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誰家兵符家

作者 ︰ 深瀾淺藍

「回蕭妃娘娘的話,那丫頭是自殺死的,咬破了牙槽里頭的毒囊,死了。愨鵡曉」

那嬤嬤悄悄兒的給了蕭妃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伏倒在地上開口回道。

「皇上,如此便是死無對證了。」

嘆了一口氣,站在不遠處的于夫人道。

于夫人鎮國公于謙的夫人,也是是劉夫人多年的手帕交,平素時常會在傾雲殿走動的貴婦人之一,就連劉夫人也是于夫人指引給蕭妃的,因而劉雪瑩、劉盈盈同蕭妃才會交好磧。

「皇上,微臣覺得此事有異。」

就在正要蓋棺定論的前一刻,忽然南宮宸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開口對著南宮絕道。

南宮絕挑了挑眉,冷冷一笑,眼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後很快歸于平靜佻。

「寧王有話就直說。」

「為何那宮女早不死晚不死,要到現在才死。若是畏罪自殺,應該是早就要咬破毒囊了,而現在這個時候死倒像是被殺人滅口。」

南宮宸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一雙似乎能夠看透一切的眸子望向了蕭妃。

蕭妃對上了這一雙幾近妖孽的雙眸,心頭一顫急忙垂下了眼簾,生怕自己的心思就這樣被南宮宸給看透了。

「史勝瀾。」

南宮絕只是叫了一聲,史勝瀾便已然明白他的意思,隨即帶著人正要再查一次,然而卻被雲拂曉出言攔住了。

「皇上,听人說的,不如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說完這話,便轉頭對著史勝瀾開口道,「既然這次這件事情是發生在驃騎將軍付和雲府的,那麼拂曉自然是要進去看看。」

「那就一同進去。」

南宮絕望了一眼雲拂曉,隨即將眸光轉向了她身邊的南宮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最後站起身來,示意蕭妃留在這里。

這件事情事關她自己,蕭妃怎能就留在這里,若是到時候雲拂曉說出了什麼不利于自己的話,南宮絕又信了,自己可是百口莫辯。

「皇上,臣妾不怕,至于肚子里頭的孩子是皇上的龍裔,若是連這麼點小事情都害怕,又怎配做皇上的孩子。」

南宮絕回頭深邃的眼眸似乎帶著一種吸引人的魔力一般,就在蕭妃快要以為南宮絕是在生氣的時候,南宮絕最終點了點頭。

然而即使是這樣卻讓蕭妃仍舊無法釋懷按下心來,方才南宮絕的眸光太過可怕了,里頭沒有怒火,卻帶著將人吞噬的力量。

「娘娘。」

白瓷扶緊了蕭妃,眼中帶著憂慮,深怕蕭妃會撐不住。

「本宮沒事。」

蕭妃對著白瓷點了點頭,緊了緊袖子里頭的兵符,堅定了七上八下的心。

她現在已經得到了南宮宸的兵符了,只要自己將這一關過了,到時候四王南宮涉必然是君臨天下,只要熬過這一關就好了!

「皇上,這宮女看起來好像是服毒自殺,然而仔細看來就是被人謀殺的了。」

史勝瀾翻看了尸體的樣子,隨即抬頭對著南宮絕回稟道。

南宮宸擔心身邊的雲拂曉會害怕,誰曾想到雲拂曉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一點情緒,眼眸之中猶如月夜的湖水一般冰冷透徹,哪里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只見雲拂曉也蹲了下來,執起了那侍女的雙手,仔細的看了看最後對著史勝瀾說了些什麼,史勝瀾立即點了點頭,命人將那個嬤嬤帶了過來。

「把她的袖子卷起來!」

隨著雲拂曉的一聲命令,兩個大力的婆子一個壓制住了那嬤嬤,一個迅速的掀起了她的袖子。

果然不出雲拂曉所料,在那嬤嬤的手臂上三道指甲的抓痕,看著樣子是新的傷口。

雲拂曉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冷睨著跪倒在地上的嬤嬤,聲音不大,然而身上那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壓卻讓那嬤嬤害怕的顫抖起來。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干的!」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那個嬤嬤忽然掙月兌了兩個婆子的臂膀,竄到了南宮絕的跟前,想要抱住南宮絕的雙腿求饒,然而還沒有到跟前就被一把鋒利的長劍喝退了。

「既然不說,那就用刑,來人!」

有些話礙于這麼多人在場,雲拂曉不好說,因此南宮宸便代勞了。

隨著南宮宸的一聲令下,便有人在朝陽院的院子里頭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篝火,將一個鐵制的架子放在了火上,隨後將那嬤嬤綁了,就像是烤爐豬一樣手腳栓在了一個粗圓的鐵棒上,將人架在了那篝火之上,緩緩的烤著。

「既然你說你是無辜的,那就證明給皇上看,若是你在這篝火上烤熟了還不說出一個字,那你自然就是冤枉了。」

南宮宸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冷冷一笑,頓時就連月光也失去了清冷的光華。

「皇上,這樣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今個兒畢竟是翎公主的大喜日子。」

蕭妃看著那嬤嬤這樣子必然是忍不住的,連忙開口求道。

然而這話一出,南宮宸便一挑眉,唇角至始至終都帶著冰冷的笑意,那一雙幽邃的眸子掩盡了所有的情緒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喜還是怒。

「蕭妃妃娘娘的意思是本王太過殘忍了?」

「本宮沒有這樣的意思,但是若是在這樣大好的日子里頭殺人,知道的人明白王爺是為了雲府和驃騎將軍府好,不知道的人豈不是要污蔑了王爺的名聲?」

南宮宸能在南宮絕的手中活到這麼大,蕭妃自然是明白他的厲害,又怎麼敢去惹惱了南宮宸。

「什麼名聲都是世人俗言,本王一點兒也不在乎,更何況如今已經有一人死了,若是本王不為她伸冤,到時候整個朝陽院被冤魂所累,才是真正的大凶。」

南宮宸一番話說得蕭妃啞口無言,根本就拿不出話來堵了。

蕭妃見一計不成,只好揪著手中的帕子,扯了扯南宮絕的袖子委屈的開口,眼中盈滿了氤氳的淚水。

「皇上,臣妾不過是……」

「既然寧王要查,就查個清楚吧。」

蕭妃本以為在自己和南宮宸之間,南宮絕絕對會偏向于自己的,誰曾想到南宮絕竟然默許了,隨後摟著蕭妃坐在了一邊。

大火熊熊的燃燒著,還能听見木柴  啪啪的爆炸聲,炙熱滾燙的熱流在空氣中緩慢的流動著,打在站得近的那些貴婦的臉上,讓她們也害怕的忍不住往後退著,怎奈身後的人,想要看見隨即擠上來了,使得她們一動不能動。

「王爺饒命啊!皇上饒命啊!蕭妃娘娘,蕭妃娘娘救我啊!」

那嬤嬤的背上的衣服已經被火燒了,露出了布滿了皺紋,肌肉有些萎縮的背脊,被火舌舌忝烤著,痛的哀嚎著。

在場所有曾經傾慕與南宮宸的閨女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恐怖的一幕,她們雖然听說過南宮宸的手段殘忍,然而卻從未親眼見過,再加上南宮宸這樣勾魂奪魄的臉,讓許多貴女們都芳心暗許,而今卻親眼見到了恐怕往後不會再有人會對著南宮宸抱有什麼想法了。

自然這也是南宮宸所喜歡的,他認定的女人只有雲拂曉這麼一個,從來就不喜歡有別的女人黏上來。

「蕭妃娘娘,蕭妃娘娘救命啊!蕭妃娘娘!」

終于那嬤嬤此時已經渾身焦黑了,就連身上也起了一層又黑又厚的硬殼,在已經不知道是真是幻的情況下,那嬤嬤終于掙扎著叫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掙扎的一瞬間,綁在她手上的麻繩被燒斷了,那嬤嬤尖叫著掉進了重重的篝火之中,整一個圓錐形的篝火隨著那嬤嬤的落下,燃燒著的木柴飛濺,朝著站在一道兒的貴女們飛去,頓時尖叫聲四起,而那嬤嬤也轟的一下,在落進了那篝火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被火舌吞盡了。

「拂曉,可傷到了?」

南宮宸小心翼翼的問著被她護在懷中,飛離了那篝火十丈之外的雲拂曉,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雲拂曉從那溫暖的胸膛之中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我沒事,一點兒也沒傷著。」

很快便有侍衛將這些亂飛的篝火煙塵給處理了,而那嬤嬤的尸體已經燒得烏焦干癟,火倒是沒有傷著什麼人,只是因為躲避的時候互相推搡,是的很多看熱鬧的貴女們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已經被遣送回去了。

「清寧,可傷著了?」

南宮絕望著朝自己走來的雲拂曉,擔心的開口問道。

「沒事。」

雲拂曉望了一眼,袖子上被彈了一個洞的地方,搖了搖頭,隨即又恢復了往常的凌厲望向了蕭妃。

「蕭妃妃娘娘,這件事您怎麼說?」

方才那個嬤嬤口中叫的名字誰都听見了,蕭妃沒有可逃的地方,只能支支吾吾地望向了南宮絕,無比委屈的開口問道。

「皇上,難道您就這般不信任臣妾嗎?」

「把事情說清楚。」

看到方才雲拂曉險些受傷,南宮絕只覺得心中至痛,也再沒有听著蕭妃胡攪蠻纏的功夫了,坐回了石凳上,看著蕭妃的眼神就好像是再看一個一眼也沒有見過的陌生人一般冷漠到了極致。

「皇上,您若是不信臣妾,臣妾就以死證明!」

蕭妃說著這話,便要朝著樹上撞去,而白瓷剛想要上前去攔著,不知到怎麼回事剛剛邁開腳步便覺得腳上一痛,跌倒在了地上,正好就撞在了一塊石頭上,還把頭給磕破了。

「貴妃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白瓷本以為這一回自己的主子必然是沒有退路了,誰曾想到,這個時候雲拂曉竟然上前去拉著她的袖子。

而蕭妃卻還要鬧著,整一個不死不休的模樣。

「你放開我!我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皇上也不信我了,不然就讓我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去了算了!」

蕭妃一邊掩面哭著,一邊不能抑制的大叫著,然而除了雲拂曉感覺到了,誰也沒有發現蕭妃的指尖正夾著一根淬了毒的銀針,想要朝著雲拂曉的手腕上扎去。

「蕭妃妃娘娘,您這是何苦你?好死的不如賴活著的啊!您若是這樣死了,豈不是讓所有的人以為您是畏罪自殺?」

雲拂曉手腕一轉,不知怎麼的蕭妃的拿一根銀針就扎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蕭妃手腕一痛,面色灰白,連忙收起了銀針想要掙月兌雲拂曉拽著自己袖子的手,她不能再鬧了,必須要在一個時辰之內服下解藥,否則的話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可是誰曾知道,就在兩個人推搡的時候,只听見「嘶」的一聲,蕭妃的袖子忽然被撕破了,只見一樣東西「當」一聲掉在了南宮絕的腳邊。

「不要!」

蕭妃剛想要叫出聲來,卻即使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惶恐的望著俯去撿那東西的南宮絕。

這可是南宮宸的兵符,若是讓南宮絕看見了想必自己多年努力,在南宮絕心中建立起來的信任就要不服存在了。

然而蕭妃卻不知道,若是南宮絕看到了這兵符,不僅僅已經是信任不再的問題了。

「這是什麼?」

只听見南宮絕一邊撿起地上的兵符,一邊開口問道。

「皇上!」

蕭妃見著南宮絕要將那兵符拿到燈光亮處仔細看,忍不住大叫出聲,一下子就甩月兌了雲拂曉拽著自己袖子的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著南宮絕走去。

「皇上,不過是普通的令牌,還給臣妾吧。」

蕭妃有些惶恐的顫巍著伸出了手,一雙美眸之中強帶著鎮定,眼中盡是懇求之色。

「這令牌倒是長得眼熟。」

就在這個時候,夏知冰忽然望著那令牌開口道,然而抬眸之時對上了南宮絕那一雙探尋似的眼楮,忙垂下眸子,恭敬的請罪道。

「奴才多嘴了。」

「朕也覺得這令牌,似是眼熟。」

南宮絕到沒有怪罪,昏暗之中望著手上的那一塊令牌,雖然看不清上頭的字,但是模著這質感早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了。

「皇上。」

蕭妃听到了南宮絕這樣說,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然而到這個時候已經來不了,只能揪著自己的心口望著南宮絕忽然站起了身來。

只見南宮絕忽然霍得一下站了起來,將那令牌拿在了亮出,細細一看,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了憤怒的情緒,回頭怒瞪著蕭妃眼,厲聲喝道。

「來人!將這賤人拿下!」

「皇上,皇上饒命啊!」

蕭妃見事情不對,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倒在南宮絕的腳邊,扯著他的褲腿,抬頭淒然的讓著她。

「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皇上,臣妾伺候在您身邊這麼多年,難道您還不相信臣妾嗎?」

「信你?朕到了如今都不知道該信誰了?」

南宮絕冷笑一聲,嘴角淬著寒霜,那一雙眸子就好像是一只已經垂垂老矣的獅王努力地想要保住自己地位的狂鷙。

望著自己的母妃不知為何竟然被這般對待,南宮涉連忙走出人群跪倒在地上,求道。

「父皇,這件事情有待商榷,還請父皇三思,想來這其中必有什麼誤會!」

「誤會?哈哈哈哈——!」

南宮絕回頭望著眼前這已經長成的即將要取代自己地位的幼獅,眼中渲染上一抹嗜血的痛意,隨即將手中的令牌丟到南宮涉的面前。

「你倒是看看,這可是誤會?」

南宮涉望了望地上,只見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塊玉牌在地上熠熠生輝,白玉反射出的流輝亮了他的眼楮,也驚了他的心。

「兵符!」

「什麼?兵符!」

當听到了南宮涉不可抑制的驚叫聲,在場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蕭妃竟然會拿著兵符。

南宮涉不能接受的抬頭望向了依舊扯著南宮絕的褲腿的蕭妃,眼中帶著赤痛,不是為了蕭妃,僅僅只是為了自己往後的地位。一個女人是不需要兵符的,蕭妃這樣做必然是讓人懷疑是他指使的,恐怕這一次之後,父皇便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母妃,這到底是這麼回事?為何你會有父皇的兵符?」

「皇上的兵符?」

蕭妃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地上的那一塊玉質兵符,終于認出來了,這的確是南宮絕的兵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的坐倒在了地上,手上也漸漸松開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蕭妃到了如今哪里還能想不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早在楓葉死的時候就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等著她跳進去的局!

不!

或者,更早,在楓葉死之前,這雲拂曉便已經開始一步一步的織網了,只等著自己自願的往者網里頭跳進去!

看著蕭妃的反應,地上的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站在後頭的以為南宮絕看不見,甚至還不管不顧的開始指指點點。

「你瞧瞧,蕭妃竟然這麼等不及,本來四王的希望很大,到了如今恐怕能不被拖累就已經很好了!」

「還好,還好,沒將我家的丫頭嫁給四王,否則的話豈不是押錯寶了。」

「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分明就是四王看不上你家女兒,人家喜歡的可是那清寧帝姬!只可惜如今清寧帝姬已經是寧王妃了!」

「……」

一時間什麼難听的話都出來了,南宮絕帶著滔天-怒火的雙眸朝著人群之中一瞪,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股深夜的幽風從頸子上刮過,下意識的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發現還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之後就再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南宮絕望著這些嘈嘈切切的人群,立即對著夏知冰吩咐道。

「公主的喜宴已經結束了,把賓客都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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