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死,生?

作者 ︰ 深瀾淺藍

听著雲拂曉這話,雲博遠並沒有起身而是放下了帳子依舊坐在帳子里頭。愛睍蓴璩

「侍郎放心,只不過是皮外傷罷了,只是姨娘身子太弱又受了驚嚇這才會暈了過去,吃幾服藥好生養著就是了。」

府醫診了脈,一邊寫著方子一邊讓雲博遠放心。

雲博遠接果遞上來的方子,里頭只是些溫補的藥材點點頭,命人立即去煎藥。

黃氏自然已經扶回去了,韓氏身子向來不好自然也沒有驚動 。

透過珠簾,望著內屋兩情繾綣的兩人,雲拂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姐,這些絕子散怎麼辦?」

春-宵跟了進來,關上-門將從粉蝶身上順來的絕子散遞到雲拂曉的面前捩。

「作孽的東西,找個地方燒了干淨。」

雲拂曉坐在銅鏡之前,任由慎嬤嬤給她拆下頭飾,將長發梳順。

「小姐就不擔心,萬一梅姨娘真的喝下了那毒藥?」

「你以為她有那麼傻?」

雲拂曉笑著回頭望著慎嬤嬤,慎嬤嬤手上一頓立即明白了過來,笑著繼續替雲拂曉梳著頭。

「還是小姐英明,恐怕如今老爺是真的對著梅姨娘上了心了。老爺的身邊有個自己人,總比是旁的人好。只是小姐不怕奴大欺主,養出頭白眼狼來。」

慎嬤嬤一想到方才流觴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裝的,不由得心肝兒一陣冷顫,這樣心機深的女人萬一有個二心,到時候受苦的可是小姐和夫人。

「我既然有本事讓她一夜之間成了姨娘,自然有本事讓她在跌到地獄。」

雲拂曉撫著自己柔順的秀發,涼涼一笑,隨即打了個哈欠,伸長脖子抬頭望了望空中已經偏西的月亮,站起身來吩咐道。

「明個兒無論何事,我不醒都不準來吵我!」

听了這話,夏眠會意的低頭淺笑,她們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平日里嗜睡,只因晚上總是被夢魘著,白日里就喜歡賴床。

不過今個兒累成了這樣,恐怕晚上也不會做噩夢了吧。

翌日,雲拂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洗漱完之後望著整桌的珍饈實在是沒有胃口,眉頭緊皺著,很是不願意吃這樣油膩的東西。

「如今怎麼芷蘭院的膳食變成這樣了?」

「是老爺吩咐下來的,說是按著這個儀制。」

春-宵望著滿桌的鮑身翅肚想著莫要說老太太了,就算是宮里的娘娘也吃不起這樣的。

「都撤了,拿去給梅姨娘補補身子。」

雲拂曉揮了揮手讓人撤了下去,這樣的東西若是天天吃就算是黃氏沒有意見,若是讓有心人散布出去,恐怕外頭言官的口水就能將她淹死。

「小姐,您也不能什麼都不吃啊。」

慎嬤嬤想著梅姨娘如今在芷蘭院之中長住著,所有的衣食都要雲拂曉照顧,連著一桌子的好菜都要給了她去。

心中不悅,想要阻攔,卻被雲拂曉抓住了手。

「我想吃嬤嬤親手做的小雞炖蘑菇小粥,還有如意餅,藕荷粉,嬤嬤做給我吃可好?」

「小姐喜歡,我自然立馬就去做。」

將雲拂曉當成了親身女兒來看待,慎嬤嬤笑著就要朝著小廚房去,卻被雲拂曉叫住了。

「听說這幾日,慎肆的病又犯了,一會兒要春-宵包些人參回去,還有慎婆婆身子也不好,我那里燕窩還有多,放著浪費嬤嬤也帶些回去。」

「多謝小姐了。」

慎嬤嬤想著雲拂曉如今富貴了,還不忘了自己,三天兩頭的賞賜,就連家中的人也都照料的到了,比原先拿個木訥冰冷的模樣好了不知道多少,心中感動。

「嬤嬤與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雲拂曉淡淡一笑,望著慎嬤嬤退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方才梅姨娘來請過安了,似乎還想要去錦繡園請安。」

春-宵斷了一杯溫水上來,輕聲地在雲拂曉耳邊道。

「讓她安心養著病,爹爹那里都吩咐下來了,等到養好了身子再全了禮數也不遲。」

雲拂曉緩緩地喝著水,早上一杯溫水清空腸胃倒是養生之道。

春-宵听此,便出去回話了,此時慎嬤嬤端上了幾道糕點來,笑著道。

「想著小姐該是餓壞了,那粥要慢慢炖才能入味,便讓小姐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

雲拂曉捻著核桃糕慢慢的吃著,想到了小時候,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總是被李氏欺壓地餓了肚子。

慎嬤嬤就從家里拿些面粉來做核桃糕給她吃,那個時候她真的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雲拂曉抬頭對著慎嬤嬤嫣然而笑。

「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那是自然,嬤嬤做的東西自然是以前的味道。」

慎嬤嬤听著雲拂曉這樣說,心中一顫,然而想著雲拂曉必然不會知道那些事情,笑著拿過一塊遞給她。

「你們都下去。」

雲拂曉瞟了一眼周圍侍立著的人,淡淡的吩咐道。

眾人有些奇怪,然而想著有慎嬤嬤在必然不會出什麼事情,便安心的退下了。

「嬤嬤吃吧,這是小時候味道,想來嬤嬤早就已經忘記了。」

雲拂曉推了推慎嬤嬤的手,嘴角含著笑,一雙眸子似乎能通透人心一般望著她。

「小姐?」

慎嬤嬤不是蠢人,已經明白了雲拂曉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立即放下核桃糕跪在了雲拂曉的面前。

她很是平靜,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曾對著雲拂曉說。

「為什麼?」

雲拂曉望著慎嬤嬤,想到前世的種種恍然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為了護著她,慎嬤嬤一力承擔下所有的罪責,最終被打了五十大板,打發了出去,等到她禁足完之後去找她只是慎嬤嬤早就得了肺癆死了。

「若是想要錢,難道我給你的那些首飾還不夠嗎?若是真的不夠,說出來,我難道會不幫你?」

雲拂曉忽然之間有種心痛的感覺。

當年南宮涉的背叛讓她憤恨,林紫墨的背叛讓她怨毒,但是唯有慎嬤嬤的背叛讓她心痛。

「小姐您幫不了的,就算是您幫的了一時,幫得了一世嗎?」

慎嬤嬤听到這話,忽然之間老淚縱橫,輕聲嗚咽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算木得很也是我的兒子啊,我怎麼舍得看著他就這樣死了!」

「慎肆的病我可以請太醫,可以要寧王派顏神醫去治,難道你不明白?」

雲拂曉平靜地望著慎嬤嬤。

重生之後的第一次,她要知道一個背叛者的難言之隱,想要替她尋找背叛自己的不得已的理由。

「慎肆沒有的病,他是被人害的!被人騙的服了五石散!那東西是什麼做的小姐理應知道,如何還有得救!」

慎嬤嬤一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不由得伏倒在地上痛哭起來。

雲拂曉沉默著,她當然知道五石散的毒害。

吸食五石散能夠容顏常駐,吸食之時騰雲駕霧,如墜仙境之中,可是這種東西有癮頭,一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了,並且吸食五石散的人都短命,不出幾年突然暴斃的大有人在。

「起來吧,那些東西我養的兩只白虎早就刨了出來了,你在芷蘭院埋的東西又如何會瞞得過兩個小東西的鼻子。」

雲拂曉輕嘆了口氣,將從院子里的幾個地方挖出來的東西丟到了慎嬤嬤的面前,隨即嘆了口氣,冷笑道。

「你以為將上頭的字改成這樣,就能夠讓我逃過一劫了?嘴長在人家身上,任憑你巧舌如簧,施厭勝之術在幽篁可是重責抄家滅族的大罪。

面前的巫蠱木偶之上刻著的並不是先前對方吩咐慎嬤嬤的雲博遠和黃氏的生辰八字,而是屋子里的幾個丫頭的生辰八字。

雲拂曉明白慎嬤嬤到時候是想要認下罪責,為了保全她和韓氏的性命最終犧牲自己。

可是對方難道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奴婢以為已經做得萬無一失了,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小姐發現了。唉,看來慎肆到底是沒救了。是奴婢對不住小姐。」

慎嬤嬤苦笑著伏倒在地上,對著雲拂曉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小姐從來就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反倒是對她很好,可是終究是她對不住小姐了。

「明日,我會派人去請顏神醫來醫治胡三。」

雲拂曉的眼中依舊平靜,淡然地看不出一絲情緒,然而說出的話卻讓慎嬤嬤驚訝的抬起了頭望著她。

最終站起身來,替雲拂曉到了一杯牛乳。

「奴婢知道罪無可恕,只求小姐在奴婢離開之前讓奴婢伺候最後一次。」

雲拂曉沒有點頭,只是拿起一旁的牛乳輕輕的啄著。

依稀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因為李氏的苛刻,身材矮小,小豆芽似的干癟。

慎嬤嬤很著急便瞞著王氏每日從大廚房偷一碗牛乳來給自己喝。

她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雲雪瑤和雲扶搖日日都用牛乳洗澡,皮膚滑女敕白皙,出落得愈發嬌艷。

而自己卻因為只能吃些殘羹冷炙而消瘦,面色蠟黃。

最後慎嬤嬤因為偷了牛乳給自己喝,被打得險些斷了氣。

若不是最後黃氏出面,慎嬤嬤恐怕早就已經不在了。

雲拂曉雖然不說話,但是慎嬤嬤卻明白她是答應了。

心中一喜,多少有些欣慰。

小姐雖然自從從寺中祈福回來變了許多,但是到底還是真心對待她們這些個下人的。

「廚房里頭的粥大概要好了,我去看看。」

晃眼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慎嬤嬤打開門,朝著小廚房走去,不一會兒便端著粥回來了。

一直瓷白的小碗放在面前,粥里里頭還帶著切碎的木耳、小蔥、香菇,冒著絲絲的熱氣,帶著香味縈繞在雲拂曉的鼻尖,惹人直流口水。

「好吃,嬤嬤的手藝果然沒有退步。」

雲拂曉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已經忘記了方才的不快。

听到這話,慎嬤嬤的笑容之中帶著些什麼,然而專心于雞粥之中的雲拂曉並沒有發現。

「小姐喜歡就好。」

夜晚很快就到來,今個兒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一個夜晚,沒有風,烏雲墜得很低,似乎有要下雨了。

「小姐那日說很喜歡奴婢梳的頭,奴婢想再給小姐梳一個可好。」

夜深了,雲拂曉的屋子里只有慎嬤嬤一個人在身邊伺候著筆墨。

雲拂曉從賬本之中抬頭望了慎嬤嬤良久,就在慎嬤嬤以為雲拂曉不會答應的時候,她卻點了點頭。

長發被高高的綰起,帶上了些許珠翠。

雲拂曉想到了前世她及笄之時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個頭。

那個時候母親不在她身邊,梳頭發的是慎嬤嬤,只有幾根素銀的簪子,最後還是黃氏看不過去了賞了一支芍藥紅寶流蘇簪子。

「嬤嬤,等到我及笄了替我梳髻可好?」

雲拂曉下意識的扶住了慎嬤嬤的手月兌口而出。

慎嬤嬤沉默了很久,眼眶漸漸地濕了,哽咽著撫了撫雲拂曉的頭發。

「小姐糊涂了,及笄那日可是要夫人親自為您梳髻的。」

「是啊,我竟然忘記了。」

放下了手雲拂曉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為何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會要發生,可是她沒有在意。

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她悔恨終身,為什麼當時沒有提早察覺。

慎嬤嬤的手很巧,不到一個時辰不但梳了繁復的反綰燕尾髻,還替雲拂曉上了妝。

鏡子中的女子面上雖然依舊帶著些稚氣,然而眉宇間已經有了幾分嫵媚多情,也能料到長大之後是會怎樣的傾國傾城,慎嬤嬤見了不由得嘆道。

「小姐終究長大了,也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了,奴婢也就能放心去了。」

「嬤嬤?」

雲拂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猛然回頭只見慎嬤嬤已經向後仰去,手中的玉梳落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雲拂曉摟著地上嘴角淬血的慎嬤嬤,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小姐,奴婢對不住你。今生不能再伺候你了,望來世還能再伺候小姐!」

慎嬤嬤嘴角含笑,抓著雲拂曉的手,臉上是苦澀而不舍的笑意。

「你……我去找府醫!」

雲拂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的抱著她,恍然間反應了過來,正要站起來卻被慎嬤嬤拽住了。「小姐,不要!多少人想要借著奴婢的手害小姐,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奴婢走了,小姐也就安全了。」

忽然慎嬤嬤一顫,口中不斷地吐出黑血來,之後便連話都說不清了。

「小……姐……奴……」

最終,慎嬤嬤沒有說完最後一句話,抓著雲拂曉的手便緩緩滑落,雙眼卻依舊圓睜著。

「你這,又是何必呢。」

雲拂曉的手覆上了慎嬤嬤的雙眼替她闔上了眼楮。

「小姐?」

春-宵拿著夜宵走進屋子里來,見到雲拂曉坐在地上懷中抱著慎嬤嬤,就這樣坐在地上,似乎是被什麼魘住了一般。

「小姐!」

望著嘴角帶著黑血的慎嬤嬤,春-宵顫著手模到她的身體果然已經冰冷了,驚叫一聲朝著屋外大喊。

「孤月,孤月,出事了,快來!」

「噓,不要吵著嬤嬤睡覺。」

雲拂曉忽然站起身來,抱起慎嬤嬤朝著外頭走去。

她不知道原來慎嬤嬤這樣輕,輕得她都可以抱得動她。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趕來的孤月見雲拂曉這般,都嚇得不敢靠近,只是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後。

將慎嬤嬤送回她的房中,輕輕的放在她的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雲拂曉就這樣守在床邊,靜靜地坐著,似乎在等著慎嬤嬤醒過來。

轟隆隆地雷聲響起,深紫色的閃電就打在屋檐上似乎似乎能將整個屋子照亮一般。

大雨同時間傾盆而下,啪啪地打在地上濺起水花,又重新落回地上。

「拂曉!」

南宮宸听說雲拂曉這里出事了,火急火燎的趕來卻沒想到竟然看見這樣的情景,心痛萬分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眾人都悄悄地退了下去,風吹開窗戶吹滅了桌上的燭火,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似乎能撼動天地的雷聲一同落下。

雲拂曉抓著南宮宸衣袂的手緊了緊,黑暗之中,南宮宸感到胸前的衣服一片濕濡,唇無聲的落下。

「小時候,我怕打雷,一到打雷嬤嬤便抱著我告訴我,那是老天爺在懲罰壞人,打一聲雷老天爺就帶走一個壞人。是不是因為我如今不怕了,所以嬤嬤就不抱著我了。」

雲拂曉的聲音有些喑啞,埋在南宮宸的懷中微微地顫著。

「嬤嬤不是壞人,為什麼老天爺帶走她!難道如今連上天都欺善怕惡,連上天都忠奸不分!」

雲拂曉的聲音驟然變大,從南宮宸的懷中掙扎出來。

抬頭恨恨的望著天,微紅的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

「曉曉,你冷靜一點。」

南宮宸猿臂一伸,再一次將雲拂曉攬回了懷中,想要用吻讓她冷靜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雲拂曉發瘋了一樣捶打著南宮宸的胸膛,情緒瞬間失控。

「因為你還不夠強,你的力量不能保護你身邊的人呢!因為那些要害你的人,比你狠!」

南宮宸抓住她的雙手,拼命的想要她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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