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豐很快就被帶到了魔宮,空蕩蕩的魔宮里,顯得是那麼的沒有生氣,他昂起頭,一臉傲然的看著前方背對著他,負手而立的魔尊,一點懼意都沒有。愛睍蓴璩
「魔尊殿下,人已經帶到了!」魔焰雙尊上前一步,回稟道。
魔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們,下去吧!」
兩人退了出去,現在,只有魔尊和余慶豐兩個人了。
他沒有動,余慶豐便也不動,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彼此都那麼沉默著枸。
過了一會兒,魔尊才轉過身子,看向他,唇角有著淺淺的笑意,「倒是好耐心!」
「沒有好耐心,如何成大事!」他傲然的說。
魔尊點了點頭,「這點,倒是與本尊不謀而合!那麼,你成就了什麼大事?玳」
「現在,地府是我的!」他相當的自豪,看著魔尊,並不是邀功,反而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資本。
「那麼,你想得到什麼?」魔尊再次問道。
「跟你一樣!」目光中透射出貪婪的光芒。
那種光芒,魔尊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他自己也會有,只有對這天下的貪圖,才會有那樣的神采,而這個人,這個籍籍無名從來沒有人關注過的人,又是從哪里突然蹦了出來,又是有著怎樣過人的實力呢?
「好膽識!」魔尊贊道,「你有何本事,跟本尊所念一樣?」
余慶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方才,你不是已經試探過了嗎?」
「你說他們?」看向已經空蕩蕩的門口,他們彼此心知,魔尊口中的「他們」,指的正是魔焰雙尊。
他緩緩搖了搖頭,「不,他們不足以試探,真正的試探,還沒有開始!」
話音未落,他已經朝著余慶豐的方向撲了過來,雙手呈鷹爪狀,掌風凌厲,而余慶豐連眼楮都沒眨一下,雖然魔尊的速度很快,但是他反應更快,以手攥成拳,沖著他的爪就這樣直愣愣的迎上去,他的身後仿佛掀起了驚天駭浪,兩方都有強大的氣場在沖擊,一時居然是僵持不下。
魔尊怔了怔,即便看到了他之前的比斗,但是看和自己交手到底是兩碼事,這個余慶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全力應對,收回爪改為手刀,朝著他的面門就劈了過來,他的防守也不慢,卻是以攻為守,直擊魔尊的心口處。
往後一躍,魔尊自然是避開了,不過,臉色明顯比方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他笑了笑,「好!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你想怎麼合作?」
「不,我不想合作!」他卻笑微微的說,「我想要的,是你的臣服!」
余慶豐手一指,毫不客氣的說。
頓時,魔尊的臉色大變,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向他道,「好大的口氣,給你長點臉,你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想要本尊的臣服,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對于他的憤怒,余慶豐似乎在預料之中,他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有沒有這個本事,你方才也已經試過了,心中難道沒有數嗎?」
事實上,對于這個人,魔尊倒是有些驚疑不定了。畢竟,對他的來歷各方面都不熟悉,而他的實力實在高的有些驚人,方才的過招,自己並佔不到上風,就算真的交手起來,有幾成的勝算也未可知。
自己原以為在這三界之中,能勝自己的寥寥可數,只要得到赤魔子以後,稱霸三界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但是中途殺出這麼個人,實在是有些意外。
「好,有勇氣!」魔尊道,「但是年輕人,勇氣有的時候會變成不自量力的!」
余慶豐哈哈大笑,「那就且看看是不是不自量力!」
他說著,已經飛快的朝著魔尊的方向撲了過去,凌厲的招式一點都不猶豫,魔尊早有準備,所以也不算太過匆忙,兩個人就這樣在魔宮內打了起來。
殿外,魔焰雙尊雖然退了出去,但是並沒有走遠,隨侍在外等候著吩咐,他們目光落在魔宮的上方,沖天光芒顯得是那麼的耀眼,就算不進去,也可以知道里面的打斗有多激烈。
實在是——太讓人驚異了!
數百年了,有誰能夠是魔尊的對手,就連閻王和二郎神都得忌憚幾分,魔尊的實力深不可測,沒人敢真的跟他交鋒,可是現在這個人,莫名的就這樣鑽了出來,先前一點預兆都沒有,而且,實力可怕的驚人!
這時,受傷的夜魔也已經趕到了,看到魔焰雙尊守在外面,默然的看著魔宮上方的光束,皺了皺眉,「難道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欺負到魔域的頭上?」
說著,他就要沖進去,卻被魔噬長老一把拉住,「別沖動!你這樣沖進去幫忙,只會讓魔尊更加不悅。難道在你眼里,魔尊連這樣一個無名輩都應付不了嗎?」
他的話讓夜魔頓住了腳步,想想也是,畢竟是魔尊,自己是打不過那個人,可是魔尊不會應付不了啊!
這樣想著,便頓住了步子,一起守在外面。
只不過,顯然他們對余慶豐的實力都過于低估了,魔宮內,已經過上四百多招的魔尊臉色終于也不再那麼鎮定,開始有了些許輕微的變化了。
沒想到這家伙這麼難纏,當年的離休不過也就過了五百多招,難道今天,卻又要破紀錄了嗎?
這樣想著,他根本就無心戀戰,只想速速將此人解決,可越是心浮氣躁,反而越是容易給他鑽漏洞了。
余慶豐倒是相對氣定神閑的多,沒有盛名累身的人,是沒有什麼壓力的,沒有什麼壓力,自然就輕松了很多。
他一邊過招一邊調笑,「魔尊殿下似乎真的很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這當口居然還會分神!」
「區區小輩口出妄言,本尊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他收斂心神一掌擊出,這一掌拍出去,明明不過手掌般大小,可是近至余慶豐的面前時,卻幻化的跟他整個人一樣大。
余慶豐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吃了一驚想要躲開,但是有些躲閃不及了,「啪」的硬生生扛上這一掌,倒在了地上。勝負已定,魔尊落下地來緩緩收工,心內是放下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這時,守在外面的夜魔還有魔焰雙尊都已經听到動靜進來了,看了看著情形,也是暗暗長舒一口氣,真不敢想象,如果是魔尊輸了,那該如何是好!
「魔尊殿下……」夜魔開口想說什麼,魔尊一抬手,示意他噤聲,然後往前走了兩步,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余慶豐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現在來問我是什麼人,不覺得很沒有意義嗎?」他笑,就算輸了,也一點都不害怕。
「大膽!」夜魔呵斥道,「魔尊大人問話,還不老老實實回答。」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余慶豐很是不屑的說,「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你……」被戳中了軟肋,夜魔臉色一變。
魔尊一揮手,有些不耐的示意他退下,然後道,「三界從來沒听說你這樣一號人物,你有此等膽識,何不為本尊所用?」
很明顯,魔尊看上了他的本事,想要收納為己用。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不是會屈居人下的。
他冷哼了一聲,昂起頭看向魔尊,一點都不輸氣勢,「那魔尊為我所用,又有何不可?」
「呵呵,夠猖狂!」魔尊笑道,「如你所言,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他把方才他說夜魔的話,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他。
唇瓣動了動,余慶豐道,「今日我大意輕敵,下一次絕不輸你,後會有期!」
說完,他突然起身,一個旋身,居然就這樣不見了。
夜魔剛準備去追,倒是被魔尊攔下了,「不用追了!」
「就讓他這樣輕易的離開了嗎?」魔焰雙尊也忍不住上前問道。
這個人有些太可怕了,他的可怕不在于實力過強,而是他的不馴!
如此過人的實力,加上這樣的野心勃勃,只怕會放虎歸山留後患啊!
魔尊目光淡然的掃過他們,「不放他走,你們誰能留的住他?」
頓時,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不錯,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能打得贏他,簡直是恥辱!
怎麼說,也是魔域的頂尖級人物,居然連如此一個區區無名小輩都打不過,今日之事幸虧知道的不多,不然傳出去,真是沒有顏面見人了。
魔尊見他們不語,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嘆口氣道,「你們,都出去吧!」
看著他們退了出去,又補充道,「夜魔留下!」
魔焰雙尊回頭看了夜魔一眼,默然退出。
直到魔宮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魔尊才道,「本尊交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按照魔尊的吩咐在進行,每天按時給她喂藥,她現在已經不抽搐了,就算扎針也沒什麼反應了!」夜魔恭敬的回答道。
「嗯!」魔尊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她會越來越沒有任何反應,這個不必疑慮,你記得不可斷下一日,一定要按照本尊的吩咐去做!明白嗎?」
「夜魔明白!」他雖然不知道留下那女人到底有什麼用,但是既然魔尊這樣吩咐了,他就得照辦。
魔尊略點了下頭,「青鸞怎麼樣了?」
心中一驚,夜魔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夜魔不知!青鸞已經離開了魔域,所以……屬下並不知情!」
諷刺的笑了笑,魔尊道,「行了,在本尊面前,就沒必要掩飾了,她是離開了魔域,但以你對她的關心,難道不會去打探她的消息?」
夜魔的心里更加忐忑了,他吃不準魔尊到底是什麼意思,猶豫了片刻,不知該如何開口。
魔尊道,「實話實說就好,本尊並不是怪罪于你!」
「屬下听說,青鸞現在身處妖界,妖界的那個古怪神醫救了她,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在養傷中!」夜魔老老實實的將所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嗯!」點了點頭,魔尊道,「難為這麼多年過去了,楊戩還對她念念不忘,倒是能放下面子送她去妖界就醫。」
夜魔的臉上抽搐了一下,眼神有些晦暗。
他的神情變化沒有逃月兌魔尊的眼楮,他笑道,「你那點小心思,本尊都瞞不過,你以為能瞞得過青鸞那丫頭嗎?痴貨!這麼多年以來,那丫頭故作不知,只不過對你是真無心,你這廝還念念不忘,趁早死心的好!」
夜魔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垂下頭道,「屬下不敢痴心妄想!」
「愚笨!」魔尊斥罵道,「什麼叫痴心妄想?這等情情愛愛,有什麼可痴心妄想的!這三界,這天下,才是真正值得你肖想的!」
「屬下受教!」
看了看他,魔尊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頓了下,又道,「對了,除了青鸞和二郎神,離休是不是也在妖界?」
「是!」夜魔應道。
「好了,沒你事了!」
魔尊是想到,現在那個余慶豐已經佔據了地府,顯然離休是不在的,那他跟盛楠看來是也去了妖界。
千墨啊千墨,你我有一百多年沒打過交道了吧?現如今你的妖界是有多海納百川,不但地府的人,連我魔域的人都一並容納了!
他笑了笑,或許,應該去看一看了。
方才的比試,看上去是他贏了,可是他心里明白的很,這個余慶豐不過是作戰經驗很不足。
從他的招式和對戰很能夠看出,他體內的潛能是相當驚人的,到底發掘出來多少還不好說,如果他有足夠的作戰經驗,自己能不能再勝他一次也未可知。
沒想到,還沒有把計劃完全的推展開來,就遇到了這樣的阻力。
如果,借助于赤魔子的力量,或許,這個余慶豐,就不再會是他的對手了!
這樣想著,他更下定了決心要去妖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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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府的余慶豐,把自己關進了閻王殿里。
現在這地府完全由他掌控,沒人敢對他過問,他很快的坐在了床榻上調養生息,體內的真元亂竄,讓他氣血翻滾,很是窒悶的感覺。
大意了!他有些懊惱的想著!到底是輕敵了,以為魔尊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的強大!
閉上雙眸,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體內仿佛有什麼在拼命掙扎著,他歪了歪頭,眼楮再張開時,迸射出綠色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是那麼的駭人。
他自己渾然未覺,看著手心泛起的光暈笑了起來。
修真,以前一直想著修真成仙,現在看看,多麼幼稚的想法,他能主宰這天地,還在乎什麼成仙成魔,不管是仙,是魔,是妖,是鬼,通通都要听從他的號令!
「啊——」仿佛要將體內的窒悶之氣盡數宣泄出來,他仰天長嘯,聲震四方,如同猛獸一般的叫聲,讓聞著都膽顫。
伴隨著他的叫聲,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隱隱的泛著奇怪的光澤,一層層的看著讓人頭皮發麻,好在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不然定會將人嚇壞。
嘶吼良久,他才終于停了下來,整個人的身體似乎膨脹了一倍大,身體也變得格外的虛弱,眼神有那麼一瞬的茫然,好像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再次變成了綠色的眼眸,使勁甩了甩頭,他大步走向那盞高懸的桐花鏡,仰頭看了看,一拳擊過去便打了個粉碎!
那邊,天庭里,玉帝正緊鎖眉頭看著這一切,冷不防鏡面被猛然一擊,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再看過去,已經是零星碎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看來,他是察覺了!
也對,此人既然隱藏的如此之好,想必對于三界的事大抵都有個數,那麼知道這桐花鏡是可以跟天庭互通的通訊工具也沒有什麼奇怪,但是——真的很囂張啊!
搖了搖頭,他有點無奈,方才那一幕一點不漏的全落在了他的眼楮里,實在是,太驚人了!
這家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說是猛獸,妖界不可能沒有記錄在案,如果是三界之內的產物,更不會沒有任何的資料,已經翻遍他的平生資料了,最驚異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轉世投胎,甚至連三世之前都有記錄在案,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說——他是突然轉變的?
琢磨了一番,始終得不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時,太白金星已經受傳召而來,看到玉帝臉上驚疑莫定的神色,上前一步道,「不知玉帝傳召何事?」
「太白,你可知這三界之外,有沒有什麼奇物異獸?」
「玉帝何出此言?」他這樣一問,倒是讓他想起了前幾日發生的事。
玉帝道,「這佔據地府的人,不知到底是什麼來歷,看起來總有些詭異,所以朕想問一問,你對于這些奇聞異錄最有研究,若說知道,恐怕也只有你知道到了!」
「多謝玉帝贊譽!」太白金星想了想說,「提起奇物異獸,臣倒是想起一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你且說來!」
「前些日子,臣曾前往妖界探過閻王!」他說到。
玉帝點了點頭,「不錯,是朕派你前去知會他關于地府一事的,怎麼?」
「本來沒什麼,後來臨走的時候,閻王問了臣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什麼問題?」
「他問臣知不知道赤魔子?」太白回答道。
玉帝眯了眯眼,「赤魔子,不是上古的禍物麼?」
「正是!」太白點了點頭,「玉帝應該也知道,當日那赤魔子掀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按說那時閻王尚年幼,應該不知此事,就連玉帝您,當時也還年輕,閻王又怎會知道此物,突然提起?」
玉帝點了點頭,這確實有些奇怪,「那你,告訴他了沒有?」
緩緩搖了搖頭,太白金星道,「此物不是什麼吉祥之物,臣略一思量,只做不知,並沒有告訴他!」
「也好!」玉帝頷首,想了下,「可是,這跟奇物異獸有什麼關系?莫不是你懷疑那余慶豐得到了赤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