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惠妃惠失寵

作者 ︰ 深瀾淺藍

「不知道?夏知冰,把人帶下去,既然她不知道那就想法子讓她知道。愨鵡曉」

南宮絕沒有再看一眼伏倒在地上求饒的赤珠,沉聲命道。

「奴才遵命。」

夏知冰瞟了一眼地上的赤珠,一揮手道一聲「帶走」便有兩個小太監上前,一手搭著赤珠的一只手臂將她拖了出去。

赤珠見此,忙抬頭朝著瑜妃高聲喊道旄。

「瑜妃娘娘,娘娘就奴婢!娘娘,娘娘……」

哭嚎聲直到赤珠被拖出了東偏殿,依舊一繞在殿中一時不能散去,瑜妃則一直垂著頭似乎看不見一般,披落得長發覆住她半面蒼白,顯得愈發的淒迷。

「瑜妃,你怎麼看? 」

南宮絕自然是感覺到了瑜妃的反應,似乎不知道一般,眯著眸子望著眼前的這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女子。

「臣妾……臣妾,皇上……」

瑜妃被這樣一雙似乎能將自己看透大的眸子望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上的淚痕猶在,然而瑜妃的臉上除了惶恐還是惶恐,已經看不到一絲半點的悲傷之色了。

「皇上,天色已晚,哀家就先回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皇太後忽然站起了身來,深深的望了一眼瑜妃,隨後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離去。

「素素,好好伺候著。」

南宮絕頗有深意的望著皇太後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的勾起,吩咐素素。

素素听到了南宮絕的吩咐,連忙上前攙著皇太後離去。

而半撐在床上的瑜妃看到皇太後就這樣離去,剛想要開口阻止,然而對上雲拂曉那一雙明鏡一般的清澈眼眸,所有的話都梗在喉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皇太後轉身離去了。

雲拂曉心中冷笑,看著皇太後這模樣,這件事情她是不想要再管了,這瑜妃本是皇太後母家旁支出的一個庶女,很小的時候就被皇太後收在身邊,等到大些了的時候才進了朱雀門為南宮宸所用。

原本瑜妃失寵之所以沒有立刻被後宮的那些狼虎吞了,最終又得以復寵便是有了皇太後的憐憫和幫助,如今皇太後的意思是她不管了,瑜妃最後的靠山也已經沒有了,這回她逃不掉了!

「瑜妃娘娘感覺可好些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算是不看雲拂曉也能夠猜到了,夜深了她也有些困頓了,那赤珠若是真的終于瑜妃,今個兒這是恐怕還審不出個所以然來。

「帝姬如果累了就回去歇息吧。」

望向了雲拂曉,瑜妃的眉眼之中毒火,然而事到如今能夠保得住自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自然已經沒有了能夠陷害雲拂曉的能力了。

「臣女告退。」

見南宮絕也默默地點了點頭,雲拂曉對著南宮絕和瑜妃行了禮,便同南宮翎一起離去了。

「皇上……」

此時東偏殿之中除了伺候的宮女便只剩下瑜妃和南宮絕了,瑜妃拖著疲累而虛弱的身子嬌聲叫道,想著南宮絕對自己還存著一絲憐憫不要將赤珠的事情牽連到自己的身上來。

「愛妃今個兒也累了,朕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伺候著瑜妃娘娘,若是有一絲懈怠便提頭來見。」

南宮絕沒有在說些什麼,然而話語之中雖然溫和卻帶著冰冷,讓瑜妃一時間模不著頭腦。

瑜妃望著南宮絕離去的背影,按著南宮絕的性子若是不信自己了,便是狠絕,然而如今倒像是相信自己,可是為何有對自己這般疏離。

「娘娘,皇上大概是傷心了,怕觸景生情,您累了一夜了,快歇下吧。」

如今伺候在瑜妃身邊的只剩下綠珠一人了,上前扶著瑜妃躺好,又替她掖了掖被子,隨後滅了幾根蠟燭,綠珠就這樣跪在床邊陪著瑜妃。

「綠珠,本宮如今只剩下你了。」

瑜妃剛剛滑胎,又經過了方才的事情一閉上眼楮,便覺得一陣困意襲上,伸手抓住綠珠的手腕,瑜妃像是呢喃一般輕聲道。

這話落進了綠珠的耳中,只見她黑眸一暗,幽暗的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明月高懸,月輝幽冷,漠漠撒進雲拂曉的寢殿之中,此時雲拂曉已經換下來衣服,只著一件單衣站在了月光之下,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

方才若不是南宮宸將她帶到了攬月宮,有著皇太後幫忙她恐怕早就被瑜妃冠上了穢亂後宮的罪名被亂棍打死了。

而這幾日她總發現從浣衣局送回來的衣服上有墮胎的藥粉,便派人去查,果然自己的衣服在出了浣衣局之後就進了繪雲殿,之後才送到了南宮翎的寢宮來。

她知道是瑜妃想要嫁禍與她,她明白那衣服上藥量不可能馬上讓瑜妃滑胎,也就將計就計在比試畫技那日,並沒有將身上的墮胎的藥粉取下來,讓瑜妃誤以為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直到今日才讓瑜妃自食其果,其實瑜妃因為之前服用了太多的避子湯她根本就不可能懷上孩子,就算是懷上了也不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了,她也是知道了這個孩子月中不足便想要借著這事嫁禍給自己。

望著外頭漸明的月光,雲拂曉暗暗地嘆了口氣,就算是赤珠咬的再緊,將宮中的一百零八刑具用個遍也不怕她不招,更何況還有之後還有更好的事情等著瑜妃呢,恐怕她的後半輩子再也不會像在這皇宮之中這樣無事安逸了。

「拂曉,拂曉你睡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寢殿門外忽然響起了南宮翎的聲音,接著還有孤月和春-宵阻攔的聲音,可是南宮翎似乎不甘心一般,就這樣在門口大喊著。

雲拂曉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拉回,幽幽嘆了口氣,回頭對著守在門口的孤月吩咐道。

「讓公主進來吧,我還沒睡。」

「拂曉。」

南宮翎曾經在南宮宸那里見到過孤月,因此知道她是南宮宸的人,也不敢對她擺自己公主的架子,朝著寢殿之中跑來。

「你們都先去睡吧。」

南宮翎拉著雲拂曉坐到了床邊,抬頭望了了眼孤月和春-宵,見兩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孤月和春-宵望了一眼雲拂曉,見雲拂曉點了點頭,這才闔上-門退下,南宮翎盯著闔上的殿門看了好久,這才月兌了鞋縮進了雲拂曉的床上,拉著雲拂曉躲進了被子之中,笑著抱著雲拂曉道。

「拂曉,今個兒我同你一塊兒睡好不好?」

「隨你。」

雲拂曉望了南宮翎帶著些小小慧黠的雙眸最終還是對著孤月、春-宵點了點頭。

本以為雲拂曉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必定會問自己,然而等了良久卻見雲拂曉閉上了眼楮好像睡著了一般,這才有些焦急了,推了推身邊的人,輕聲的問道。

「拂曉,你睡了?」

「還沒有。」

依舊閉這樣眼楮,然而卻開口回道,枕著自己的手臂雲拂曉在等著南宮翎自己說出來意。

南宮翎看著雲拂曉不咸不淡的模樣,見她到底是沒有厭棄這才輕輕地松了口氣。

「拂曉,我想知道……」

南宮翎望著依然閉著眼楮的雲拂曉,垂下頭去緊緊地揪著錦被,面色酡紅,不好意思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龍的事情宸不會不管的,你放心便是了。」

雲拂曉知道南宮翎其實對于今個兒自己同瑜妃之間的事情並不在乎,她只是擔心自己罷了,如今見自己沒事她也就不過問了。

「你知道?」

南宮翎見雲拂曉猜到了自己想要問什麼有些驚訝的抬頭望著她,正好對上了雲拂曉一雙似乎能夠通透一切的眸子,心中羞赧,又垂下了頭去。

「還有誰不知道,恐怕皇上也是心里明白的。」

雲拂曉淡淡一笑,望著身邊這個想到了南宮宸身邊的龍便羞澀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南宮翎,心中一暖,她自然也看的出來龍對于南宮翎也是有意的,想來兩人若是能夠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父皇知道!那他……」

听到了南宮絕也知道這事,南宮翎驚叫出聲,抓住雲拂曉的手臂,眼眸之中帶著一絲驚慌失措。

「你急什麼,還沒及笄就思嫁了?」

雲拂曉看著南宮翎這模樣,忍不住開口打趣她,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臉,不由覺得嬌女敕,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誰曾想到南宮翎撅著嘴,對著雲拂曉皺了皺鼻子。

「哼,你還不是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寧王爺的事情,老實說今個兒這麼晚出去做什麼了?」

听著南宮翎這樣一說,雲拂曉忽然想到了今個兒自己和南宮宸做的事情,若不是龍突然闖了進來她和南宮宸恐怕已經一發不可收了,想到這里不由得面色一紅。

很快輕咳了一聲,臉上的紅暈淡去,伸手刮了刮南宮翎的眼楮,笑道。

「你放心吧,等到你及笄了皇上恐怕很快就要給你議親了。」

「議親?」

一听到這兩個字,南宮翎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議親也是議她們的!旁的人都當父皇最寵愛的便是我,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寵愛有怎樣?到底不過是拿來交換的!父皇又怎麼會讓我自己挑選真心喜愛的男人呢?」

說到這里,南宮翎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斂了下來,顯得別樣的憂郁泄氣,然而就在下一瞬,她似乎做了一個決定一般緊緊地捏住了自己的拳頭,咬了咬牙開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就算是父皇不同意,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要自己去爭,我絕不能讓父皇就這樣將我嫁給一個我本就不愛的男人!」

看著南宮翎一臉堅定的模樣,雲拂曉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總算沒有看錯這個南宮翎。

相較于南宮翎的為愛而爭,那劉盈盈終究少了些什麼,雖然恬靜美麗,也同樣的天真單純,但是到底怯懦了許多。

人這一輩子,有些東西是可以學的,然而有些東西確是無法改變的,上一回劉雪盈在自己手上吃了虧,雖然這段日子倒是安靜些了。

她可不認為劉雪瑩就會這樣放過自己,不過是這段日子,劉夫人正忙著劉家大少爺求娶公主的事情了。

「拂曉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翎忽然拉著拉雲拂曉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望著她,似乎想要得到她的一個點頭。

南宮翎知道只要雲拂曉肯幫她,她必然會贏,這幾日下來她能感覺的到雲拂曉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子,只要她肯幫自己,自己就有必勝的把握。

「公主,拂曉自然是會幫您,但是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您傷害自己。」

雲拂曉一雙古井一般的眸子望向了南宮翎,似乎能夠倒映出南宮翎的心思,南宮翎听到了這話,不由得垂下了頭,揪著眼前的錦被。

「拂曉……我沒有辦法了,你知道嗎?十日之前我看到了,在傾雲殿我看到了龍澤幽蘭帶著很多禮物送給蕭妃娘娘,她那日是代龍澤明澈來傳話的!」

南宮翎說著說著眼淚便下來了,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繼續啞著喉嚨說道。

「龍澤明澈想要娶我!蕭妃娘娘已經答應了,必然會說動父皇的!」

說道這里,南宮翎抬起含淚的眸子,望向了雲拂曉繼續啞著喉嚨說道。

「父皇倒是如果真的答應了這婚事,我寧可鉸了頭發做姑子去也不要嫁給什麼龍澤太子做勞什子的太子妃!」

說到這里南宮翎含淚的臉頰上帶著一絲稚氣的堅定,那眉宇間已經帶著些女子嫵媚之色,此時梨花帶雨眼神凜冽倒是讓人心疼的緊了。

雲拂曉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你就算是鉸了頭發做姑子,若是皇上真的答應了,到時候必然也要將你送到晝陽國去做姑子,莫要沖動。」

「若是這樣,那我便一根白綾,死了干淨!」

南宮翎咬著發白的下唇,似乎已經報了必死之心一般,然而想到了龍,忽然之間眼眸之中帶著閃爍的光芒,堅定的說道。

「這一輩子,我非龍不嫁,別人說我不要臉也好,說我什麼別的也好,這輩子我看上了這麼個男人了,他若是喜歡我,我便嫁給他!他若是不喜歡我,我便等著他一輩子。我要他這一生一世一顆心都在我身上,不能再有別的女人!」

雲拂曉本是想要試試她,畢竟若是南宮翎只是為了躲避龍澤太子而嫁給龍,卻沒想到南宮翎竟然是真心喜歡龍。

她總以為這世上的女人都是有著三從四德的想法,即使是公主也要賢惠的為自己的夫君納妾招婢,卻沒想到南宮翎卻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倒真是對了自己的胃口。

「拂曉,你難道不這麼覺得嗎?難道你願意如今寧王娶了你,再有別的女人嗎?」

南宮翎抹了抹眼淚,望著雲拂曉唇角的一抹微笑,以為雲拂曉是在笑話自己,忍不住開口爭辯道。

「他若是敢娶妾,我便敢休夫!」

雲拂曉淡淡一笑,頗有些意味的望向了厚厚重重的紗帷之後,似乎在想些什麼。

「拂曉,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

听到了雲拂曉竟然能懂自己的意思,南宮翎激動的將雲拂曉抱住,她曾經和母妃和蕭妃和許多許多的女人說過自己的想法。

可是,那些人不是嗤之以鼻,便是捂住自己的嘴巴要自己不要胡說八道,還有些人則是不悅的將自己訓斥一頓。

然而只有雲拂曉一個人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的,激動萬分的南宮翎並沒有看到那重重的紗帷稍稍的動了動,屋子的氣息也有些紊亂。

「旁的事情都別想了,你若是真的想要嫁給龍便不能總是想著什麼絞了頭發做姑子,什麼死不死的,而是要想著怎麼讓龍澤明澈心甘情願的將這門婚事給退了。」

雲拂曉模了模南宮翎的頭發,輕輕的將她推開,時至今日她依舊不習慣有人這樣抱著她。

她依稀還記得,在太子府之中,那個時候雲扶搖也是這樣同自己睡在一起,緊緊地摟著自己,叫著自己的名字,是那般的親昵,那般的姐妹情深,可是到了最後呢?

她雲拂曉因為一時的心軟,被害的家破人亡,切月復而死。

雖然她明白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前世自己切月復而去,這一世雲扶搖也沒有完整的死去,可是面對這樣親昵抱上來的人雲拂曉的心中依舊帶著一絲隔閡。

「若是我的貞潔不再了,說不定龍澤太子便不會要我了!」

想到一種可能,南宮翎的笑臉上閃著光芒,似乎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辦法一樣。听到這話,雲拂曉不由得搖著頭苦笑一聲,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

「你以為龍澤明澈是真的愛你才要娶你的嗎?他不介意你的貞潔是不是在,你的貞潔不在了更好,他便有理由娶別的女人了。而且就算是最後龍澤明澈拒絕了,按著大晉的規矩,你也要進太廟祈福,不能在回來了。」

听到了雲拂曉這樣一說,南宮翎才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鼓了股腮幫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忘記了,若是皇族之中有女子失貞便是要送去太廟以清其身上的污穢,一起便是一輩子。

她的皇三姑姑便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子。

「那怎麼辦才好?」

南宮翎想到這里不由得著急起來,拉著雲拂曉的衣袖叫了起來。

「拂曉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今個兒已經很晚了,我們睡吧,現在想不出來到了明個兒說不定就有什麼好辦法了。」

雲拂曉想到這里微微一笑,隨後半撐著身子吹熄了蠟燭,有意無意的朝著那重重紗帷望了一眼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縮緊了被子里頭闔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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