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舞會出現的一個個人,發生的一件件事兒,極度挑戰著施樂的承受底線,然而,一見到眼前的男人,她覺得之前那些根本不算什麼,這才是最厲害的驚嚇。
男人身材縴瘦高挑,擁有標準模特身材,身著宮廷式白色短款晚禮服,搭配黑色真絲襯衫,高高的花邊兒領,裝飾感十足的繁復前襟,更為他中性風格增添了華美的一筆。
真是個雌雄莫辨的妖孽。
可是,這並不是施樂震驚的原因。
而是他趕超世界超模的美貌,那縴長卷曲的睫毛,飽滿性感的雙唇,無不提醒著施樂,這個人有多麼的熟悉。
K!
想到了這個代號,在R國夢魘般的三天回憶鋪天蓋地地席卷大腦,讓她渾身不自覺地一顫,小手指著那個人——
「旋風,他……,他是……」
對施樂顯得有些過激的反應,旋風詫異了一下,隨後還是淺淡一笑,為她介紹了起來,「施樂,這就是我跟你提過在M國認識的超模啊,出道第一天就在時尚圈名聲大噪,創造了最短時間走紅的記錄……」
「你好,我叫長恭,很高興見到你。」旋風還沒有介紹完,男人便采用西方最基本禮儀方式,優雅地托起施樂的右手,俯身在她蔥白細女敕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舉止大方,得體,絲毫不覺怯意。
施樂一怔,急忙抽回了手。
要不是自己震驚過度,一時反應慢,絕不會讓這個男人踫到自己。
「你說你叫長恭?」施樂涼涼地一笑,經歷剛才和項野那一鬧,她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別告訴我你姓高啊!」
男人驚異地揚起眉頭,一臉興奮,「你怎麼知道的?我就叫高長恭!」
好吧……
古代大美男蘭陵王的名字,國人都知道。
旋風听到後自嘲地笑了笑,「呵呵,這家伙要和我合拍下一部電影,纏著我說什麼也要給他取一個國語的名字,叫高長恭也是一時靈感突發,讓施樂你見笑了。」
施樂擺擺手,順著話就問了出來,「沒什麼的,簡單好記嘛,那他英文名是什麼?」
「英文名?……,我倒是真不太清楚長恭的英文名,我平時都叫他……」
「我沒有英文名!」高長恭把話接了過去,說完,他笑著舌忝了舌忝自己性感豐潤的唇瓣。
這是K的標志性動作!
施樂記得很清楚,X射線般的目光掃描著男人全身,她試圖再找出些K的特征,男人下一秒卻神秘兮兮地笑開了,雙手捂上自己的胸口,「真怕你看透了我,……,不過,我的確還有別的名字,可以等我們熟悉了再告訴你。」
「對不起,我沒興趣跟你熟悉。」施樂一口回絕,她現在看什麼男人都不太順眼,何況還是K?
「樂樂。」坐在身邊的李小瑤偷偷拉了拉她,提醒她社交場合應該注意的禮儀。
樂妞兒倒不是不懂這些,她只是不屑和大Boss佯裝做朋友。
對新朋友受到冷遇,旋風感到一絲下不來台。
可高長恭看起來半點兒窘迫也沒有,深棕的眸子暗暗流轉的邪肆讓施樂感受到了他非善類的氣息。
如果丫不是K,她把自己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如果他真的是K的話,那麼旋風和K的關系到底到了哪一層?
旋風知道K的底細麼?
如果不知道,旋風會有危險嗎?
如果知道,旋風也是壞人嗎?
種種疑問在腦海里過著,施樂不知道該不該將K的身份告訴給旋風,如果沒有剛才和項野那事兒,她可能第一時間就跑去告訴項野去了,可現在……
無奈地笑笑,她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哇涼哇涼的心口,視線無意地一抬,兩個美男並排站在一起,柔美淡黃的燈光下好看得如兩尊黑白雕像。
一個右手插兜,一個左手插兜;一個溫潤,一個妖嬈;一個簡約,一個華麗……
這麼絕色的組合,她從入場到現在竟然完全沒有看到。
「施樂小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這時候宴會廳換了一首節奏輕緩的圓舞曲,望了望已有不少人的舞池中央,高長恭微微俯身,一手負到背後,一手伸向施樂,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符合超模擺pose的標準。
「你知道我叫什麼?」水眸一眯,施樂提高了警覺心,剛才旋風還沒來得及介紹她的名字,他直接說出來顯然是不小心露餡了。
伸出的手沒有收回來,高長恭望著她小臉的目光暗淡下來,委屈地說︰「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旋風剛剛還在我面前提起你,施樂小姐這麼冷漠,是不喜歡我嗎?難道是因為我的樣子不討你喜歡?」
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會有人不喜歡他的樣貌嗎?
施樂懷疑。
掀起眼皮兒瞄著他的俊臉,細長筆直的眉毛緊鎖著,豐潤的上唇無意間翹起,那種我見猶憐的姿態竟然讓人完全產生不了違和感,反而想去呵護他。
媽媽咪呀!
這是那個在R國木屋里,要強上她,肆意大笑,瘋狂 車的妖孽麼?
鼻息一哼,她歪著腦袋諷刺,「我是嫉妒你比我漂亮,不行嗎?」
見高長恭第一次見施樂就這麼主動,旋風平靜的俊臉上微微起了波瀾,下一刻,也向施樂伸出了手,簡單的三個字柔情似水,「可以嗎?」
兩個大美男同時向樂妞兒伸出了橄欖枝,先激動起來的反而是李小瑤。
一個人對自己的愛情看不清,並不代表她在別人的愛情里起不到正面作用。
剛經歷過那麼大的刺激,李小瑤猜測樂妞兒的心情想必差到了極點,還不如和別人接觸接觸換換心情,總比她自己鑽牛角尖好。
「樂樂,快答應他們!」李小瑤推著施樂的手臂,比她還急。
他們?
難道還讓她兩個一起上啊?口味好重!
施樂臉色為難,K是不可能了,可就算她對旋風沒有敵意,現在也實在沒心情跳舞。
視線下意識地移向了項野的方向,不看倒好,一看又灌了一肚子火兒,千金們幾乎都要在那邊兒排隊了,一個個等著被引薦給項野認識。正好這時被Joe介紹的,是愛堡公爵的女兒夢娜,見夢娜翩翩身姿對男人深鞠一躬,優美的鎖骨和少女初成的淺淺更方便男人的視線,施樂剛剛才被兩個大帥哥撫平的心境,又煩躁了。
還真是招蜂引蝶啊!
既然如此,也別怪她不遵守誓言了!
小嘴兒一撇,她白女敕小手負氣地搭在了旋風的手里,蹭地站了起來。
「走吧!」
旋風俊美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卻非常謙恭地對高長恭說︰「不好意思了,畢竟我和樂樂認識得早。」
「沒關系,我下次再爭取。」
男人都是競爭型的動物,就算是那種冷靜沉著從來不表露情緒的男人,一樣有一顆競爭的心,不出手,只不過是另有打算而已。
邪肆的眸子盯了項野那邊幾秒,高長恭單手插著褲兜離開了。
*
在上流社會社交禮儀中,只是單純的引薦是不會觸了項爺逆鱗的。
然而,想讓項爺有所回應就難上加難了。
倒不是說這大廳里其他的精英們就完全沒有可取之處了,這其中不乏有一國王子,皇室後代,無論從身份,樣貌和財力上都未必比項野差,只是人的心理有時候很奇怪,同樣的條件,越是冷漠,越是神秘,越是對女人不屑一顧的男人,女人們反而扎堆兒想去競爭那一個來證明自己的魅力。于是,高傲無情的項爺,不僅僅是這些千金小姐們最佳擇偶對象,還激起了這些驕傲的姑娘們潛意識里的攀比心,成了她們手里的香餑餑。
有袁貝兒在,倒真是省了不少的事兒,每每有千金過去被介紹,看見袁貝兒趾高氣昂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從氣勢上她們就輸了不少,甚至有些膽小的見了面之後打聲招呼就不敢再搭話了。
一個個如流水線上的物品飄過,沒有一個曾掀起項爺深邃黑眸里的波瀾。
這時候,那天使般的白裙少女出現在了項野面前,舞會主席Joe也走了過來,語氣像是來給皇帝選妃的老嬤嬤。
「威廉,這位是愛堡公爵的女兒夢娜,十八歲,特受公爵和路易斯爵士之托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夢娜,這位是威廉。路易斯先生。」
等Joe說完,那具有古典美的冷面芭比女圭女圭面無表情地將薄紗裙擺扯開成傘形,對項野深深一鞠躬。
銳利的目光還流連在舞池中,幾秒後,項野陡然發現面前的小人兒沒像其他女孩子那樣跟他打招呼,空間詭異的靜謐讓他將審視的目光從舞池移到了夢娜身上。
精致的小人兒,剛剛成年。
稚氣未月兌的小臉兒上還帶著年少無知的青澀,卻已經在為人生第二個階段做準備了。
怔仲間,那女孩突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客氣地一笑,默默轉身走了,十幾秒中的見面里,沒有留下一句話,也沒有流連一絲傾慕的情緒。
「欲擒故縱的老把戲,裝什麼裝嘛~!」特立獨行的夢娜,遭來了袁貝兒的不屑。
听到了袁貝兒酸溜溜的話語,項野瞥了一眼夢娜遠去的背影,沉著臉色沒有說什麼,目光又移向了舞池。
*
舞池里,施樂機械地隨著音樂移動著腳步,雖然她不怎麼會跳舞,但有旋風帶著她,在場上還不至于丟人現眼。
倏地——
旋風的皮鞋被樂妞兒小細跟兒狠狠踩了一下。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沒把你踩疼吧!」施樂連聲道歉,不想卻被旋風攔腰又拉了回來,繼續帶著她在場中翩翩起舞。
「沒事兒,就你這小體重,怎麼可能會踩疼我?倒是你,還不開心麼,我可以陪你說說話的,如果這里嫌吵我們去別的地方,你想離開帝峰也行。」一只手握著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護住她的腰,旋風貼心地問,跳舞這麼長時間,小妞兒一直沉默著,還是第一次有機會把話題引回來。
施樂目光一黯,不想自己軟弱的一面被人看到,她唇角強扯出一抹笑意,「我沒事兒了,剛才太沖動了,現在想想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忘了,你還有我。」旋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幽幽的目光真摯而灼熱。
「……,謝謝!」不敢回應他的熱情,施樂垂下了眸子,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幼稚。
以前她最不屑那種拖人下水的行為了,可一看到項野身邊有女人,還是她討厭的女人,又忍不住把旋風抓來當墊背的。
太可恥了,她這樣把旋風當什麼了?
這麼一想,腳下舞步戛然而止。
在旋風詫異的目光中,施樂松開了他的大手,毅然後退一步離開了他的環抱。
「旋風,對不起,我,我去洗手間!」
「施樂……」
沒有回答,施樂就逃也般離開了大廳,遠離了那個讓她心情壓抑的環境。只要一想到項野身邊圍繞著一群花蝴蝶,她心里恨得恨不能去撓牆皮,她不喜歡項野變成這樣,非常不喜歡!
听說有一種男人一結婚就把老婆當物品放在家里,外面開始尋覓新鮮刺激。
難道項野是這種人?
*
露天陽台,寒風颼颼。
穿著單薄的禮服站在這里,施樂雙臂抱著自己瑟瑟發抖,雖然凍,可呼吸了一會兒質樸醇厚不含一絲奢靡氣息的新鮮空氣,她心情好了不少。
冷到無法再忍受了,她正準備返回宴會廳,突然有人從後面罩了一件衣服在她身上。
低頭一看,竟然是純白色的宮廷晚宴西裝。
「K!」施樂心里一凜,男人隨即出現在身側,只穿了一件黑色真絲襯衫,顯得他更像個竹竿了。
啪!
男人低頭給自己點了一只煙,用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眯著美人眸猛地吸了一口,之後舌忝了舌忝唇,才放松胸膛將煙圈吐了出來,化散在寒冷的夜空中。
「我叫高長恭。」
這種淡定的語氣,明明就是默認了的態度,他就是K本人。
不知是不是他有了真實身份,還是因為在公眾場合,施樂對他的恐懼減弱了幾分,拽上的西裝,作勢要還給他,「這里就我們倆,你別懵我了,長恭長恭,那個長不就是K中間插一腳麼,這次來又是為了讓項野不高興的?呵……我支持,盡量往死里整吧!」
挑了挑細長的眉玩味地掃她一眼,男人沒有接衣服,反而身軀一轉俯來與她視線平視,深棕色的眸子里溢滿了邪肆狂妄的氣息,與他在宴會大廳裝無辜的模樣截然不同。
呼……
一股濃重的煙吹到了她臉上。
朦朧中,男人的眸子有水波流動迷離了起來,「讓我猜猜你穿著什麼顏色的內衣。嗯……,黑色的。」
突然听到意婬自己的話從男人性感的雙唇里吐出來,還不小心讓丫猜對了,施樂腦門兒一炸,紅著臉猛地將西服外套扔到了他頭上,轉身就走,「死變態!狗改不了吃屎!」
人蛇集團的頭子,蛇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來,白瞎那勾人的長相。
「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穿什麼類型的內褲呢,丁字褲還是三角的,棉質還是蕾絲的?哈哈哈哈……」
身後狂肆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K明明在笑,可他的笑聲卻能讓人冷到骨子里。
好毒的男人!
*
施樂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陽台,可高長恭的笑聲仿佛魔音入耳,還在耳朵里回蕩著。
陰魂不散!
歪著頭,她空了空腦子一臉不爽地走進宴會大廳,剛巧與正要出來找她的李小瑤踫了個正著。
「樂樂,正找你呢!快來快來,韋欣說要單獨給咱倆照相!」
一腔熱情被潑了盆冷水,見施樂沒反應,李小瑤興奮的表情斂了斂,桃花眸閃過一抹黯色,「愣著干什麼呀,……是不是不想給韋欣拍照?哎,他也是好心,想利用職務之便多給咱倆照點合照,畢竟能在這麼頂級的舞會上拿獎,機會難得啊,樂樂,你能不能先放下你倆之間……」
「喂喂喂,瞎尋思什麼呢!我沒說我不拍啊!」听李小瑤越說越不對勁兒,施樂急忙挽起她的胳膊打斷了話題,她發愣跟韋欣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冷不丁見到逍遙姐一身白西服中性打扮,恍惚以為自己穿越又見到K了,才一時怔愣人就沒動地方。
李小瑤欣慰一笑,「嘿嘿,還是樂樂最好!」
接下來,便見這倆好姐妹滿場飛的身影,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她們拍過照的足跡,就差去項爺身邊兒留個念了。
無數次目光掃過,無數次視若無睹。
這是項野對施樂的態度,也同時是施樂對他的。
身處在冷戰或者被分手中的女人,總會有意無意出現在另一半的面前,然後展現最漂亮的笑容,最歡樂的狀態,以此來顯示她過得很好,他會後悔之前的決定,施樂能這樣拍照,很大一部分原因出于這種她不自知的心態。
「你倆站得近一點,下巴收緊一下,對,就這樣,好!」
「站到那個Joe的自畫像前面,瑤瑤拿獎杯,施樂……,施樂麻煩你拿著證書,對了,保持笑容……」
韋欣正給著專業意見指導她們如何在鏡頭下更美,正好這時有服務生端著放酒的托盤經過,于是便又提議,「嗯……,你倆再拿著酒杯照一張。」
就這樣一張,一張又一張,樂妞兒和逍遙姐算是在名媛千金舞會上拍了個夠本兒,恐怕那些個千金公主們也沒她倆照片多照出來的效果好。
這就是「關系」的魅力。
兩個半小時過去了,時至晚8點半,舞會不見有結束的跡象。
在項野那踫壁的姑娘們終于不打算在一根繩上吊死了,紛紛另闢新路,很快就找到了心儀的對象,並培養感情當中。而項野整晚與袁貝兒形影不離,袁貝兒儼然一副新寵姿態。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坐在上一層觀賞台沙發椅上,施樂垂眸看了看大廳座鐘上的時間,覺得可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回自己家了,雖然心里很不服氣,可難道還讓她親眼看著袁貝兒走進項野的臥房,和小三共處一室自己找虐嗎?
「咦,樂樂,你看見韋欣了嗎?」李小瑤拿著兩杯香檳從樓下走了上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接過香檳杯抿了一小口,施樂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還留意在宴會廳里那個渾身都閃爍著鑽石光芒的男人身上。
視線在樓下掃視了一圈,李小瑤疑惑地小聲嘟噥,「奇怪了,剛才還在廳里拍照呢,怎麼轉眼就沒影兒了呢,我還想跟他說咱倆可能先走呢。」
想了想,她將自己手里那一杯香檳也塞到施樂的手里,「樂樂,你在這呆會兒哈,我去找找他,完了回來找你。」
「嗯,你去吧。」樂妞兒無精打采地應了聲兒,有時候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羨慕一下逍遙姐那寬廣如大海的包容心,不過如果今天換了逍遙姐遇上她這事兒,估計也受不了吧。
出軌出到理直氣壯,又明目張膽,軍火王可比K那毒男變態多了,果然非同凡響。
咕咚!
一氣之下,施樂將手里的兩杯香檳一飲而盡。
「樂樂,怎麼一個人在這?香檳少喝點,來,嘗嘗這個。」這時候,旋風上樓來找她,見她獨自一人灌香檳自虐,蹙了蹙眉,奪走她手里的兩個杯子,將自己手里裝著紅色酒液的高腳杯遞給她,「我專門讓吧台那邊給你調的一杯湯姆考林斯雞尾酒,沒有多少酒精,里面有你喜歡的櫻桃,喝了會開心的。」
喝了會開心?
那麼也就是說她現在心情不好嗎?
呵呵……
難怪她好像覺得自己有點上頭了呢,腳底下有點飄,不過這感覺還不錯。
望著杯里細膩柔滑紅色酒液,施樂紅撲撲的小臉上笑容燦爛了許多,「嘻嘻,櫻桃的?我喜歡,旋風謝謝你,你真好!」
在她身邊坐下,旋風蹙了蹙濃黑筆直的眉,嗔怪道︰「以後別說‘謝謝’這麼生疏的字眼兒了,好不好?你有需要就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話一說完,兩個人都覺得又歧義了。
尷尬地扯扯唇,空間一瞬靜默。
旋風正要解釋,突然從樓梯口傳來高長恭細柔的聲音,「旋風!」
回頭看了一眼,雖然很不願意這時候離開施樂,想了想還是站起了身軀,關心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樂樂,我要離開一會兒,你一個人呆在這別亂跑啊!」
哦……
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施樂望著旋風下樓的健朗背影,將雞尾酒一飲而盡。
都是男人,為什麼要那麼不一樣?!
視線一轉,她透過白漆圍欄見到樓下項野正低頭跟袁貝兒說著什麼,貝兒臉上隨即露出嬌羞笑容,小女人地低下了頭。
賤人!
施樂罵了一句,不料一個輕微的動作竟讓她覺得頭暈目眩,很快,小月復有一股奇怪的熱流在流竄,喉嚨有干澀感很想喝水。
腦子里電流一刺,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猛地起身,可四肢已經完全不听使喚,眼前一黑,她身體向後栽去。
臨昏之前,唯一支撐她的思維產生了一個疑問︰到底是誰害了她!?
*
舞會還在繼續,熱鬧的宴會大廳,沒人會去關注一個小人物的去留,甚至,從這里消失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男一女站在上一層觀賞台,望著樓下那身影顯得孤獨落寂的偉岸男人,他像個強大的異性絕緣體一般,三尺之內沒有女孩再敢靠近。
這樣的男人自我意識太強,只適合遠觀,不適合擁有,因為隨時要抱著心碎一地的準備。
Joe微微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長恭……,哈哈,你這名字,我一提起來就想笑。」見男人緊眯著眸子沒有回應她的調侃,Joe泛著隻果光的臉頰笑容僵了僵,隨即神情古怪地抿抿嘴,直入主題,「按照你的要求,施樂人已經給你送去旁邊的203號房間貴賓休息室了。」
目光一直注視著項野頭頂,高長恭淡淡應了一聲。
「嗯。」
「我不理解,明明施樂已經是過去式了,貝兒才是他的新寵,你為什麼還要去……搞施樂?」
本來一早安排好要對付施樂的二人,冷不丁冒出個袁貝兒徹底打亂了Joe和K的計劃。可當Joe詢問對哪個動手時,K在思忖之後意外地選擇了施樂。
卷曲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妖孽般的男人習慣性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角,說出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
「因為施樂性感。」
「……」
在Joe充滿驚異和嫉妒的藍眸注視下,高長恭張揚著他邪肆的笑容從Joe身邊略過,準備去享受他的可口點心。只有他這個幾乎將研究項野當作自己畢生事業的變態心理才清楚,袁貝兒不過是個想混淆他們視听的幌子。
項野真正在乎的人還是施樂。
「哼,項野,想不到吧,你今天就算演技再好,也比不上我一顆了解你的心,想騙我還沒那麼容易,樂寶貝兒,我來檢查你內褲了,哈哈哈哈……」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