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盡歡已經不在了,我極力守護的,只是一份希望,我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但是救你是勢在必行的事,如果我為了守護一份渺茫的希望,而放棄了近在咫尺的你,一定會後悔莫及!」他頓了頓接著道,「相信盡歡一定能夠諒解的!」
她啜泣著,現在已經完全相信,在他心中,自己不再是什麼替代品,至少,他放棄的,足以讓她感懷不已。愛睍蓴璩
「別哭了!」他輕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這是多麼得之不易的幸福啊,差一點,他就永遠的失去了。
司盛楠靜靜的靠在他的懷里,閉上眼楮感受著他的體溫,也差一點,差一點自己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在這個時候,小月復突然重重的一擊,就好像被人猛然踢了一腳,她擰起眉頭,下意識的捂上了肚子旒。
雖然極力克制自己的聲音,但是顯然,閻王還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連忙看向她,「怎麼了?」
「沒事!」她慌亂的笑,搖了搖頭,想要掩飾。
但是,他心中本就存著疑,現在既然提起了,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女。
想起之前在魔域發生的那一幕幕,還有魔尊和她的對話,幾乎都沒有絲毫,手很快的去掀開她的衣襟,她驚呼一聲,想要擋住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衣服被掀開,頓時,那囂張的紅色印記立刻就呈現在他的眼前,他怔了怔,看著那印記,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她心里又怕又羞,趁著他發愣的工夫趕緊將衣衫又放了下來。
「怎麼會……這是什麼?」就算不是也很清楚,可是閻王一眼也看出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胎記,可是,那東西是什麼,為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就這樣看著,隱隱浮動著一股暴戾之氣。
司盛楠沒想到他居然不識得,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本來,盡歡之前的事應該告訴他,不能讓他再繼續誤會下去,畢竟盡歡為他所做的犧牲,遠不止他所以為的那樣。
可是,如果說了,就會連自己身上的這東西也暴露出來,她怕,她更不敢說,只怕他知道了會更受打擊。
因為,同樣的事面對一次也就罷了,這樣接連兩次,他如何承受得住,更何況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好。
「到底是什麼?」看到她難以啟齒的樣子,他更加驚怒了。
如果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她為什麼會這麼的有口難言。
「沒什麼,只不過是魔尊對我的懲罰而已,過段時間就會消失了,不會有什麼關系的!」她試圖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可是,閻王畢竟沒有那麼好糊弄。
他緊緊的盯著她,逼問道,「盛楠,不會是那麼的簡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嗎?還要有所隱瞞?如果你不說,以為我就一定不會知道了嗎?我難道不能去魔域親自問魔尊?」
「不,你不要去!」她連忙攔阻道,生怕他真的就這樣去了。
「那你說不說?」心里的緊張難以言喻,他看向她的小月復,衣衫已經被拉下來擋住了,但那個印記卻深深的烙印在腦海里,讓他無法抹去。
深吸一口氣,司盛楠看著他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听到什麼,都不要激動,更不要沖動,可以嗎?」
看著她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閻王就知道事態一定不簡單,他想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保證,一定不激動也不沖動,你說吧!」
再次遲疑了一會兒,她似乎在整理頭緒,這一次,閻王倒也沒有逼她,只是看著她,等她繼續。
「這件事,應該從五百年前說起!」她緩緩的開口,決定一五一十,把盡歡那一部分的,都說給他听。
「五百年前?」閻王愣了一下,她的事,她的印記,為什麼會跟五百年前扯上關系?
一臉驚疑的看著她,卻見她擠出一抹苦笑,「是的,五百年前!這個印記,相信盡歡也曾有過!」
「盡歡?!」他再次重復,心里更是吃驚不小。
只知道她說不要激動,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她不過說了幾個字而已,就已經帶給他深深的震撼了。
「是!」她繼續說,「這也是她離開你的原因……」
接下來,她就慢慢的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包括盡歡為了他不受傷害,如何的依附了魔尊做孕母,又如何的將赤魔子偷偷催產下來,等等,事無巨細。
閻王先前還算鎮定,听到後來,胸口起伏的越發厲害,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指關節突出,青筋暴露。
看著他的樣子,盛楠知道他心里的震撼和痛苦一定不小,如果有的選擇,她一定不會告訴他,可是……她卻明白,既然他已經起了疑,不告訴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節外生枝,倒不如自己全都告訴他!
這過程,簡直是一種漫長的煎熬,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都說完了,她根本連松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眼楮緊緊的盯著他,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雙手握緊,深吸了好幾口氣,雖然他看上去情緒很是激動,但是倒還算安穩,坐在床上一直沒有動。
漸漸的,胸口的起伏沒有那麼劇烈了,司盛楠才抹了把汗,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他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用力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則毫不猶豫的探向她的小月復處,猛然拉開——
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塊印記,就算肌膚這樣坦然的暴露在空氣中,她也被他的眼神燙的灼熱起來。
「是這東西,就是這鬼東西嗎?!」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卻無可奈何。
現在這東西就在她的身體里,自己能怎麼辦?總不能傷害盛楠然後把這東西取出來吧?再說了,盛楠也說過了,這東西根本就取不出來,就算她傷害自己也沒有用。
「難道說,就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他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
盛楠緩緩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在她看來,似乎是沒有什麼辦法了。「走,找老古!」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就要下床。
吃了一驚,她搖頭道,「沒用的!我這個又不是普通的病癥,再者說來,我……總不好露出肚皮去給他看吧?」
也不知是不是潛移默化,自己居然也逐漸變得保守起來,有些不習慣暴露這樣隱秘部位的肌膚給人看。
「雖然他是大夫,但是他也精通一些偏門左道,或許會有辦法!」他堅持著,「答應我,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就不要放過!我們去問問看,哪怕不能夠,起碼也死心了!」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司盛楠也被他感染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了自己好啊,更何況,她也確實很想把這東西趕出自己的身體。
遲疑著點了下頭,然後跟著他下床,走到門口,一開門看到外面漆黑的天色,才發覺已經很晚了,夜風一吹,她回過神來,「離休,還是再等等吧!現在太晚了,還是等明天吧,畢竟古老先生也為了你的事忙活了大半天了,讓他好好休息,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片刻!」
听了她的話,雖然心里很急,想了想,也確實是。
她之前說過,這東西要孕育三個月的,而且,三個月後,估計魔尊就會找上|門了,那麼,至少這三個月的時間還是安全的,只要想到辦法把那鬼東西從她的身體里趕出去,一切就解決了。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他不無心疼的說,「盛楠,你受苦了!」
她唇角彎了彎,「我甘之如飴!」
難得這時候,兩個人心能貼得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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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形變得非常有趣,幾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妖界,連地府都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自然是震懾到了天庭。
第二天,閻王還沒來得及帶著盛楠去問老古,就有人來報,說妖王殿下有請,有貴客登門。
他怔了怔,想著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如非必要,千墨是不會派人來請他的,看來事端嚴重。
到了正廳,才發現來的居然是太白金星,有些日子沒有見面了,看到他還頗有點親切。
「離休啊……」他顫顫的喚了一聲,張開雙手還沒走過來,就被身後的人撞了個趔趄,「老大,你沒事就好了,可嚇死我了!」
緣淺自然也是跟著來了,直接沖過來抱住了他,就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習慣這樣親密的接觸,低頭看向他道,「什麼事?」
「什麼事?!難為你還能這麼鎮定的問什麼事?」太白金星的拂塵指著他道,「你就別裝了,地府的事,天庭都已經知道了。玉帝很是震驚,已經派了人前去擒拿,你放心好了,閻王的位子只會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閻王這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他們是在說什麼,只不過,沒想到消息居然傳的那麼快,不過一天多的工夫,天庭居然都已經知道了。
「所以,玉帝以為,我是被趕跑了?」如果是這樣,那還真的會讓他覺得挺雷的。
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地府之尊,如果這麼輕易的讓人趕跑,需要天庭動用人來幫他搶位子,那自己也太沒面子了,這閻王的位子不坐也罷!
「那倒不會!」緣淺追過來道,「大哥你那麼本事,怎麼會被一個普通的死魂給打跑,肯定是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或者大哥心中肯定有什麼妙計,估計這樣做的!」
閻王笑了笑,伸手模了模他的頭,「既然如此,那玉帝又何須多此一舉呢?」
「這……」太白金星頓了頓,嘆口氣道,「離休,其實被人打敗倒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只不過最為奇怪的是,之前從來沒有听說過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話雖然不中听,但是倒是問到了點子上了。
閻王點了點頭,「是我疏忽大意了。之前對此人並沒有過分留心,甚至提拔他出去游歷修為,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的工夫,居然有了這等的本事,如果此人心術正的話,當是個人才!」
「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惦記成人才,你真是……」太白金星指了指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喝茶的妖王才開口道,「離休,卻沒想到地府居然出了這種事,你現在有傷在身,天庭既然已經插手了,你倒不妨不要管了,讓玉帝幫你解決吧!」
「有傷在身?!大哥,你受傷了?!」緣淺驚訝的說,有些不敢相信的對著他上看下看。
這麼數百年來,從來沒听說過閻王會受傷,簡直是太稀奇了,是誰這麼牛,居然傷了他大哥?!
回頭看了妖王一眼,他眼神中有著淡淡的責備,不過看他抿著唇笑了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妖王就是故意說這句話的,好讓天庭的人也知道,閻王已經受傷了,不要什麼事都想著動用他,天庭難道沒有人了嗎?事事都要勞煩這個閻王!
「沒什麼,一點小傷!」他輕描淡寫的說,不想把這件事給擴大,「好了,你們來就是通知我這件事的嗎?那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嘶——」兩人大眼瞪小眼,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以為老大最近有些改變,沒想到還是那麼冷,他們跑來,連口水都沒喝,就讓他們走了。
似乎看出他們在想什麼,他道,「並非我不留你們,畢竟這里是妖界,你們身份特殊,留在這里只怕諸多不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說著,緣淺看向妖王,往前走了幾步,「我們跟妖王也是舊相識了,對不對?再說了,到了今時今日,難道妖界還要保持中立,或者想跟魔域那些人攪和在一起,跟天庭對抗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緊盯著妖王,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和表態。
妖王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妖族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來,從沒有要跟誰攪和在一起,更不會想跟誰對抗,妖界就是妖界,不是仙也不是魔,跟誰都沒有關系!」
他這話表態,自己還是中立的,不過,能這樣也已經很不容易了。太白金星點點頭,轉頭對閻王道,「那好吧,離休,你自己好自為之,既然受了傷,就先好好養傷,地府的事,天庭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你盡管放心!」
「嗯!」他點下頭,看著他們要走了,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叫住他們,「太白!」
看著他回頭,一臉困惑的樣子,頓了頓,走上前道,「你資歷較深,有沒有听說過,‘赤魔子’這種東西?」
太白金星怔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想了想又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不過好像有點耳熟,如果很重要,容我回去問一問。」
「沒什麼,如果可以,那就幫我問問,只是偶然听到,所以覺得好奇!」他淡淡的帶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走!」
看了他一眼,太白金星只覺得今日的他有點古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胡亂點下頭,跟緣淺回天庭去了。
他們都走了,轉過身,看見妖王目光幽深的看著他,方才他跟太白金星說的那些話,顯然他都听到了。
「赤魔子?」他重復了一遍,說的無比清楚。
見他那樣子,閻王怔了怔,「你知道?」
「略知一二,談不上有多深刻的了解!」他回答道,然後招了招手,轉身走了。
閻王心領神會,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跟著他往後走去。
進了後殿,妖王才轉過身道,「你先告訴我,問這個做什麼?」
「我……」
還沒開口,就被他打斷了,「別跟我說好奇什麼,我不喜歡被人糊弄,你是知道的!」
「我也沒打算糊弄你,千墨!」閻王說到,「我本來是打算去找老古來探討下這個問題的,卻沒想到你居然會知道。是盛楠……」
他頓了一下。
妖王眉梢一揚,顯然有些意外,「司姑娘?」
「是!」他沉重的點點頭,「確切的說,是魔尊,魔尊在利用她做載體,孕育赤魔子!」
听到他的話,妖王臉色大變,顯然很是吃驚的樣子,「怎麼會這樣?!」
看來,他是真的懂,閻王便追問道,「怎麼樣,可有解決的辦法?」
他搖搖頭,「我對此物只是略知一二,並不是很深的了解,我已經說過了,而且,這本來也只是傳言,我也是從祖輩那里听說的,沒想到,這東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在魔尊的手上,那天下大亂,只怕是必然的了!」
「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些著急的問。
看了他一眼,妖王坐了下來,嘆口氣道,「說起來,這也是我小時候听過的一個傳說,那時候听起來極為奇妙,跟故事似的,但是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卻能踫上了!」
閻王沒有打斷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還沒有你我,三界也是剛分不久,很不穩定,有些躁動,就像現在這個樣子,赤魔子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個產物,誰也說不上來,一說是女媧補天時丟棄的靈石天長日久吸收了太多的戾氣和怨氣幻化而成,還有說本來就是世間遺棄的嬰靈受到各種折磨痛苦的凝聚物,反正,由于戾氣極重,所以讓人听而生畏!」
妖王所說的,正是他所听來的故事,所以更像一個神話傳說,時間已經久遠,故事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只能記得個大概。
「但是,你知道,世間但凡威力無窮的東西,不管是正是邪,總是讓人趨之若鶩,所以,很多人也想將他據為己有,更想利用這樣的東西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一場惡戰,也就因此而展開了!」
「後來呢?」閻王忍不住問,也許知道了前因後果,知道了緣由,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