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風欣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家伙怎麼跟她師父一樣油鹽不進?
想到這里,她笑了笑︰「也罷,不過馥兒啊,嬸娘多句嘴,你那位師父說要等你出嫁再走,我看你不如找個時間去勸勸他,讓他住幾日就走了吧。」
北宮馥一臉懵懂地問︰「這是為什麼,我是我師父養大的,養育之恩重于泰山,我從小沒有父母,只有師父,他要參加的我婚禮又有什麼問題?」
這話帶著幾分諷刺,她從小就是師父養大的,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又在哪里?
這分明有幾分質問,可北宮馥卻用十分天真爛漫的語氣說了出來,似乎也沒有責怪父母的意思,岑風欣有幾分尷尬之余,倒也沒法責備她。
「你要報答養育之恩,有的是其他辦法,並非一定要他來參加你的婚禮才算是報答。」岑風欣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勸解。
「婚姻乃是大事,再說,養育之恩大于天,最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沒有最重要的人參與?」北宮馥眼神越發真摯和無辜。
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來說,扮豬吃老虎怎麼看都是十分方便的事情。
岑風欣看著她的表情,一時有些懊惱起來。
她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麼?
「馥兒,我與你直說了吧,不管你師父待你如何,你總是個姑娘家,你師父比你才大了八歲,男女授受不親,傳出去對你名聲有損,對定安侯府的名聲更是有損,你不能為了一個外人,讓你父母,祖母,還有叔叔嬸嬸兄弟姐妹們臉上抹黑。」
北宮馥雙手倏地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臉色微變。
從她被拋棄那一日,她的父母,祖母,叔叔嬸嬸兄弟姐妹就從來沒有人想要她再回到這里來,如今一回來,卻一個個仗著跟她有血親,讓她跟最親的人撇清關系。
定安侯府的面子,又與她有什麼相干?
不過,她很快平靜下來,臉上的表情轉瞬即逝。
既然到了這里,就要學會這里的生存原則,岑風欣就算說話再不動听,也是她的長輩,她斷然不能和長輩反目,這道理,到哪里都是說不通的。
說句不好听的,就算岑風欣今日打了她罵了她,她也只能受著,除非父母祖母出面阻止或者責罰岑風欣,不然,她就只能有冤無處訴。
「嬸娘教訓的是……」她剛堆起笑容說了一句,卻听得外面有人笑道︰「弟妹,你這個大忙人今兒是得了什麼空閑,倒有空跑來幫我這個嫂子教起女兒來了,若不是我湊巧听見,還不知道弟妹有這份真心,我這個做嫂嫂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