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傾待眾人頭里走,才打馬後面跟著。凝寒忍不住疑惑的問︰「沈大哥可不像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啊!竟然走著進去狩獵!」
突然覺得腰上一沉,某男帶著戾氣使勁的箍了箍。
使勁一拍他的爪子,凝寒沒好氣︰「又發什麼神經!」
赫連傾湊上她的耳朵︰「听你這麼說,好像很了解他……嗯?」
凝寒再遲鈍也明白這是妖孽發怒的征兆,想了想,是什麼引得他想暴走?越想越清明,不由咭咭笑得開心,連帶的肩膀抖動。
忍不住回轉身,笑嗔著道︰「了解?這個詞太深奧了!你可知,人與人之間,有的窮其一生,你都做不到全面的了解呢!沈大哥,只是一個很好的哥哥,和他爺爺不同。否則,他選擇的不會是商路,而是仕途了!」
赫連傾懶懶的把下巴抵到凝寒肩膀上,靜默。凝寒柔順黑亮的發絲,輕輕飄拂在他臉上,有點癢,卻幽香撲鼻。
良久,凝寒以為他不知在想什麼時,他開了口︰「沈彥希,我不喜歡他!」
「噗!」凝寒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妖孽想了這半天,就得出如斯的結論!
她憋著笑道︰「好!我知道你不想搞基情!不喜歡就對了!」
什麼……什麼情?赫連傾听著這話很正經,怎麼就感覺這小丫頭笑里透著一股子壞?
來不及開口問,前面的天鳳羽一聲驚呼傳來!還夾雜著一聲聲動物的嚎叫!
凝寒一愣,月兌口而出︰「不好!听聲音像是野豬!」
赫連傾早已一掌拍馬向前飛奔而去!
天鳳羽他們已經一字排開,個個瞄準了前方的獵物,和幾頭野豬對峙中。
沈彥希一身白衣,此時,坐在樹梢上,地下躺著一頭野豬!落葉上散落著無數箭羽,而其他跟著的侍衛,一個個也都躲在樹上!
這是個野豬群!
每棵樹下都有一到兩頭在攻擊樹,地上已經落滿葉子,有的樹幾乎歪了三十度,讓人看得心神俱顫!
天鳳羽眾人的到來,讓其中一頭野豬發了怒。它頭微微伏低,怒吼著沖過來!它這一帶頭,剩下的所有豬也不攻擊大樹了,紛紛加入討伐的陣營。
天鳳羽眾人嚇得一呆,丁已墨一聲令下︰「放箭!」
無數箭羽像是下了雨一樣,刷刷刷的射向野豬群!奈何野豬皮糙肉厚,只是不痛不癢的給它們撓了撓皮。
身下的馬兒可受不住了!前蹄一揚,受了驚嚇的一匹匹馬撩開蹄子就飛奔起來!
馬上的士兵有的沒抓牢,從馬上跌了下來。幸好丁已墨的人都是訓練有素,跌下馬的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躍上大樹!
赫連傾愕然看著人豬大戰,不由放聲笑起來。竟然這時候還有閑心模模自己愛馬的鬃毛,夸贊道︰「還是我的追風乖,這個陣勢都不怕!」
「這位兄台!你能等會再臭美麼?」凝寒戲謔的努努嘴,示意,那幫畜生已經向著他們蜂擁而至了!
「哈哈!墨兒不愧是我的墨兒,你也不怕?」換做宮內的女人,早就嗷嗷尖叫,刺穿你的耳膜了!
「我自然是不怕的!除非……你沒有能力保護我!」凝寒微微勾唇。
「說得好!」赫連傾突然附耳輕聲道︰「能掌握得住馬麼?那就交給你了!」
凝寒一听,心領神會,雙手執起韁繩,追風立刻掉頭圍著空地跑開。圍攻而上的野豬,前後有序的追上。數一下,至少有七八頭惡狠狠的在後面嚎叫著!
樹上的人看呆了,那個淺紫色衣服的少女,颯爽的揚著馬鞭,專心致志的控制著馬。而她選擇的路程竟然是一個圈!就看到七八頭野豬,跟著一匹汗血馬的後面轉,轉來轉去,他們忍不住都笑起來!
赫連傾從懷里掏出瓶藥丸,一顆一顆運足內力彈進了嘶吼著的野豬嘴里!第一圈……第二圈……第三圈……一只一只陸續掉了隊,搖搖晃晃的撲倒在地,再也沒了動靜。
凝寒還騎得帶勁呢,沒有野豬追了,她還在打馬肆意的狂奔!太爽了!這馬真不錯,唔,得跟妖孽說說好話,要過來!
直到樹上的人都躍了下來,一個個長本事似的,一腳揣上野豬,罵罵咧咧︰「混蛋畜生!讓爺嚇個半死啊!」
赫連傾才湊到凝寒耳邊喃喃道︰「墨兒!夠了!危險解除!」
凝寒意猶未盡的咂咂嘴,緩緩放慢速度。「這馬,夠勁兒!」
「呵呵!」赫連傾吃吃笑︰「以後都是你的!想要什麼有什麼!」
凝寒一听,大眼放光︰「都在赫連國麼?都什麼品種?」
他無奈的搖搖頭,他的墨兒真和別人關心的不同!
沈彥希的手掌包上了一層布,一望即知是從外披的衣袍上撕下來的,如今已是血跡斑斑。
天鳳羽皺眉看著樹下躺著的第一頭野豬,不贊同的問︰「你……用拳打死的?」
沈彥希點頭輕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就是有一種壓抑感,打死這頭凶悍的野豬後,方覺得有點月兌力!
沒想到,一頭引來眾多頭,所以只好躲到了樹上。後面跟著進來的侍衛,馬兒都嚇跑了,箭又射不進,也只好都躲到了大樹上!說起來,還真是有點赦然,莫非這就叫人被豬憋死?
天鳳羽搖搖頭,不忍再說什麼,只是納悶︰「你還真能惹!惹了這許多龐然大物!」沈彥希張張嘴,想說什麼,咽了回去。
凝寒和赫連傾打馬過來,正好听到這句話。在這一眾人里,只有他倆絲毫沒有狼狽可言!
凝寒嬌聲笑︰「你想想,家里人不見了,其余的不得都出來找?」
赫連傾一听,放聲大笑!這比喻真……說得對極了!
天鳳羽搖頭苦笑。
沈彥希的眼倏地看向凝寒,眼里帶著審視。他上上下下的看著凝寒,最後定格在緊扣凝寒腰間的大手上。
赫連傾!
赫連國的四皇子,最被赫連皇喜歡的皇子!
猶記得他對凝寒應該是有意的吧!這會兒……竟然親昵地摟著別的少女?試問下自己,他做不到!
那麼赫連傾這個人要麼何等薄情,要麼另有隱情!
沒再說什麼,沈彥希對他倆點點頭︰「多謝!」
然後對天鳳羽道︰「這些野豬估計也沒法吃了,就抬上我打死的那頭,回去給兄弟們解饞吧!」
赫連傾在一邊听到,擺手︰「還請羽王派人掩埋了吧!說到底是傷人的玩意,它們只是暫時昏迷,醒轉後會傷人的!」
听到這話,一邊帶劍的侍衛,連忙上前,一豬補了好幾劍!可憐七八頭被藥暈的山豬,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入了土!
最後,四個侍衛架起了打死的山豬,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了前面,一行人踏步而出。
赫連傾朗聲一笑︰「羽王爺,沈兄!那傾先告辭了!」
不待別人發話,接收到消息的追風展開馬蹄奔向來路,留給眾人紫衣飄飄的背影。
來到圍場出口,眾人聚集。天霖雨目瞪口呆的看著天鳳羽的侍衛抬著一頭碩大的野豬,嘴角有些抽搐。
赫連靈兒一手掩口,驚呼︰「好丑!這麼難看的東西是誰打到的!」
天霖雨望向沈彥希包著的手,關切的問︰「彥希受傷了?可是你打死的?」
沈彥希淡笑,「有勞王爺掛懷!這點傷不妨事!看來,大家都收獲頗豐哪!」
赫連靈兒眼眸看向沈彥希,眼里冒出了泡泡。哇!這個龐然大物是他徒手打死的?真是大英雄!看似如此溫文,原來還文武全才,本宮要找夫婿就要這種男兒才配!比勞什子光會花言巧語討好的王爺,強百倍!
天鳳羽環視眾人,朗聲大笑︰「好!都平安而回!我們去將今天的獵物大快朵頤!」
手一擺,早有士兵抬著他打到的獵物和沈彥希的野豬送到了圍場廚房。
鮮于通臉上微愕,從看到赫連傾和凝寒當先出來,他就目光上下打量兩人。一點都沒有打斗的痕跡!這怎麼會?師傅沒有動手不成?不能啊,早就安排好了,師傅的身手他信的過!
一直耐著性子等著後邊的天鳳羽眾人出來,卻除了沈彥希受了點輕傷,其余的都安好!這是何故?
他不住向後探望,赫連傾和凝寒一直冷眼瞅著他。
凝寒閑閑的倚在赫連傾胸前,冷哼︰「著急了?我們要是不回報你,豈不是對不起你如此做戲?」
赫連傾把玩著凝寒的秀發,墨兒對這大漠皇子意見很大呢!很好,他喜歡!
「乖!不生氣!等你相公給他回個大禮,叫你高興高興!」
凝寒啐了一口,臉頰緋紅,幸好有面具遮著。手探向後面,在他腰間狠狠擰一把,嘴里嬌聲道︰「繼續說!」
「額……呵呵!走吧!一會兒嘗嘗鹿肉去,那可是美味的緊!」赫連傾干笑一聲,一拍馬尾,揚長而去。
鮮于通還在發呆看向出口,鮮于達上前踫踫他︰「走了!還想什麼?」
說完不再理會,打馬跟上天國眾人!他也喜歡鮮美的鹿肉和獐子肉!
鮮于通沒有動,等眾人都消失了,方探手入懷掏出一物,發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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