,以後就不會在你面前頤指氣使了,菲比也能有保障,不然如果有一天威廉把股份給他老婆了,我們母女倆上哪兒哭去?」

Grace細小的抽噎聲听得老路易斯心煩意亂,不過Grace說得也不無道理,如今他每每面對威廉都有一種被壓迫的無力感,威廉越變越強,他也確實越來越老,Grace說的那種情況有一天真的會發生嗎?

或許,昨晚九曲湖邊的對峙對他來說是一種警示……

這晚,項野從書房出來回到臥室發現施樂不在房里便四處去尋她。

兩個人不冷不熱已經兩天了,只有菠蘿在的時候,小女人才會露出笑臉,但也不怎麼理會他。

估模著就算心里有氣兩天也氣差不多了,他打算今天把事兒跟施樂說清楚。

找了一圈兒,最後在三樓的衣帽間找到了她。

沒想到她正蹲在地上往一個小皮箱里疊衣服,听見他進來,只是回頭瞄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扭過頭去了。

項野目光一黯,「你真要回國?」

「嗯,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他在門口的試鞋椅上坐下來,語氣有些不願,「你忘了祁佳碩走之前的囑托嗎?」

祁佳碩曾三令五申讓施樂不要回國。

施樂收拾衣服的手頓了兩秒,之後又恢復動作,「記得,我就回去幾天,看完了逍遙姐和外婆就回來了。」

項野顯然不會相信這麼簡單的理由,不過怕兩人又吵起來,沒有多問,抿著雙唇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盯著她。

這種靜謐的氛圍是兩個人都討厭的,可是誰也沒有主動去破壞它。

施樂收拾了一會兒行李,實在受不住背後如針芒般鋒利的目光,她站起來打算出去。

不料,經過門口時,手腕一下子被男人抓住,一股大力將她拽倒,轉眼間她就跌倒了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霸道地鉗著她的腰,將她死死按在他的懷里。

兩個人都冷冷注視著對方,突然,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施樂頓時天旋地轉,被動地承受,聞著男人灼燙誘惑的氣息,雖然她很想反抗,但大腦琢磨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能讓自己矯情的理由。

因為沒有掙扎,男人身體一起反應,順勢就將她按倒在試鞋椅上,要她一次,過程中似乎嫌她聲音不夠大,情緒不夠積極,他的吻非常激烈,動作也有些蠻橫,英氣逼人的眉宇始終擰結著,她不願意去看。

體驗巔峰之後,男人的情緒似乎得到了紓解,趴在她胸前喘了一會兒,平靜之後便像往常一樣抱著她一起去浴缸泡澡。

他會時不時在後面輕yao她的脖子,時而裹允著她紅彤彤的耳朵珠,有時又將雙手附在胸前讓她總是無法冷靜思考。

「樂樂。」

等了一會不見施樂回答,項野大手附上了她後頸的位置輕輕磨挲,那被熱空氣燻蒸得沙啞聲線再次響起,「K這個地方有定位器,他一輩子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渙散的視線凝集,施樂開始思考男人的話。

事實上,項野去芭西監獄看K時,K說了侮辱他母親的話他怒不可遏地拔起K的後頸是裝的,他的確是生氣,但絕不會對外人輕易表現自己的情緒,那個動作不過是給他一個合理的機會往K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扎進去一針世界上最先進也是最微小的跟蹤器。

把K變成雷達上一個點兒,不過是為了找到另一個更大的點兒,在他眼里K其實已經死了。

能說的,他基本上都跟小女人說了。

她能接受多少,項野自己心里也沒底。

「樂樂,如果你一定要回國……,你定日子我陪你回去。」

听完之後,施樂的確有思考也明白了K被放出來是出于什麼原因,但只要一想到那個禽獸現在呼吸外面的空氣,躺在舒適的床上,她就恨得牙癢癢,心情也好不起來。

掛著水珠的長長睫毛扇動兩下,她靠上男人的胸鏜,隨口答了一句,「我無所謂。」

看來兩個人的關系並沒有因為項野的解釋而好轉多少,不過好在項野沒有阻止施樂去做什麼,情緒相對都還算平靜。

兩天後,施樂就回到了祖國。

這還是她這麼多年第一次回來,一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腳就像生了根讓她舍不得再離開。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還是屬于這里的。

就算外面有多好,就算這里霧靄有多嚴重,也無法抹去她呼吸著悶熱污濁空氣的舒適感。

帝峰山莊那邊的別墅一直閑置暫時還不能住,項野一下飛機便致電邵軍讓他趕緊派人去收拾,接著,他便帶著施樂去了帝峰大廈頂樓的總統套房。

這幾年,項野雖然一次也沒來過國內,但這間套房一直被他包著,沒有再準許任何人租住,陳設也保持不變,每天都有人進來清掃。

因為項野深信總有一天他會找她,牽著她的小手一起踏進這個充滿他們無限回憶的套房。

今天,這個願望終于達成了。

唯一出現的意外是,他們不是兩個人踏進來,而是三個人,包括他們可愛的小兒子,菠蘿。

這一刻,兩個人猴頭都有些發緊,看著熟悉的沙發、迷你酒吧、臥室、會議室、放映廳……,那些過往的喜怒哀樂歷歷在目,這讓他們突然覺得大千人海之中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經歷磨難、磨合最終走在一起時多麼不容易。

牽著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施樂眼眶發熱,她情不自禁地低頭對他們的小寶貝兒說︰「菠蘿,這里是爹地和媽咪正式相識的地方。」

听到這里,項野銳眸微眯了一下,沒有作聲。

他將菠蘿抱起來,帶著他去參觀每一個房間,這里因為常年有薰衣草燻香的燻染,讓菠蘿一進來就自然產生了好感,感覺是媽咪曾經待過的地方。

項野指了指迷你吧台,「菠蘿,你媽咪當年在這沖了一杯史上最難喝的咖啡給我,你說她是不是很壞?」

「不壞~!」小家伙笑嘻嘻地搖著頭,大眼珠滴溜轉著對這里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施樂也發自內心的笑了,心里自嘲地一嘆,路易斯家的男人也不都那麼坑爹,起碼有一個總是能讓她開心。

當天下午,施樂就以去找逍遙姐為由離開了套房。

電梯一路向下,最後在聚焦的樓層停了下來。

施樂的確是去聚焦,不過她不是去見李小瑤而是董事長辦公室的鄧妤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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