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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鹽縣位于杭州灣北側,秦王政二十五年置縣。因「海濱廣斥,鹽田相望」而得名。
這里是歷朝歷代主要的食鹽產地之一,明洪武元年,在海鹽縣建「蘆瀝場鹽課大使署」,位于縣治東39里,鹽衙設大使一員,下轄十二個團,灶戶1805戶、灶丁5707名。
食鹽一向是朝廷重要的經濟來源,牛萬川南征時打下海鹽縣,留有五百人馬在此接管鹽場。
博洛、伊爾都齊、杜爾德外加從杭州逃出來的費揚古,帶著手下殘兵一心想向東去找鄭芝龍,卻被霍勝和寧遠追得暈頭轉向,狼狽不堪。
金陵正在派官接手治理江南,希望江南能迅速穩定下來,對仍在逃竄的博洛等人已經不耐煩,兵部已發來嚴令,讓霍勝盡快剿滅博洛一伙。
霍勝迫于壓力,除了老相好寧遠外,又從杭州劉芳亮所部抽調了三千騎兵,再令駐守松江府的惠登相從東北面擠壓,最終把博洛一伙逼到了海鹽。
後有追兵將至,博洛無力攻打海鹽縣城,從縣南一掠而過,繼續向東逃竄。
霍勝和寧遠以及從杭州來緩的參將常平兵分三路,戰馬嘯嘯,鐵蹄如雷,緊緊咬住不放。
自海鹽縣城東去二十里,沖過一道坡的伊爾都齊突然驚叫一聲,隨後沖過來的博洛也不禁急勒戰馬,放眼望去,前頭是無邊無際的蘆葦蕩,海風吹來,白了頭的蘆花起伏如浪。
曾經,有那麼一回,在金壇縣的洮湖邊,遺落戰境的貝勒爺在蘆葦蕩里吃盡地苦頭,至今仍心有余悸。
而洮湖的蘆葦蕩和眼前無邊無際的蘆葦蕩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蘆瀝鹽場就在這附近,本地灶戶因地制宜,廣闢鹽田,引潮制鹵,割蘆煮鹽。
為了滿足煮鹽所需,附近至少保留了二三十萬畝的蘆葦地,博洛立在馬背上張望,唯見蘆花滿地,直漫天邊,無數鷗鳥驚飛而起,如同片片雲影飛翔。美!真的很美!但美麗的東西往往能要人命。
「貝勒爺,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回頭,回頭,和秦軍拼了!」
博洛歇斯底里地大吼著,不拼也不行啊,這漫漫的蘆葦蕩他不敢進去,追兵又已逼近,後邊不到十里,煙塵漫天,已能听到隱隱的鐵蹄聲了。
「貝勒爺,不如咱們化整為零,到上海縣再匯合吧。」杜爾德小心地建議道。
身邊還剩一千六百殘兵,逃竄這麼多天,大家早就逃得落了膽,每天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曾睡過一次好覺,如今個個四肢無力,神情淒惶,連弓箭都用完了,回頭跟秦軍拼命也只能是全軍覆沒的命運,至少杜爾德是這麼認為的。
肝火大旺的博洛抬手就是一鞭抽了過去,怒喝道︰「你再敢胡言亂語,斬!兄弟們,前進無路,後有追兵,咱們唯有回頭殺潰追兵,才有生路,回頭,回頭,隨本貝勒殺敵!」
博洛大吼著,率先掉轉馬頭,他非常清楚,江南百姓恨透了他們這些入侵者,大家抱成一團,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一但分散開來,不用秦軍圍剿,光是江南百姓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事實證明,杜爾德的擔憂是正確的,逃竄了這麼多天,豈是博洛幾句話就能讓士氣恢復的?
秦軍霍勝、寧遠、常平三支人馬相繼出現,旌旗獵獵,蹄聲如雷,不作任何停留,從三面沖殺過來,卷起煙塵漫漫。
倉促掉頭的清軍被三面夾擊,顧得頭顧不了臀,杜爾德不甘死在這里,率先逃入蘆葦蕩,清軍見他帶頭逃跑,立即潰不成軍,紛紛奪路而逃。
一望無際的蘆葦蕩里適時響起了陣陣鑼鼓聲,逃入蘆葦蕩的清軍嚇得魂飛魄散。
近萬鹽丁在駐守鹽場的秦軍率領下,變成了經驗豐富的獵人,在熟悉的蘆葦蕩中穿行如飛,或是放火,或是挖抗,絆馬索,漁網,鹽鏟樣樣都能要清軍的命。
鑼鼓聲,喊殺聲,歡呼聲,慘叫聲,把茫茫的蘆葦叢攪得一片沸騰。
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曾經不可一世的清軍,在窮途末路時的表現也強不到哪里去。伊爾都齊被亂箭射死,博洛、費揚古力竭被擒。
最先逃入蘆葦蕩的杜爾德趴在泥潭里裝起了蛙人;他用以蘆葦梗通氣,趴在渾濁的泥水里一動不動,還真躲過了很多鹽丁的搜索;
可惜好景不長,蘆葦蕩里螞蟥多多,鑽得他滿身都是,尤其是那些鑽進褲襠里的,嚴重地挑戰著杜爾德的神經;
杜爾德艱難地忍受著,直到**處遭襲杜爾德兩股夾緊,「啊!」一聲驚叫爬起身,還沒等他抹去滿臉的泥沙,耳邊就傳來鹽丁的歡呼聲︰「這里有一個,這里,這里」
嘩啦!小舟上一張大網罩過來,然後兩個鹽丁合力猛拖,剛站起身的杜爾德再次被拖倒在泥水里。
可憐的杜爾德將軍,顧不得反抗,倒是忙著去摳**,只是漁網很快收緊,把他卷得象種子一般,想摳**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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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鹽的捷報很快傳到金陵,秦牧暗松了一口氣,有博洛這支人馬在江南,江南就始終難得真正安定下來,現在總算把這個心月復之患清除了。
根據兵部的建議,秦牧迅速對江南的兵力作出了調速,讓霍勝暫駐蘇州休整,命袁宗第部自寧波南下,壓迫佔據台州府的魯王朱以海。
另從杭州調兩千兵力,經諸暨、義烏、金華、處州南下,增援溫州的李昌邑,一方面與袁宗第兩面壓逼朱以海,一方面兵逼分水關,給福建制造壓力。
接著再調劉芳亮四千人馬回轉浙西衢州,再由衢州經仙霞古道南下,直逼仙霞關。
再調韓秀五千人馬走衢州回贛州,在贛州休整,命贛南巡撫田一畝負責招撫廣東,若廣東不接受招撫,再由韓秀會同贛州守軍,出兵廣東。
另調呂大器回湖廣,一方面組織湘西防務,防止劉文秀挺進湘湖,一方面招撫廣西、雲南、貴州三省。同時命馬六兩率三千人馬南下,進兵桂林府。
這一通調兵遣將,實際調動的兵力只有兩三萬,靠這點兵力想平定福建、廣東、廣西、貴州、雲南五省,那是不可能的。
這麼做主要是營造一種兵臨城下的態勢,為路振飛、田一畝、呂大器三人的招撫工作提供輔助。
清軍還佔著中原大地,內戰能少打就少打。
是以秦牧與手下大臣對西南諸省采取的策略是以撫為主,以剿為輔,能不動刀兵拿下幾省最好,若是誰不肯接受招撫,再出兵攻打不遲。
而招撫西南各省最大的障礙無疑是福建的隆武,這些省份的官員都是明朝舊臣,有隆武的大旗在福建飄著,招撫起來難度會很大,總還有不少官員是忠于朱明的。
為了配合路振飛、田一畝、呂大器的招撫工作,秦牧在金陵也開始行動起來,既然隆武是最大的阻礙,那就從打擊隆武開始吧。
這種打擊不在于軍事,而是從道義方面予以打擊。
之前馬士英聲稱奉太後(弘光他娘)于浙東扯旗抗清,袁宗第取寧波,路振飛派人招撫,馬士英見秦國大勢已成,乖乖接受招撫了。
甭管他奉的太後是真是假,秦牧決定先將這面大旗扯來用用,于是讓路振飛派兵盡快護送太後回京「榮養」。
同時,秦牧讓刑部尚書白鐵,左都御史邵華,大理寺少卿陳開濟這三法司一同,在太平門外舉行「公審大會」,鼓勵士民前往觀審。
首先要審的就是洪承疇和他的兒子洪熙哲,以及隨洪熙哲來金陵的那個老奴洪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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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