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順康不得已翻身從床上坐起,凌厲地瞪了一眼白初晴後,轉首對女佣吩咐,「你下去吧。愛睍蓴璩」
老爺居然沒有怪罪她!
女佣愣了一下之後,連忙退身而出。
「白小姐這麼晚來找我,什麼事?」他虛偽的客套。
白初晴卻不跟他拐彎抹角,直蹦主題,「俊凱所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葉順康的老臉閃過一縷寒芒,凌厲的眼神在燈光下散發著陣陣冷意,不多會兒他重重的哼出一聲,「是我下的。」
白初晴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手,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滿腔怒火,咬牙,硬梆梆的問,「俊凱他是你的親孫子,你怎麼下得去手,他知道真相,會有多傷心你想過麼?」
「我花了那麼多的精力栽培他,卻因為你的出現,他不認我這個爺爺,我的感受他又有考慮過麼?」
白初晴只覺得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比洪水猛獸還要殘酷無情,他居然絕情到這個份兒上,俊凱有這麼個爺爺,真是他的悲哀。
「那你是自作自受。」
葉順康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致,對白初晴的恨意,溢于言表,「我真後悔當初怎麼沒讓你在監獄里孤獨終老,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寧願俊凱那不孝子孫當時為你殉情而死。」
意外的白初晴听了這話冷笑起來,「你真是沒得救了。」
她攤開手,「解藥?」
葉順康用一種你「你真天真」的眼神嘲諷她,「解藥,你想都別想。」
「葉俊凱不敢動你,不代表我不敢動你,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負著我的殺父之仇。」白初晴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的床前,一副跟他不共戴天的仇恨模樣。
葉順康一點不被她的威脅所嚇到,反而還輕松地笑了一笑,「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活夠了。」
「你——」白初晴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實在的他要不是葉俊凱的爺爺,她真的好像打爆他的頭,老毒物,老怪物,她就沒見過比他還要心狠手辣的爺爺,連自己的親孫子都算計,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活該老無所依!
報應!
「白小姐,我求你殺了我,有俊凱給我做伴,我心滿意足了。」葉順康一臉安詳。
「你做夢。」她磨牙霍霍松開他的衣領,鄭重地說道,「你不交出解藥沒關系,就算找遍全世界,我們也會替他找到解藥的,找不到我會將你的罪行一條不漏的告訴他,到了陰曹地府,我看你拿什麼臉面去面對他,去面對他的父母,去面對你葉家世世代代的老祖宗。」
「你——」
這下輪到葉順康被刺激得胸膛像是要爆炸。他的食指顫顛顛的指著白初晴,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拿不到解藥白初晴也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她一點也不想看到葉順康的這張老臉,多看一眼她都會有忍不住想要殺了他的沖動。
極品!真的是人間極品!
如果俊凱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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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去哪里了?」
白初晴關了門走進來,瞥了一眼憂心忡忡的泰勒,勉力擠出一絲笑。「歡兒呢?」
「已經睡了。」泰勒用眼神示意了一眼沙發。
想到自己今天把她嚇壞了,白初晴就好一陣自責,走過去將女兒抱在懷里,赫然發現女兒的臉是腫的,她心驚肉跳道,「歡兒的臉怎麼回事?」
泰勒怨恨地嘆了口氣,「被葉俊凱的前妻打的。」
「蔣欣甜?」又是她,白初晴肺都快要氣炸了,臉色黑得可怕。「她來過?」
「嗯。」
白初晴看著女兒紅腫的小臉蛋心痛不已。抬頭又看了一眼病床上還昏睡不醒的葉俊凱,心里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都走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她還有什麼好值得顧慮。
蔣欣甜,該是我反擊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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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菲爾普西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他想自己今天莫非有艷遇?
「普西叔叔,今天穿得這麼騷包,是要去相親麼?」餐桌上,小家伙的語出驚人。
菲爾普西炫了一下自己的舞技,跳著邁克杰克遜的太空舞步,飄逸著說,「我的眼皮告訴我,今天我會交到桃花運。」
「萬一是爛桃花怎麼辦?」小家伙很認真地說。
「噗——」蔣欣甜含在嘴里的牛女乃噴了出來,幸災樂禍。
菲爾普西俊容一沉,瞪著蔣欣甜說,「再爛也比在座的某人強。」
霍金不在,沒人替她撐腰,蔣欣甜也就只能干瞪眼。
樂樂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確實。」
可惡!
蔣欣甜正要憤怒離去,大廳里忽然傳來女佣恭敬地聲音,「先生您回來。」
听見是奧斯回來了,蔣欣甜立馬尾巴翹上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菲爾普西和維尼,然後屁顛顛的往客廳走去。
只是,她剛走到拐角處,就被門口的一幕驚呆了,動彈不得。
「把白小姐的行禮,拿到客房去。」奧斯吩咐。
女佣一刻不敢怠慢,應聲後立刻就將白初晴的行禮往二樓拎。
蔣欣甜瞳孔暴睜,氣急敗壞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白初晴,她來干什麼?還把行李都給搬來了,是打算在這里長住麼?
她來了,置她于何地?
「我給你請了兩個保姆,下午……」
「不用了。」白初晴冷冷打斷奧斯的話,銳利的目光直直的鎖定著站在拐角處的蔣欣甜,見她也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嫉恨,她微微一笑,「我要她伺候我。」
「好。」奧斯毫不遲疑地答應。
「你,過來。」
蔣欣甜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要她伺候白初晴,不可能!
別說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伺候她,就說她白初晴也配她伺候?真是本末倒置,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她連個屁都算不上。
「她好像不樂意?」白初晴故意煽風點火。
「怎麼會,她有機會伺候你,是她的榮幸。」奧斯幾個大步就走到蔣欣甜的面前,陰沉著俊容警告她,「你要是還想留下來,就把人給我伺候好了,不想,就給我滾。」
「白初晴她是在故意整我,斯,讓我伺候你吧。」蔣欣甜苦苦哀求。
換來的是男人冷漠的眼神以及冰冷的話語,「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蔣欣甜如墜冰窖,男人果然是最無情無義的人。
「你想好了,是要走,還是要留下來伺候晴晴麼?」奧斯連悲傷的時間都不給她。
蔣欣甜覺得自己心里在淌血,可她又怨不得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麼。
她艱難地吐道。「我……留下來。」
天大地大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走出這個大門,她只有死路一條,留下來她還可以和白初晴斗一斗,她還沒有輸。
「GOOD!」她的選擇在奧斯的意料之中,只要能博得美人笑,別說讓她為奴,就是要她的命,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楮。
「晴晴,我們去吃早餐吧。」奧斯的手剛踫到白初晴就被她避開。
「我不餓,我想再睡會兒。」
「我送你上去。」
「不用,你去吃早餐吧,我自己上去順便逛逛。」說完,白初晴就急急忙忙往樓上走。
「上樓的那個美女,你等一下。」
菲爾普西從廚房里出來正好看到白初晴往樓上走的身影,故叫住她。
白初晴又沒有做虧心事,被他這麼一喊,轉過身來。
小家伙倒抽了一口冷氣,媽咪怎麼來了?
菲爾普西兩眼精光綻放,媽媽的吻,居然是她。
難怪一大早他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果然是好大的驚喜哇。
他飛撲過去,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想通了?」
白初晴看著這張略帶痞氣的臉,腦子里轉了一轉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神經病。
「想通什麼?」她明知故問。
「做我的女人。」
此話一出,奧斯整個臉都綠了,原來對晴晴念念不忘的人還不止他一個。
白初晴遺憾地說,「抱歉,我已經答應做他的女人。」她指著奧斯。
這下輪到菲爾普西的臉綠了。
他和奧斯四目相對,像是用眼神在打架一樣,臉色變來變去。
最終奧斯哼出一聲,「勝者為王。」
「去你.媽的。」菲爾普西心里那個不服氣,憑什麼他一次次的輸給奧斯這個卑鄙無恥又陰險的小人。
他狠狠踹了一腳木頭做的扶梯。
一腳踹過去,斷了好幾根,中間被踢出個打洞。
白初晴皺了皺眉頭,抬頭對上小家伙緊張的眼神,她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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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初晴從鏡子里反觀為她梳頭的蔣欣甜,笑︰「蔣欣甜,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白初晴你也別太得意,你以為奧斯是真心喜歡你的麼,他不過是利用你報復俊凱吧罷了」
「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這一點不重要。要不要我告訴你,我來這里的目的?」她挑了挑眉。
蔣欣甜忽地一把揪住她的頭發,面目猙獰。「白初晴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哪里比我好?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來迷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