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閻王殿下 到底誰有私心?

作者 ︰ 醉雲巔

被她這樣一擊,牧野春有點收不住了,猛然站起來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不就是去湊個熱鬧嘛,我沒那個興趣罷了!」

若是在以前,以他的狡猾,定然不會上這個當,可是今天,他似乎有些太沉不住氣了,很明顯是千尋的事,左右了他的心。愛睍蓴璩

司盛楠笑了笑,還嘴硬!

「是麼?我看啊,有些人就別嘴硬了,明明就是心里有人家,卻不敢去,還要說什麼沒興趣!」她哼道,「眼看著她要成別人的娘子了,難道你心里就一點都不嫉妒?!」

「我沒什麼好嫉妒的!」牧野春有點不悅了,站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跟你扯著沒營養的話題了!輅」

「哎——」叫不住他,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走了,算了,估計現在他的心里也是一團亂,還是讓他好好想一想,再說吧!

她也累了,想著折騰了兩天,回去好好睡一覺,一切等明天再說。

獨自出去的牧野春確實心里很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態驪。

明明心心念念希望趕走她,做夢都是在擺月兌她,可是她突然離開自己,永遠不會在跟在自己的身後,永遠不用再擔心,她會突然從哪里蹦出來,反而有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就好像缺了什麼似的,總覺得不太自在。不自覺的又模了模那塊玉,總歸是物歸原主了,可是看著它,卻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透亮了!

嘆了口氣,算了,不去想了,難道她走了,不是一件好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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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盛楠睡了一覺起來,想起有好幾日沒有去看地里的情況了,那日被離休莫名其妙的抓走以後,接著發生了很多事,這一去,又耽擱了許多天。

那天他抽風,讓大家都停工,不會真的停工那麼多天吧,那地里的莊稼,還不都爛了!

這樣想著,她腳下的步子便急促了些,匆匆忙忙的趕過去,好在看到外面一片喜人的景象。

青綠的麥子已經開始抽穗,也泛著淡淡的金色了,看樣子,很快就要成熟了,沒想到,一切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還不錯吧!」駱琦在她的身後說到,也是頗為感慨這麼大的變化。

她猛然回頭,看著他,欣喜的點頭,「是啊!長得真不錯,看起來,應該是夠咱們地府吃還綽綽有余了!」

駱琦點了點頭,「地府的鬼差數目來算,就算人人都分到,應該也還有結余的!你還真有想法,沒想到真就讓你給干出來了!」

直到如今,他不得不佩服她。

這麼多年以來,提出這樣的構想的,也只有她一個人吧!關鍵是,能夠實施去做,並且做成功了,那是相當的不容易!

司盛楠笑了笑,卻搖搖頭道,「不,我只不過提了那麼一個建議,你們每個人都幫了很大的忙,不然的話,只靠我一個,肯定什麼也做不成的!所以,還是大家的力量!」

「你也不用太謙虛了,如果你不提,閻王沒有同意,大家再努力,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績!」駱琦回以她一個淺笑。

她也不再推辭,這種謙虛過頭了,就沒太大的意義了。

看了眼頗為豐收的麥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余慶豐呢?」

「自從那天閻王殿下帶你走以後,他就話少了很多,每天來了就是埋頭干活,做完以後就回去,話都不多說一句的,白天更是從不來這里!」駱琦說道,頓了頓,看著她,「他……是不是對你有意啊?」

司盛楠張大了嘴巴,看著他愣了半晌,然後夸張大笑,「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我們之間話都沒有多說過幾句好不好?你也跟著抽什麼風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是當局者迷,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的!」駱琦卻是一臉認真的說。

看著他極為認真的樣子,司盛楠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臉皮有點僵硬,干笑了兩聲然後道,「太扯了!你肯定是看錯了,你就一書呆子,知道什麼啊!」

駱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想了想又搖搖頭,「算了,這事兒也是隨緣,再說了,他跟你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

「什麼意思?」她眨了眨眼,有點沒明白。

他卻神秘的笑了笑,「這個嘛,你心知肚明!流水有意,落花無心!」

這個死駱琦!

司盛楠臉上一紅,卻也明白他說的意思,自己心中確實已經有了人,且別說余慶豐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意思,就算有,她也是無心啊!

看到地里一派繁榮的景象,總算安下一顆心來,然後往閻王殿走,一路回味著駱琦的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在陽間那麼多年,別說戀愛了,連暗戀都沒有,這到地府,難道桃花突然就盛開了?不對不對,她怎麼想,也沒覺得余慶豐對她有什麼特別的啊!

正想著,迎面就看到余慶豐匆匆走過,看到她時,腳步頓了一下,倒也沒有閃開,迎上前來,「司姑娘!」

她點點頭,「我剛去過地里,看到那里收成不錯,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嗯!」他唇角微微揚了一下,「沒什麼,分內之事!」

「對了,我離開了幾天,你,還好吧?」她其實想問的是,自己那天被閻王抓走以後,他沒有被為難吧?

但是這麼問出來,又覺得很奇怪,搞得好像閻王吃醋一樣。

他搖了搖頭,忽而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點奇怪,他手里捏著封紙一樣的東西,上面還泛著淡淡的土黃色,「我,剛剛收到個‘好’消息,我很快,就可以再入輪回了!」

「怎麼會這麼快?!」她有點詫異,「不是說你的時辰不符,再入輪回還要三十二年麼?這才過了多久!」

她當初招工,可都是看好了的,短期要再入輪回的,她是不會招來的。

「說是有了合適的契機,所以……」他笑得有些勉強,那紙被他捏的變了形,「總之,這也是閻王殿下的厚愛!」

提到閻王殿下,她忽而想起了什麼,擰起眉頭看著他手里的紙,一把從他手中奪了過來,匆匆掃了兩眼,然後驚訝的說,「還有半個月?!這麼快?!」「是啊,好快!」他苦笑道。

「不行!半個月,只怕這邊的事都還沒有了,怎麼能就這樣讓你走,是誰下的命令,閻王殿下嗎?」她看著他問道。

余慶豐搖了搖頭,「這通知,是判官殿下剛發下來的。我想,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她覺得心里很是不舒服,不管怎麼說,公是公,私是私,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更何況,她跟余慶豐之間本來就沒什麼,要是因為懷疑他們的事,才這樣安排,就有點太小氣了!

「你不是還想修仙呢嗎?這樣入輪回,你就甘心了嗎?」她捏著那土黃色的紙,看著他道。

「不甘心又如何,我早說過,不敢痴心妄想,這一切都是命數!而且我看過了,下一世給我安排的去處還不錯,也算是厚待我了!」余慶豐揶揄著自己,只是司盛楠听在耳朵里,總覺得有點那麼別扭!

「厚待什麼厚待啊!」她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又爆發了,一轉身道,「你等著!你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能走!」

她去哪兒,自然是去找至高無上的閻王殿下了。

一般沒什麼特別情況的時候,閻王都是在的,看到她急匆匆的走進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今天倒是很準時,你該練功了!」

她一怔,才想起之前答應他每天都來修為的事,這兩日一忙,一打岔,倒是忘了個一干二淨!

干咳了一聲,她走過去道,「練功的事等下再說,先說說,這個是怎麼一回事!」

「啪」的把那張紙往他的桌子上一拍,一陣風揚起。

閻王一時沒明白,皺起眉低下頭看去,當眼楮掃過余慶豐那三個字的時候,頓時就有些不太高興了。

「你想說什麼?」他淡淡的問。

「為什麼這麼快就讓他又入輪回,如果我沒記錯,他至少還要三十二年,才會有這個機緣!」她直截了當的問。

閻王唇角一掀,「你倒是記得真真清楚呢!三十二年……」

她一點都不避諱,一揚頭道,「那當然!我招工的人,我心里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是麼?」他不是質疑,而是不悅,為什麼她總是要為那個死魂與他爭辯?

「不行!這個人,說什麼這一次也不能入輪回,不然的話,我那塊地的事,誰來負責!」她直接攤牌。

閻王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一直都是由你負責!」

「我說過,這事兒我全權交給他了,種地一事我真的沒有經驗,如果不是余慶豐幫忙,我想也不會有那麼好的收成,眼看豐收在即,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讓他走呢!」她有些急了。

閻王卻道,「本尊就不相信,偌大的地府,就找不出更加合適的人選了?就非他不可?還是……你有什麼私心?」

听到這句話,司盛楠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所謂倒打一耙,就是他這樣的吧!

明明是他有私心,還要怪到她的頭上來!

「我能有什麼私心?再說了,余慶豐是一心想要修仙之人,又怎麼會有什麼雜念,我跟他之間純粹是合作關系,才沒你想的那麼齷齪!」她撇了撇嘴。

被她這樣一說,閻王有些掛不住了,不過卻抓住了她話中的敏感詞,「他想要修仙?」

「是啊!」她點點頭,決定趁這個機會給他爭取下,「你看,我這種沒什麼資質的人,就算努力估計也沒什麼成果,倒不如給他這種有心的人一個機會!他這人呢,也算踏實的,也肯吃苦,有這個修真之心,為什麼不給他這個機會呢?」

閻王皺起眉頭看著她,沉聲道,「你不會把修為一事,泄露給他了吧?」

她搖了搖頭,「那沒有!你吩咐過不能外泄的,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稍稍松了一口氣,心里總算是有了些告慰,看來,這段日子的教還算沒有白費,若是她連此事都說了出去,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怎麼樣,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嗎?或者……你也可以考察下他再決定,不用一棍子把人拍死嘛!」她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這麼近,看著他說到。

閻王巍然不動,看著她湊近的面龐,沉聲問道,「你就這麼想幫他?」

「人家幫我做了那麼多事,我答應他幫他爭取個機會啊!總算是點回報嘛!」她笑眯眯的說,一臉的討好,「再說了,他去修真了,不就離我遠遠的了!」

確切的說,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麼交集了!她得承認,他們之間確實是清清白白的,不過,既然他這麼介意,那就盡量劃清界限好了,用駱琦的話說,他如果對自己有意,也正好借這個機會離遠一點,彼此都放心!

不過在此之前,地里的事一定要先完成了,做事總要有始有終的。

本來心里還有那麼一點不舒服的,可是听著听著,他卻笑了起來,「說起來,本尊也幫了你很多!」

「嗯,是啊!」她很承認的點了點頭。

「那,照你剛才所說的,你又應當如何回報本尊呢?」他唇角有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很是邪魅。

她略一沉吟,都沒有羞澀,直接將唇印了上去,「這樣回報,可以嗎?」

最後的尾音,消失在唇瓣相貼的瞬間。

閻王一怔,旋即心內莞爾,這丫頭最近倒是越來越主動了,而且……自己似乎也越來越享受她的吻了!

他任由她吻著自己的唇,感受著她的甜蜜滋味,逐漸貪戀上這樣一種感覺。

許久,她分開來,臉上染了些許紅暈,但眼楮是晶晶亮的,「可以嗎?」,居然是很認真的問。

他差點笑出來,但也很配合的認真回味了一下,「馬馬虎虎吧!」

剛要嘟起嘴,就听到他說,「還要再接再厲!」

他似想起了什麼,「對了,這個月十五,千尋的招婚大典就要開始了,你想去嗎?」難得他會主動問,她當然高興了,連連點頭,「要去啊,當然要去啊!」

不過,又有點為難的樣子,「她跟牧野,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就這樣倉促的找一個人嫁了,對她真的好嗎?」

「你操心這麼多,有用嗎?」他是真的搞不懂,她哪里來那麼多的精力去關心別人的事,關鍵是,每一次都那麼熱心腸。

司盛楠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不希望看到一對有情人,因為誤會或者懵懂,而遺憾終生!」

她這句話,深深觸動了他的內心深處,想當年,他又何嘗不是因為對感情的懵懂,才會錯失了自己深愛的人。

幾乎是腦中閃過的瞬間,便月兌口而出,「也不是沒有辦法……」

「真的?」她眼前一亮,對他是充滿了無比的信任的!只要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會有的!

說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多管閑事了,都是她帶的!

可是,話已經出口,怎麼也是收不回來的了,他嘆息著,「總之,這事兒也不算著急,再過上兩日,我帶你去妖界走上一遭!」

「太好了!」她歡呼雀躍,能出去玩,而且是傳說中的妖界,實在是太開心了,這樣算下來,也就只有天庭她沒去過了!

沒所謂,慢慢來,終究會有機會見識一下的!

「既然要去妖界,這些天,你要勤加修為了!」他話題一轉,很快便轉到了練功上。

一提到這個,她就頭疼,想著那個森寒的練功房,就不寒而栗,掉轉頭道,「那個……我今天還有點事要忙,就明天再練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明天吧,明天吧……」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到閻王殿外了。

要抓她回來,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看著她那怕怕的樣子,閻王是又可笑又無奈!

練功有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算了,強逼也是沒用的,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了!

跑出閻王殿一段距離,她才想起來,要問的事到底還是沒問到,也不知道他答應了自己沒有,明明是為著余慶豐的事去找他的,到最後,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哎,總是太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轉,莫名其妙就跑題了!

她連連感慨,卻又不敢回頭去問,生怕被他揪住了要去練功,便一個人隨便的走走,也不好意思去找余慶豐,畢竟事情也沒算辦成。

走到半路,看到判官慢吞吞的往她相反的方向走,也沒看到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自己開始著手忙那塊地,就很久沒怎麼見過他了,看到他,便主動上前打招呼,「判官大人!」

「司姑娘啊……」轉頭見是她,判官道,「別叫什麼大人了,都曾是同僚,提大人太見外了!」

「哈,那現在畢竟你是官,我是民嘛!」她半開玩笑的說。

判官搖了搖頭,「哪里什麼官和民,不過都是地府中人罷了!」

司盛楠道,「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不知方不方便?」

「請講!」他也不知道她要問什麼。

「你還記得余慶豐這個人嗎?」她想想,既然那通知是判官發給他的,那判官總應該有點印象吧。

果不其然,他點了點頭道,「嗯,有印象,他怎麼了?」

「不是他怎麼了,我是想問,最近讓他重入輪回的詔令,是不是閻王殿下下達的?」她想,這樣的詔令應該也只有閻王能下達,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問個明白。

可判官卻搖了搖頭,「不是,最近的生死簿有調整,每三個月一期,會有一些誤差更正,這個是我發現這個余慶豐重入輪回的時辰差這麼多,所以才改判了一個好人家給他,怎麼,有問題嗎?」

她一怔,搖了搖頭,「沒,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這樣說,居然跟閻王沒有關系?那自己還方才跑過去那麼質問他,這樣想來,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了呢!

可是,他為什麼都沒有辯解呢,讓她覺得好像就是他公報私仇一般!

看著她在發呆,判官有點奇怪,「你怎麼了,沒事吧?」

回過神來,她微笑著搖搖頭,然後說,「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可能他的日子還得重判一下,因為現在他在幫我做事,我怕會忙不完而誤了時辰,所以,恐怕要再調整一下了!」

「這樣啊……」判官想了想,「也沒問題,但是需要閻王殿下的指令!」

她點頭,「這個自然,我已經稟明閻王殿下了,相信不久就會有詔令!」

「那就沒問題了!」判官說,「對了,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她點了點頭,看著他遠去,心里猶豫著要不要找個機會跟他道歉,竟是錯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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