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雲扶搖之死

作者 ︰ 深瀾淺藍

甄洛望著雲博遠離開的背影,嚅了嚅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將人留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博遠離開了蓮花閣。愛睍蓴璩

大約大半個時辰之後,洛菡萏終于醒了過來,看見身邊只有甄洛陪著,就連平日里身邊伺候著的丫頭也不見了蹤影,氣若游絲的問道。

「洛兒,你爹爹呢?」

「爹爹已經離開了,說是朝務繁忙等有空了再來看娘親。」

甄洛見洛菡萏醒來了,眼中帶著一絲欣喜,然而听見洛菡萏問到雲博遠,不由得垂下頭去有些失落燁。

「朝務繁忙?他是想著芷蘭院藏著的那個小妖精吧!」

洛菡萏冷哼一聲,美眸之中帶著濃烈的妒意,心中更加暗恨雲拂曉竟然給雲博遠找了這樣一個妖精回來,分了她的寵愛。

「娘親莫要擔心,等到娘親把身子養好了,到時候那個小妖精哪里是娘親的對手!鎢」

甄洛想到了府醫方才說的話,不由得悲從中來,卻只得這樣安慰洛菡萏。

「你老實說,我這個傷口是不是不會好了!」

洛菡萏望著甄洛的臉色,立即知道什麼,狠狠的拽住甄洛地手腕狠狠的問道。

甄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垂下了頭,沉默著一個字也不說,忽然被洛菡萏這樣重重掐住手腕疼得不由得叫出聲來,淚眼婆娑的望著洛菡萏。

「娘親,一定會好的,大夫只是說可能會留下就傷疤……」

甄洛抽泣著暗衛洛菡萏,突然「啪」的一下,甄洛的聲音戛然而止,捂著腫痛的臉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洛菡萏。

洛菡萏從來就沒有疾言厲色的對她說過話,更何況是像現在這樣打她。

「娘親……」

甄洛顫抖著雙唇地望著洛菡萏,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猙獰的女人就是她平日里美麗高貴的母親。

「住嘴,我不是你的娘親!都是因為你我的臉才會變成這樣的!都是你!」

越是美麗的女人,對于自己的容貌便越是在意,因為她們知道光是這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就能幫她們獲得許多常人不能夠企及的東西。

因此,此時洛菡萏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才會變得如此偏激,甚至將動手打了自己最看重的女兒。

「娘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甄洛驚恐地望著瘋狂的洛菡萏,站起身來不斷地朝後退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快要瘋了的女人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敬重的母親。

洛菡萏望著不斷後退的甄洛,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如今她已經失去了雲博遠的寵愛了,也沒有了甄澤明這個兒子來依傍後半身了,唯獨只有甄洛這個女兒還能夠幫著自己,而此時卻讓自己這樣生生地推開了。

一瞬間洛菡萏有一種莫明的恐懼,仿佛身邊所有的人都要離她而去了。

不!不行!

她不能就這樣輸了!

洛菡萏的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憤怒,這一切都是韓氏和雲拂曉給她的,怎麼給她的她就要還回來,絕不能讓那兩個人就這樣逍遙下去!

「洛兒,是娘親不好,娘親怎麼能怪你呢!」

洛菡萏的眼神回到了原本的溫柔,望著驚慌失措的甄洛,忽然之間將臉埋進了自己的臂彎之間,後悔的哭泣起來。

「都是雲拂曉那個小賤人的錯,我怎麼能這樣怪你呢!是娘親太過激動了,是娘親太害怕了!」

甄洛見洛菡萏如此無助的哭泣,一下子也被感染了,疾步上前撲到了洛菡萏的身上,抱著洛菡萏大哭起來。

「娘親,洛兒必定會替您報仇的,您莫要害怕,洛兒一定會登上太子妃之位,當上皇後!到時候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欺負我們母女了,娘親。」

洛菡萏抬起頭來,望著甄洛明亮的眼楮之中帶著璀璨的光芒,然而卻忽然之間滿不上一層朦朧的氤氳。

「娘親知道你一直喜歡的是那個在文殊閣救了你一次的四王爺南宮涉?娘親又怎麼能犧牲你的幸福呢?我的洛兒是這世間最絕色的女子,想必那四王爺定會喜歡你的。」

洛菡萏說到這里不由得哽咽著,抬起頭望著望這狹小的屋子,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的笑意,輕輕地將甄洛推開。

「至于娘親,你不用管。什麼都是你娘親自找的,誰讓我喜歡上這樣一個絕情斷愛的男人,誰讓這林家有雲拂曉這樣狠戾的嫡女和韓素心這樣惺惺作態的主母,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不要,娘親!」

甄洛早一次撲進了洛菡萏的懷中,洛菡萏方才眼中的絕望以及對于死亡的安然讓她恐懼,似乎眼前這個生她養她的女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讓她忍不住恐慌的全身顫抖。

洛菡萏溫柔地撫模著甄洛的秀發,將眼中的算計斂在眸底。

甄洛此時正在傷心自然不會觀察的那麼仔細,自以為洛菡萏是真的疼愛自己的,想要成全自己的幸福,不由得覺得愈發對不起自己的娘親。

甄洛的腦海之中最後一次,閃過那是南宮涉風流瀟灑的身影。

忽然又想到今個兒在花園之中南宮鈺對于自己的冷言冷語,心中一陣抑郁。

就是因為她身份低微,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所以才讓那些人這樣的看清她!

咬了咬牙堅定的望著洛菡萏道。

「不!女兒喜歡的只可能是太子,是最終能當上皇上的男人!」

「洛兒,我的洛兒,你讓娘親怎麼忍心!」

洛菡萏緊緊地摟住自己懷中的甄洛,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似乎是因為太過激動而變得喑啞。

「洛兒不委屈,皇家的男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這一點娘親是知道的,有這樣的男人為夫,洛兒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甄洛掙出了洛菡萏的懷抱,望著洛菡萏淡淡的笑著。

「可是娘親可知道,最後登上皇位的會是誰?」

「不是太子便是六王。」

洛菡萏的眼中帶著一絲堅決,模了模甄洛的臉頰,溫柔的哄道。

「快去洗漱洗漱,看你這樣子哪里還有天下第一美人的模樣,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未來的皇後,莫要讓雲拂曉那個小賤人蓋過了你的風頭去。」

「知道了,娘親!」甄洛點點頭,扶著洛菡萏躺回床上,又坐了一會兒,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去。

從錦繡園之中走出來,雲拂曉抬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不由得蹙緊了眉頭,這天恐怕又要下雨了,梅雨時節就是那綿綿不斷的陰雨惹人討厭。

「小姐,看著天是要下雨了,快走吧。」

春-宵的手中拿著傘,準備著只要一下雨便撐起來,口中催促著雲拂曉快些回去。

「嗯,走吧,」

雲拂曉低下頭,淡淡一笑,看來又要變天了。

天灰蒙蒙的,顯得比平日里暗得更快一些,特別是在那幽暗深邃的小巷之中。

離著六王府不遠的珍珠巷一個幽暗的角落之中,一個披著黑色斗篷,長長的帽檐遮住臉的女子站在深巷之中,巷口听著一輛破舊平常的馬車。

「夫人,您想知道的事情奴婢都已經說了,求求您饒過奴婢的家人呢!求求您了!」

那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腳邊跪著一個粉衣的小丫頭,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滿臉的淚水頭磕在地上已經被地上的沙礫所劃破。

「哼!雲拂曉那個賤女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這事情傳了出去我倒要看看她怎麼做人!」

那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冷聲笑道,語氣之中帶著狠戾。

「想必皇家不會要這樣一個貞潔已失的女人做自己的媳婦!」

說到這里,那女子仰頭發出一道尖利的笑聲,那聲音似乎能化作實質劃破重重壓下的烏雲一般。

地上的小丫頭雖然覺得耳中嗡嗡直響,但是不敢動一下,只能將頭伏得更低。

「她不是在喝藥嗎?那這包藥兌水將藥罐的蓋子放在水中熬煮,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到時候她雲拂曉不但死的不明不白,還要背上一世的罵名,我看那韓鳳儀還怎麼做人!哈哈哈!」

那女子再一次笑了起來,說完便抬步離開了深巷。

跪倒在地上的小丫頭正是芷蘭院中伺候著的一個小丫頭,顫巍巍的拿過地上的藥包,想到了雲拂曉對著她不差。

原本將雲拂曉屋子里半夜的時候總是會有男人進去的消息告訴了夫人,此時卻要她下藥毒死雲拂曉,這樣的事情她又怎麼能做?

望著手中那小小的藥包,梅兒瞬間覺得有千斤重一般,眼中再一次盈滿了淚水。

一面是生她養她的父母,一面又是待她極好的小姐,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梅兒緩緩地站起來,拿著藥包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深巷。

此時,那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已經上了馬車,並沒有直接回到四王府,而是想著在別的地方繞一圈,在繞回四王府去。

雲扶搖坐在馬車之中,月兌去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想到雲拂曉的悲慘下場嘴角勾起了一抹狠毒的笑意,不由得笑出聲來。

自從那日之後南宮涉顯然對她關心了許多,或者說是在關心她的肚子吧。

然而此時龍澤幽蘭對著南宮涉的糾纏讓她改變了原本想要拿掉這個孩子的想法。

如今只要這個孩子在,南宮墨就會對她好,說不定她還能夠企及那六王正妃之位。

就算是沒有,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了,也是這四王府的第一個孩子她自然會想辦法讓他成為世子。

她已經找好了幾個孕婦,大約是和自己一道兒生產的,倒時候若是自己生下的是個男孩自然是萬事大吉,若是不是,那她也有辦法讓她變成男孩!

突然馬車咯 一下震了一震,雲扶搖扶著肚子,心中一慌,不悅的朝著馬車外頭喊道。

「你作死啊!若是上了世子到時候你那一百腦袋來都不夠賠的!」

然而,想象之中外頭並沒有想起那馬夫的求饒聲,雲扶搖這是才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心高高的懸了起來,難道是出了事嗎?

雲扶搖剛想要伸手掀開簾子看一眼外頭的情景,只听見一道冰冷的笑聲。

「世子?你怎麼知道里頭的是一個世子!」

「龍澤幽蘭?」

雲扶搖自然是認識外頭的聲音是誰的,心中一慌,然而強硬的逼著自己鎮定下來,這是在幽篁之中她一個外夷還能對自己做些什麼!

想到這里雲扶搖的膽子也大了些,深深地吸了口氣,忍著小月復的不適,腆著肚子掀開了簾子走下馬車去。

抬頭望著眼前是一個深巷之中,因為天色太暗了,所以雲扶搖也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哪個小巷。

低頭只見跟著自己出來的車夫已經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了,雲扶搖驚得退後了幾步,縴長的手指指著笑得極為得意的龍澤幽蘭,怒道。

「你竟敢在大晉的地界上,殺人!」

「殺人!那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樣?」

龍澤幽蘭挑了挑眉毫不在乎地反問道,似乎她不過是打死了一只吸了自己血的蚊子一般。

「你以為你能夠騙過六王爺,就能夠騙過我的眼楮了嗎!你想要偷龍轉鳳,以為自己一定就能生下一個世子來了,我今個兒就要剖開你的肚子眼一看里頭的到底是個男胎還是女胎!」

龍澤幽蘭面目猙獰的望著雲扶搖,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嫉妒光芒,似乎恨不得將雲扶搖碎尸萬段一般。

「你……你敢!」

雲扶搖被想要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美麗的十公主竟然是個如此變態的女人,一步一步地朝後頭退去,背脊貼上一堵冰冷的牆壁。

「你可知道我是六王府的貴妾,肚子里懷的是四王的子嗣,若是四王爺知道了到時候你休想要在嫁進四王府!」

听到這話,原本還臉上帶著笑意的龍澤幽蘭頓時冷下臉來。

「四王的子嗣!來人把她給我壓住,我要倒要看看你肚子里的到底是個男胎還是個女的!」

龍澤幽蘭的話音剛落,她身後的兩個暗衛便上前,一人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撐開雲扶搖的手掌,將雲扶搖連著手掌釘在牆上。

「啊——龍澤幽蘭,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雲扶搖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劇烈的疼痛,冷汗涔涔的落下來,咬著牙朝著龍澤幽蘭嘶吼道。

然而雲扶搖越是這樣,便越激起了龍澤幽蘭的怒火。龍澤幽蘭,抽出腰間的長刀,嘴角淬著冰冷的笑意,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向被釘在牆上的雲扶搖。

「你覺悟吧。」

龍澤幽蘭雙手握著刀,將長刀舉到自己的身前,用力切下……

「啊——」

血花飛濺,灰白的牆上滿是雲扶搖留下的血跡,身子無力支撐的想要倒下去,卻因為匕首穿過骨頭被釘在牆上而不能掉下來。

「哼,竟然是個死嬰!」

龍澤幽蘭將早已經死去多時的,身上已經黑透了的嬰兒舉到了被痛醒的雲扶搖的面前,揚聲冷嗤道。

「啊——」

雲扶搖雖然曾經想要這個孩子死,卻沒有想到當真正看到這個已經成型的男嬰的尸體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恐懼心痛。

「龍澤幽蘭,你不得好死!」

雲扶搖只覺得自己的血就要流干了,腸子因為被破開的肚子緩緩地流了出來,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嚎道。

「來人,把她的臉給我劃破了!」

嫉妒雲扶搖成為了母親之後愈發美艷成熟的容貌,即使是在雲扶搖已經死了之後,依舊不打算放過她。

「公主這個東西給屬下就好!」

一個身著褐色勁裝的男子上前,看見龍澤幽蘭的手中還提著那個已經變成黑色的死嬰,連忙跪在地上想要接過。

龍澤幽蘭冷冷地望了一眼手中的這個死嬰,咬牙切齒的喃喃道。

「竟然是個男嬰,竟然會是個男嬰!」

似乎是因為雲扶搖肚子里的孩子是個男嬰而感到嫉妒萬分,手越來越用力,最終重重的將那個死嬰摔到了地上那個侍衛的臉上,陰惻惻的吩咐道。

「炖成湯,你,吃下去!」

那個侍衛睜大了眼楮望著龍澤幽蘭遠去的身影,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吩咐一般,知道龍澤幽蘭即將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垂頭一頓。

「是!」

天空愈發的暗沉,月光晦暗,灑不進這樣的深巷之中,只有幾縷幽風,吹進了深不見底的小巷里頭。

雨停停落落一直下了一夜,雖然第二日早上于是听了,天卻依舊陰惻惻讓人覺得很是苦悶。

午間,雲拂曉剛剛用過午膳,閑來無事便在後院之中陪著隨之和勿離玩兒,便看見春-宵走了過來,在雲拂曉的耳邊輕聲回道。

「小姐,方才四王府派人來問,說是雲側妃不見了,是不是回到了府中。」

「不見了?」

雲拂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那個梅兒可還跪著?」

「回小姐的話,還跪在你的屋子前頭。」

春-宵想到了從昨個兒傍晚一直跪到現在的梅兒,不由得嘆了口氣勸道。

「小姐就幫幫她吧,畢竟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讓她回去吧,我不追究之前的事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雲拂曉沉聲道,絲毫不為所動。

若是為了自己的家人,那就把事情做到底不要再說出來,若是真的效忠于自己,那就事情一出現就該告訴自己。

恐怕這個蘭萱是以為雲扶搖先前不過是想要些消息,也就不擔心事情敗露。誰曾想到最後雲扶搖要她下毒,這才擔心事情敗露到時候丟了性命,才來自己這里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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