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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一張口就發嗲,一說話就像撒嬌的小柔弱,大美人——袁貝兒!
被刷下去的人,又被項野指定撈回來,難怪joe會那麼為難了。
可是,這不符合宇宙定律啊!
項野明明跟她說過很討厭袁貝兒的裝腔作勢,明明還曾為了她在帝峰大飯店隔空整治過這個女人,怎麼到頭來又成了他的舞伴兒?
施樂的腦子混沌一片,透過孔雀羽毛面具,袁貝兒妝容精美,一身珠光寶氣,高腰的蓬蓬紗禮服將她襯托得柔美粉女敕,敢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挑戰極容易穿毀的桃紅色,可見她對自己的品位是何等有信心。
不得不說,比大廳里那些公主千金們,袁貝兒的氣質一樣出類拔萃。
感受到身邊有目光掃過來,袁貝兒高傲的下巴收攏,一轉頭,淬不及防地見到一個花里胡哨的孔雀毛面具,嚇得她雙肩一抖,「呀,下了我一跳!」
芊芊玉手撫著胸口,袁貝兒沒等到應有的道歉,不悅地蹙起了眉,正想責備兩句,猛然發現面前的女人竟穿著那件讓她恨透了的銀灰色斜肩禮服,審視的目光緊緊眯了起來,「呵……,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韋欣的姘頭。」
姘頭!?
袁貝兒認錯了人。
听到侮辱逍遙姐的字眼兒,施樂頭皮一麻,狠狠瞪著她,拳頭不覺攥了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保密,她肯定已經一拳戳丫臉上,讓丫滿地找牙了。
磨了幾秒牙根,施樂還是沉住了氣,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正要轉身走,袁貝兒柔軟卻明顯帶著傲慢語氣的話傳進了耳朵,听起來似是終于有機會揚眉吐氣了。
「哎,男人也就那麼回事兒,粗食野味兒嘗嘗鮮罷了,其實心里清楚什麼層次的人應該吃什麼檔次的菜,就是有人認不清現實把自己當限量版,以為男人能把她特別對待,到頭還還不是被扔到垃圾桶里?哼~」
最後那一句「哼」,是袁貝兒喜歡用的語氣助詞,會讓男人听起來覺得她俏皮可愛。
不過,施樂現在只想一手掐死她。
見身後的「李小瑤」不吭聲,袁大美女氣焰更囂張了,也不管听者會不會轉達到「施樂」耳朵里,她自言自語地滿足著自己終于被填滿的虛榮心。
「沒想到項野竟然那麼貼心,一直以為他凶巴巴的不懂照顧女人呢,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就看他對那個女人有沒有上心。他不僅親自去接我,听說我訂的christian_lacroxi的禮服沒有到,他還耐心地陪我一起等,要不然怎麼會來這麼晚呢!感動死了!」袁貝兒徐徐轉身,唇角勾著得意地笑容望著施樂的背影,膨張的虛榮心已經讓她失去了最基本的辨人能力,「李什麼瑤,你朋友施樂呢,怎麼不見她來參加舞會呢?哦對了,這種場合太拘謹不適合野味兒,呵呵~!」
野味兒,野味兒,野她媽的味兒!
怎麼那麼柔聲柔氣的聲音能說出這麼刺耳的話?
施樂雙眸淬上了兩團憤怒的火焰,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麼就要瘋了。
既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麼她只能——
倏地轉身,她唇角微微揚起,一步,兩步,優雅地走到袁貝兒的面前,站定。
咚!
她尖細的高跟兒皮鞋就狠狠踢上了袁貝兒的小腿骨,引來袁貝兒一陣鑽心的鈍痛。
「唔!李小瑤!你,你給我回來!」半彎著腰,袁貝兒失態地吼。
回來才有鬼!
樂妞兒轉眼就跑沒了影,回到化妝間,撫著胸前深深喘著,一想到剛才那下了狠勁兒的一腳,心里別提多解氣了。可一想到袁貝兒的話,說項野為了她多麼多麼貼心怎麼怎麼耐心,舒爽的心又像霜打了茄子,一下子蔫兒了。
找哪個女人不好,為什麼偏偏是袁貝兒?
……
晚,6點整。
帝峰大廈二層宴會大廳燈火輝煌,復古華麗的吊頂,質地醇厚的金色天鵝絨帷幔,將歐式風情凸顯得淋灕盡致,那份優雅和從容,讓人一踏進去就仿佛置身于一個神秘而浪漫的異域世界,使人迷醉其中。
這里,第一次迎來了擁有數百年歷史的「名媛千金成年舞會」,舞會傳統隆重,每年都有無數名媛千金擠破了頭都想來親身體驗一下社交界最重要,資格最嚴苛的國際性活動。
因為全球只有100位精英能夠拿到請柬觀禮此舞會,他們不僅年輕,俊美,富有,還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和極其良好的名聲,可以說閉著眼楮抓著一位精英男士,都是最理想的結婚對象。
柔光暗影,香風彌漫。
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膚色,一共十九位女孩,身著名牌設計大師量身打造的華美禮服,佩戴高級訂制珠寶,袒香肩,露美背,整齊劃一排成一列等候入場,如同上演著一場上流社會的世界小姐選美比賽。
見慣了大場面的公主千金們,此刻臉上神情卻緊張異常,心里都在為能夠正式踏入社交圈頂級舞會而激動雀躍不已。
大廳的角落里,來自德國著名詹姆斯。拉斯特樂團奏響了《g大調浪漫曲》。
千金們在身著藏藍色軍裝燕尾服禮儀男伴的護送下,踏著優美的音樂,邁著優雅的步伐徐徐而入,大廳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為首的,是y國愛堡公爵女兒——夢娜,古典清純的氣質吸引了不少男士們贊賞的目光。國防大臣路易斯爵士的愛女,項野同父異母的妹妹菲比緊隨其後,十九個女孩中最小的一個,只有十七歲,卻喜歡將自己打扮得特立獨行,性感黑色的短裙無疑成了年長一些男士們目光的焦點,可是卻立馬讓站在一側的項野黑了臉。而袁貝兒排在第十四位,事實證明,她的桃紅色選得恰到好處,在爭奇斗艷的花兒中,她顯然是最嬌艷燦爛的一朵。
鎂光燈閃在她們身上,韋欣和另外一名攝像師忙碌地在全場穿梭著。
「兄弟,你瘋了!舞會怎麼把貝兒弄進來了,這不是等著回家跪搓衣板兒麼?你跟嫂子報備了沒?是不是想用貝兒來擋那個夢娜啊?」站在旁邊兒,邵軍低聲對項野說著話,怎麼說他也算是舞會承辦方之一,竟然完全不知道這事兒。
手里碾著細長的香檳杯,項野板著臉沒說話。
見項野沒搭理他,邵軍扯扯唇角,模著下巴,「說句心里話哈,以我男士專業的眼光來看,你老妹兒菲比今天肯定是最受歡迎的一個,你看那摩洛哥王子的眼神,恐怕心已經被菲比給完全俘獲了。」
「他二十六了!」項野聞言臉色更沉。
「二十六?差九歲而已,都什麼年代了,項爺你還比嫂子大七歲呢,怎麼能瞧不起大九歲的呢?」邵軍語氣輕松,帶著調侃,本來想把項野的大黑臉化解下去,誰知道越說越黑,最後不得不在項野警告的眼神兒中收住了嘴。
「最後插一句!」邵軍一驚一乍,用眼神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兩個男人,「旋風旁邊那個長得不男不女的美人兒你認得不?」
項野目不斜視,冷冷答︰「不知道。」
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邵軍心說這位爺到底誰得罪他了,怎麼跟吃槍藥了似的。
施樂這邊,當听到隔壁大廳里響起的音樂聲,她知道舞會已經開始了。
心情不覺緊張起來,兩種思緒擰在一塊。
如果逍遙姐發現模特是她會是什麼表情?
如果項野看到她出現又會是什麼表情?
對著鏡子,這已經是她第十二次整理禮服上的褶皺,難道被項野的龜毛傳染了,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穿得不夠完美呢。
咚咚咚!
有人敲了三聲門後,門立即被打開了,一個會場工作人員探進頭來。
「施樂小姐,就要到你出場了,請跟我出來。」
「好,就來!」施樂應了一聲,拿起桌上的孔雀羽毛面具給自己帶上便跟了出去。
工作人員一邊急匆匆在前面走著,一邊回頭跟她講解,語速極快,「施樂小姐,待會兒你在後台等著,等獲獎設計師李小瑤走到joe身邊的時候,你就直接上去,之後按照joe吩咐的去做就可以了。」
施樂點了點頭。
說是後台,不過是宴會廳一角的天鵝絨帷幔後面,身處在黑暗里,她扒開一條細縫偷偷搜尋著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恍惚以為自己看見了天堂。柔和暖黃的燈光里,一個個美麗的人兒臉上洋溢恬適的笑容,在他們世界里像是從不知貧窮,悲傷和疾苦為何物。
突地,她看到了項野。
著實是這個目標太好找,耀眼得讓身邊再出色的人物也頓時失了色彩。
俊朗英挺的面容帶著幾分霸氣,幾分張狂,幾分王者般的凌厲,dunhill頂級裁縫師訂制的三件套晚宴黑西裝穿在他身上,給人硬朗貴氣的印象,在這個追求細節到了變態程度的男人精心搭配下,成就了最完美的經典。
「哎,幸虧沒穿我挑的那套,還是這樣好點。」撇撇嘴,施樂獨自嘟噥道。
下一秒,一個破壞平衡的桃紅色出現在視線里。
袁貝兒提著寬大的裙擺走到了項野身邊,十厘米,曾經是男人絕對不允許的距離,如今卻讓那個女人靠得那麼近。
她笑著在說著什麼,眉飛色舞。
項野雖然沒有回話,然而專注傾听時的目光,可以輕而易舉地俘獲芳心,要不然怎麼明顯男多女少的場合,千金們卻只注意一處,對其他人旁若無睹呢。
王八蛋!感情騙子!
親眼見證,樂妞兒的小心髒再一次受到了重創,心尖兒呈漩渦狀狠狠地揪緊。
正琢磨著明天就跟項野離婚這會兒,無意間听到大廳里有人催促自己,施樂這才發現joe和李小瑤已經站在場中間焦急地等待她了。
「請模特盡快出場!」這已經是三遍叫她,joe臉上現出尷尬。
靠!
差點耽誤正事兒。
施樂收起了紛雜的心,深呼吸,她定了定神,下一刻,便淡定地掀開天鵝絨帷幕,兩手掐腰,邁著不太專業但還算能懵人的貓步走進了會場。
燈光唰地一下凝聚在了她身上。
緊身的銀灰色斜肩人魚裙,令姣好身材一覽無余,銀輝的映襯下,暴露在外的肌膚白膩如瓷,吹彈可破。月兌俗的外形和氣質,絕不亞于在場任何以為千金大小姐。
「項爺,你覺不覺得那女的特眼熟?!」邵軍湊過來跟項野低聲搭話,不確定爺跟袁貝兒到底啥關系,他沒有說出心里的猜測。
死死盯著場中間帶面具的女人,項野森冷的目光狠狠一沉。
「項爺~,」袁貝兒從入場見到李小瑤本尊之後,就意識到自己之前遇到的並非李小瑤了,「項爺,這女模特之前無緣無故狠踢了我一腳,現在腿還疼呢!」
「惡心!」听到袁貝兒嗲聲嗲氣的告狀,站在一邊兒的菲比狠嗤了一聲。
「菲比!」項野冷聲阻止,下一刻,冷漠的目光微微流轉,視線就落在了袁貝兒蓬蓬的裙擺上,他竟出人意料地關心起美人兒來,「踢哪了,我看看。」
「哥~!你怎麼這樣!」項野腳踏二船的行為徹底在菲比心中毀了形象。
項野不予理會。
拉了拉菲比的胳膊,邵軍也顯得有些無奈,「妹妹,大人之間的事兒,小孩別摻合。」
施樂站在了joe和李小瑤中間。
李小瑤今天中性純白西裝打扮,大背油頭,頗有潮流設計師的大氣風範。
「樂樂,竟然是你!」李小瑤又驚又喜,雖然施樂還沒摘面具,可跟她相處了那麼多年,那種熟悉度怎是一個面具就能扼殺得了的?
joe對李小瑤笑了笑,用眼神提醒她稍安勿躁,接著便對在場一百多位嘉賓說道︰「這套就是我們冠軍的設計作品,將在舞會進行期間進行拍賣,有意競拍的可以聯系我們在場工作人員為您記錄價格,舞會結束時拍賣出價最高的人就會得到這套珍貴且極富意義的作品。好,下面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冠軍設計師最好的朋友施樂為她辦法獎杯和證書!」
施樂?
听到這個名字,一時間在場許多人臉色都‘好看’了。
唇角掛著微笑,施樂緩緩摘下了面具,從joe手里接過獎杯和證書鄭重其事地交到李小瑤的手中,「逍遙姐,祝賀你!」
李小瑤感動得眼圈濕潤,對她來說今天無異于人生中最重要最美好的一個夜晚。
頒獎儀式一結束,施樂就立馬去驗證項野臉上的表情了。
丫現在肯定下巴都驚掉了吧。
喀喀喀!
透過韋欣不停閃爍的閃光燈,施樂目光移向自己左四十五度方向,哪料到,項野壓根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黑眸竟注視著袁貝兒撩起裙擺之下的縴細白女敕的小腿。
火氣蹭地一下子竄了上來。
這對狗男女竟然當著她的面眉來眼去,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性格直率沖動的樂妞兒,當下腦子一熱就一把推開面前礙事的韋欣,氣勢洶洶地沖過去了。
去她的淑女形象名媛範兒,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名門貴女,公主千金,形象毀了又能怎樣?再說了,就算她再不堪,也不如這一對看了讓人惡心!
這麼想著,樂妞兒人已經沖到了項野面前,眼看緊攥成拳頭的小手已經揮了起來。
賤人!
心里的怒吼還沒落下,手腕騰地被一股大力扼在了半空中。
等她定楮一看,項野大山一般擋去了面前所有的光線,包括袁貝兒那張裝可憐卻難以掩飾得意的臉。
「好可怕啊,剛才踢我,現在又要打我,太可怕了。」袁貝兒嬌滴滴的求助聲從男人的身後傳來,可施樂卻只能見到項野那張黑沉的俊臉,陰鷙冷酷的眼神幾乎將她吞噬。
甩開她的手腕,項野低聲警告︰「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回去!」
不是她呆的地方?
什麼意思?
是嫌棄她身份卑微,不夠格出現在他面前麼?
難道袁貝兒說的那番打壓她的話都是真的,她不過是個野味兒?
想不到會場會突然起了沖突,大部分嘉賓還是不清楚項野的身份的,可一看到他出色的外表和攝人的氣勢,也猜測是個不能得罪的主兒,紛紛站在原地偷偷的望著他們,沒人敢開口說什麼。
空曠的大廳里,只有樂隊依然淡定地奏著舒曼最浪漫的《夢幻曲》。
然而眼前這一對兒,針鋒相對,眼瞅就要干起來了。
施樂憤怒地揚著頭,直視著男人同樣淬了火兒的黑眸,「我是正兒八經受邀請的嘉賓,憑什麼不能呆在這兒?倒是你,怎麼讓這個女人進來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好,既然你真覺得高檔菜才適合你,我成全你,我們離——」
「住口!」項爺一聲怒吼飆了出來,嚇得樂隊大提琴斷了根兒弦。
施樂渾身一哆嗦,怔怔地望著憤怒如魔獸的男人,鼻頭有酸澀在流。
再這樣下去,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見施樂不顧形象地把手伸進自己胸口不知道掏什麼呢,邵軍趕緊拉開她到一邊兒,「哎呦,妞兒啊使不得,使不得,你別往心里去,男人在外面有很多不得已,都是些場面事兒,你別生氣哈,等他回家給你跪搓衣板~!」
施樂的心都涼了,還跪個屁搓衣板?
這時候菲比走了過來,精致的小臉兒也是死沉一片,她對她哥太失望了,留在這里只會越看越生氣。
「邵軍哥哥。」
邵軍轉頭,「哎在呢,怎麼了妹妹?」
小手揉著小月復,菲比有氣無力地,「我昨晚吃壞肚子了,肚子疼,先走了。」
「你肚子疼?我送你!」
「那屎了姐姐怎麼辦?」
邵軍聞言又把俊臉轉了回來,神色顯得有些焦急,一方面關心菲比的病情,一方面又擔心她,不知道該咋辦好。
見此,越過邵軍健碩的身軀,施樂望了望不遠處壓根兒不瞅她的無情冷漠男,她心底一沉,「大軍哥你去送菲比吧,我沒事兒,不過我不會走的,怎麼說我也是受邀嘉賓,我要陪逍遙姐。」
幽幽看了她一眼,邵軍嘆了口氣,輕聲囑咐,「妞兒,千萬別往心里去。」
施樂無力地笑笑,往心里去還有用嗎?
目送著邵軍和菲比離開,李小瑤默默出現在了她身邊,順著她的背,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需要陪著就可以了。
而因為她倆身份並非顯貴,宴會大廳里的嘉賓們也只是看看熱鬧,很快就忘了這段小小的不快,繼續沉浸在歡聲笑語當中,而且奇怪的是,項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毀了形象,那些公主千金們都還興致勃勃地想讓joe引薦給她們認識。
咬著唇,施樂坐在大廳四周安設的休息椅上,目光呆滯地望著昂貴的大理石拋光地板。
心里默默。
這時——
兩雙講究的男士皮鞋出現在了視線里,一道再熟悉不過的溫柔好听的男音從頭頂傳來。
「施樂,你還好嗎?」
是旋風?
施樂猛地抬頭,可當看見旋風身邊站著的男人時,她一瞬間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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