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點了點頭道,「正是!臣以為,那余慶豐可能也是得到了那種東西,或者類似的東西,不然,怎會如此暴戾!」
「難道說,以前的那場浩劫,又要再次上演了?」玉帝陷入了深思,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愛睍蓴璩
「如果真的產生那樣的浩劫,真不知該怎麼辦了!」太白金星顯然也很是憂慮,「當年,是當時的魔尊犧牲自己成全了三界,可是,如今誰還有當日魔尊的實力,就算現在丹清也不能。所以,就算有人肯犧牲,都未必能壓制的住,這一點,很是讓人憂慮啊!」
玉帝擔心的,又何嘗不是這個,他點了點頭,嘆口氣道,「不錯!朕真是擔心這個,只不過,目前看起來,這個余慶豐的實力雖然很強,似乎也沒有強到那種地步,只不過似乎還在不斷的蛻變和進修中,只希望能在他更強大之前,把他給克制住,這樣才能防患于未然!」
「玉帝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誰才能做得到?」看著他,太白若有所思枸。
兩個人顯然都想到了同一個地方去了,停頓了一會兒,幾乎是同時說出那個名字,「離休?」
「不不,只靠離休一個人,是決計不可能的!」很快,玉帝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以離休一人之力未必可以,不過,離休跟妖王千墨的私交一直甚好,與魔尊丹清也甚有淵源,若是能聯合這二人之力,想來,就還是有保障的了!」
太白金星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畛!
「可是,畢竟這是三界,而千墨跟丹清的個性都是那麼的倔強,能肯聯合起來嗎?」太白金星說出了顧慮,還是有要深思量的地方。
玉帝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但是這也絕不是天庭之事,余慶豐如果強大起來,將是整個三界的禍患,想必,這一點千墨和丹清心中也應該明白。這樣吧,你去知會離休一聲,將朕的意思轉達給他,然後看他怎麼說,再做決議!」
「臣,遵旨!」太白金星領旨退了下去。
玉帝轉頭,看著那一池破碎的景象,幽幽的嘆了口氣,壓力啊!
太白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邊領旨,那邊就已經趕赴妖界去通知閻王了。
事實上,就算他沒有來,對于余慶豐的事,閻王也還是很關心的。
「太白,你今日而來,可是為了余慶豐一事!」他倒是直截了當的問出口了。
微微一怔,旋即他點了點頭,「不錯,此人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不得不讓人擔心。」
「玉帝有何旨意?」既然天兵天將都拿他不下,現在太白金星又急匆匆的趕來,想必是玉帝派來的,不然的話,也不至于這麼著急了。
「旨意也稱不上,玉帝只是有這麼個意思,希望你能連同妖王和魔尊,一起將此人給拿下!」
只是微微一怔,旋即他立刻拍案而起,「簡直是一派胡言!聯通妖王千墨還情有可原,可是魔尊是什麼人,他跟我們天界又是怎樣的敵我關系,你們都忘了嗎?怎麼可能和他一起!」
「你別激動!」他的反應,幾乎是在太白金星的意料之中。
不為別的,五百年前那一戰,他跟魔尊之間就結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為了盡歡,他惱透了魔尊,現在讓他跟魔尊聯手,他怎麼肯依。
「現在不是行事不由人嘛!」太白接著說道,「那個余慶豐不但實力過于強大,甚至連成長的速度都很驚人,現在,如果你們三人聯手,還是有可能拿下他的,如果再拖延下去,只怕會來不及了!」
「真是可笑,區區一個余慶豐,我地府出去的人,我離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難道應付不了?」他冷笑道,「太白,你且看我將他拿下!」
「萬萬不可!」太白金星頓時驚道,「二郎神和托塔李天王都已經先後吃了敗仗了,听聞他也曾去了魔域與魔尊一戰,詳情被魔域的人蓋了下來,不是很清楚,但是顯然也不是多榮耀的事,不然早就炫耀出來了,可見此人有多可怕!千萬不要大意輕敵啊!」
「太白金星說的不錯!」這時,在門外已經听了一會兒的司盛楠走了進來,開口說道,「現在真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我心里都清楚,現在的余慶豐,跟那時的余慶豐是完全不同的!我倒覺得,未必直接跟他面對面的犯沖,打贏他,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們倒是應該從別的方面下手!」
她的話,不但引起了閻王的好奇,更引起了太白金星的興趣,「姑娘的意思是?」
「我記得,余慶豐應該是從外游歷回來以後,才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之前在地府的時候,沒有看出來什麼,當然,也許是隱藏的夠好。」她接著說,「不過,我覺得一個人就算隱藏的再好,也會露出些許破綻,更何況在閻王殿下這麼精明的人面前,所以……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余慶豐的轉變實在太大了,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閻王看著她,大抵猜到了她的想法。
「我是說,既然他是出去游歷磨練回來以後變成這樣,假設就是這樣的話,那一定是在外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妨從他游歷的那些地方,那些時日開始查起,或許,會有新的發現!」她接著說,「更何況,你們不是也查過,他之前的記錄可謂沒有任何破綻,或許,從這里下手,會有意外的發現!」
「所以呢?」太白攤開雙手,還是有點迷茫,「查出什麼呢?」
無奈的丟了一個白眼,她沒話說了,倒是閻王開口道,「盛楠的意思是,如果能查出是不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就能從根本上下手。如果不是余慶豐這個人本身如此,或許是中了什麼魔障、戾氣,你還記得狐岐山地宮一事嗎?或許跟那些人差不多,都是遇到了一些事,只不過妖族的那些人都驚了,或者失常了,而余慶豐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太白金星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這樣都可以,關鍵是,他們一直以為消滅余慶豐是根本,卻沒想到從根源上查問題,或許,查出了原因,就能將他給克制住。他連連點頭,「這個倒是有點道理!我這就回天庭稟明玉帝,派人去查探,希望會有所發現!」
頓住步子,他看著閻王又道,「不過離休,這件事我可以去查,但是三人合力的事,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
看著他開口想要說什麼的樣子,太白金星立刻道,「你不用這麼快否決,畢竟也沒要你現在就這麼做!我是說,萬一到了那種……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希望你能放下成見,畢竟,這是三界的大事,否則的話,三界就會整個都毀了,任何人都不會例外!」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司盛楠。
這意思很明顯,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麼,所有的人都保不住,包括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所以,還是要自己掂量著辦。
閻王頓了一下,幽幽的開口,總算是退了一步,「就算我肯,魔尊也未必會肯!」
「也未必!魔尊不是糊涂人,到時候曉以大義,相信他能明白的!」太白金星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轉身走了,「好了,言盡于此,我先回天庭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送別了太白金星,他轉過頭,對上司盛楠深深凝望著他的眼楮,頓了一下,伸出手將她攬進懷里,「怎麼?」
「我覺得,太白金星說的沒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是應該放下成見!」她道,「倒不是為了我,而是,如果這三界毀在了余慶豐的手上,我們自己,就會安心嗎?」
「再說吧!」他長嘆一口氣,低下頭,看向她的小月復,那里已經開始有一點微微的隆起,能看的出來了,不過,因為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倒是沒有注意過,只以為她在妖界養的有些胖了。
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千尋的身孕上,所以更不會對她有疑,除了閻王和妖王,不時會略有些的擔憂的看向她的小月復,目光中的焦慮掩飾不住。
「最近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他把手探了過去,卻沒有覆上,那東西很是排斥外面的任何人,只要他把手貼近一些,就會有強大的排斥力量。
司盛楠緩緩搖了搖頭,說不出的滋味,「你知道嗎?這種感覺真的很詭異!明明知道這是個壞東西,在自己的體內作祟,也很想把他趕出去,可是時間一長,反而很糾結和矛盾!」
「矛盾什麼?」他問道。
「說不上來!」她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體會過,也更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在做母親一般,好像在孕育自己的孩子,可是,卻又明明知道他不是,他是個充滿了邪惡力量的東西,可當他踢我,甚至在里面翻身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閻王良久不語,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停下步子,她抬起頭,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抬起手,輕輕撫平他糾結的眉心,然後道,「離休,你是在生氣嗎?還是在吃醋?」
他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又有什麼資格生氣?你是為了我才受了這些的苦,我怎麼會生氣!我只恨自己無能,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也讓當初的盡歡受了這麼多的苦!你說你沒有做過母親,我更是無法體會這樣的感覺,也許,他在你體內的時日久了,和你的骨血融合起來,你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她點點頭,「或許吧!只不過,你再不許內疚了,我說過了,這些都跟你沒有關系,盡歡也好,我也好,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甘之如飴!」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吻著她的手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五百年前,他欠了一個女人一條命,五百年後,他又再次欠了個女人一份情,這樣的情深似海,讓他如何償還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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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妖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結界外,幾個把守的小妖頗有些膽顫,雙腿哆嗦著,還要盡忠職守的把著門,「站,站住……來者……來者何人?」
魔尊笑了笑,即便是雲淡風輕的笑,也讓那些小妖受不住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往後咧了咧,「去,告訴你們妖王,就說我魔尊來了!」
一听魔尊的名號,頓時幾個小妖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膽小一點的甚至一坐在了地上。
有幾個已經慌忙去通報了,而妖王,也收到了消息即刻趕來。
「不知魔尊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妖王自然是知道他來了,只是沒想到魔尊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現如今,青鸞和離休都在自己這里,這魔尊所為何事,難道是專程上|門找茬的?
這樣想著,但是,妖界又不能說主動去跟魔界交惡,他自然是不能失禮,還是前來相迎。
魔尊笑了笑,「千墨,許多年沒有見了,風采依舊啊!」
「哪里哪里,比不得魔尊的容光煥發!」兩個人笑著打著寒暄,妖王道,「不知魔尊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怎麼,來看看老朋友不可以嗎?還是說,連這門,都不打算讓我進了?」低頭看了下門檻,他半開玩笑的說到。
妖王心頭一驚,連忙道,「怎敢,怎敢!是我的疏忽,還請不要見怪!來,里面請!」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順便給一旁的小妖送了個眼神,示意他去告訴離休,起碼讓他們有點心理準備。
小妖會意,立刻離去,這一切,魔尊都看在眼里,卻並沒有理會,唇角微微一笑,只做不知,隨著妖王往里走去。
送信的小妖跑去告訴閻王的時候,他正在跟司盛楠準備去看一看青鸞。
在妖界這麼些日子,與青鸞打交道算是屈指可數,現在世道這麼亂,到處蠢蠢欲動,倒是想去看看她了。
結果,還沒走到,就听到小妖的報信了。「閻王殿下,我們妖王派我來稟報您一聲,魔尊殿下……來,來妖界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心里也是有些恐慌的。
听到他所言,閻王與盛楠皆是面上一驚。
「魔尊?何時來的?」他心里想的,也是魔尊此行何意。
小妖道,「也是剛到,妖王大人便讓我來知會您一聲,現在,我們妖王殿下正陪著魔尊殿下在前面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點了點頭,閻王示意道。
「魔尊來干什麼?」司盛楠本能的將手放在了小月復上,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驚懼。
顯然,在魔域的那段日子讓她心里有揮之不去的陰影,她生怕魔尊是來找她,或者說,來找她肚子里的這東西的,她怕!
「別擔心,我有在,一定不會讓他傷害你!」他輕輕的擁著她,希望能借此給她力量,「我們現在先別出去,妖王既然派人來知會我們,就是想讓我們有所警覺,別太緊張!非到萬不得已,魔尊應該不至于再跟妖王起沖突,這里畢竟是妖界!」
她點了下頭,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會打顫。
真的是太怕了,怕他會把自己再帶回魔域,好不容易才離開那里,她不想再回去!
妖族宮殿中,妖王正陪坐在側,跟魔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看到先前給他使眼色的那個小妖回來了,又點頭又努嘴,示意已經告知了閻王,這才放下心來。
「這麼多年沒見了,听說魔尊經常閉關修煉,想必修為很有長進!」妖王笑道,「看上去,果然是神采奕奕!」
魔尊呵呵一笑,「不過是無聊時的打發,想必你我都很了解,如果不如此,這漫漫歲月如何捱過!」
說著,他睨了妖王一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不是想過過手,看看大家長進的如何?」
見他想動手,妖王連忙大笑道,「不不不,我可不像魔尊你啊!我是老了,不久也要讓位年輕一輩了。心思也都花到兒女的身上,這修為更是不進則退了,比不得,比不得!」
他說比不得,魔尊哪里肯就這樣放過他,「千墨又何須這般謙虛,以本尊所知,你和離休不是常有探討的麼,怎會退步,莫不成看不上本尊,不肯交手?」
這話里明顯帶了挑釁的意味,妖王想著,莫不成魔尊這一趟是專程尋茬來著?
還沒思量清楚,那邊,魔尊已經不由分說的動手了!
他掌風襲來,近至面前,妖王一驚,立刻旋身避開了這一掌。
一時間,宮殿內居然開始了龍爭虎斗,本來隨侍在側的小妖頓時紛紛避讓,生怕會殃及池魚。
而魔尊是有心試探,因此招招度不留情,可妖王卻存心不想結下這梁子,更不想跟他過招,以躲避為主。
這樣一來二去的幾個回合下來,魔尊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妖王卻也不曾怎麼出過手,頓時,有些興味盎然了!
「不打了,不打了!」魔尊終于肯停下手,然後站在了宮殿中央,看著依舊游移避讓的妖王道,「你存心不想跟本尊過招,打起來也沒意思!」
妖王見他停手,便也停了下來,笑嘻嘻的說,「不是我不肯跟你過招,實在不是你的對手,不好意思獻丑!」
終于鑽到空隙,魔尊猛然一出手,猝不及防想殺他個措手不及,卻被妖王一側,閃開了他的攻擊,依舊笑嘻嘻,「魔尊殿下還跟我玩出其不意的游戲呢!」
這下,魔尊是真的沒有興致了,收回手道,「罷了罷了,不打就算了!」
「不過說實話,本尊這次也不單純是想跟你過招,而是想給你一個警示!」他終于開口切入正題。
妖王愣了一下,旋即還是微笑著說,「哦,願聞其詳?」
「你可知地府發生的劇變?」他問道。
微微點了下頭,「略有耳聞!」
「前些日子,本尊與那余慶豐交過一次手,所以,這才來找你!」他看著妖王,「以本尊之見,若是那余慶豐有日來吞並你妖界,千墨,不是我恐嚇你,只怕妖界也未必是那麼好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