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計計中計

作者 ︰ 深瀾淺藍

「奴才遵旨。愨鵡曉」

夏知冰望了一眼蕭妃,知道今個兒這件事情南宮絕是要嚴懲了,連忙隨著雲拂曉等人將賓客都送了出去。雲拂曉又擔心在這朝陽院之中不好,便命人給龍和南宮翎另闢了院子作為新房。

幸而雲拂曉猜到了今個兒事情可能有變,于是將芷蘭院邊上的早早的打掃了出來,里頭的陳設同朝陽院沒有什麼兩樣,總算也沒有委屈了南宮翎。

而此時朝陽院之中,唯有雲家幾個人,同幾位皇子王爺還在,其余的人都早已經回避了。

「父皇,兒臣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母妃不是這樣的人,父皇若是不相信,兒臣願意自請貶為庶人,這樣便能免去父皇的後顧之憂,讓太子哥哥安心即位。磧」

南宮涉深深地望了一眼蕭妃,咬著牙,垂下頭求道。如今為了消除父皇的憂慮他必須這麼說,否則的話想必父皇會連他也一同懷疑。

自然,南宮絕是什麼樣的人,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是絕不會將南宮涉貶為庶民的!

「父皇,想來這件事情並不是蕭妃妃娘娘有心的,還請父皇從輕發落。侔」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墨也跪倒在了地上,隨後口中替著蕭妃求情,然而卻成功的激起了南宮絕的憤怒。

對于南宮涉來說,蕭妃的存在無疑是自己登位路上的一大絆腳石,更何況此時蕭妃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小公主或是小皇子,無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會對南宮涉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想必是有人居心叵測想要陷害臣妾,既然有人想要害臣妾,臣妾自請離宮,免得在遭人嫉恨。」

蕭妃果然不是好相與的女人,到了這個地步仍舊還是苟延殘喘的不肯放棄。

蕭妃緩緩的退下自己頭上的飾物,甚至身上的錦繡宮裝也褪了下來,只穿著一件素色單衣,對著南宮絕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眸中氤氳著迷茫的霧氣,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似出水的芙蕖一般招人憐惜。

雲拂曉望著這樣的蕭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蕭妃果然不是簡單的女人。

古時昭儀趙氏就是為了讓武元帝相信她,便褪簪素衣自請成為庶人,遠離宮闈,最終得到了武元帝的信任,甚至到了後來登上了後位。

「母妃!」

此時的南宮涉臉上是一片哀戚,若是雲拂曉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恐怕也要以為他是在為了自己的母妃求情。

「父皇,母妃在您身邊伺候了多年,還望父皇念在母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請賜死兒臣,留住母後。」

「混賬!」

南宮絕一听到南宮涉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眼中帶著九萬里長空直擊而下的雷霆之怒,一揮手便在南宮涉的臉上留下了一個五指印。

「你這逆子竟敢威脅朕!」

望著這樣的情況,雲拂曉微微的嘆了口氣。

當真是可惜了,這一巴掌南宮涉算是將自己保住了。恐怕南宮絕對著南宮涉的所有憤怒有十之八-九都已經包含在這一巴掌之中了,之後自然是不會再重罰了。

「皇上,皇上求求您,一切沖著臣妾來,莫要傷了四皇子,他是您的兒子啊!」

蕭妃見到自己唯一的依靠被打,連忙站了起來攀住了南宮絕再一次揮起的手掌,眼中滿含著淚水。

南宮墨則依照雲拂曉所說的,靜靜的跪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等待著最適合的時機開口。

「父皇息怒,四弟是只看重他的母妃,所以一急之下口不擇言。父皇想想,前朝的青帝可是有名的孝子,想必四弟是在學習前人。」

前朝青帝做皇子的時候,母妃淑貴妃因為犯錯被打入冷宮,曾經在紫宸殿前跪了整整半月,才求得皇帝的原諒。

可是,同樣的,當青帝的勢力逐漸大起來的時候,為了保住他的母妃,他甚至狠心弒父奪位。

而這邊是南宮絕的死穴!

果然,南宮絕听到這話,即時大怒隨即厲聲命道。

「來人,將蕭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直站在陰影之中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袖子的白瓷忽然撲到了地上,大聲的回道。

「皇上,皇上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干的!都是奴婢的錯,求皇上饒命啊,奴婢是受人指使,才會這樣做的!」

「白瓷你!」

蕭妃不可置信的回頭望著白瓷,眼中迷茫著淚水,白瓷竟然為了自己想要犧牲自己,然而咬了咬牙,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站了起來抬手在白瓷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掌印。

「你這賤人,本宮那里虧待過你,你竟然要這樣陷害本宮!」

冷月如霜,幽幽的掛在中天,此時已經很晚了,霜冷的月光灑落下來籠罩著整個朝陽院,院子里頭的那些赤紅的喜慶泛出一層幽幽的冷光,散發出嗜血的妖異,似乎昭示著即將要發生什麼。

「娘娘求您饒了奴婢,奴婢不過是一時受不住錢財的誘惑。」

白瓷一雙大眼楮之中帶著恐懼與懺悔,對著蕭妃一直磕著頭泣道。

「可是奴婢方才見到了娘娘和四皇子這般可憐,奴婢就後悔了,娘娘這些年對奴婢的好,奴婢怎麼能忘記呢!」

說到這里白瓷,回頭望向了站在一旁的雲拂曉,咬牙切齒的對著雲拂曉道。

「清寧帝姬,奴婢對不起您,可是奴婢不能看著娘娘和四皇子就這樣被害,否則就算是嫁給了寧王爺為側妃,奴婢的良心這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听到了白瓷這話,雲拂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個白瓷是打算同歸于盡嗎?

打算用自己的命來換她主子的命,還要將自己和南宮宸也已一同搭了進去?

不過似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雲拂曉古井一樣的眸子,已經不見波瀾,越過了白瓷投向了南宮涉,只見此時的南宮涉雖然低垂著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一抹得意之中帶著陰狠的弧度,看來這白瓷是被南宮涉給買通了。

「你說本王妃買通了你,我倒是想要看看,證據?」

雲拂曉不急不緩的望向了白瓷,似乎一點兒不為她的誣告而感到著急。

白瓷對上那淡的好像是冰一樣的眼神,心中一悸,然而想著自己人證物證俱在,只要咬死了雲拂曉,到時候就能拖著南宮宸和雲拂曉一同下地獄去了。

「這些事清寧帝姬事先給奴婢的銀票,還說事成之後十倍賞賜!」

白瓷連忙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疊銀票,夏知冰立即接過了那些銀票奉到了南宮絕的面前。

南宮絕望著眼前的這一疊銀票,微眯了眯眼,冷聲道。

「不過是些銀票,又能證明些什麼?」

「回皇上的話,這些銀票都是出自同方錢莊的,能一下子拿出整整十萬兩銀子的人恐怕也是少有的,更何況奴婢這里有清寧帝姬的親筆信一封,還請皇上過目!」

說完這些,白瓷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只信封,讓夏知冰呈上給南宮絕。

南宮絕展開了那封信,掃了一眼里頭寫著的東西,雙手不由地捏緊了手中的信紙,只听見白瓷繼續說道。

「還有許多封都在奴婢的屋子里頭,請皇上相信奴婢,放過蕭妃妃娘娘!」

望著地上的白瓷,南宮絕的臉色沉了下來,隨即望向了雲拂曉,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清寧,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雲拂曉一直沉默著站在那里,垂著眼簾,好像是睡著了一般,而這里發生的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望著對眼前的一切非但不覺得著急而且滿不在乎的雲拂曉,緋妍心中一急,忙用手肘推了一推雲拂曉,輕聲說道。

「小姐,小姐,皇上再問您話呢!」

雲拂曉這才睜開了眼楮,望向了南宮絕,隨後上前幾步接過了夏知冰手中的書信,不置可否。

「回皇上的話,銀票可以偽造,書信自然也可以偽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拂曉說自己是冤枉的您信嗎?」

「既然清寧帝姬覺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拿出證據來,您自然是可以說這些都是奴婢偽造來冤枉您的!」

白瓷望著蕭妃淒然的神色,眼角的余光卻鎖在了南宮涉的身上,最後目光堅定的定格在了雲拂曉的身上。

「既然是這樣,本王妃問你,為何你先前要幫著本王妃,助紂為虐,而到了現在卻又要將本王妃的事情說了出來呢?」

雲拂曉不慍不火,絲毫沒有被出賣,或者是被冤枉時的著急上火,反倒是尋了個地方,做了下來,拿過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喝著。

蕭妃看著雲拂曉這模樣,心中壓制的火氣再一次沖了上來,伸手指著雲拂曉厲聲喝道。

「雲拂曉,皇上面前豈容你如此無禮?還不快跪下!」

雲拂曉冷哧一聲,雙眸之中寒光迸射,周身散發出的威壓讓蕭妃不禁打了個哆嗦,只覺得背後襲上一股冷意,一直通到脊梁骨的最上端。

「蕭妃娘娘何出此言,拂曉此時還沒有被定罪,便還是這大晉的清寧帝姬,坐下喝茶的資格總是有的。更何況皇上都還沒有說話,你我同時一品,你有什麼教訓說我!」

雖然這話雲拂曉是對著蕭妃說的,然而看著的卻是南宮絕。

南宮絕听到這話,嘴角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意,這孩子到真是越來越像嵐兒了,連個性也簡直是一模一樣。

「今個兒鬧了一日,想來清寧也是累了,愛妃也坐下回話吧。」

雖然嘴上是在關心蕭妃,然而實際上卻是偏頗了雲拂曉,這讓蕭妃一時之間不能說些什麼,只好垂下頭,「諾」了一聲,便坐回了南宮絕的身邊。

「你們也都起來吧,堂堂七尺男兒總是跪著向什麼樣子。」

看著自己兩個跪在地上的兒子,南宮絕喝了一口茶,似乎終于意識到了兩人的存在,開口讓他們起身。

南宮涉站了起來,拂去了褲子上的塵土,語重心長的勸道,像極了一個正在關心自己的淘氣小妹妹的慈愛兄長。

「清寧,有父皇在這里,你就把事情照實說了,想必父皇也不會太過怪罪你,」

「清寧,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見雲拂曉只是癟了癟嘴並不說話,南宮涉隨即朝著南宮絕回稟到。

「回父皇的話,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交代,既然白瓷已經將證據拿出來了,想必清寧帝姬總要有個解釋,否則的話難以服眾。」

見南宮絕點了點頭,南宮涉望向了雲拂曉,心中窒息一般,然而臉上依舊帶著冷笑,只要是他得不到的東西那就必要毀了。

這雲拂曉和南宮宸的存在太擋路了,他決不能讓這兩塊絆腳石阻擋了自己的皇位之路,哪怕是他此生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既然四王問了,那拂曉必然將事情解釋清楚。」

雲拂曉淡淡一笑,隨手拿過夏知冰手中的那一張同房錢莊的銀票,回頭吩咐春-宵。

「春-宵,將同房錢莊的銀票拿一張過來。」

「小姐,奴婢隨身帶著。」

春-宵望了一眼雲拂曉手中的銀票,立即明白了雲拂曉的意思,忙從袖子里頭拿出了一張銀票。

「回皇上的話,這張銀票恐怕是偽造的,同房錢莊是貫通大晉各地的大錢莊,天下知名,各地都有分號,因此為了能夠分辨出偽造和真的銀票,會在銀票上畫上防偽的圖案,而每一張銀票也有自己的編號。」

說完這些,雲拂曉將自己手中的兩張銀票交到了夏知冰的手中。

南宮絕拿起兩張銀票,細細地分辨了良久,卻還是看不出兩張銀票有何不同,皺著眉望向了雲拂曉。

雲拂曉明白南宮絕眼中的迷惘,繼續說道。

「這張銀票雖然做的精細,但是決計是假的,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自然可以宣同方錢莊的大掌櫃前來辨認,路又不遠,走出驃騎將軍府穿過一條街就到了。」

南宮絕听了這話,忽然發現了身邊的蕭妃面色蒼白,身形顫抖,已經猜到了幾分。

「夏知冰,宣同方錢莊大掌櫃的。」

「皇上,臣妾忽然覺得身子不適,皇上想必忙了一天也是極累的,不如今個兒先回去,待到明日再將這件事情解決了。」

蕭妃見著南宮絕就要宣同方錢莊的大掌櫃來,便著急的開口勸道。

「今日事今日畢,拖得越久便越不好解決,更何況同方錢莊的掌櫃如今已經帶來了。」

南宮宸突然開口,說話見只見一道黑影騰空而下,順著那皎皎的銀月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護駕,快護駕!」

夏知冰看見一道黑影朝著這里沖來,隨即大聲喊道,御林軍從四面八方涌上來,抽出明晃晃的刀劍,護在了南宮絕的身前。

「退下!」

南宮絕早已經看清了來人便是南宮宸身邊的侍衛紫陽,厲聲喝道,御林軍頓時退下,望見南宮宸的剎那,南宮絕還是沒有錯過他臉上不屑的冷嘲。

捏緊了手中的瓷杯,南宮絕狠狠得瞪了一眼夏知冰,夏知冰連忙弓著退到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來。

「回稟皇上,同方客棧的掌櫃已經帶來了。」

月落不過是對著南宮絕做了個揖,就連膝蓋也沒有彎曲一下,顯然是對著南宮絕很是不敬。然而此時南宮絕也不顧及這些了,灌了一杯茶,站起身來踱步到了同方錢莊的大掌櫃面前。

同方錢莊的大掌櫃是個普通的商人,在大晉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他自然沒有見皇帝的資格,大掌櫃顫巍巍的開口請安道。

「草民錢以德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

雖然商人的地位較低,然而因為手握錢財,而整個大晉的稅收有大部分來自于他們的手中,于是南宮絕也不好太過怠慢。

「朕叫你來是要你分辨一下這些銀票的真假。」

「是。」

錢掌櫃是整個帝都的大掌櫃的,雖然不是這同方錢莊的大東家,然而卻是最了解同方錢莊的。

接過了夏知冰手上的那一疊混在一起的銀票,錢掌櫃走到了亮出仔仔細細的辨認著,隨後便從一疊真真假假參差不齊的銀票之中尋出了幾張真的銀票,將假的呈上。

「回皇上的話,這些銀票都是外人假造的,只有這三張真的銀票上才有我錢莊所做的暗記,能在燈光的照射下看出來。」

錢掌櫃隨即又將真的呈上,南宮絕在光影下一看果然如此。

「皇上,就算是這銀票是假的,也不一定不是清寧帝姬做的,說不定清寧帝姬給的銀票就是假的呢?」

蕭妃看著這件事情即將要被揭破了,為了保住自己,連忙開口想要反咬雲拂曉一口。

白瓷感覺到了蕭妃對她使了個眼色,急忙開口厲聲對著雲拂曉嘶嚎道。

「清寧帝姬,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說到這里,白瓷掙扎著站了起來還想要對著雲拂曉撲上去,孤月抽出手中的長劍擋在了白瓷的面前,白瓷只能咬牙切齒的望著雲拂曉卻不敢上前一步。

「怎麼清寧帝姬,被我說中了,想要殺人滅口了?」

「若是本郡主真的要給你假銀票的話也不會用上同方錢莊的銀票,這豈不是讓人有了證據?」

所有的人都知道雲拂曉的錢全是存在同方錢莊的,若是雲拂曉給假的是銀票自然不會給同方客棧的。

「都住嘴!」

南宮絕見兩人爭執不下,反倒是吵得頭疼,開口怒斥道,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小太監從朝陽院外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在夏知冰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夏知冰面色一白,隨即惶恐的望向了南宮絕,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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