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午夜凶案夜

作者 ︰ 深瀾淺藍

「我明白了。愨鵡曉」

南宮翎模了模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隨即嘆了口氣,笑得有些蒼白。

雲拂曉替著南宮翎掖了掖被子,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聲道。

「你再睡一會兒,一會兒用晚膳的時候,娘親會過來看你,這些日子隨心也回來了。」

南宮翎「嗯」了一聲,隨即閉上了眼楮,這家中的事情一直都是雲拂曉照顧著的,雖然她現在也陪著料理,但是到底是遠遠不如雲拂曉的眭。

看著南宮翎呼吸漸勻,雲拂曉轉身悄悄地走出了屋子,關上房門,路嬤嬤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東西現在在哪里?」

雲拂曉見路嬤嬤一臉的氣憤,便已經知道了必然是從這枕頭之中找到了什麼債。

路嬤嬤雙眼血紅,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上的皺紋顯得愈發的清楚,忽然之間路嬤嬤一下子就跪倒在了雲拂曉的面前,緊緊地拽住雲拂曉的裙裾,啞聲哭道.

「三小姐!寧王妃!老奴求求您了,公主一個人嫁到這里來,如今雲府同驃騎大將軍府在一道兒,有您和夫人還有駙馬爺心疼她,求求您一定要為公主做主啊!」

雲拂曉扶起了路嬤嬤,拿著帕子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輕聲道。

「翎兒的仇我必然要報!嬤嬤不用太擔心了,只是往後所有的東西都要細細地檢查過,若是不確定就送到福壽院來,若是我送來的東西必然是會交代春-宵、孤月或是梅兒,旁的人自是不會。」

「老奴明白了。」

路嬤嬤哽咽著,抹干了臉上的淚水,想來皇太後說的是,萬一在雲府遇到了什麼事情只要求雲拂曉便是了。

雲拂曉望了一眼緊閉著門的屋子,對著路嬤嬤吩咐道。

「這幾日就讓孤月在這里伺候著吧,我擔心你們忙不過來,至于那些不該有的人,我自然會整治干淨。」

「多謝三小姐了。」

路嬤嬤順著雲拂曉的眸光望去,只見雲拂曉死死地盯著東邊的廂房,那里頭住著的是雲博遠給龍送來的兩三個通房,雖然龍從來就沒有踫過,然而她們卻仗著是雲博遠身邊的人,趾高氣揚的。

說完了這些,雲拂曉便離開了碧桐院,離開之時,讓路嬤嬤將這幾樣東西送去了黃氏那里,還吩咐了必定要路嬤嬤自己去才說的清楚,說的動情。

果然,剛剛回到福壽院,來還不及喝下一口茶,便見紫竹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看見雲拂曉就好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抓著雲拂曉急聲道。

「三小姐,這回可是出事了,您快去芷蘭院看看吧,老太太是氣得不行了。」

「什麼事兒?讓姐姐急成這樣?」

雲拂曉佯裝什麼也不知道,歪著頭怪問道。

只見紫竹長長的嘆了口氣,眉間帶著一絲怨憤。

「還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那些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快去吧,否則老太太的病恐怕是又要犯了。」

紫竹跟在黃氏身邊這麼久了,最是忠心,一心只想要對著黃氏好,自然也沒有什麼旁的想法,如今到底也是替著南宮翎不值的。

拖著雲拂曉,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福壽院而去,人還沒走進屋子,就听見那拐杖的聲音拄得震天的響,間歇地傳出黃氏的怒罵來。

「你們這些豬油蒙了心的東西,就是看不得我疼誰!連自家人都要這樣的提防著,還想要害死她!你們以為害死了她,你們就能好了嗎?」

「老太太您別氣急,許是不過是個誤會,您莫要動了這麼大的氣!」

只听見玉姨娘的聲音響起,想來這幾日玉姨娘流觴身子好些了便出來走走,然而身子好多了就往人堆里扎,到當真是不肯消停。

黃氏因為這幾句話,心頭的怒氣反倒是愈發地大了,只听見「乒乒砰砰」一陣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

「誤會什麼!你們以為若是翎兒出了事情皇上就不會追究了?你們做夢!沒等皇上來追究,我先打殺了你們這些不要臉子的東西!」

听著黃氏的氣發得差不多了,雲拂曉這才掀了雲拂曉走了進去,正好一樣東西朝著她的頭上砸來,梅兒一劍出鞘,擋在了雲拂曉的前頭,只听見「砰、砰」兩聲,拿東西被切成了兩半,落在了地上。

在場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府中人大多都知道梅兒、孤月會武,卻不知道竟然有這樣俊的功夫。

「老祖宗莫要生氣,方才紫竹已經同我說了,這事情還有待商榷,要細細的查清楚了。」

雲拂曉給梅兒使了個眼色,讓她退下,隨即上前扶著黃氏坐下,輕聲安慰道。

就在這個時候,雲玉棠听到了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趕了來了,一看見黃氏一臉的怒色,面色青黑的好像是寺廟之中的夜叉一般,急忙跪倒在了地上。

「老祖宗,玉棠真的不知道那花瓣之中會混著柳絮,玉棠當時擔心那些花瓣會髒,先用鹽水泡了,再用細紗蓋上,讓風風干,卻沒想到……」

黃氏看著雲玉棠瑟瑟發抖的模樣,顯然是被嚇壞了,心中一軟,這個丫頭她清楚的很,從小就膽子小,如今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愈發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隨即趕忙抬了抬手,讓她起來。

「快起來吧,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情,不單單是你,就連拂曉也被人陷害了。」

雲拂曉坐在黃氏的身邊,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潸然淚下的雲玉棠,竟然看不出她是真哭還是假哭,這件事情蹊蹺的很,既然已經用了灌了水銀的蠟燭了,為何還要在花枕之中加了柳絮,讓本就身子不好的南宮翎吸進了柳絮,窒息而死。

而她的確是被冤枉的,可是這雲玉棠是不是就很難說了,說不定這水銀蠟燭只不過是為了混淆視听,既然她受了委屈,那麼雲玉棠自然也能是被人呢冤枉的。

「多謝,老祖宗,但是這件事情雖然不是玉棠做的,但是畢竟是因玉棠而起,若不是玉棠送了花枕給翎公主,怎麼能讓那些賊人有機可趁呢,說到底,還是玉棠的過錯,還請老祖宗責罰!」

雲玉棠雖然是站了起來,然而還是一副欲泣欲訴的模樣,讓人好不憐惜。

黃氏看著雲玉棠這小模樣心中不舍,又听了她這番話,心中愈發的喜歡她,忙站起來上前扶著她起來,模著她的頭,勸慰道。

「你這傻孩子,我罰你做什麼,你也是為了翎兒好才會送這樣的花枕,若是我連這也罰了,往後還會有誰想著對人好呢?」

雲拂曉看著黃氏扶著雲玉棠坐在自己身邊,便站起身來給兩人讓位,自己不過是站在一旁,心中覺得甚為怪異,看著雲玉棠的模樣是不是太過良善了,反倒像是在為自己月兌罪一般。

「老太太,如今這事情倒是不好查了,三小姐說自己沒有派人送過什麼蠟燭,棠姐兒也說不是她在花瓣中摻了柳絮,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這一回的事情不是流觴做的,她樂得清閑在一旁看著笑話。

雲拂曉睨了一眼端著茶悠然自得的呷著的流觴,又听到她這一番像是落井下石看著笑話兒的說辭,便猜到了這一回必然不是流觴干的。

「你閉嘴!若是沒什麼事情就回你的屋子去,省的看得我心煩!」

黃氏覺得流觴的這一番話听著刺耳,不由得的一掌拍在了身邊的小幾上,怒瞪著流觴。

此時黃氏正是有火沒處發,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流觴倒是好了,非但不躲著點兒還要拿著火往上湊,也難怪這炮仗要著了。

雲拂曉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想替著流觴說,她自己往槍口上撞,可沒人攔著她。

「老祖宗,您就別生氣了,玉姨娘也是擔心翎公主,這凶手若是不抓著了往後恐怕還想著遺禍家中。」

雲玉棠這一番話倒是將黃氏又拉到了正事兒上來了,也替著流觴解了圍。

可是流觴非但不感謝她,還裝作高傲的一仰頭,根本就不將雲玉棠放在嚴重。雲玉棠也不生氣,淡淡一笑,隨即垂下了頭。

這一切看在雲拂曉的眼中,讓她的疑惑愈發重了,望著雲玉棠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的感覺。

「路嬤嬤,你方才說,這些蠟燭是一個小丫頭送過來的?」

這個時候屋子里頭靜悄悄的,不管是雲拂曉還是雲玉棠都沒有人說話,倒是黃氏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對著路嬤嬤開口問道。

「回老太太的話,的確是一個不認識的丫頭來送的東西,自稱是三小姐屋子里的人。」

路嬤嬤听到了這話,連忙應聲,她是皇太後的侍女,如今雖然是賜給了南宮翎,身上卻還是有品級的,因此沒有必要對著黃氏下跪。

黃氏听了這話,緊緊地皺住了眉頭,也不說話,倒是這個時候錢氏忽然開口問道。

「以三小姐對著你家翎公主的關心程度,平日里總該是派著自己最貼身的侍女過來的,那日來的是個陌生的丫頭,怎的你們就不覺得有異?」

雲拂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果然是她!

她原本以為可能是芝姨娘下的手,卻沒想到這錢氏竟然這般等不及了。

「回二少***話,老奴自然是問過了,那丫頭說是三小姐和丫頭們都出去了,只有春-宵一個人留在屋子里頭,走不開,就遣了她送來。」

路嬤嬤抬頭望了一眼錢氏,眼中閃過一絲什麼,被雲拂曉抓住,淡淡一笑,看來路嬤嬤也已經猜到了這一回是誰下的手了。

只見這個時候,錢氏冷笑一聲,對著路嬤嬤挑了挑眉。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懷疑?還是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編出來騙人的,想要將這雲府鬧得家宅不寧才安心,那個小丫頭也是子虛烏有的!」

「那一日正趕上了三小姐有事出門去了,所以老奴才相信的,更何況奴才有證據!」

路嬤嬤的眼中帶著一絲怒意,望向了錢氏大聲的開口說道。

听到這話,一想到路嬤嬤的手上竟然有證據,錢氏心神一亂,手中的茶盞一抖,澆濕了自己的裙子,「啊」地大叫一聲,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

「瞧瞧你,笨手笨腳的。」

黃氏向來就不喜歡錢氏,再加上錢氏進門是因為雲錦懷同她壞了規矩,礙于錢氏背後強大的靠山才不得不將她娶過門的,因此錢氏是更加的不喜歡。

錢氏跺了跺腳,怒瞪了一眼路嬤嬤,然而想到了自己還有把柄捏在路嬤嬤的手上,也就垂下了眼簾,抿著嘴不再說話了。

黃氏一听說黃氏身上有證據,連忙站了起來,開口問道。

「在哪里,既然有證據那就快些拿出來!」

「回老太太的話,老奴已經同公主商量過了,公主的意思是,這東西她暫且保管著,可是如今公主身子太弱已經昏迷不醒了,老奴也不知道公主將東西放在了哪里,所以還要等公主醒了才能。」

路嬤嬤的眼角掃了一眼錢氏,只見錢氏兩只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看這樣子很是緊張。

然而當听到了東西在南宮翎那里,而她還沒有醒過來,便放松了下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眼中隨即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意。

「老祖宗,既然是這樣,那就先請了太醫過來,等到公主醒了,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雲拂曉開頭對著黃氏道,眼中閃過一絲慧黠,似乎是在算計什麼。

黃氏听了這話,隨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雲拂曉听了這話,嘴角一勾,忽然又滿面愁容的對著黃氏開口。

「老祖宗,雖然義兄院子里頭的事情我這個做妹妹的不好管得太多,可是有些事情拂曉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怎麼了?」

如今南宮翎肚子的孩子可是黃氏的心肝寶貝,若是出了一點兒岔子她可不會饒過任何人,因而對著這件事情很是重視。

雲拂曉見黃氏問了,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極想要知道。

「我……我……」

可是雲拂曉「我」了很久,都沒有說出下面的話來,最終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苦著臉回道。

「老祖宗,拂曉還是不說了。」

「到底什麼是,路嬤嬤你來說。」

看著雲拂曉這想說卻是說不出來的模樣,黃氏也著了急,如今這碧桐院中事情太多了,若是再出些什麼岔子,她恐怕是真的承受不來了。

路嬤嬤望了一眼雲拂曉,垂下頭,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這個三小姐可真是聰明的緊,這件事情若是有自己提出來恐怕才是最好的。

「老太太,那日奴才听見三小姐說過,這碧桐院中陰氣太重,恐怕不好,所以想請個道士給看看。」

「就這麼點兒事情,怎麼就說不出來了呢?還虧的你平日里牙尖嘴利的。」

黃氏听了這話,隨即笑出聲來,搖了搖頭,伸手點了點雲拂曉的腦袋寵溺的道。

一旁的雲玉棠笑著望了雲拂曉一眼,那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似乎能夠看透人的心思一般,扯了扯黃氏的袖子,笑道。

「老祖宗這話說的,三小姐畢竟不是碧桐院的人,若是提了出來保不定有人要怪她怪力亂神了,到時候三小姐豈不是委屈。」

「怕什麼,有老祖宗在看誰敢欺負你!」

黃氏轉頭看了看雲玉棠,又抬頭看看雲拂曉,心中愈發的喜歡這兩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請道士的事情,就找你母親商量著辦吧。」

夜涼如水,烏雲蔽月,晦暗不明的天空之中墨黑的就好像是傾覆了墨汁一樣,這樣陰幽的時候就連蟲叫聲也听不見了,只能听見風呼呼地掠過撞在門窗上發出的聲響。

碧桐院之中伸手不見五指,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了,就連長廊上的燈也都盡數熄滅了,在這樣的夜晚,就連樹葉落地的聲音也能夠听得清楚。

忽然幾道人影閃進了開了一條細縫的碧桐院大門,直徑朝著南宮翎歇著的主屋而去,隔著窗子听了听里頭的動靜,一個黑衣人舌忝了舌忝手指,戳破了窗戶紙朝這里頭望去。

「怎麼樣?」

另一個黑衣人極力的壓低了聲音問道。

「只有一個人睡在床上。」

戳破了窗戶紙的黑衣人回答道,隨即對著身後的一個人點了點頭。

那一個人站在門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等著進去的兩個人出來就能得到十萬兩的賞銀,心中正想著要是自己得到這一大筆錢,到時候就買下一座宅子,娶十幾房的小妾,想著想著已經忍不住竊聲笑了出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已經有人鬼影一樣的游到了他的身後,頸子上一鈍痛,便倒在了地上。

兩個黑衣人潛進了屋子里頭,小心翼翼的上前,一下子掀開了重重地紗簾,對視了一眼,一個人順勢去掀了被子,另一個人手起刀落一下砍下了床上人的頭顱。

「什麼!」

可是,剛剛掀開了被子,卻見里頭放著兩個枕頭根本就沒有南宮翎,兩個黑衣人見此,頓時變色。

「中計了,快走!」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太晚了,兩道黑影神不住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腦中一黑已經失去了知覺。

福壽院中,一個全身裹著黑布,只露出一對熠熠生輝的雙眸的男子站在院子里頭,對著雲拂曉抱怨道。

「夫人,這幾個笨賊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還以為要有一場大戰呢!結果還沒動手就拿下了,還不如跟著王爺去戰場上殺敵呢!」

「混賬!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敢對著夫人抱怨,不要命了!」

身邊的那一個同樣是從上到下裹著黑,只露出一對眸子的黑衣人踢了身旁的人一腳,教訓道。

「你們兩個,別吵了,沒看見小姐還有事情嗎?」

梅兒睨了一眼兩個自從跟著雲拂曉就越來越皮的影衛,不由得訓斥道。

知道雲拂曉同南宮宸的關系,跟著雲拂曉的這些影衛早就將雲拂曉當成夫人來看了,所以稱呼上也就直接叫了,雲拂曉無所謂他們這樣鬧騰,算是默許了。

三個黑衣人在黑暗之中听見一陣吵鬧聲,緩緩地睜開了眼楮,只見一個面帶輕紗,一身月光白的女子坐在黑暗之中,此時的月光已經透出了雲層,照在了她的身上,恍若天人一般。

就在三個人看著雲拂曉如痴如醉的時候,忽然頭上中了一腳,只听見一道凶狠的男聲響起。

看什麼看,眼珠子不要了?」

「嗚嗚嗚嗚——」

三個人嘴巴里被塞了東西,只能嗚嗚的叫著,惶恐的搖著頭。

雲拂曉看著凶相畢露的是三個人,嘴角噙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想著黃氏和雲博遠和快要到了,喝了一口茶吩咐道。

「你們先退下,這里我自會處置。」

話音剛落,三個影衛便人影一閃,還沒看清什麼他們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好就這一瞬間,雲博遠帶著人踏進了福壽院來,看見了倒在地上的三個黑衣人,面色鐵青。

「這些是什麼人?」

雲博遠瞪著雲拂曉一面的不悅,不知道雲拂曉又要在家中做些什麼了。

雲拂曉自然已經猜到了雲博遠在想些什麼,這個男人的心中只有他自己的仕途,她又如何能不知道。最近雲博遠不過恐怕不久,他的仕途就不會想原本那樣一帆風順了。

睨了一眼地上的幾個黑衣人,雲拂曉聳了聳肩,並沒有回答什麼,但是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說。

「你不會自己問啊!」

「解開!」

雲博遠被氣得不行,然而有管不了這個已經是帝姬的女兒,只能吩咐管家把塞在黑衣人口中的破布給拿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來這里的!」

這些黑衣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死扛到底。

「這些人半夜齊潛進了翎公主的屋子,想要殺翎公主滅口!至于是誰派他們來的,既然他們不肯說,我自然是有辦法。」

雲拂曉冷笑一聲,隨即給梅兒使了個眼色,梅兒會意從袖中拿出了一直白色的小瓷瓶。

梅兒打開了小瓷瓶的蓋子,望著從那白色小瓷瓶之中冒出的一縷縷帶著綠色的詭異煙霧,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我只好想辦法讓你們開口。」

這個時候,三個黑衣人的嘴又再一次被堵上了,只見梅兒將瓶子里頭的東西到了一點點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刺啦」一聲,一股白煙升騰而起,那件黑衣已經破了一個洞。

緊接著梅兒又倒了一滴,藥水粘在了黑衣人的皮膚之上,只見他猛然的瞪大了眼楮,嗚嗚的叫出聲來,死命地掙扎著,在地上打著滾兒,汗水浸濕了他的額頭,顯示著此時他到底有多痛。

看著自己的同伴如此痛苦地模樣,邊上的兩個黑衣人面色蒼白,冷汗之下,生怕自己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怎麼樣,決定了嗎?說不說?」

雲拂曉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一笑,邪魅地就好像是地獄里盛開的曼珠沙華一樣,帶著一絲冰冷而有令人窒息的絕美。

「嗯嗯嗯——」

一個黑衣人還在猶豫,然而另一個已經在這樣的場景下心理防線完全崩塌,死命的點著頭。

讓人取下他口中的破布,雲拂曉再一次開口問道。

「是誰讓你們來刺殺翎公主的?為什麼要怎麼做?」

「是二少女乃女乃讓我們來的,我們本來是一個小門派的殺手,二少女乃女乃出了十萬兩銀子,要我們殺了翎公主。」

那個黑衣人此時已經是不敢再看雲拂曉一眼,方才那月神一般的謫仙形象在他的心中早已被一個從地獄而來的修羅給代替了。

听到了這話,雲博遠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似乎並不相信他們說的話。

「為什麼二少女乃女乃要找你們,而不去找朱雀門,朱雀門的殺手可比你們這些人……」

雲拂曉听到雲博遠還要替著錢氏說話,不由得心中冷笑。

雲博遠這一段日子被南宮絕冷落了許多丟了官位,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六品的官位,如今在朝中還依仗著魯國公府和徐翰林的幫忙,而這兩人都是錢氏的娘家,他如何舍得放手。

不過,他恐怕也高興不了多久了!

「二少女乃女乃說了,若是找了朱雀門怕被人發現,而且此時翎公主手無縛雞之力,快要死了,找我們也足夠了。」

那個殺手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生怕雲博遠不相信他一樣,甚至還從身上掏出了錢氏簽下的契書。

「怎麼會這樣?」

雲博遠看到那契書上簽著錢氏的名字,不由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了雲拂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福壽院響起了一聲尖利的怒吼,生生驚起了樹上沉睡的鳥兒。

「誰敢在這里污蔑我!」

「是誰?是誰竟敢這樣污蔑我!」

錢氏瞪著眼楮手中拿著長劍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望著地上被捆綁著的三個黑衣人,咬牙切齒得怒吼道。

「是你們!是你們想要害我,我殺了你們!」

說完這些,錢氏便舉起劍就朝著吐露真言的那個黑衣人刺去。

梅兒見狀立即上前,拔劍一挑,翻出一個劍花,錢氏手中的長劍在看空之中翻出一個弧度,隨即就插進了地里。

「你這奴才竟敢攔著我?我要你好看!」

錢氏似乎是瘋了一樣,揮手就想要向著梅兒的臉上揮去,幸而梅兒一把抓住了錢氏的手腕,兩個人較起了力氣來。

「都給我住手!」

黃氏的身影忽然就出現在了福壽院的門口,只見黃氏穿著一件深褐色長披風,手中拄著鶴頭拐杖,重重的地上一篤,隨後整個院子里都安靜了下來。

錢氏看見了黃氏,對著梅兒冷哼了一聲,隨即甩開了梅兒抓著自己的手,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博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氏由紫竹扶著,快步走到了雲博遠的身邊,望著園子里的一片狼藉,隨即沉聲問道。

「老爺,您是這家中的支柱,您要為兒媳做主啊,三小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這樣一群人,就是為了陷兒媳入不忠不義之中啊!」

黃氏心中明白這里頭只有雲博遠是向著自己的,而雲博遠正好是這之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了。

「還不快扶二少女乃女乃起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雲博遠望了一眼錢氏,思緒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幫著錢氏。

上一回南宮翎同龍大婚之時,因為蕭妃的關系自己已經得了皇帝的懷疑失去了官位,如今正是需要有人幫襯的時候,他不能因為錢氏而壞了自己的前途。

黃氏眼見著雲博遠竟然要幫襯著雲博遠,面上帶著怒容,高聲質問道。

「博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連我這個親娘的話也不听了嗎?」

「母親,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沒有弄清楚,怎麼能懷疑婉繡呢?」

望了一眼錢氏,雲博遠垂首耐心地勸著黃氏,雖然至始至終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樣,然而實則早已經忤逆了黃氏的意思。

黃氏早已經沒有了耐心,听著雲博遠說著這些有的沒的,厭棄的揮揮手道。

「你莫要說這些,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我倒是要听她說出個花兒來!」

「老祖宗您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能夠偽造的,您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

錢氏哭哭啼啼地模樣,讓人揪心,全然不似平日里凶悍的模樣,倒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白兔。

然而黃氏卻半點兒都沒有看在眼里,硬著心腸冷聲道。

「看來你這賤骨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拂曉,把人帶上來讓她听听,我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一听到黃氏這樣說,錢氏面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忙扯緊了雲博遠的衣袖,大聲哭道。

「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老祖宗從來就對我有偏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有了翎公主懷著孕,倒是愈發的厭嫌我了!可是要留還是要走,不過是您的一句話,您又何必這樣來潑我的髒水!」

「老祖宗都還沒說些什麼呢,二嫂嫂就這樣急著撇清了干系了,難道是二嫂嫂心里頭有鬼?」

雲拂曉在孤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眼看著孤月轉身離開了,隨即望著跪在地上的錢氏嘴角帶著一抹淡笑。

錢氏望著雲拂曉這樣的笑容,忽然覺得背後一涼,恍然間回頭卻是什麼也沒有,抬頭對上雲拂曉清澈的眸,怒道。

「三妹妹這話說的是什麼,難道二妹妹還嫌冤枉我不夠嗎!」

「都給我閉嘴!」

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雲博遠頭疼地皺起了眉頭,掐了掐眉心,不悅的開口呵斥道。

錢氏見著雲博遠怒了,連忙閉上了嘴不敢再造次,畢竟雲博遠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連雲博遠也不幫著她了,那她可就是真的死定了。

「小姐,這是二少女乃女乃屋子里頭的巧嫣。」

孤月很快便帶著一個身著水綠色小衫下頭穿著一件粉色裙子的小丫頭。

只見那丫頭一直垂著頭,怯生生的模樣似乎是很害怕。

「巧嫣,有話就說,這里有老太太和老爺給你做主,那人是還不了你的性命的!」

雲拂曉望了一眼錢氏,隨即開口安慰。

一听見雲拂曉這樣說,巧嫣忍不住哭了起來,跪倒在了地上,對著黃氏磕了幾個頭,隨即恨恨的瞪了一眼錢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是她!就是她,要我去給翎公主送蠟燭的,她殺了我女乃女乃,還放火燒了我家,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巧嫣,冷靜下來!」

孤月眼見著巧嫣就要撲上去,連忙拽住了她,將她按倒在地上上。

黃氏看著巧嫣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心中憐惜,然而想到巧嫣先前幫著錢氏謀害南宮翎,只能心中暗嘆一聲因果報應。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一遍,免得二少女乃女乃貴人多忘事。」

巧嫣漸漸地平靜下來,雖然還有些抽泣,然而看這樣子已經是能夠說清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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