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劉盈盈身邊的劉雪盈見到妹妹這樣,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即說著風涼話。愛睍蓴璩
劉盈盈將衣角鉸的愈發緊了,擰著唇一個字也沒有說,劉雪盈見劉盈盈不說話,討了個沒趣兒,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然而,劉雪盈的話卻猶如一條毒藤以飛快的速度劉盈盈的心中生長著,箍得她緊緊地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瞧著翎兒公主,不大長得傾國傾城,而且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誰若是娶了她必然是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誰說不是,這琴猶如天籟一般,恐怕再過幾年可就要比得上第一美人雲甄洛了。熨」
「若論琴藝,你是沒听過那雲府的三小姐才是真的天上之音,只可惜听說那絕世古琴被一個丫頭失手砸壞了,那寧王妃沉痛之下從此不再彈了。」
「……」
琴聲響起,歡快悠揚的曲調引得幾乎所有的人都深深沉浸在其中,可是劉盈盈卻無法欣賞這樣的天籟,她的耳畔聚集了周圍的細碎之語,都是夸獎著南宮翎的姐。
越是听到這些,她越是覺得深深地自卑,心中的毒藤以不能想象的速度蔓延著。
從小她就和霍白青梅竹馬!
她一直心心念念著的就是嫁給紫衣侯霍白,做他的侯夫人!離開的時候他們甚至早已經生死相許!
然而這一回霍白回來卻半點也沒有要來看自己的意思,自從他回來之後他們甚至沒有見過半面,而是轉而投向了翎公主的懷抱。
這讓她如何容忍!如何放開!
「許久不見,小翎兒的琴藝倒是進展飛快啊!」
一曲畢,瀲灩帝姬朝著南宮翎招招手,將走到自己身邊的南宮翎摟在自己的懷中,笑著夸獎道。
「瀲灩姑姑夸獎了。」
南宮翎咬著唇,垂下頭去,眼楮卻瞟向了霍白,想著這可是自己為了能夠在霍白面前大展手腳而特地去練的,然而見到霍白並沒有什麼反應不由得有些失落。
「這羊脂玉手鐲就是你的了。」
順著南宮翎的眼神望去,便明白了她在失落些什麼,瀲灩帝姬笑了笑褪下了手腕上的鐲子,戴到了南宮翎的腕上。
看到了瀲灩帝姬將她想要了許久的羊脂玉鐲送給了自己,南宮翎雖然心情好了些,但是想到了霍白的反應只是怏怏的應了一聲,似乎沒有什麼力氣一般。
「下頭的就按著號子排下去吧。」
瀲灩帝姬依舊將南宮翎抱在自己的懷中,命人給來的每個人都排了個號子。
緊接著都是些平常的歌、舞,各家的小姐都奮力的賣弄著,只為了得到瀲灩帝姬的一個贊賞,倒不是為了什麼賞賜。
只是今個兒來的不僅有各個皇子,還有南宮宸這樣的外姓王爺和一些美名遠播的貴家公子,若是能得到眾人矚目那必然是讓他們有了印象……
在南宮翎之後,自然也有不少小姐抽到了自己的強項得到了瀲灩帝姬的賞賜,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
不過那些懲罰的鬮兒並沒有太過分,不過是連喝三杯,或者是當中些一幅字罷了。
「寧王妃,射箭!」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那報鬮兒的人的聲音響起,讓雲拂曉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射箭?!
這明明該是男子該做的事情,不可能是出現在小姐們該抓的鬮兒之後,看來是有些人買通了報鬮兒的人,將她的鬮兒換了。
恐怕對方就是等著自己不行之時,在懲罰的鬮兒之中給自己下了套子,到時候自己恐怕不僅僅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這麼多人之中,到底是誰想要她出這樣的丑,雲拂曉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南宮涉,然而很快就被她給否決了。
南宮涉可沒有這樣的小家子氣,對方若是要動手,必然是致命的,怎麼會僅僅只是丟臉罷了。
「怎麼寧王妃怕了?若是怕了那就認罰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雪盈刻薄的聲音傳來了,帶著冷冷的嘲意。
「不就是喝杯酒的事情,就算是寧王妃不勝酒力,這里公子眾多,想來像寧王妃這樣的人是不甚介意的吧。畢竟有這樣一個妹妹,想來做姐姐的也是一樣的。」
雲縴苒听到劉雪盈如此刻薄的話,直指自己頓時覺得四周開始竊竊私語,就連望著她的眼神也不免的變了,愈發惱火。
然而卻只能憋屈的忍著,這個時候她決不能在惹麻煩了,否則的話雲博遠真的會想他警告的那樣,將自己隨意的嫁給了一個山里的屠夫算了。
「劉小姐說得對,相比于劉小姐,拂曉自愧不如了。」
雲拂曉淡淡一笑,听著劉雪盈這樣的話,看來今個兒做這事的必然不是她了。
若是若真的是她,她必然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而是會不噤聲,畢竟到了最後這是必然為人所懷疑,她此時出聲不是就讓眾人懷疑她嗎?
這是這樣的一張嘴卻是要好好的整治整治。
「那是自然!」
劉雪盈還沒有明白雲拂曉話中的意思,以為她說的是射箭然而听到周圍傳來了細碎的嗤笑聲終于明白了雲拂曉是在說什麼,氣得臉色發青。
「你這賤人!」
劉雪盈面目猙獰的沖上前去揚起手就要朝著雲拂曉的臉上打去,卻被人緊緊地抓住了,一把掀在了地上。
劉雪盈抬頭看見南宮宸站著掏出帕子擦著那雙踫過自己的手,隨後似乎嫌髒一般將帕子丟在了地上。
「表哥你!」
劉雪盈忽然之間覺得有很是委屈,憑什麼對于這個女人表哥就算是跪下去替她穿鞋也願意,而自己確實踫一下都嫌髒!
「好了,好了鬧什麼,還不快坐回去。」
瀲灩帝姬的聲音忽然響起,一雙平和的眸子忽然眯了起來,帶著威嚴的怒意,朝著三人一掃。
劉雪盈對上那樣凌厲的眸子心肝兒一顫,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而雲拂曉卻並沒有被瀲灩帝姬的凌厲所震驚,只不過是淡漠震靜的站在那里,面上沒有什麼情緒。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就在這一瞬間,瀲灩帝姬和雲拂曉幾乎同時在心中閃過這樣的心思。
于此同時,她們都明白了對方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既然都好了,那就演吧。」
瀲灩帝姬並沒有對鬮兒作出質疑,而是隨意的朝後一靠,淺笑著說道。
「瀲灩姑姑這樣對拂曉姐姐不公平!」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瀲灩帝姬懷中的南宮翎開口為她抱不平道。
「這明明該是男子該會的東西,怎的就出現在各家小姐們抽的鬮兒之中,這分明是……」
「莫要胡說,抓到什麼便是什麼,若是因為自己不會,便說是有人陷害那到時候所有的人都該這麼說了!」
瀲灩帝姬很難得的,開口打斷了南宮翎的話,順便也塞住了南宮宸的嘴。
「那……」
南宮翎為難的望了一眼雲拂曉,她雖然生氣霍白方才的反應,但是她是真心喜歡雲拂曉的,更加不會將自己的憤怒宣泄在雲拂曉的身上。
然而雲拂曉依舊靜默的朝著她投來一個放心的笑容,正當南宮翎因以為雲拂曉是會射箭的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听見雲拂曉淡淡的回答道。
「回稟瀲灩帝姬,拂曉並不會射箭。」
「哦,是嗎?」
瀲灩帝姬沒想到雲拂曉竟然會回答的這樣干脆,不禁睜開了微眯的眸子,饒有興味的望向了雲拂曉。
「那你是打算接受懲罰了?」
「不,拂曉不接受懲罰。」
雲拂曉轉而再一次靜默的開口道,淡然的望向了倚在圈椅之中的瀲灩帝姬,眸光清冽,似乎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真是不要臉,明明不會還想要逃去懲罰,當這紫衣侯府是你雲府的後花園嗎!」
劉雪盈方才受了委屈,此時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到雲拂曉的機會,冷笑著說著風涼話。
「這樣的品行,竟然還有臉做寧王正妃!寧王爺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寧王爺必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一定是這個女人不要臉勾-引的!」
「……」
隨著劉雪盈的聲音響起,底下本就極為嫉妒雲拂曉的那些大家小姐紛紛開口嘲笑道。
「都給我閉嘴!」
南宮翎將雲拂曉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自然不會允許有人這樣污蔑自己的好朋友,听到了這些平日里言笑晏晏的小姐們竟然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急得從瀲灩帝姬的懷中跳了起來,怒吼道。
登時,座下一片靜謐似乎都害怕與南宮翎的怒火,然而偏偏就有人不怕死的,比如說,一直對于雲拂曉沒有什麼好印象的霍白。
「她們有什麼錯?難道不是這樣嗎?」
霍白忽然冷笑著開口問道,望著南宮翎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
「若是寧王妃能證明自己並不是她們所說的那樣的,本侯自然想小姐道歉。若是寧王妃不能證明,公主難道還要借著自己的公主身份打壓別人嗎!」
听到了霍白這樣的話,南宮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登時委屈的眼中滿是淚水。
她素來知道霍白是喜歡自己,卻沒想到今個兒這樣不給自己面子,不由得紅了眼楮。
見南宮翎委屈地紅了眼楮,瀲灩帝姬皺起了沒有冷冷地望著霍白。
「怎的將翎兒弄哭了,你個大男人難道就不能讓著點妹妹?還不快過來給翎兒賠罪!」
「本侯沒有錯,自然不會賠罪!」
霍白今個兒不知道是怎麼了,偏偏就喜歡和人對著干,就算是自己平日里最最敬重的母親大人也要忤逆。
望著被霍白說紅了眼楮的南宮翎,雲拂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樣的男人真讓人討厭!
她記得那個時候紫衣侯霍白的夫人叫做劉盈盈,如今卻忽然和南宮翎之間有了關系,現在又這樣對著南宮翎!
「既然如此,那侯爺可別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雲拂曉冷笑一聲,隨後上前仰頭望著瀲灩帝姬說道。
「拂曉的確是不會射箭,但是不會並不代表不能學,只要拂曉在這里學會了射箭,能射的讓人滿意想必也算是過了這關!」
「那是自然!」
瀲灩帝姬望了一眼臭著一張臉的霍白,似乎和霍白對上了一般揚聲道。
「寧王妃可以在在座之中挑一個人交你射箭,教授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若是寧王妃你能夠射中靶子,自然就算。」
「如此,很好!」
雲拂曉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雖然望向了霍白眸光之中帶著一絲凜冽。
「侯爺,既然我們已經賭了,不妨就賭大些,若是侯爺輸了,便要想我下跪請罪!」
此話一出,引起了一片抽氣聲,沒想到雲拂曉區區一個女子,竟然會狂到這樣的地步。
然而看到作為母親的瀲灩帝姬並沒有什麼反應,眾人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哼!本侯就答應你,不過若是你輸了不但要完全按著紙條上寫的去做,自然也要向要本侯下跪請罪!」
霍白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能夠射箭,恐怕是拉弓都困難吧。
「本侯要看看,你如何大言不慚!」
「一言為定。」
雲拂曉得到了霍白的應允,笑得愈發嬌媚,隨即轉過身眼眸掃向了眾人之中似乎在仔細的分辨著其中那些人是會射箭的,可就是一眼都不看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南宮宸。
原本霍白還有些擔心南宮宸會幫忙,可是如今看著雲拂曉竟然看也不看南宮宸一眼愈發的對她不屑!
「你說寧王妃最後會選上誰?」
坐下的那些整日里流連于花街柳巷的紈褲公子都躍躍欲試。
這雲拂曉雖然狂狷,但是卻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不論是臉蛋,還是那稍稍有些發育含苞待放散發著美人體香的身體對于每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若是要教射箭必然是手把手地教,其中的福利自然是不在話下。
「誰知道呢?你瞧她連看都不看寧王一眼,看來你我都有機會了!」
原本以為雲拂曉必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南宮宸,誰曾知道她的眼眸一直到人群之中停留,不曾定格在南宮宸的身上。「真想要一親芳澤啊!」
因為南宮宸像牛皮糖一樣粘著雲拂曉讓這些公子都無法靠近雲拂曉半分,所以這些人自然是對著此時充滿了希望。
「這麼多人可讓我如何挑?」
雲拂曉皺了皺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敲了敲腦袋,似乎很是苦惱的樣子。
卻讓站在她不遠處的南宮宸有些著急了,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周身散發的冷意卻是的的確確的壓制到了周圍的人。
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不敢再說一句話。
「算了,就按著方才的號子隨便挑一個吧,二十五的那個吧。」
雲拂曉隨意的打了個哈欠,無辜的朝著人群之中再一次望去。
那些公子們雖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號子,但還是垂頭望了一望手中的木牌子深怕有個錯漏,之後便伸長了脖子去看別人的,想要知道這個好大的便宜是讓誰給撿了。
南宮宸勾了勾手中的木牌子,笑得格外的邪肆,他的拂曉如今愈發的淘氣了。
「沒想到本王竟然有這樣好的運氣,」
當眾人听到了這話的時候,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同時心中有些不服,怎麼這個寧王竟然這樣好的運氣、
自從分了記了號碼的牌子之後,雲拂曉和寧王就沒有靠近過,自然是不知道寧王的號子,而方才隨意說的一個號子竟然能抽到寧王。
「紫陽!」
隨著南宮宸的一聲令下,紫陽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手中拿著一把稍稍小一些的弓箭。
這弓箭相對來說,輕便一些,又沒有男子用的弓那樣難拉開,從紫陽听到了雲拂曉要射箭開始,南宮宸便命紫陽出去找來的。
不一會兒,遠處便已經準備好了靶子,架起了足夠大的地方讓兩人當眾教授射箭。
「這麼多人沒法挑?你這是打算挑別的男人?」
兩人的身子緊貼著,南宮宸蹭著雲拂曉的,輕輕咬住雲拂曉的耳垂,呼出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
「你……別這樣,這麼多人看著!」
雲拂曉被南宮宸蹭的身子一顫,咬著嘴唇輕聲呢喃著,那軟糯的語調顯然是要苦出來了一般。
「放心,他們看不見。」
南宮宸笑得邪肆,他的身子正好擋住了雲拂曉瘦小的身子,所以旁人以為他只不過是在教雲拂曉射箭,並看不清兩人的動作。
「你好好教我!有人在鬮兒里頭動了手腳,若是我輸了必然……」
見他如此不正經,雲拂曉咬著唇轉頭瞪著他,肅著聲音怒道。
「不要著急,瞄準了再射,射箭的時候講求的便是心靜,那靶子自在你的心中。」
南宮宸這才正經了起來,把持著雲拂曉的一雙柔荑,站在了她的身後仔細地教著她,高大的身影幾乎要將雲拂曉全然遮住。
只听見「嗖」的一聲,那羽箭便離弦而出,叮的一聲正中靶心。
南宮宸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離開了一步,將弓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中,讓雲拂曉自己試試看。
「別急,看準了再射。」
南宮宸的頭上沁著汗珠,心中不由得擔心,雲拂曉畢竟只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踫過弓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