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藍蓮花宴蓮

作者 ︰ 深瀾淺藍

「二少女乃女乃要奴婢送了帶著水銀的蠟燭去翎公主屋子里頭,奴婢不得不听從二少***,否則她會打死奴婢的,可是沒想到之後二少女乃女乃放奴婢回家探親,結果竟然一把火燒了家里,幸而奴婢那日在進城買東西,否則的話,也要遭了毒手!」

說著說著,巧嫣愈發激動,哭得聲嘶力竭,竟然哭暈了過去。愨鵡曉

「老祖宗這事情也已經明了了,若是老祖宗不信還有那巧嫣家的廢墟還有巧嫣***尸首和附近村民的證詞,若是爹爹還是不信都可以帶上來看看。」

雲拂曉說道一般,忽然轉頭望向了雲博遠,眼中暗藏鋒芒,嘴角淬著冷笑。

雲博遠繼續掐著眉心,嘆了一口氣,他早就從雲拂曉的眼中看出了疏離,卻沒有想到自己生出來的女兒竟然還會恨自己眭。

「母親,畢竟婉繡也是一時做錯了,您就看在兒子的份上,小懲大誡也就算了。」

「這樣的毒婦怎麼能容得她在府中,立即讓錦懷去寫了休書,今個兒就讓她滾!」

黃氏手中的鶴頭拐杖往地上一拄,臉色很是難看,也沒有給雲博遠一點兒的面子氈。

雲拂曉明白了雲博遠的顧慮,若是將錢氏休棄,恐怕魯國公府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雲博遠自然頭疼,不過若是魯國公府鬧上門來,陪著頭疼的還有她和韓氏,雲拂曉自然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老祖宗,不若這樣吧,將錢氏貶為妾侍,禁足在屋子頭,這件事情也就算了。」

「那就這樣辦吧。」

黃氏也想到了若是錢氏被休,自然對于魯國公府和雲府之間的關系有所礙,不如就將錢氏貶了妾侍,到時候對著魯國公府也有個交代。

雲博遠只是在乎自己的仕途,自然也就答應了。

「就這麼辦吧。」

錢氏沒想到雲博遠竟然松了口,連忙跪行上前,緊緊地拽住雲博遠的衣擺,求道。

「老爺,求求您,兒媳知道錯了,兒媳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兒媳吧。」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望了一眼錢氏,雲博遠搖了搖頭便掙月兌了錢氏的手,離開了芷蘭院。

忽然錢氏只覺得眼前暗了下來,一道陰影籠罩了自己,抬頭看見雲拂曉正冷漠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想要撲上來,擰斷她的脖子。

「雲拂曉,我要殺了你!」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來得好,否則的話只會讓老祖宗更加生氣。」

雲拂曉淡淡一笑,望著被孤月架住了的錢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黃氏,輕聲道。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錢氏咬牙切齒地怒道,恨不得將雲拂曉嚼碎了咽進肚子里。

雲拂曉听多了這話,如今听著到不覺得笑了。

「若是你能告訴我,幕後的主使是誰,我倒是不介意放過你。」

「你!」

錢氏見有孤月在,根本就不能踫到雲拂曉一絲一毫,想到了雲拂曉方才說的話,登時變了臉色,然而就在下一瞬,忽然喉嚨已經,吐出一口黑血。

「小姐!」

春-宵看著錢氏不然吐出一口血來,驚叫起來,連忙拉著雲拂曉退後了幾步。

孤月探了探錢氏的鼻息,對著雲拂曉搖了搖頭、

「她已經死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雲拂曉忽然看見屋頂上有一道人影閃過,「快追!」話還沒說完,梅兒就已經飛身追了出去。

「老祖宗,您先回去吧,這里有拂曉。」

雲拂曉見黃氏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忙讓紫竹扶著黃氏回芷蘭院去。

整個福壽院中都只剩下自己人了,幾道留守的黑影出現,處理干淨了福壽院的狼藉。

因為錢氏已經被貶為了侍妾,因此雲府並沒有大操大辦喪事,不過是草草得葬下了,以至于魯國公府和雲博遠的矛盾激化,使得雲博遠在朝中愈發的孤立無援,不久之後便又被罷了官,自此以後雲博遠便開始一蹶不振。

而碧桐院的那幾個侍妾也因為同南宮翎犯沖而被黃氏強制搬離了碧桐院,這幾日南宮翎的身子也好了不少。

時已經入夏,睡蓮已敗,荷花倒是開得正好,這幾日南宮翎的身子也好了許多,正好南宮宸派人送來了幾缸邊疆雪山特有的藍蓮花,就擺在雲拂曉的院子里頭。

「三小姐就是有福氣,寧王爺就算是在邊關打仗,也時時刻刻地記著你,這藍蓮花可不好找,就算是在邊疆雪山也是極稀罕的。」

雲甄洛望著芷蘭院中這一缸一缸的藍蓮花,抬眸望向了雲拂曉,嘴角含著一絲冷笑。

黃氏為了讓南宮翎開心開心,也是為了對著人顯擺,便讓雲拂曉請了各府的小姐前來這里,看著世間難有的藍蓮花。

其實雲拂曉明白,黃氏還有一個心思,那就是為了雲錦懷挑選新婦,雖然雲錦懷只是一個庶子,但是這些日子,錢氏死後雲錦懷愈發的無法無天了,以至于逼得黃氏定是要挑出一個媳婦,管束著他。

「這些不過是當地的官員順著他的心思找的,寧王爺雖然此時場場勝仗,將頑寇逼進了死角,但是絕不是掉以輕心的性子。」

雲拂曉明白雲甄洛不過是在影射她紅顏禍水,讓南宮宸不能安心在邊疆打仗,還浪費人力物力幫著她尋什麼藍蓮花。

南宮翎腆著肚子,抬頭對著雲甄洛挑了挑眉。

「是啊,想寧王這樣公私分明的人,自然是能分得清事情緩急,想來寧王這一次以少勝多是立了一次大功!想來不久便能班師回朝了!」

「是啊,恭喜寧王妃了。」

一旁的那些貴女們自然都涌上來恭喜著雲拂曉,畢竟雲拂曉已經是南宮宸的寧王妃了,這一次南宮宸立了大功,皇帝必定愈發的器重他,說不定他們這會子巴結巴結雲拂曉還能夠掙到一個側妃的位置。

「都是人家的事情,恭喜我做什麼,翎公主坐久了,還是讓人扶著走一走來得好吧。」

雲拂曉說完,便扶著南宮翎撥開了人群朝著透氣的地方走去。

那些貴女明面兒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眼見著雲拂曉走開了,不由得冷笑道。

「還真當自己是寧王正妃了?如今她父親早就已經被罷官了,等寧王立下戰功她雲拂曉還配得上寧王嗎!」

「是啊,皇上的意思又有誰知道呢?說不定明個兒就將她指給什麼公子了?」

一個貴女嫉妒雲拂曉的才貌更加嫉妒她能夠得到南宮宸的青睞,背地里說起壞話來,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是啊,誰知道呢!」

忽然一道輕若幽谷回聲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玩味兒,眾人一回頭只見雲拂曉站在了他們的身後,猛地嚇了一跳,險些就跌倒在地上。

「寧……寧王妃,你……你怎麼偷听別人說話呢!」

那個貴女見雲拂曉听到了這話,忙不迭的想要惡人先告狀。

雲拂曉倒也不同她計較,嘴角一勾,隨即開口道。

「不是我偷听,是你講別人閑話講的太響了,我是正大光明的听。」

那貴女听到這話,頓時無地自容,望了一眼周圍那些冷漠的生怕同她牽扯上從而惹惱了雲拂曉的目光,一時受不了,用帕子掩著面,奪路而逃。

然而還沒有跑出福壽院的大門,便別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似的,又「巧合」的跌進了泥濘的水坑里,昨個兒剛下過雨,那個水坑里頭的水極髒,沾地那貴女的滿臉滿身都是。

眼看著那個貴女慌不擇路的逃出了芷蘭院的大門,雲拂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听見了雲錦懷大叫的聲音,其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瘋狂。

「雲拂曉,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這妖女,你害死我妹妹和娘親,我要殺了你,給她們償命!」

雲拂曉听到這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此時的雲錦懷因為貪污、瀆職、行竊等罪,被捕要不是雲博遠花了大價錢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雲錦懷恐怕早就在天牢之中度過余生了。

她看著雲錦懷被打廢了一只手,便也就不再計較什麼了,有時候讓一個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試想一個男人,特別是像雲錦懷這樣原本借著父親、妻子走著康莊大道的男人,一直生活在溫室之中,一旦到了如今的境地會是怎樣的心情。

「寧王妃,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雲錦懷瘋狂的吼叫聲依舊在耳邊,那些貴女小姐們有些驚恐地朝後退了退,望著雲拂曉擔心的問道。

雲拂曉聳了聳肩,雖然說的很是無所謂,然而已經給梅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好好地護著南宮翎。

「能夠什麼事情,大概是二哥前個兒被解了職,發脾氣呢,過些時候就好了。」

「是嗎?可是听上去好可怕!」

其中一個膽子小的貴女瑟縮在了人群之中,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就在雲拂曉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雲錦懷便提著一柄長劍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想要阻止卻受了傷,留著些的小廝。

「三小姐,當心!二少爺要殺您!」

其中一個小廝,眼見著雲錦懷朝著雲拂曉的方向沖上去了,這才大聲喊叫道。

雲拂曉望了一眼幾個小廝站著的地方,只見他們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只是嘴里大叫著,心中冷笑,現在叫人為免也太晚了些吧。

「二少爺,奴婢勸您還是回去吧,小姐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孤月上前抽出了腰中的佩劍,擋住了雲錦懷沖上來的長劍,頓了一頓,心中不由得有些怪異。

按照道理,此時雲錦懷的右手已經廢了,不可能在拿劍了,更何況是同自己對打,可是依照現在的情況,雲錦懷似乎是全好了,而且功力也更加精進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孤月小心,他服了益精丸!」

雲拂曉在雲錦懷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奇異的藥香味,原本還記不得到底是什麼,這個時候看到了雲錦懷忽然之間傷全好了,而且內功忽然深厚了,這才想起來。

可是,雲錦懷是怎麼弄到這個東西的?

這益精丸是傷敵七分傷己十分的東西,若是內功不過深厚的人用了,很有可能到了最後會爆體而亡。

難道是,雲錦懷被人騙了?

想到這個可能,雲拂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孤月這個時候你打不過他!拖著時間,益精丸只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半個時辰之後便沒有效用了!」

說完這話,雲拂曉急忙讓梅兒扶著南宮翎躲到屋里頭去。

「小姐,可是您!」

梅兒望了一眼腆著肚子的南宮翎,可是還是不放心雲拂曉的安危。

雲拂曉抿著唇,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命令。

「你只要保護好翎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這里有星澐在,他不會讓我受傷的!」

一想到星澐也在,梅兒一時間冷靜了下來,也安心了,扶著南宮翎急急忙忙的朝著主屋而去。

此時的雲錦懷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甚至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了,看見梅兒護著南宮翎朝著里屋跑去,以為是雲拂曉,「吭」地一聲揮劍攻向孤月,趁著孤月抵擋不住的一瞬間,就朝著南宮翎飛奔而去。

「雲拂曉,我要你血債血償!」

「雲錦懷,我在這里,你不是要殺我嗎?」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雲拂曉朝著雲錦懷喊道,雲錦懷听到了雲拂曉的聲音,剎住了腳步,望向了四周。

說時遲那時快,孤月的長劍已經朝著雲錦懷攻來,帶著純粹的殺意。

「雲錦懷,你想要傷害小姐,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雲錦懷被這樣一擋,一時站不穩,身形對朝著眾貴女那邊飛去,堪堪地穩住了腳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那些貴女忽然的大叫起來,恐懼的四處逃竄,刺激了雲錦懷,隨即拿著手中的長劍開始朝著那些貴小姐,亂砍。

這一回,站在一旁看著的幾個小廝慌了神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就算是上頭也保不住他們了。

「二少爺,您快停手啊,要出人命了。」

一個小廝動作快,出去找人求救,而剩下的人只好去攔著雲錦懷,面對他真的誤傷了這些千金貴小姐。

然而此時雲錦懷已經是認不得人了,見到人上來攔著他,手中的長劍就朝著他砍去,這些小廝雖然是學過一些手腳功夫的,可是畢竟是手無寸鐵,全都深受重傷,就連那些貴家小姐們也受了一些輕傷。

「來人,還不快把二少爺綁起來!」

雲博遠從外頭回來,這些日子他四處想要找人幫忙。

可是雲博遠連續被貶官兩次,之前給又在朝堂之上被南宮絕給訓了,如今哪里還有人還敢幫他,而魯國公也因為當日錢婉繡的事情,不再開口幫忙了,讓他獨自一個人承受著南宮絕的怒火。

這個時候雲博遠回到雲府之中火氣很大,然而又听到雲錦懷竟然大鬧了福壽園院,還砍傷了前來觀賞藍蓮花的小姐們,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這些貴小姐的家族在朝中可是赫赫有名的,若是出了一丁點兒的事情,到時候他便愈發的難做人了。

听了雲博遠的吩咐,家丁、護院一同上前,終于將雲錦懷五花大綁的裹成了一個粽子,丟在了地上。

「來人,將各家小姐送回府去。」

雲博遠頭疼地望了一眼地上被綁成這樣依舊不斷地掙扎著的雲錦懷,只覺得眼前一陣天玄地轉,終究還是強撐著身子抬頭對著驚嚇過度的眾小姐說道。

「諸位小姐,今日雲某先處理了這孽障,等到了這里的事情處理了,來日一定登門請罪。」

其中一個貴家小姐心有余悸的站了出來,對著雲博遠道。

「雲老爺,我們今日來這里是為了看這傳說中的藍蓮花的,我們也都听說了錢家小姐的事情了,所以絕不會再嫁給雲錦懷,更何況他如今是這個樣子,還請雲老爺明白。」

听了這小姐這話,雲拂曉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里頭竟然還有這麼大膽的人,恐怕這些話,足以讓雲博遠的下巴都氣的掉下來了。

「這件事情雲某人自然是清楚,也絕不強求,來日若是各位小姐還願意來,雲某人自然是歡迎。」

雲博遠雖然臉色不好,但是對這這麼多人依舊還是強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隨後命管家將人送下去。

所有的外人都不在了,雲博遠這才睨了一眼雲拂曉,沉聲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雲拂曉忽然覺得好笑,怎麼所有的事情雲博遠都喜歡問她是怎麼回事呢?

這一次,顯然受害的可是她!

「爹爹難道看不出來,是二哥哥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吃壞了,竟然提著劍出來說是要殺女兒。」

雲拂曉也不怕雲博遠什麼的,挑了挑眉冷笑著望著雲博遠。

雲博遠對上雲拂曉的眼神,明白雲拂曉是等著他提著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可是雲錦懷畢竟是他的兒子,而雲家若是沒有了雲錦懷便只剩下錦羽一個男丁了,若是這樣雲拂曉便更是要做大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老爺,不好了,二少爺似乎不對了!」

忽然管家大叫一聲,指著地上被裹成粽子模樣的雲錦懷,大叫起來。

雲博遠低頭望著躺在地上的雲錦懷,雙眼之中頓時帶著一抹寒光,沉聲叫道。

「還不快給二少爺松綁,去叫府醫來,府醫,快去!」

整個福壽院又亂成了一團,而雲拂曉至始至終都優哉游哉的坐在石凳上喝著茶,期間南宮翎已經從屋子里出來了,讓梅兒將其送回了碧桐院去。

府醫很快就被請來了,因為府醫再給芝姨娘請平安脈,所以芝姨娘也听到了這里發生的事情,緊巴巴的跟著來了。

「老爺,二少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芝姨娘扶著雲博遠的胳膊,緊張兮兮地開口問道,然而得到確實雲博遠長久的沉默。

雲拂曉一邊喝著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芝姨娘顯然有些局促,然而當听到府醫說雲錦懷已經死了的時候,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

雲博遠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在短短幾日之間竟然相繼離去,讓他不由得悲從中來,臉上露出哀戚的神色。

只有雲拂曉最清楚,雲博遠不過是想要借著雲錦懷娶妻得到朝中重臣的幫助罷了,然而此時所有的計劃都要泡湯了。

「回雲老爺的話,二少爺似乎是服用益精丸才會出現這樣的癥狀的。」

府醫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雲博遠做了一個揖,隨即開口稟報道。

雲博遠第一次听到這樣的名字,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的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著茶的雲拂曉。

「益精丸?這是什麼東西!」

「回雲老爺的話,這個益精丸一般是在練武之時用到的,武功高強的人利用這個來突破瓶頸,可是這個藥極為霸道,傷敵七分傷己十分,二少爺如今的武功底子若是用了便會走火入魔,經脈錯亂而死。」

府醫想到了方才雲錦懷的樣子,立即就下定了結論。

雲博遠臉上的顏色愈發的暗沉了,緊緊地盯著雲拂曉的臉,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芝姨娘對著雲博遠跪了下來。

「老爺,有件事情妾身一直不敢說,可是如今看到二少爺這般慘死,心中實在是不好受,不得不說了。」

芝姨娘滿臉的哀戚之色,似乎是為了雲錦懷的死而傷心欲絕,又好像是因為太過愧疚了而難過內疚。

雲博遠似乎從芝姨娘的臉上看出了什麼,立即開口命道。

「有什麼話就起來說,你身懷有孕,莫要動了胎氣。」

「多謝老爺體恤。」

芝姨娘假意抹了抹眼淚,隨即扶著身邊的丫鬟的手,站了起來,望了一眼雲拂曉,這一眼之中深帶著執念,隱隱的包含著憤怒、悔恨、錯愕、還有不甘。

雲博遠望了芝姨娘又望了望依舊巋然不動的雲拂曉,心中似乎也有些急切,開口催促道。

「有話就快說!」

「老爺,這件事情都是三小姐為了除掉二少爺所做的,她想讓大少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便設計陷害了二少女乃女乃,並且給二少爺服用了益精丸,才演出了方才的那一場。」

芝姨娘說完便再一次拿著帕子掩著臉,嚶嚶地痛哭起來。

「是我沒有及時告訴老爺,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二少爺啊!」

听了這話,所有的人都震驚的望著坐在那里的雲拂曉,看著她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恨,一絲憤怒。

「雲拂曉,你好狠的心!錦懷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哥哥,那你怎麼能這樣痛下殺手!」

雲博遠即使是知道雲拂曉是冤枉的,可是這些日子雲拂曉做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將他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中,所以他現在也想著除掉雲拂曉。

「爹爹難道不問問芝姨娘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這麼武斷的下決定,爹爹難道就這麼恨女兒?對著女兒要這般痛下殺手?」

雲拂曉將雲博遠方才對著自己說的話全數奉還,看著雲博遠的臉一寸一寸的鐵青,依舊安然的坐在那里,喝著茶。

「你!你這個逆女!難道這就是你對為父說話的態度!」

雲博遠看著雲拂曉同自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原先還想著利用自己這個女兒為自己鋪就康莊大道,然而越來越發現雲拂曉對于自己的恨意,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拂曉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嗎?還是爹爹從來就覺得拂曉沒有什麼地方是好的?」

雲拂曉睨著眼望著雲博遠,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他了,似乎手上的那一杯茶比雲博遠要重要千倍萬倍。

「好!」

雲博遠知道此時自己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能動雲拂曉一下,畢竟雲拂曉此時的靠山是皇帝。

「玉兒,你說清楚,你這些事情是怎麼知道的!」

芝姨娘自然看得出來,雲博遠對于雲拂曉的不悅,心中大樂,想著自己這一次扳倒雲拂曉的可能性大了許多。

「妾身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今個兒蓮心去小廚房的時候,看見春-宵偷偷的在二少爺的鴿子湯里頭放下了一顆紅色的藥丸。」

芝姨娘看著雲博遠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烏雲一樣的抹黑,知道打雷閃電就差最後一點兒了,繼續說道。

「還有那一日,我在小樹林中听見三小姐對著身邊的孤月說,那些殺手是不是已經買通了,要確保萬無一失,一定要將二少女乃女乃弄死了。」

听了這話,雲博遠立即打斷了芝姨娘的哭泣聲,回頭伸手指著雲拂曉怒罵道。

「你這妖孽,竟然敢做出這樣違背人倫的事情來,別以為你是皇上親口御封的帝姬我就不能那你怎樣了,我還是你的親爹!」

「原來爹爹還知道自己是拂曉的親生父親,拂曉以為爹爹早就忘記了呢!」

雲拂曉忽然站起身來,冷睨著雲博遠,眼眸之中帶著的一絲冷意,就好是數九寒天中砭人肌骨的烈風,能將個人弄得刺痛的心寒。

雲博遠對上這樣的一雙眸子,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隨即有些結巴的開口。

「你……你……我……我是你爹爹!」

「老爺,搜一搜院子也就是了,想必三小姐是將東**在了福壽院里頭了。」

芝姨娘看著雲拂曉竟然這麼大膽的敢和雲博遠叫板,連忙開口道。

她早就在不久之前便將這藥丸偷偷的放在了這屋子里頭了,想來倒時候若是查到了,她必然百口莫辯,只要是雲拂曉不在了,憑著運進羽和韓氏兩個人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那就搜一搜吧,不過既然福壽院要搜了,那麼所有的院子都要搜上一搜,以示公平,免得傳了出去說爹爹厚此薄彼,壞了爹爹的名聲。」

雲拂曉對著芝姨娘挑了挑眉,知道她i型呢中在想些什麼,可是她雲拂曉那里會讓她玉枝的計謀得逞。

好戲還在後頭!

雲博遠想著這話也是對的,再者說了,看著芝姨娘的模樣自然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此時芝姨娘肚子里懷的很有可能是一個男胎,而雲拂曉總是讓他焦頭爛額的,自然,雲博遠決定站在玉枝這一邊。

「既然三小姐想要搜,那就搜吧。」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雲博遠身後的玉姨娘忽然開口拽了拽雲博遠的袖子,輕聲的說道。

然而對上了芝姨娘憎恨的眼神,連忙垂下了眼瞼,裝作很是害怕的模樣縮到了雲博遠的身後。

雲博遠摟了摟自己身後的玉姨娘,讓她莫要太過擔心了,隨後開口命管家道。

「派人去各院都好好地查一查!」

「老爺,難道您不相信妾身所說的話?」

芝姨娘見雲博遠竟然遂了雲拂曉的意思,要查所有的屋子,不由得有些緊張的開口啞聲叫道。

「芝姨娘難道不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還是說芝姨娘在擔心些什麼?」

雲拂曉望著此時四神無主的芝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恐怕她以為自己藏的極深,卻不知道早就已經暴露了。

芝姨娘望著雲拂曉那一雙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又仿佛知道些什麼的雙眼,心中猶如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最終還是咬著唇應下了。

「三小姐難道冤枉了二少女乃女乃之後,還想要來冤枉妾身?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芝姨娘就是借著雲博遠也早已經對雲拂曉不滿這件事情,才有這樣的膽子想要立即除掉雲拂曉,也免得再招徠更多的禍患。

「既然是這樣,還請爹爹派人去老太太那里將紫竹姑娘請來。」

雲拂曉忽然開口對著雲博遠要求道。

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個家中恐怕只有黃氏身邊的紫竹是從來都對著外頭不聞不問,一心只想要好好的伺候在老太太的身邊。

「管家,去請人。」

雲博遠听此,點點頭,立即吩咐管家去請人,隨即還不忘記吩咐幾句。

「還有莫要讓老太太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免得擾了她的清淨!」

黃氏如今一門心思就向著雲拂曉,更何況他特意命人莫要將此事傳到韓氏那里去,若是讓黃氏知道了,韓氏那里必然也就知道了。

雲博遠雖然深恨雲拂曉,但是對著韓氏卻仍舊存有一絲綺意,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讓自己和韓氏之間離得更遠了。

清氣朗朗,天空之中飄著幾絲淡淡的浮雲,襯得天空愈發的湛藍,然而夏季的陽光卻也格外的刺眼,照在眾人的身上,不多時就已經濕了後背,然而雲博遠不動,所有的人都不敢動彈半分。

芝姨娘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剛剛上好的脂粉已經有些化了,心中擔心著萬一自己的妝化了,到時候可怎麼辦才好,另一邊瞟了一眼雲拂曉,只見她安然的坐在藤蘿架下喝著茶,茂盛的藤蘿遮出一片陰涼,讓人愜意。

「老爺,這大暑天的,咱們還是到屋里頭去坐坐吧。」

芝姨娘看著藤蘿架下一有兩個座位,一個是雲拂曉坐著,另一邊躺著兩只懶洋洋的正在午歇的白虎,只好對著雲博遠笑道。

雲博遠抬頭望了一眼這刺眼的太陽,正想要點頭,卻被雲拂曉給阻止了。

「這恐怕不好吧,此時若是進去了,萬一到時候查不到什麼,芝姨娘豈不是會說是拂曉臨時讓人藏了起來了。還是在外頭等著好些吧。」

說完這話,雲拂曉挑了挑眉,冷笑著望向了雲博遠。

「爹爹,是不是?」

「說的有理。」

雲博遠此時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厚厚的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厚重的官服在這樣的烈日之下,曬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卻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回道。

听見雲拂曉這樣義正言辭的說話,一旁的梅兒和孤月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容易才憋住了。抬眼望著雲博遠和芝姨娘一個鐵青、一個蒼白的面色,心中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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