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花草迷亂人眼,綠葉之上的露珠隨風而滑落,濺于泥土之中,就再不見了蹤跡。
赫連宸風與御雲瑾兩人同時醒過來,兩人一醒來就立刻沖出了房門,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上。
兩人同時開門,互看一眼之後,也沒打招呼。
一人奔向了御風瑾的房間,一人則奔向了風曦所睡的房間。
三秒之後,一個又被狠烈的提了出來。
不用說,也知道,現在毫無形象的倒在院子之中,揉著胸口的人,是御雲瑾了。
赫連宸風到了屋內見風曦睡得如此的香,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的痕跡,他就邁著輕盈的步子安心的退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到那副樣子的御雲瑾,他輕搖頭嗤笑道,「你一大早就這般的行大禮,我還真是吃不消呢!」
赫連宸風出來的時候,御雲瑾剛剛從地上半爬起來,那角度正好對著他,好似就在朝他跪拜行禮一樣。
御雲瑾慢慢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隨意地撢了撢身上的灰塵,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把赫連宸風的話听到耳中。
但,一滴露水剛剛落地。
一陣凌厲的掌風就在赫連宸風的耳邊劃過了。
並不是御雲瑾手下留情,而是赫連宸風很及時的避開了。
但是,赫連宸風此時是披發的,所以他那隨風而起的發絲,很不幸的被劃斷了一些。
拿著那斷了一截長發,赫連宸風惱怒道,「你要不要這麼狠啊?」
「還有更狠的呢!」御雲瑾說罷,就又朝著赫連宸風而去了。
屋檐之上的兩只小麻雀,睜著那豆大的眼楮看著院中的兩人。
兩個就穿著白色中衣的少年在那不大不小的院子中,你追我打的,兩個人都互不相讓,你一拳我一掌的。
兩個人就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一打起來就沒完,而且兩個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絲毫不留情面,若是誰不小心挨上一記,不死也要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可,偏偏這兩人的武功水平幾乎一樣,所以根本就難以分出勝負。
「一招定勝負!」兩人對持道。
接著,兩人都用上了十分力來出招。
正當兩人要決勝之時,一襲白衣就出現在了兩人的中間。
左手握住了赫連宸風的拳頭,右手挾制住了御雲瑾的手掌。
可謂是,輕描淡寫一劃。
赫連宸風與御雲瑾兩人在御風瑾的面前,就像是兩個弱到不行的孩子一般。
「你們兩很閑啊,一大清早就這般拼命的鍛煉啊!」御風瑾看似溫柔的聲音,卻帶著幾絲冷怒之意。
御雲瑾收手收的極快,然後笑道,「哥,只不過是練練手罷了!」
赫連宸風也收回了手,但卻是很不配合地說道,「我可不覺得這樣叫做練練手啊,我還以為,御公子你是想我的命呢!」
御風瑾冷冷剮了一眼御雲瑾,御雲瑾又很是賴皮地跑到了赫連宸風的身邊,然後一把搭上了他的肩膀,好似兩人很好地說道,「赫連公子,這一大早的,你怎麼就這麼喜歡開玩笑呢!」
說話間,還不時朝著赫連宸風使眼色。
可惜,赫連宸風根本熟視無睹,很是嫌棄的離開了御雲瑾的「懷抱」。
「我可不喜歡開玩笑……」接著,悠悠說道。
若不是御風瑾就在眼前,否則,現在御雲瑾一定會沖上去一把掐住赫連宸風的脖子,這人實在是太想死了!
赫連宸風回了御雲瑾一個,「誰怕你」的眼神。
御風瑾慢步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兩個人就立刻乖乖的噤了聲,筆挺的站在原地,好似乖寶寶一般。
「御雲瑾,你都已經十六了,還這般不懂事嗎?」御風瑾冷冷開口道。
御雲瑾撅起嘴,兩眼淚汪汪地朝著御風瑾道,「他難道比我小很多麼?」
赫連宸風唏噓不已,這御雲瑾變臉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宸風才十二而已!」御風瑾回道。
十二?
這貨哪里像個十二歲的人啊?
赫連宸風看起來,是要比同齡人大些,加上他那絕美的姿容,讓人往往會忽視原來他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少年。
「假的!」御雲瑾指著赫連宸風驚嚇的喊道。
反應要不要這麼大啊!
還沒等御風瑾和赫連宸風出手,他的腦袋之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記打。
「大清早的,你鬼哭狼嚎的作死啊!」風曦凶悍的聲音在御雲瑾的身後猛然想起。
御雲瑾轉頭,看到很是不爽的風曦,一時之間,居然感覺她比御風瑾還難對付一般,連疼都忘了叫了。
「我……」御雲瑾才剛開口,他的嘴就被嚴嚴實實的捂住了。
御風瑾捂著御雲瑾的嘴,對風曦問道,「沒睡好?」
「這麼吵怎麼睡啊,你看看您看看!」風曦指著自己的黑眼圈對御風瑾抱怨道。
本來昨夜就難受,好不容顏睡得舒服了,這兩人就開始吵了,風曦的起床氣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御風瑾笑著就給了御雲瑾一記打,「他大清早的精力過剩了!」
風曦白眼,然後冷冽的將視線落到了赫連宸風的身上。
赫連宸風只得傻笑。
誰知道風曦卻道,「他欺負你?」
「嗯!」赫連宸風很是機械式的回道。
風曦護短是出了名的。
「喂,御風瑾,管好你弟,若是再次他再敢動手,本公子一定廢了他!」風曦對著御風瑾道。
話是朝著御風瑾說的,但是確實說給御雲瑾听的。
御風瑾只能淡淡笑,抓著御雲瑾的手勁是越發的大了。
風曦揉了揉額頭,輕聲道,「本公子回去補眠,你們誰再發出半點聲響,我就讓他這輩子都當不成男人!」
這話,也太狠了。
三人紛紛點頭,雖然御雲瑾的腦袋是被御風瑾強壓著點的。
在風曦回屋關門的那一瞬間,她又對著赫連宸風道,「下次你再只和他打成平手的話,你就別認我這個老大了!」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但是確實狠絕非常。
赫連宸風狠狠地看了一眼御雲瑾,心想著,下次一定要打贏他。
御風瑾放開了御雲瑾,然後對著兩人道,「要麼繼續回去睡,要麼就給我繞這日光城跑上三圈……」
一眨眼功夫不到,那兩個俊美少年就徹底不見了蹤影,只听到了微弱的關房門的聲音。
御風瑾對著風曦的房門輕嘆了口氣,然後也回房了。
屋檐之上的那兩只小麻雀看完了熱鬧,也嘰嘰喳喳地飛走了。
日上三竿之後,風曦才又踏出房門。
「你倒是睡得安穩!」御雲瑾在門口等著風曦,見她慵懶的樣子,笑道。
風曦朝著天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懶懶輕笑道,「反正事已如此,還不如多睡會呢!」
在那燦爛炫目的陽光之下,白衣銀帶的風曦這般隨意灑月兌自然,就如同一個不知塵世煩惱的世外之人一般,比起御風瑾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御雲瑾覺得那散落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他不動神色的轉了頭,然後有些疑惑的問著風曦。
「林飄雪不願嫁北辰霖,這完全是可以預料到的!」風曦轉身關好房門,接著就走了。
御雲瑾跟了上去,「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這林飄雪既然這麼喜歡北辰霖,而且已經喜歡了那麼久了,她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直覺!」風曦輕笑著說了這兩字。
「你的直覺倒是一直都很準麼!」御雲瑾回想,從他認識風曦的這幾日,風曦的直覺就一直沒錯過。
風曦傲然一笑,「當然……」
御雲瑾覺得風曦是一個謎,讓他無比的好奇。
「宸風也去了?」風曦知道御風瑾肯定是要去幫忙的,但沒想到赫連宸風也跟著去了。
「他看我不順眼……」所以就先溜了。
風曦停下腳步,對著御雲瑾嚴肅道,「以後不準你欺負他!」
「為什麼,難道他先欺負我,我都不能還手嗎?」御雲瑾很是不爽道。
「他先動手就可以,你先動手,就不可以!」不要問為什麼,這就是風曦心中自己人與外人的區別。
赫連宸風當然是自己人,而這才認識幾天的御雲瑾不用說都還只算是外人。
而且,風曦自認為,這御雲瑾永遠都與她成不了自己人。
風曦再次邁起了腳步,御雲瑾跟在後面嚷嚷道,「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你和那個娘娘腔小子是什麼關系?」
「我不偏心他,難道還要偏心你麼,至于他是我什麼人,你不用關心,反正,你肯定不會是我的什麼人,還有,不許說宸風是娘娘腔,再有下次,我就拿針把你嘴巴縫上……」風曦威脅道。
反正,你肯定不會是我的什麼人的……
這是,御雲瑾听得最印入心尖的一句話。
你就這麼肯定嗎?
御雲瑾這次倒沒有與風曦唱反調,他和顏悅色道,「好好,下次不叫了就是了!」
這麼容易就听話?
風曦顯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沒多想,現在,可不是關心這位御少爺的時候。
今日,陽光和悅,白色的雲彩在那純藍之色的浩瀚天空之中無限暢游。
當風曦與御雲瑾到達前廳之時,眾人都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尤其是幽夫人和北辰霖。
「哎呀呀,大家這都是怎麼了呀,難不成,今日沒飯吃麼?」風曦嬉笑著進了廳,將眾人那無奈的神情都完完全全地忽視了。
不過,這個時候,風曦已經重新將面具戴回了臉上,所以,眾人也最多覺得她語氣過于調侃了罷。
綠草上前對著風曦細語了幾聲。
風曦擺出一副恍然的樣子,「本公子就說,大家這表情都有些怪呢,原來是如此啊!」
現在風曦的身份還是芊芊公子,所以御風瑾與赫連宸風都做出了一副與她不熟的樣子。
而御雲瑾怎麼說也是跟著風曦來的,那他自然是要跟在風曦左右了。
「唉,這林姑娘怎麼這麼想不開呢,出家和出嫁一樣,可都難回頭的很呢!」風曦很是不理解道。
御雲瑾在旁邊偷笑,這芊芊公子還真的很會演戲啊!
听風曦這一說,原本止了淚的幽夫人又開始抽泣了,「公子,你說的是呀,這雪兒真是……」
「難道,連夫人你勸了都無用嗎?」御雲瑾搭話道。
幽夫人搖頭,「你別看雪兒柔柔弱弱的,她啊,固執起來比誰都要倔,我也拿她無法啊!」
風曦對著北辰霖道,「北辰大哥,難道你沒有去勸嗎?」
北辰霖也搖頭道,「表小姐連見都不願見我,我又怎麼勸呢!」
「她不願意見,難道你就不闖麼?」風曦歪頭散漫道。
「這,表小姐本來心情就不好,若是我硬闖,恐怕會更加讓她難受!」北辰霖覺得隨意闖入人家的閨房這樣的事,總是不好的。
風曦突然收起了眉角的笑意,轉而神色冷然道,「若是,今日,不肯嫁給你的是幽若雪,你還會在乎這些嗎?」
這一問,眾人都不自由的將視線落到了一臉詫異的北辰霖身上。
北辰霖捫心自問,若是今日不肯嫁的是幽若雪,他會怎麼樣,也是像今日一般呆呆的坐在這,什麼都不做嗎?
不會。
北辰霖的心里很是清楚,他不會如此的。
他再怎麼樣,也絕對會見幽若雪一面,親口問她她為什麼不願意嫁的。
而,現在對于林飄雪,他卻是苦惱憂心遠遠多過了那心中所謂的真心。
見北辰霖復雜的神色,眾人心中已是三分了然了。
風曦又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林姑娘,但,到今日你還是表小姐表小姐的稱呼,綠草你說,若是換成是你的話,你會嫁嗎?」
綠草斬釘截鐵道,「不會!」
北辰霖的神色是更加的黯然了。
「北辰大哥,你若是真心想要娶林姑娘的話,就還是先把你的誠意擺出來吧,幽若雪是幽若雪,林飄雪是林飄雪,你若是為了幽若雪而娶林飄雪,那我勸你還是早些斷了這念想吧!」風曦說的話,讓北辰霖再次落入了沉默之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接下來怎麼著,就要看當事人自己的心思了,旁人再多說也是無用的。
風曦起身對綠草道,「吃飯!」
綠草和青蘿兩人就伺候著這位公子去用飯了。
御雲瑾當然一步不離地跟了上去。
見御雲瑾跟了上去,赫連宸風也裝的若無其事的走了。
這一走,寒、幻、阿塔也都跟上了。
廳內,除了城主府中的人外,也就剩下了御風瑾和莫問。
幽夫人輕嘆一聲,看到低頭沉思的北辰霖,她想到幽若雪,又想到林飄雪,不由傷感了起來,就由著丫鬟們扶回了房。
另外的一些屬下,這時候,也說不上什麼話。
「北辰城主,逝者已去,要珍惜眼前之人啊!」御風瑾輕說了一句,也起身離開了。
本來思緒凌亂的北辰霖突然抬起了頭,口中輕喃道,「珍惜……」
不久之後,北辰霖就只身去了林飄雪的住處。
林飄雪的丫鬟在門口攔住了他,「城主,小姐說了不見你!」
「你進去和她說,我只是想和她說幾句話罷了,不會打擾她很久的……」北辰霖對著那丫鬟道。
聲音有些急促。
「。」那丫鬟心里也是希望小姐能夠和城主有個好結果的。
一會兒,那丫鬟就重新出來了。
「怎麼樣?」北辰霖著急問道。
那丫鬟低頭道,「小姐說,她沒有什麼話要與城主你說,還請城主回去吧!」
沒听那丫鬟把話講完,北辰霖就一下子沖進了門,丫鬟們攔都攔不住。
一進林飄雪的房間,淡淡的藥味和淡淡的清香味就撲入鼻尖。
「城主……」屋內伺候著林飄雪的丫鬟,看到北辰霖之後,顯然被驚嚇到了。
而原本側躺在床上的林飄雪也突然翻過身朝著門口看去,一轉身,那北辰霖的偉岸身影就落入了眼簾。
「你怎麼……」林飄雪有些吃驚。
北辰霖上前道,「你不肯見我,那我只好自己來見你了!」
林飄雪忙起身,丫鬟扶著她靠著床頭而坐。
看到床邊桌上的那碗藥,北辰霖微微皺眉問著丫鬟道,「這藥怎麼就放在那?」
「小姐說涼涼再喝!」那丫鬟垂首回道。
「藥當然是要喝熱的了!」北辰霖拿過那藥,然後坐到了床邊,打算親自喂林飄雪喝藥。
林飄雪對北辰霖這副樣子,顯然更感意外,她輕聲道,「還是讓菊兒來吧!」
菊兒就是剛才那丫頭。
菊兒剛想伸手來接北辰霖手中的碗,北辰霖就道,「不用了,我來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菊兒就俯首退出去了。
關門前,還不時偷看了眼房內的兩人。
一關門,其她的丫鬟們就圍了上來,她們可都是希望里面的兩人能有段好姻緣呢!
屋內的兩人,卻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同昨夜御風瑾喂風曦那般,今日,北辰霖也喂起了林飄雪。
只不過是,甜甜的紅糖水換成了苦澀的藥湯,喂的人與被喂的人心情也不盡相同。
「苦嗎?」北辰霖的這一聲問,終是打破了屋內的沉靜。
林飄雪淡淡搖頭,「還好……」
在幽府這麼多年,北辰霖也知道,這林飄雪很吃得了苦,這些苦藥,她從來都是笑著喝下去的,就像是喝蜂蜜水一般,沒有半點的皺眉。
這和幽若雪可是正相反的,幽若雪每每給她喝藥,就像是給她毒藥吃一般,她抗拒的很,能逃就逃,每次都要老城主親自上陣,一邊喂她吃甜食,一邊她才肯喝一口藥。
而後來,除了老城主之外,能這樣哄她的人也就只有北辰清川了。
在這個時候想到幽若雪,北辰霖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復雜。
「你想起了姐姐嗎?」林飄雪很了解北辰霖,所以,一看他出神,她就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原因。
北辰霖放下了已經幾乎喝完了的藥碗,輕聲「嗯」了聲。
林飄雪莞爾一笑,「我也很想姐姐呢!」
「你們姐妹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北辰霖似是被林飄雪的笑容感染了,也輕笑說道。
說道幽若雪,北辰霖的唇角就會不自覺得流露出幸福之意,林飄雪看得真切,而北辰路自己卻不自知。
「你想和我說些什麼?」林飄雪看著北辰霖,淡淡問道。
北辰霖的眼神從沒有與林飄雪的眼神直視過,他好似有些緊張地道,「表,飄雪,我是真心想娶你的,不是說說而已的。」
從表小姐到飄雪,這似乎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林飄雪自然知道北辰霖不是說說而已的。
「我知道……」林飄雪自嘲一笑道。
北辰霖並沒有看到林飄雪的神色。
「那你為何不答應呢?」北辰霖輕聲問道,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你很喜歡姐姐對嗎?」林飄雪不回答北辰霖的問題,反而認真的問起了北辰霖。
北辰霖並不想瞞著林飄雪些什麼,也不想騙她,他很是干脆道,「是,很喜歡……」
即便是一直都知道真相,但是,親自從北辰霖的口中听到,林飄雪的心還是有些痛。
北辰霖接著道,「我是喜歡若雪,但是,這與要娶你,是兩回事,若雪已經走了,我們都很傷心,因為她對我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之人,我知道,你的傷心絕對不會少于我的。也許你覺得我說出要娶你的話是一時激動,你可能會覺得我這麼做,是為了夫人,為了死去的若雪,甚至是為了我那大哥……」
「難道不是嗎?」林飄雪笑問道。
「我承認,這些的確有關,但是,並不是最關鍵的,我想要娶你,最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懂你,你也懂我!」平時說話大大咧咧的北辰霖此時說話倒顯得有幾分的深意了。
林飄雪疑惑,「懂?」
北辰霖握上了林飄雪那縴細微涼的手,對著她道,「你和我一樣,都知道暗戀的滋味,我明白那種痛苦,所以,也能體會你的痛苦。你是個好姑娘,我不想你痛苦,也不想再因為我而讓你感到痛苦,也許,現在的我還不知道要如何去愛你,但是,我們接下來的日子還很漫長,我會學著來愛你,可能,我的愛永遠都及不上你的愛,但,我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並不是說說而已,我知道我不會說什麼動听的話,可,我現在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非常的認真的……」
有時候,一句最簡單樸實卻異常真誠的話,已然是最打動人心的。
林飄雪那如明珠一般的雙眸之中,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煙朦霧氣,「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你會對我說這番話,你一向來都是說這些話的,今日你說的這些,我知道都是真的,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能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愛的是姐姐,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姐姐消失在你的心上,相反,我覺得,正是因為姐姐的存在,所以我們之間才會有不一般的聯系。我不是不想嫁給你,而是怕,怕你會後悔…。」
「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每個人都會他所後悔之事,我也有,但,今日的每一字一句,我都絕不會後悔的。」北辰霖一下子變得能說了。
林飄雪的神情更是動容了。
「相信我,我們會很幸福的……」北辰霖握緊林飄雪的手,堅定而認真的說道,這一刻,他的眼楮終于對上了林飄雪的眼眸。
林飄雪感動的點了點頭,「我相信……」
屋外偷听的那些個丫鬟們,又是哭又是笑的,還要努力憋著,好笑又感動。
吃飽喝足回到房間的風曦,懶散的躺在了臥榻之上。
「你是豬嗎,一吃完就睡……」跟著進來的御雲瑾面露嫌棄之色。
風曦還沒開口,接著進來的赫連宸風就冷冷道,「我老大喜歡你管得著嗎你,若是這麼多廢話的話,你大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啊!」
御雲瑾听了這話,就一坐到了桌子邊上的圓凳之上了,神情似乎在說,「本少爺就喜歡賴在這里,你管的著麼你……」
「哼……」赫連宸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也隨意地坐下了。
兩個人開始用眼神來「殺人」了。
這兩個俊逸少年,一對上就沒個停。
風曦也懶得理他們,完全將兩人當成了空氣。
若不是一大清早吵鬧的話,風曦完全是可以接受這兩貨吵架這件事的。
不一會,御風瑾就回來了。
依舊是優雅高貴的步伐,讓人難以遺忘。
御雲瑾和赫連宸風一下子就老實多了。
「三日後大婚,你是想參加完婚禮再走呢,還是明日就走?」御風瑾也無視了桌邊那兩人,上前走到風曦跟前問道。
御雲瑾比風曦率先開口道,「林姑娘答應了?」
「嗯,看來北辰霖也不是那般的不懂說話麼……」御風瑾淡笑道。
風曦散漫道,「一看他,就覺得情商不低!」
三人不明,這情商是個什麼東西呀?
「不要問,嫌煩!」風曦擺手說道,另外三人就只好悻悻地口中想問的話給噎了回去。
風曦想了想道,「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幾個媒婆自然是要在場給新娘和新郎兩個人撐撐門面了!」
「嗯!」另外三人同時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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