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比畫

作者 ︰ 深瀾淺藍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傾雲殿和攬月宮那麼近!」

南宮翎听到這話,立馬又變得開心起來了,巧笑著幫雲拂曉挑著頭上戴的簪子。睍蓴璩曉

「不過這榮太醫可辛苦了。一說到榮太醫他真的好像神仙一樣呢!」

「記得那個時候我病的快要死了,來的是十個太醫都說已經沒救了,氣得父皇要殺了他們。就在這個時候,榮太醫來了,開了一張藥方便把我救了回來了,那個時候父皇待我極好!」

想到這里南宮翎眼中閃動著一絲失落,雲拂曉剛想要開口安慰,這個樂天的小公主便揚起了一張笑臉開口道熹。

「不過現在有拂曉、有皇太後、有四哥、九哥、十三哥還有宸哥哥你們陪著我,我好開心啊!」

「你這丫頭。」

雲拂曉笑著捏了捏南宮翎軟軟的臉蛋,對于這個單純而卻靈澈的女子很是喜歡,也許有些東西自己永遠得不到,然而看著別人有也是一種幸福,至少能讓人記得當年曾經也如她一般緒。

「拂曉,我告訴你,曾經有一個貴人,因為臉色憔悴,面色發黃,就一天喝三碗黃豆水,然而總是放屁,有一回她找了榮太醫去看病,就當著榮太醫的面放了三個……哈哈哈哈——」

南宮翎還沒有說完便已經笑倒在了雲拂曉的懷中,咬著手中的帕子,一手捧著肚子,一雙杏眼之中含著晶瑩珍珠,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撲哧!」

听到了這樣的軼事,就連身邊伺候著的孤月和春-宵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整個寢殿之中原本的陰霾一掃而光,盈盈的笑聲就好像是外頭的陽光一樣燦爛。

寢殿外頭幽幽的嘆出一口氣來,看到雲拂曉終于沖展笑顏,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後轉身離去。只留下一閃而逝的朱砂色,帶進了雲拂曉的眼中,停下了笑聲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南宮翎果然人如其名,從方才進了寢殿之後便嘴巴便沒有在听過,嘰嘰喳喳的同雲拂曉說著宮中的趣事兒,雲拂曉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了。

「拂曉,咱們快去御花園吧,听說宮中那個最厲害的畫師已經開始幫著瑜妃娘娘畫像了。」

等著雲拂曉用完了午膳,南宮翎便迫不及待的搶過雲拂曉擦完了嘴的帕子丟給了一旁的宮女,拽著雲拂曉便朝著翎兒宮外走去。

穿過了青石板路,雲拂曉被南宮翎拉著到了御花園的御華庭,御華庭前外頭的空地上,已經擺好了幾張桌子,最中間的一張前頭有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正垂著頭在作畫,一根玉簪隨意的綰著發,手中筆走龍蛇,專注于那一張宣紙之上,仿佛已經于周圍的一切花鳥融為一體了。

雲拂曉自然認得眼前的這個畫師,他便是當年將雲甄洛的畫像獻給了南宮涉的那個畫師——毛以之,听說這毛以之是以擅長畫美人像而聞名,當年一見雲甄洛便被她傾城容貌所傾倒,隨即為她畫像一幅,最終流到了南宮涉的手中,造成了她雲拂曉一生之殤。

不過當年就算是沒有雲甄洛,南宮涉也必然會將自己的存在毀滅,只因為她是他不能忍受之痛,更是不能不防之人,韓將軍府的勢力盛極一時,他不能容忍有人踩在他的頭上,威脅他的皇位。

而毛以之的這一幅畫,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然而不管是不是被利用,雲拂曉都不能原諒這個間接推動的凶手,她沒有那麼寬廣的心胸,更加沒有那麼善良的性格。

「參見父皇。」

見到南宮絕也難得的在,南宮翎連忙上前請安,眼神之中帶著些惴惴不安。

「參見皇上,見過各位娘娘、王爺。」

雲拂曉自然也不能少了禮數,而南宮絕似乎不在乎她們的到來一般,不過是隨意的抬了抬手,讓她們起來,然而一雙利眸卻掃向了站在陰影之中的南宮宸。

「皇上不知道這毛大人的畫技到底有沒有您說的那麼好?」

說話的是龍澤明澈送給南宮絕的晝陽女子,之後被南宮絕改名為天媚的女子,如今已經被封為媚嬪。

媚嬪在宮中待得時間並不長,因而並沒有見過毛以之的畫技,對于區區的一個宮廷畫師能得到南宮絕的如此重視感到嗤之以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若是畫的好了,到時候要他也給你畫一幅!」

南宮絕挑了挑媚嬪的下巴寵溺的笑道。

「多謝皇上。」

媚嬪笑得格外的妖嬈,揚起了白皙的猶如天鵝一般曲線優美的脖頸,在南宮絕的頰邊親了一口。晝陽國女子最美麗的部位便是她們的脖子,因此,媚嬪最喜歡穿的就是能將自己的脖頸露出來的衣裙。

「當真是外邦送來的狐媚子,沒規矩的,就知道大庭廣眾之下勾-引皇上。」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戰爭,而越是風光無限的女人便越能引來別人的敵視,地下那些娘娘們早已經竊竊私語開了。

「姐姐氣什麼?你若是能有這麼漂亮的脖子,這麼大的……皇上必然也喜歡,您若是有這麼大的膽子,能伺候的皇上高興了,皇上自然也讓您這樣親他。」

身邊一個身著桃紅的貴人掩著帕子,眼眸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冷光,眯著眼望著南宮絕身邊的媚嬪,幾句話便能將身邊的黃貴人的怒火挑起來。

「哼!等皇上玩膩了,看她還去哪里討巧兒!」

黃貴人同眾多宮中的女子一樣,沒有像瑜妃那樣絕色艷麗的容顏,也沒有機智聰慧的頭腦,更沒有高人一等的娘家背景,在南宮絕膩了之後只能慢慢的熬著。

越是這樣的女子,她的心理便是越發的扭曲的。

「皇上,毛大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筆!」

如今的瑜妃剛因有孕重得聖寵重得妃位,顯得愈發的嬌媚妍麗,眉眼之中帶著風光的喜色,若是除去看著雲拂曉時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那一絲痛恨。

隨著瑜妃的聲音,一卷美人像展在了眾人的面前,畫中的美人容顏嬌麗,顧盼生輝,同站在一旁的瑜妃所出無二,簡直是像極了活人,贏得了所有人的驚嘆聲,雲拂曉卻沒有將眸光落在那畫上一眼。

「皇上謬贊了。」

毛以之上前對著南宮絕施禮道,然而眼角卻瞥向了站在一旁的雲拂曉,似乎被她那樣滿不在乎的眼神打擊,沉聲冷笑。

「只是似乎有人對于微臣的畫技,並不以為然,臣懇請皇上讓臣與她比上一場。」

「哦,是嗎?這世間還有人對著毛愛卿的畫不屑一顧?」

南宮絕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雲拂曉對于這些似乎不感興趣,然而私心想著不過是雲拂曉不喜書畫罷了。

「寧王妃,從方才到現在你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在下的美人圖,難道是不喜歡?」

毛以之挑了挑眉,望著此時正低垂著頭漠然不言的雲拂曉,眼眸之中帶著深深的不悅。

「毛大人是不是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寧王妃不想看你的圖就不想看,難道你以為你是銀子嗎?誰都喜歡!」

這話一出,讓所有的人使勁的憋著笑,然而卻又不敢笑出聲來。

毛以之漲紅了臉,望著不遠處一身朱砂色倚在深褐的樹干旁的南宮宸,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伸出泛白的手指,指著南宮宸怒道。

「你!你……」

隨後不願再與南宮宸多說些什麼,一轉頭望向了雲拂曉問道。

「寧王妃,在下想同你比試一場!」

毛以之並沒有得到雲拂曉的同意,而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命令態度說著,引起了南宮絕的反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瑜妃忽然開口笑道。

「皇上,若是毛大人想比那就比一比吧,不過是玩玩罷了,又何必太過認真。」

「既然如此,那就比吧。」

南宮絕望了一瞟雲拂曉,摟著媚嬪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張嘴喝下媚嬪手中的新釀,眯著眼楮望著毛以之冷笑道。

「可若是你輸了那該如何是好?」

「若是臣輸了,那便自願封筆不再作畫,可若是寧王妃輸了可如何是好?」

毛以之眯著眼楮望著雲拂曉,似乎是就此和雲拂曉杠上了。

雲拂曉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今個兒什麼也沒做就這樣招人恨,無奈的聳了聳肩,剛想要開口卻被瑜妃接過話來。

「畢竟寧王妃比不得毛大人的名聲,不如這樣好了,若是寧王妃真的輸了,那就在臣妾宮里伺候一月,可好?」

瑜妃笑著望向了南宮絕,眾人都以為,在瑜妃宮中做一個侍女,自然瑜妃會看在雲拂曉的身份上不讓她做些粗重的活,只不過是換了個住的地方,依舊好吃好喝的供著。

然而雲拂曉卻明白瑜妃的意思,自己若是真的進了瑜妃的殿中,恐怕能安然無恙的出來的幾率很小。

在瑜妃的宮中自然所有的都要听著瑜妃的意思。到時候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瑜妃不過一句意外便能置身事外,更何況她如今懷著龍裔南宮絕又怎麼會對她做些什麼!

看來自從那次之後,這瑜妃依舊還沒有受到教訓!

「寧王妃,你怎麼看?」

毛以之這樣一問算是同意了,只等著雲拂曉的意思。

雲拂曉抬頭環視四周,所有的人都以一種看好戲的眼神望著她,對上了南宮宸擔憂的眸子,賭氣的別過頭不再看他一眼,開口答應道。

「既然毛大人願以一雙手來賭,拂曉既然願意。」

听到這話,毛以之忽然面色一白,他只不過是說就此封筆,什麼時候說要賭一雙手了,然而抬頭對上瑜妃朝著自己眨了眨眼楮,想到瑜妃說的那些話,這個雲拂曉根本就沒有讀過什麼書,只是略識得幾個字,更別說琴棋書畫了,便也就安心下來。

「既然要比,那就要公平些。」

南宮宸輕嘆了一口氣,雖然擔憂但很清楚雲拂曉的性子,要是讓她就這樣認輸,任由瑜妃凌辱她必然不肯。

「皇上,臣倒是有一題。」

「誰都知道寧王爺一心向著寧王妃,那豈不是不公平!」

瑜妃開口阻止了南宮宸想要說下去的話,絲毫都不在乎南宮宸是不是對自己的怒目而視。

「那就讓本王來出個題吧。」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熙站了起來,望著瑜妃,瑜妃知道自己已經拒絕了一次了,不能再拒絕第二次了,更何況南宮熙像來同雲拂曉之間走的不近,便點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麼。

「寧王妃可听過,‘野渡無人舟自橫’這一詩?」

「听。」

雲拂曉斂著眸子,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自信,更加沒有半分慌亂,似乎眼前這一場不過是稀疏平常的游戲罷了。

「那就請兩位以‘野渡無人舟自橫’做一畫,一炷香之後便知勝負。」

南宮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這樣難的題目會難倒她,反倒是回頭對著選自己呢眨了眨眼楮。

雲拂曉立即明白這題便是南宮宸方才想要說的,他很清楚只要是自己說了瑜妃必然會阻攔,便借著南宮熙的口說了出來。只是他南宮宸就這麼自信,她雲拂曉能夠贏過毛以之?

「那就開始吧,來人替寧王妃擺上筆墨。」

南宮絕似乎也對這道題目很有興趣,抱著媚嬪坐了起來,望著地下的兩人開口吩咐道。

听到了這首詩,毛以之愈發的得意洋洋,他在年少時期便以這首詩做過一幅圖,當時也也是借著這幅工筆名滿天下,逐漸的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如今他的工筆愈發精益,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能夠比得上的。

「毛大人,小女子獻丑了。」

雲拂曉淡淡一笑,對著毛以之福了一福便緩步走到了自己的桌子面前,並沒有那筆,而是眼神復雜的望向了南宮宸,最終停留在了毛以之的畫卷之上。

此時的他已經起筆畫好了一個滿帶著蘆葦的渡口。很快一只小船很快便躍然紙上,然而雲拂曉已經停筆不動,靜靜地望著毛以之。

「我怎麼瞧著那寧王妃,似乎是個不會畫畫的主啊!」

黃貴人低頭對著身邊穿著桃紅色的貴人低聲說道。

「她會不會書畫有什麼關系,只要寧王爺喜歡她不就好了!」

那穿著桃紅色的貴人冷笑一聲,隨後拿過一旁的清茶靜靜的喝著,眸子卻一直盯著南宮絕的一舉一動。

「妹妹可別這樣說,這男人都要面子,更何況是想寧王這樣謫仙一樣的人物,要娶的女子必定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這寧王妃不過是追著玩兒的,到手了自然也就丟開了,往後這正妃之位能不能坐穩了還得看著她的肚子。」

黃貴人望了一眼依舊靠著那樹干閉著眼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寧王,心中不由一動。

「別說她如今只有十四歲不到的年紀,如今坊間都知道如今寧王妃同寧王爺之間分居兩處,憑著這樣她能生出來才怪。」

「听說姐姐家中有一個ど妹,如今可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望了一眼黃貴人,那身著桃紅的貴人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眼角一挑,掩著嘴兒輕笑道。

「就快要及笄了,論起年紀來似乎還要比那寧王妃虛長一歲。」

黃貴人看著南宮宸,自然是越看越喜歡,這些個皇子她自然是不指望了,可若是自己的妹妹能夠嫁給寧王,倒時候自己在宮中也有面子,對著家中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那姐姐可要費心了,這寧王妃看起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你看她如今這無才無德的模樣都能將寧王爺吃得死死的!說不定咱們的皇上也對著她……」

那桃紅貴人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奸詐,隨後便端起放在小幾上的香茶,什麼話也不願意說了。

然而卻已經在黃貴人的心上種下了妒忌的種子,只等著一個機會讓其生根發芽。

「哼,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也想要染指後宮!」

黃貴人冷笑一聲,隨即也沒有在說些什麼。

瑜妃方才一直拿著眼楮瞟著黃貴人的那個角落,看到了黃貴人臉上的變化,輕輕挪回了眼神,途中與那身著桃紅的貴人對上,停頓了一瞬便再一次移開了。

「寧王妃,若是如今想只剩下一小半了,你可是一筆都沒有動過呢!」

瑜妃的目光停留在了雲拂曉面前的白色宣紙之上頗有些譏諷的笑道。

「寧王妃若是真的不會自可以認輸,不過是到本宮宮中待一個月,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雲拂曉能夠感覺到從瑜妃的眼眸之中帶著的痛恨與激憤,靜靜地斂在眼底,誰也不能窺見,除了與之眼神相交的雲拂曉。

「瑜妃娘娘急什麼,不是還有小半柱香的時間嗎?寧王妃自然是還有時間。」

開口說話的媚嬪,倒不是媚嬪想要幫著雲拂曉說話,不過是討厭瑜妃罷了,因此只要是能和瑜妃對著干的地方她自然不會放過。

美人與美人之間的戰爭,總是在巧笑嬌啼之間便已經開始的。

「還有這麼些時間,毛大人都快畫完了,她才開始?」

瑜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望向了媚嬪冷笑一聲。

然後當听到南宮翎忽然驚喜的叫了一聲,「拂曉她開始畫了,」瑜妃轉過頭來望向了正在埋頭作畫的雲拂曉,眉頭皺的愈發緊了。

「時辰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點香的太監看著最後一點香灰落下,便尖著嗓子叫道,正好這個時候雲拂曉落下來最後一筆,抬頭對著已經做完了畫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著她的毛以之展顏一笑。

「毛大人果然不愧是工筆畫的大師,當真是古今工筆第一人!」

瑜妃喜笑顏開的望著已經被兩個太監拿起來的新畫,不住地夸贊著,就好像是看到了這世上最好的畫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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