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雙刃 第六章、不問歸途

作者 ︰ 夢不醒01

()野鳴介離開王宮不久後。

「所以……野鳴介就這樣離開了?完全沒有留下的念頭?」

艾斯塔修一邊處理公文,一邊疑惑地問道。

「是的,小人見他離開後,立刻照您的意思第一時間回來報告。」

先前被野鳴介瞪回走道轉角的僕從,低腰斂手地回答著。

「大人,是否要派人追上鬼教師?」

明顯是艾斯塔修親信的僕從,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艾斯塔修正在處理公文的手,停了下來,像是在考慮這名僕從的意見。

但是隨後,艾斯塔修便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既然連最親近的瑪麗安奴公主都無法勸阻鬼教師,那麼即使把鬼教師勸回來也沒有意義。」

「大人,這是為何?」

「以我對神通王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選擇『榮光五人眾犧牲自己』這一條路,因為真正能讓神通王信賴的人,只有榮光五人眾的其余四人。既然鬼教師與拳法家這兩人,會選擇與魔獸軍團同歸於盡這條不歸路,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神通王無法再命令他們』。若我所料無誤,現在榮光五人眾的行動,是依照『自己的判斷』而非是神通王遺留的指示。」

「大人……如此判斷,會不會稍嫌武斷了點?說不定神通王只是躲藏起來,試圖讓大人您露出破綻……」

僕從小心翼翼地提出反論,同時擔心著自己的言論,是否引起艾斯塔修的不悅。

「也難怪你會有這種疑惑,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恐怕連我都會這樣想呢。」

幸虧艾斯塔修並非是專權獨謀之人,並沒有對僕從的冒昧提問感到不高興。

「大人的意思是?」

「雖然神通王總是盡力避免讓我抓到把柄,但我依然能肯定,神通王有著『不能出現在台面上』的個人理由。因此,他會盡力避免讓自己的存在被無關他人注意到。然而一個禮拜前的天搖地動,包括羅馬尼亞在內的國家全部都注意到了,明顯違背了神通王這一原則。配合上如今鬼教師與拳法家的行動,使我能夠肯定,神通王一定是陷入了『無法再給四人命令』的情況。」

「既然如今一切都交由其他四人自行判斷,那麼身處王宮的鬼教師,對我來說自然就是最容易掌控的對象。」

「但是,鬼教師並非是『迂腐的善人』。」

「能否去掌控他人,關鍵在於能否去刺激到對方的『慾望』。除了教導瑪麗安奴之外,我實在找不出鬼教師的所渴求的東西或事物。既然連人情義理都無法影響鬼教師的決定,那麼現今我所能夠控制鬼教師的手段,就真的一個都不剩了。」

「換言之,要是鬼教師真的會因為瑪麗安奴公主的懇求,而打消或暫緩自己的決定。就代表鬼教師會受到人情義理的影響,那我之後就有辦法間接影響鬼教師的行動。要是給我足夠的時間,說不定真能找出鬼教師的弱點或把柄。」

「但放著這種我短期內無法影響其行為的人,即使能預測到之後行動,但依然會對我將來的計畫帶來難以估計的損害。神通王存在的情況下,還可以利用交易來使榮光五人眾保持中立。可神通王不知所蹤的現在……」

艾斯塔修的臉上,露出了無情的笑容。

「……既然無法掌控剩下的四人,那麼我們也只能心懷感激地,目送著他們去送死了呢。」

...

...

同一時間,好大的喵酒館。

距離萊希可消失的那天,已經過了三個禮拜。

在出院的塞多利昂解釋下,雙子吸血鬼才知道萊希可的失蹤原因。

想到萊希可被叛亂吸血鬼戈弗雷抓去,雙子吸血鬼不禁懊悔著,為何沒能在事情發生前就阻止這一切。

「不用太自責,戈弗雷會介入這件事情誰都沒料到,對方還有著跟活屍一樣的不死身。」

察覺到兩人的愧疚,塞多利昂安慰著兩人道。

「我們到現在還是不清楚,對方是如何控制萊希可的,說不定反而會控制萊希可攻擊你們。而且老板已經追上去了,應該不至於會出事。」

然而,塞多利昂的預估落空了。

不光是萊希可,就連實力深不可測的夜未都下落不明。

覺得自己應該負起責任的雙子吸血鬼,曾經打算過外出尋找兩人行蹤。

「你們兩個現在離開酒館的話,只會被外面那些恐慌中的人們給捉住。正是因為老板的惡名(?)在外,所以即使老板失蹤了,也依然沒有任何貴族或平民敢闖入這間酒館。」

但是,憑著自身睿智與經歷知曉這點的塞多利昂,阻止了雙子吸血鬼的行動。

即使情報經過管制,但是王城外面有魔獸在聚集的事情,還是在這三個禮拜內傳遍了全城。

如果說群眾與貴族對這份情報真實x ng,原先只是抱著不安、焦慮與茫然的心態的話,那麼在菲利浦三世開始調動軍隊與勒令全城戒嚴後,這份心態在臆測與猜想的影響下,正逐漸地往絕望這氣圍發展。

在這種情況下,雙子吸血鬼的美貌與身分,都是足以引發爭斗的火種。

人類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往往會松開理智的鎖鏈,僅憑慾望來行事。

「其他人我不敢保證,但老板他一定會回來,所以你們兩個就繼續打理酒館。而且我覺得比起魔獸攻城,老板他會比較在意自己的酒館有沒有倒閉。」

知道夜未非人身分的塞多利昂,對著兩人如此說道。

因此,兩人也就依照塞多利昂的指示,繼續管理著好大的喵酒館。

而就在今天,酒館也迎來了一名熟客。

「只要把這些酒搬出來就好嗎?肯西諾先生。」

靠著吸血鬼特有的怪力,姊姊達爾西妮將地下室的酒桶搬了上來。

「這樣就夠了。」

肯西諾直接拍碎酒桶的封口,當場豪飲了起來。

直到酒桶內僅存的伏特加被肯西諾一飲而空,肯西諾才放下酒桶說道。

「呼──地下室應該還有老板特別釀造的威士忌跟汾酒,強尼回來後,就將剩下的威士忌交給他。至於汾酒……就放在地下室。」

「那個……肯西諾先生?請問老板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雙子吸血鬼中的妹妹,阿美西亞不安地問道。

「不清楚。」肯西諾搖了搖頭︰「能確定的是,老板所面對的情況,遠遠超出了這世界上的所有生靈能處理的程度。」

榮光五人眾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夜未的真實身分。

能夠讓夜未連話都來不及說完,就當場擊敗或封印他,這種事情只有與夜未同一層級或之上的存在,才有可能辦到。

而對於這種層級的存在,人們則是常用『神』這一名詞來去形容。

即使夜未如今是重傷狀態,亦無法動搖對方的強大程度。但是從只有夜未失蹤的情況來看,對方的目標很有可能只有夜未一人。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老板過去的仇家找上門來。若真是這樣,我們前去也只會成為累贅。」

「但是老板幫助了我們那麼多……」

「而且還幫母親大人鎮壓叛亂……」

雙子吸血鬼絕美的容顏上,分別露出了帶著覺悟的神情。

「喂喂!鎮壓吸血鬼叛亂的人明明是我跟強尼,老板他根本半點忙都沒幫上啊。」

肯西諾先是哭笑不得地說著,隨後對著兩人說道。

「再說,你們兩人幫忙管理酒館,就已經算是在幫助老板了。」

「「耶?」」

「老板他做事時,總是會有A、B、三種計劃。但B計劃永遠是『現在開始想』,計畫則是『還沒開始想』。」

肯西諾比出了三根手指頭。

「但是……老板第一個執行的永遠是B計劃啊。而你們兩人,就是老板的A計劃。」

肯西諾先是收起了無名指,然後收起中指用食指比著兩人。

達爾西妮跟阿美西亞兩人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才醒悟到肯西諾的意思。

「肯西諾先生,您的意思是……」

「沒錯,老板早就想好當自己出事時,這間酒館要交給誰來管理。別忘了,老板可是連這間酒館的收支明細、釀酒技術、房屋地契位置,還有這群貓咪的真實身分,都告訴了你們兩人。」

「如今塞多利昂與達太安公爵相認,加上塞多利昂還住在酒館三樓。只要你們兩人掌管了這間酒館,光憑這份房東與房客的關系,達太安公爵自然不會讓人找你們的麻煩。」

雙子吸血鬼當場傻在原地,原先以為夜未只是因為懶惰,才將這間酒館的管理與打掃交給她們兩人。

但兩人完全沒想到,夜未居然早已料想到自己消失後的情況,甚至不惜平r 里裝瘋賣傻,就為了讓兩人熟悉酒館的運作。

看著明顯高估夜未的兩人,肯西諾想了一下,還是把最後一段話吞回肚里。

就在雙子吸血鬼震驚之時,敞開的酒館大門也被人敲響。

三人回過頭去,只見野鳴介正滿臉笑容地站在酒館入口處。

「麻煩兩位跟強尼轉達一聲──我們兩人先走一步了。」

將達爾西妮先前拿出的蘭姆酒丟給野鳴介,肯西諾大步流星地走向酒館外面。

光看兩人結伴而行的輕松樣子,完全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等待在兩人正前方的,是由成千上萬頭魔獸所構成的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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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爆字了、又爆字了……明明打算六章結束,結果又因為劇情發展必須延長到第七章……

不過給雙子吸血鬼管理酒館,倒是早就計劃好的劇情,之前也埋過許多暗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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