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各位不是因為項野要結婚而愕然,而是都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才愕然。
外婆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彎腰一拍大腿,走上前去熱絡地挽起項野的胳膊,害得項野渾身又是一僵,「哈哈哈,我的好外孫女婿你實在太可愛啦,我嫁外孫女又不是賣瓜,先嘗後買,不甜不要錢。」
「你知道聘禮是什麼不?我估計你這半大老外也不懂,我跟你說哈,聘禮就是男方送給女家的訂婚禮,是沒結婚之前送的彩禮,你倆這都結婚了,你的誠意我早就感受到了,你還往我這送這麼多東西干什麼,多浪費啊,以後別這麼傻了哈,對樂樂好就行了!」
說是這麼說,老太太還是興奮地放開項野,捧著大皮箱子模索起來,「我看看這箱子里都裝什麼了,說不定趕上過年大家都能吃點,要是有海鮮,糖啊什麼的,我得趕緊拿出來,免得化了把你箱子弄髒了不好洗,你說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常識,哪有裝吃的用皮箱子的?樂樂,來來來,幫我一起開箱子。」
外婆是個實在又樸實的老太太,一個人的世界觀有多大,想象力就有多大,在她眼里能用這麼大箱子裝的聘禮除了小型電器,衣物,首飾外,可能大部分都是吃的,何況施樂來的時候曾提過項野要自備年夜飯。
施樂一開始還被「聘禮」倆字兒嚇了一跳,經老太太這麼一說也舒了口氣走過去準備開箱子。
項爺沉著臉,滿頭黑線,他還沒從外婆的踫觸和說話的內容中緩過勁兒來。
保鏢梅竹菊雙手交疊身前站姿威嚴無比,可臉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死死咬著舌頭不讓自己笑出來。
林恩和老李不明情況,也過去查看箱子。
「咦?嘖!你這孩子,怎麼皮箱還上鎖呢,欺負我老太太眼楮不好,密碼多少?」
項爺繼續黑臉,「317。」
「呦,還記得我家樂樂生日呢啊,好孩子,孺子可教也,我生日5月30號,我從來都不過生日啊,你可千萬別送我禮物!」
不過還說!
「外婆,你少說兩句……」施樂被外婆的呱噪弄得頭大,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可以跟逍遙姐成為知己了,原來外婆和逍遙姐是一路子的。
嚓! 嚓!
兩聲清脆的密碼鎖開啟聲音之後,外婆開心地打開了箱子,入眼大片的粉色讓她一瞬間秉住了呼吸,眼楮瞪得老大。
那些粉色不是別的,是一整箱子直板百元大鈔,長得比項野還可愛的毛爺爺正對她蒙娜麗莎式的微笑。
「天啦,這麼多錢!」老太太按著快承受不住的心髒,驚異地望向項野。
項爺緊繃的俊臉終見緩和,老神在在地本想找個地方坐下,可快速掃了一圈兒店里,決定還是站著吧,「這是里一千萬,時間太趕銀行提不了那麼多現金。」
「一千萬已經夠多了,我嫁八個孫女也不用這麼多彩金啊!」老太太咽了口唾沫小聲嘀咕,故作淡定地拍了拍毛爺爺,大喘著氣笑說︰「你看我多厲害,一開就能開到禮金的箱子,這叫好彩頭,那其他箱子里面都是什麼?」
項爺不答,只是隨意地一抬手。
梅蘭竹菊動作迅速地分工合作,不過幾秒鐘十個箱子全部打開了。
「喔~我的天,樂樂快扶我一下,孫女婿你不是說一千萬嗎?這,這,這……」看著滿滿一屋子粉紅色,外婆頭昏眼花,一時間有些站不住了。
項野神色正經,絲毫沒有因為外婆沒見過世面而浮現鄙視的神情,「是每箱一千萬,抱歉外婆,是我沒解釋清楚。」
外婆搬弄起了手指頭,呼吸急促,「樂樂,你腦子好,快幫我算算一箱一千萬,十個箱……」
話還沒說完,外婆刺激過度昏了過去。
「外婆,外婆!」
幾個大男人手忙腳亂地把外婆抬進了里屋臨時休息的床上,馬丁可勁兒給她按人中穴這才蘇醒。
眾人松了口氣。
交給老李頭照顧著,施樂蹙著眉頭把項野拉了出去,指著一箱箱現鈔,「喂,你搞什麼啊,我外婆年齡大了,受不了那麼大刺激。」
一把摟住她的腰,項野動作親昵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喜歡嗎?」
錢誰不喜歡?只是這陣仗讓她很不適應。
板著臉輕輕推了推他,卻推不開他泰山一般穩健的身軀,只好任他在錢叢中抱著自己,「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見她沒笑臉,項野忐忑一路的心不覺又提了起來,「怎麼,不喜歡?我對你們國內聘禮習俗不是很了解,時間又不充足,只能從簡,這些現金之後存到你賬戶上你隨意支配,不夠我再給你存,看看聘禮該買什麼東西你可以差林恩去給你們買。」
對于Y國人來說結婚是沒有聘禮彩金之說的,是今早上施樂說國內過春節的習俗提醒了項野,他想查查國人結婚的程序是怎樣的,這才知道了聘禮。
于是緊急去銀行準備,原本國外賬戶單日是沒辦法兌換這麼多外幣的,不過項野有黑金卡,黑卡代表著一般人享受不到的至高權利,一個電話打給了運通總部,一個下午就什麼都解決了。
看著粉紅霏霏的紙鈔,施樂頭痛不已,「習俗就是個形式而已,你弄那麼多做什麼?」
「你不值這麼多麼?你的價值代表我的眼光,我覺得這些都少了,實在是銀行沒那麼多現金。」
施樂被問得啞口無言,說不值吧,好像貶低自己,說值吧,又有點太自大,滕時覺得和這個動不動就跟億死磕的奢侈男有著很大的交流代溝。
而這丫頭還不理解,給現金是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信任,這些在商政屆模爬滾打的男人們哪個不是人精,要說精打細算會算計沒什麼人比得過他們,難道真的會傻到無限制地給女人用錢而不在乎麼?他們更在乎的是交易的本質,付出多少,回報多少,一般情況下要麼給棟固定資產,要麼給一張隨時可以停掉的有限額的信用卡,給現金的是絕少數,到不是吝嗇,而是怕這個女人攜款私逃,自己做了凱子。
「服了你了,以後別再做刺激我外婆的事兒了,我們不需要那麼多錢。」到底是男人一片心意,施樂也不怪他了。
男人晃了一下她的身體,「給爺笑個。」
雖然很想罵他兩句,可她還是被男人有些孩子氣的表情逗笑了,「你丫有病,一億買個笑。」
男人的唇隨即湊了過來,「我還買個吻……,嗯……再買一夜……」
感受著男人緊緊相貼的身軀,施樂心跳奇快,差點又被男人迷人的眼神拐帶走的時候,外婆顫顫巍巍的從後面走了出來,淚眼婆娑。
她單獨把項野拉到一邊說話。
端詳了一會兒那高大帥氣又讓人心里踏實的男人,外婆越看越順眼,「好外孫女婿,我知道你喜歡樂樂,她年輕漂亮,人又聰明伶俐,是個男人都會喜歡,我希望你能多關心她點,多陪陪她,不要像其他有錢人那樣買了個花瓶放家里除了給錢就什麼都不管了,樂樂不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子,簡簡單單的就能讓她快樂,她也能給你帶來快樂……」
「樂樂自小沒有父母,我能力有限也幫不了什麼忙,她很獨立,其實她內心比任何人都需要關心,也更知道感恩。」
雙手插在褲兜里,項野認真地听著,俊臉上神色沉沉像是看到了小女人童年的悲哀並感同身受著。
良久,他徐徐開口,炯神明亮的黑眸閃爍著令人信服的堅定,「外婆,謝謝你。」
外婆一愣,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你謝我什麼啊?」
「外面冷,進去吧。」沒做解釋,項野轉身先回店里去了。
要謝的太多了,縱使有千言萬語也表達不出項野此時的心情。
殘缺的家庭並不悲哀,悲哀的是由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自怨自艾,找各種理由傳遞消極思想,他慶幸自己從當初的陰霾走了出來,更慶幸做了幾個重要的決定,比如娶了她。
砰!
廚房門被大力地關上,施樂耳朵里還回蕩著關門前林恩說話的回音兒,「男人們工作,女人別插手。」
哎呦喂!
還有人搶著要干活做飯不讓插手的,她施樂最樂見這種事情了。
既然「嫌棄」她家毒面條,那就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拉著外婆在外面的桌邊坐下,她一邊喝著熱橙汁,一邊等六個大老爺們兒在廚房里忙活。
電視上播著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不知是笑點低了還是什麼,她覺得今年的晚會特別好看,特別熱鬧,就連主持人隨便說一句話也能逗得她咯咯直笑。
這時候,門外突然又有了停車聲,施樂下意識探脖兒往店門外看去,一輛紅色超跑,後面跟著一輛藍色的小貨車,正有穿制服的工作人員從貨車上搬箱子。
「外婆,祁佳碩來了,我去接一下。」
一听祁佳碩來了,外婆眼神一凜,也跟著跑了出去。
原本晃晃悠悠不正經走路的祁佳碩一看見外婆跟出來了,立馬行端了步姿,眯著丹鳳眼兒,扯著大大的笑臉兒快步走過來,「樂樂,外婆,提前說過年好啊~!」
「祁佳碩,過……」施樂今兒一整天都高興,見誰都開心。
然而還沒等她話說完,外婆擋在了她前面,搶去了話頭,「嗯,佳碩過年好,那個你快回去吧,家里今天有客人,沒地方招待你。」
施樂嗔了一句,「外婆,來者是客,你別這樣。」
「我說的事實啊,本來人就夠多了,確實沒地方了。」說著,外婆便推推搡搡把祁佳碩往車上推一點也不客氣。
祁佳碩一個月沒見又瘦了一整圈,被外婆蠻力一推差點跌個跟頭,後退了兩步才算站穩,「唉等等,外婆,我今天就是來給你送點年貨,順便看看你和樂樂,等貨都卸下去我就走。」
「不用了哈,家里沒地方放,你都拿回去吧,以後也別送了!」
不知道為什麼外婆會突然翻臉,祁佳碩臉色更加蒼白。
眼神幽幽地望向施樂,她今天穿著一件紅色的羊毛衫包身裙,及膝棉靴,喜慶的著裝將她玉白的臉頰襯托得更加紅潤動人,最可悲的,恐怕就是深深迷戀的絕色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
「樂樂,能不能單獨說會話,說完就走。」他聲音柔柔的,帶著祈求。
外婆冷聲拒絕,「還是別說了,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一看外婆是鐵了心了不讓自己留下,祁佳碩心尖墜得生疼,像是在極力挽救什麼似的他一把抓住了施樂的手,「樂樂,我听你話戒煙了,什麼都不抽了,你以後不會跟我絕交了吧?」
「樂樂!吃飯了。」
門口有些混亂的形式被一聲冷得和大年夜天氣一樣的聲音喝止,連搬運工人都被一種無形力量牽引著停下了手里的活兒望向門口的高大男人。
項野面無表情,然而黑眸里沉浸的冷色已經威懾了在場所有人,他,不悅了。
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施樂心里也咯 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死死盯著項野不肯示弱的祁佳碩,不覺一嘆,「祁佳碩,你先走吧。」
「樂樂!」祁佳碩看回施樂,心里吶喊著,‘快告訴我到底肯不肯原諒我了,還跟不跟我絕交了,快告訴我啊!’
然而施樂沒有听到他心里的吶喊,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祈求的眼神就轉身離開了。
望著店里合家歡樂,一派祥和的笑臉兒,祁佳碩獨自一人佇立在風雪中,單薄的衣服早就凍僵了他全身,連心都冰透了。
「老板,這車海鮮……」
「扔了!」冷冷說完,祁佳碩轉身上了車,心情煩躁地從車置物箱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兒給自己點上。
煙霧繚繞在車艙中,令人著迷的味道是何等熟悉。
望著那飄渺的白色魔鬼,他像著了道,每每抽得渾天暗地的時候,隨便在club里抓來一個女人,他都可以將那個女人當成她,瘋狂地做一整夜,一整夜都好像和她在一起。
如今他供了十多年的女神卻躺在別的男人的被窩里,他是怎麼接受這個現實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難道還是它?
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煙,和冰雪一樣都擁有冷漠的顏色,一點一點把那個紅色身影吞蝕。
如果高中時那個大年夜,他沒有在去找她的半路上被一幫狐朋狗友硬拉去鬼混了一晚上,不知道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了哪些女人,也許他後來還不至于退縮到連踫都不敢再踫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
煙已經叼在了嘴里,只要他現在吸一口,就可以一切重歸原點,他還是那個他,可以厚顏無恥地轉悠在她身邊,一邊看著她笑,一邊享受著內心的掙扎。
倏地——
他剛要狠狠吸上一口,電話鈴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高長恭,他似回了神,猛地掐滅了煙頭,「轟」地一聲啟動了跑車。
「上菜嘍~!」
隨著林恩一聲非常不標準的吆喝,剛才店里略顯沉悶的氣氛又熱鬧開了。
熱氣騰騰的飯菜被幾個大老爺們兒端了上來,再看他們,有臉上蹭著面粉的,有手上粘著蔥花的,還有圍裙上灑得五顏六色醬料的,施樂感嘆著菜色精美的同時,心里還在嘀咕,那幫哥們兒做的菜真的能吃?
林恩︰「嫂子你嘗嘗這個紅燒肉,我做的哦!那個炸鱈魚薯條是杰克做的,他個老古董,我讓他按照國內菜譜加點醬油和糖燜一下,他說什麼也不干……」
馬丁斥責,「林恩,你快坐下吃吧,唾沫星子都噴菜上了,頭兒不在你就沒完沒了的。」
林恩不服氣,「行行行坐下就坐下,你還不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
「那也輪不到你這個兔崽子說話!」
施樂笑得樂不可支,她最喜歡听兄弟倆吵架了,沒有最損只有更損。
入座後,大家便狼吞虎咽吃了起來,有如風卷殘雲,兩個多小時做出來的東西,兩分鐘就吃得快差不多了。
唯一有一盤餃子沒人動過,只有施樂一個人傻乎乎地吃得倍兒香,「咦,你們怎麼不吃餃子啊,這餃子可香了,不吃太可惜了,沒眼光。」
盯著那盤餃子,小伙子們明明在咽唾沫,卻還是沒人動彈。
「吃你自己的,香就多吃點。」項野冷著臉嗔了一句,又夾了一個餃子放到她碗里。
疑惑地眯了眯眼楮,施樂覺得不對勁兒,放下筷子,「他們不吃我也不吃了。」
「哎~嫂子你可千萬別不吃,那餃子可是……」
「林恩!」項野喝止了他的話,臉色沉了下來。
林恩抿了抿嘴不說話了,心說不知Boss是純情啊還是害羞啊,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盯著盤子里的餃子,連褶皺都一模一樣,簡直像克隆出來的一般,如此精致的餃子怎麼可能出自那幾個弄得髒兮兮的男人之手?
施樂轉頭看向項野,「爺,你做的吧?」
「快吃,哪兒那麼多話!」
見被施樂識穿了,林恩又激動了起來,恨不能把他們Boss的英雄事跡好好抖露一番,「嫂子我們Boss厲害吧,他是輕易不出手,一出手連米其林餐廳的大廚都沒得挑,你還記得在巴斯時候要吃包子不?那也是Boss做的。」
「巴斯城的包子也是?我還以為你們去買的速食包子呢。」施樂驚了又驚,那是她吃過最好吃的包子了,想不到竟然也是項野做的。
再看一直不吭聲的爺,這個一向頂天立地什麼都不怕的爺們兒像是給老婆洗內褲被當場抓包似的,尷尬得耳朵通紅,還好桌上的人沒一個敢笑話他,不然一定暴跳如雷了。
施樂一把握住了他桌下的大手,唇湊了過來貼在他耳邊,笑嘻嘻地細聲細氣,「爺,你真強,哪方面都強。」
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小女人過分曖昧的動作和暗語讓項爺不止耳朵紅,全身的血液都快逆流了,摟在她腰上的大手不滿足于隔著羊絨衫的觸感,不停來回摩挲著她腰上柔軟的小肉肉,越來越用力。
「勾引我,嗯?待會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吃不了,不還有外婆呢嗎?」
項爺眉頭一挑,「你口味這麼重?」
「什麼?」施樂眨著無辜的大眼。
「小笨蛋!」
氣氛又變得融洽了,其他人便也不再理會那打情罵俏到忘我狀態的兩個人又暢聊了起來,聊天的內容無非是他們當兵時候的趣聞,听得外婆和老李頭一愣一愣的。
喝了一大口茅台,林恩伸了伸著了火的舌頭,「holy_shit!這酒太帥了,比我們威士忌還好喝!我跟你們說一個我當兵時候最丟人的事吧,當年我17歲入伍就去了挪威做Y駐軍突擊隊隊員,有一天晚上跟幾個同僚在酒吧喝多了,就玩起了‘酒吧’的游戲,誰輸了就月兌一件身上的衣服給最近的女孩,我們八個人最後全光了,我一兄弟還往酒保身上尿了一拋,哈哈哈!」
「後來呢!?」老太太瞪大了眼楮。
「後來?後來酒吧老板報了警,被軍方高層知道了,把我們遣送回國了唄,還罰了我五百歐元,做了處分,心疼死我了。上頭通知我去挪威那會兒,多少人羨慕我,我這一回去,差點被人家把我小JJ給折磨廢了,不過還好被他們欺負,我煉就一身銅牆鐵壁,最後誤打誤撞被挑去做了特種兵,然後才有我今天。」
在軍中老兵折磨新兵是常有的事情,多是以捆綁和對男性重要器官下手,讓他們從身體和精神上臣服于老人兒的領導。
施樂一哼,「流氓!」
「哈哈,軍痞一家嘛,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種自己嗨的算不錯了,你是不知道還有那些專門愛好捅人菊……」
「咳!」
林恩正說得嗨,門口一聲低沉的輕咳打斷了他的話。
「啊,老虎來了!」
看見李文森渾身掛著雪花的健碩身影走了進來,施樂有些詫異,「文森叔,你們怎麼沒陪逍遙姐呢?」
入座,李文森眼神黯淡下來,禮貌地跟項野和她打了聲招呼,並沒有回應她的問話。
有了李文森這只老虎,猴子也不罵人了,兔崽子也不嚷嚷了,大年夜又變得正常了許多,只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老虎有心事了。
守完了歲,看完了項爺生平第一次看的春節聯歡晚會,大部隊就返回到帝峰山莊的別墅繼續第二波家庭party。
為了安全起見,聘禮先拿回了別墅,打算等銀行上班再存進施樂的賬戶里。
施樂就說他,折騰銀行一圈最後還不得變成賬戶上的一堆數字,浪費了那堆紙幣?
項爺不以為然,他說他願意,誰敢說個「不」字?
好吧,施樂默了。
逍遙姐初三就從津門提前回來了,看起來也是郁郁寡歡。
「逍遙姐,你是不是跟文森叔吵架了?不然怎麼除夕晚上文森叔就回來了,問他什麼也不說,你看看你現在也是,像失戀了似的。」
李小瑤蹙著眉,在桌上畫著她的服裝畫,「沒吵架,是我家里的事情,煩!」
「你家怎麼了,那關你和文森叔什麼事兒?姐你別畫了,不急于這一時,你跟我好好說說啊!」施樂一把搶去了她手里的鉛筆,「我真討厭你們這些有事兒藏肚子里不說的人,能保值還是怎麼的,還是覺得自己有秘密就顯得比別人高深,你們知不知道這讓關心你們的人很著急?」
李小瑤詫異地轉頭看她,這丫頭是不是有點激動過頭了?
「是誰惹我們姑女乃女乃生氣然後撒到我身上了?李文森?還是……項野?如果是我的話你不用擔心,我和文森叔還沒開始,不過還好沒開始,也許維持現在這樣更好,誰也不會受傷。不過如果是你家那位爺,」李小瑤聳聳肩頭,「他確實太高深了,姐愛莫能助咯~!」
「你還說風涼話!」
「果然是項野?我就知道,現在還有誰能讓你動這麼大肝火?他怎麼你了,听說最近公司的事兒很麻煩啊,解決了沒?」
「就是因為沒解決我才煩!」施樂狠狠一沉氣,突然,她又反應了過來,「不對啊,怎麼又說我去了,逍遙姐你跟文森叔到底怎麼了!?」
模了模眼角那顆痣,李小瑤嘆了口氣,「哎,樂樂,說老實話我現在有點羨慕你沒什麼牽掛了,我家里那兩位什麼事兒都跟我唱反調,當初我要學服裝設計他們反對,我現在就連交一個國外的朋友,只是朋友啊,他們大過年的冷著臉各種給文森叔臉色看,像審訊一樣,你說我這面子往哪兒擱?還好文森叔冷靜,這要是你們家爺那個性,估計氣得得把我家給炸了。你說,我跟文森叔好好的朋友,現在被我家那倆弄得連電話都不好意思打了。」
「你別這麼說,哪有有爹娘的羨慕孤兒的,他們也是關心你,可能就是看你冷不丁帶個老外回去怕你被騙吧……」施樂盡力解釋著,其實她對李小瑤父母的頑固也有些看不下去。
李小瑤只是嘆氣,之後又像往常那樣大笑著嘻嘻哈哈起來,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當晚,為了讓林恩去約會女朋友,施樂在李小瑤那住了一晚,第二天不知怎的她起得格外早,見李小瑤還睡著,突發奇想想去菜市場買點簡單的早餐回來吃,最近這段日子跟項野吃得太好,有些懷念以前的煎餅果子豆腐腦了。
披上件大衣,她就下樓了。
一路往附近的菜市場走著,想象著待會兒逍遙姐驚訝的臉,卻不知道有一輛黑色的私家車一直緊緊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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