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里斯汀王宮,戶外花園。
王宮的庭園可說是相當美觀,不僅有著廣闊的空間,樹木和籬笆也都修整成騎士和龍的形狀。不遠處,甚至還有個三層噴水池,水池更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變化噴水方式。
而在王城的牆壁上,則是噴出好幾條深綠s 的『水』,把托里斯汀王城跟噴水池連接在一起,就好像是座『水』的宮殿。
然而此時,昨天才回到王城的瑪麗安奴公主,卻一臉無趣地坐在造型華麗的椅子上,正書寫著些什麼。
「為什麼不能叫加琳進城來,人家一個人好無聊……」
瑪麗安奴公主鼓著腮幫子說著。
「不行。」
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野鳴介,右手里拿著本書看著,絲毫沒有抬起頭來的打算。
「……神眉老師,我想找加琳一起讀書!這樣我比較讀得下去!」
「不行。先把功課做完。」
「嗚……」
瑪麗安奴公主垂頭喪氣地,繼續寫著累積一個多禮拜份量的功課。
當瑪麗安奴公主於昨r 回到自己房間不久後,瑪麗安奴便偷偷溜出自己房間,打算召見加琳進宮來。
在回到托里斯汀的路上,瑪麗安奴也曾多次召見加琳,甚至動用了必殺技──閃閃發光的小狗信賴眼神。但讓瑪麗安奴失望的是,加琳竟是毫無任何反應,只有臉頰稍微紅了一下。
見到此景的家臣與女官們,對於瑪麗安奴寵愛加琳的事情也是略有所聞。再加上敵不過瑪麗安奴的必殺技,於是都苦笑著放任事態的發展。
只不過,某人阻止了瑪麗安奴接下來的行動,使得瑪麗安奴的打算落空。
偏偏,那人還是少數對瑪麗安奴公主的必殺技免疫,連拿出菲利浦三世名號壓制都沒用的人。
「公主殿下,您的功課呢?我記得有請塞多利昂閣下提醒您。」
「功課什麼的就之後再做,神眉老師。」
面對滿臉笑容,手上還拿著一堆功課的野鳴介。瑪麗安奴用著一副「那種東西好無聊」的語氣回答著,絲毫不知大難將要臨頭。
「這可不行,當初是公主殿下您答應我,出去玩的時候會在路上寫完功課的。」
「可是人家現在不想寫嘛!神眉老師你好煩喔!小心我叫父王開除你喔!」
「……功課。」
「耶?為什麼神眉老師你要滿臉笑容地走過來?」
「功課功課。」
「等等,神眉老師你那副輕快優雅的腳步是怎麼回事?」
「功課功課功課。」
「……那個,功課我之後就回來寫了,所以神眉老師請先饒過我這次?」
面對每一次都會多出一聲的功課,瑪麗安奴不死心地作著最後的掙扎。
「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功課──」
「咿咿咿咿──!!神眉老師不要過來──!!」
結果,野鳴介第四回合以TK取得勝利,瑪麗安奴乖乖死心作起功課。
而野鳴介口中的功課,、音樂以及舞蹈方面的知識。其中還或多或少地參雜了一些數學、地理及他國語言之類的知識。
畢竟貴族們為了彰顯出自己於俗人的不同,這些知識幾乎是必須學習的。若是不懂得這些東西,就會被認為是「不得體的家伙」。此乃哈爾凱尼亞大陸上千百年來,所累積而成的共通默契。即使擁有再多的權利或財富,一旦缺乏了藝術涵養,就必定會成為社交界的笑談。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上級貴族看不起下級貴族的原因之一。
「所謂的高貴,到頭來只不過是流於表面上的東西。穿著華麗衣裘的猴子,可不代表連心都變成了人阿。雖然自認高貴的人想盡辦法讓自己看起來更高貴,但即使j ng通詩歌、樂器甚至舞蹈,也無法保證人品的高尚──像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以上,是酒館老板夜未的偏見評價。
不過相較起那些連禮儀規範都會嚴加訓練的教師,野鳴介主要都只教導些知識方面的學習。
像是不甘心一般,瑪麗安奴的碎碎念,總是正好傳到了野鳴介的耳中。
「神眉老師是小氣鬼……」
「有時間碎碎念,還不趕快寫功課。」
「神眉老師你是惡魔……」
「是、是。」
「神眉老師都不顧慮人家的心情……」
「那也請公主殿下顧慮一下我這個老師的心情。」
「神眉老師這麼不解風趣,將來一定交不到女朋友……」
「……」
額頭露出青筋,野鳴介看著還在碎碎念的瑪麗安奴,突然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
「有些人認為,順從公主的任x ng要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每個人都順從著自己的任x ng要求的話,我完全不認為這是種幸福喔。」
瑪麗安奴停下了筆抬起頭來,專心听著野鳴介的話語。
「不過就任x ng方面,我們這些所謂的老師其實也差不多呢。要求學生們不要隨波逐流,不要盲從權威,要好好做自己。但是當學生們不隨團體的腳步,不相信老師們的權威時,我們卻又會氣急敗壞地喝訴他們。」
「這樣,不是很矛盾嗎?」
「因為責任與私心阿。希望學生們將來不要重覆這些錯誤,但卻又害怕著如此教導在管理上會非常麻煩呢。」
「那神眉老師你會這麼做嗎?當我不听話時就會喝訴我嗎?」
「……曾有人說過,小孩子的許多的行為,都是出自『保護自己』而行動的結果。雖然說用成年人眼光來看,這種行為非常可怕,但是以小孩而言那確可能是本能。而我們這些老師所真正要教的,正是『自省』這件事情啊。」
「原來是這樣……」
「所以呢,為了避免瑪麗安奴公主您重蹈覆轍,踏上不停食言的謊話人生,就請公主殿下您連下個禮拜的功課都一起做完後,我才會答應您離開王宮出去玩的要求。」
「咦耶耶──!!連下個禮拜的份也一起?!這已經狠毒到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只是兩個禮拜的功課,有到狠毒的程度嗎……」
「難道……老師你在記恨我剛剛說的交不到女朋友這件事──」
「……三個禮拜。」
「嗚哇哇哇哇!!我寫、我寫就是了啦!!」
瑪麗安奴y 哭無淚地繼續寫著功課,野鳴介則是繼續將目光放回手中的書本上。
賭氣的瑪麗安奴偷偷拿出藏在袖中的魔杖,趁著野鳴介不注意的時候,低聲念誦了幾句咒文。一股無形的力量頓時纏上了噴水池中的水,被包裹著的水緩緩飄起,凝結成一顆水球。
年僅十三歲的瑪麗安奴,所會的咒文也只有基礎的『念力』這一招。但是憑藉著這個咒文,瑪麗安奴自認要將野鳴介弄成落湯雞的模樣,還是綽綽有余的。
大約半公升量的水團,在念力的控制之下,緩緩飄向野鳴介的頭頂上。
然而就在水團接近野鳴介身旁三米處時,野鳴介漫不經心地伸出左手,朝著水團揮了下手。
一瞬間,瑪麗安奴感覺到自己的念力魔法被撕裂開來,被念力維持著的水團也隨之濺灑一地。
感覺到野鳴介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瑪麗安奴連忙收起魔杖,專心地寫著自己的功課。
..........
..........
某間大宅之外,巴卡斯、納爾西斯,以及夜未三人正在站門前,等候著屋內之人前來開門。
「就是這里了,李.克斯特伯爵府。托里斯汀內擁有伯爵爵位的,大部分都擔任國王的侍從,掌管軍、民、財政大權,有時也會出任地方官吏。而目前負責軍用品保存的,就是這位克斯特伯爵。」
納爾西斯說。
「這位克斯特伯爵的名聲怎樣?有傳出過什麼私賣武器的事情過嗎?」
夜未好奇問道。
「中規中矩,沒有听說過什麼不好的傳言,但也沒有太出s 的功績……啊對!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克斯特伯爵的婚姻了。據說克斯特伯爵只娶了一名妻子,而在結婚後的三十多年內連小妾都沒有納娶。根據克斯特伯爵家的女僕說法,克斯特伯爵生活作息非常嚴謹,也沒有流傳過任何風流誹聞。」
納爾西斯如數家珍地說著。
「難道說,那位伯爵夫人非常美麗嘛!?」巴卡斯听到這話,頓時j ng神一振。
「嗯!非常美麗喔!我曾經在舞會上見過伯爵夫人一面。那面貌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忘懷啊……」
納爾西斯用著一副入迷的表情說著。
「……納爾西斯你要是敢說什麼『只要沒嫁就有機會,就算嫁了還可以等著人家道德感不那麼強烈的一天』這種話,我會鄙視你喔。」
夜未冷冷地說著。
「誰、誰會說那種話啊!而且會說這種話的老板你才是最有問題的!而且既然要偽裝成侍從,就麻煩老板你裝像點啊!」
納爾西斯氣急敗壞地反駁著。
「無需擔憂,有仇必報是我的原則,見死不救是我的信條,倚強欺弱是我的理念,趁火打劫是我的宿命!區區的侍從偽裝,就算是神都阻止不了我啊!」
「這種超有問題的魔王發言是怎麼回事!這四條問題發言跟侍從完全沒有關系啊!而且侍從跟神有什麼關系啊!」
「放心,我不會拖累到你們的,調查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就好。我會連克斯特伯爵的金庫里藏著什麼東西也一並調查清楚的!」
「完全沒有任何安心的感覺!老板你到底有多缺錢啊?!」
「話說回來,老板放著你那家酒館不管真的好嗎?」
巴卡斯打斷了兩人間的談話,問著夜未。
「反正都要大整修了,為了方便那些整修人員工作,當然要暫時關店啦。」
「耶,為什麼不是老板你自己整修?我記得你酒館里不是有一堆違禁品?」
「安啦!那些整修人員品質有保證的。」
夜未轉頭望向酒館方向,笑著回答。
『好大的喵』酒館內。
十來只艾露貓正戴著工地帽,在酒館內東敲西打。一片混亂的酒館內,便在眾艾露貓的整修中,逐漸變回原狀。
就在三人閑談的時候,開門聲突然響起,三人轉頭看向克斯特伯爵府大門。數名身著黑白裝的女僕正在站在門後,做出一副恭迎的姿態。
「諸位是魔法衛士隊的騎士與侍從對?伯爵大人正在飯廳等候著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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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爾西斯根本變成吐槽役了啊……
眼尖的應該都看得出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