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勤果然不願出來見沈夫人,等了好久的北宮馥看著沈夫人有了一些怒容,忍不住嘆口氣︰「母親不要生氣,如今秋姨娘肚子里的胎兒有些不穩,作為父親,一直守在身邊也沒什麼不對。」
她正勸慰沈夫人,卻見北宮勤匆匆忙忙趕來,一臉的不情不願。
「見過大嫂!」北宮勤彎腰作揖行禮,「不知大嫂找我什麼事?」
他語速極快,顯然是趕時間。
「你就那麼急著回去麼?」沈夫人不見還好,見了越發生氣。
「是晚秋非讓我來見一見,看來大嫂沒什麼事,不如我就先行告退了。」
沈夫人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哪有小叔子對嫂子是這樣的態度的?
北宮馥趕緊拉了她一把,讓她冷靜。
說白了,北宮勤不過就是個書呆子,念書是一把手,人情世故方面就是個低能兒,加上東西兩府早先都傳言沈夫人有瘋癲之癥,所以他越發不把這個嫂子放在眼中了。
「叔父。」北宮馥上前行禮,不動聲色地攔住他的去路,「馥兒有幾個問題不明,想請教叔父。」
北宮勤一愣,對于禮儀足夠的人,他一時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過他心中著急想著晚秋,一刻都不敢離開,依然有些不耐煩︰「什麼事,問吧。」
「長嫂如母這四字何解?」
北宮勤愣了一下,看看沈夫人,又看看北宮馥︰「馥兒你此話何意?」
北宮馥笑道︰「馥兒最近讀書看到前朝大賢尊嫂為母之事有感,而叔父又是大潤朝出了名的有大學問之人,所以想問問叔父的看法。」
北宮勤胸口高低起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北宮馥看看沈夫人,笑道︰「看來叔父的心思都在家中,沒空理會咱們這兩個外人了。」
沈夫人端坐在上首,嘆息一聲搖搖頭︰「寵妾滅妻,像你這般有學問的人,真是不應該做出來啊。」
北宮勤愣了一下,他是大潤朝出名的有才有學識禮儀,結果被一定「寵妾滅妻」的大帽子扣下來,就算他再喜歡晚秋,也有點承受不住。
「又是那婆娘到大嫂這里挑撥是非麼?」他想到這個可能,對岑風欣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她沒說什麼,可她如今病著,你可有踏入她房門半步?」沈夫人瞪著他,「倒是日日在那姨娘房中流連,若是傳了出去,說我們北宮家缺了禮儀,不懂尊卑,還都是你這個當老爺的慣出來的。」
北宮勤之前見沈夫人整日神神叨叨,每日只知道哭泣,又整日不出門,就算你對她說什麼,她都可以充耳不聞,似乎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所以心中存了幾分怠慢之心,如今見她連聲質問,加上之前被北宮馥諷刺一頓,此刻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