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瑕停靈金光寺已是第三天,那皇甫少昀卻還沒上門,風無痕和風無崖都有點等得不耐煩了,每次問,上官晴卻都是只笑不語,待到第三天,上官晴將琴搬到了風無瑕的靈堂上,燃上一束清香,在靈堂里唱起了《梁祝》。
淒涼哀婉的聲單飄蕩在靈堂的四周,加上上官晴一身素淨的白衣,讓每個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的落淚。
「碧草青青花盛開
彩蝶雙雙久徘徊
千古傳頌深深愛
山伯永戀祝英台
同窗共讀整三載
促膝並肩兩無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誰知一別在樓台
樓台一別恨如海
淚染雙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叢來
歷盡磨難真情在
天長地久不分開」
唱著唱著,眼前飛過一個影子,暗夜一下子握緊手中的劍,上官晴按住了他握劍的手,朝他搖搖頭。
「你終是來了!皇甫少昀。」收起琴聲,朝那邊那個一臉蒼白的男人走去。
「她,怎麼會死?她怎麼會死?」皇甫少昀悲愴著,望著那躺在百合花叢中如熟睡一般的女子。
「她是給你逼死的!」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傷口上撒下一把鹽,想讓他痛得更加徹底。
「不!」皇甫少昀痛哭出聲。
「我沒有,我沒有,我就算是逼死我自已也不可以逼死她啊!我的瑕兒,我只想帶你回絕情谷,我只想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瑕兒!」
「你只想帶她回去?你只想禁止錮她?可是皇甫少昀,你可知你給瑕兒留下的是多大的傷害?」一想起無瑕怕他怕成那個樣子她就來氣,這個男人,難道愛一個人的方式就是折磨嗎?
沒有理會上官晴的話,皇甫少昀只是痴痴地望著風無瑕,他,就這樣失去她了麼?他將永失她那燦若朝霞的笑靨了麼?
「瑕兒,皇甫少昀來了,你的昀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瑕兒!瑕兒,你是不是累了,不怕,我這就帶你走,帶你回絕情谷,我永遠也不離開你,不再傷害你,好嗎?瑕兒,來,我們走。」
抱起風無瑕就想走,風無痕風無崖和暗夜三人攔住了他。
「放下無瑕。」風無崖想搶回風無瑕,被皇甫少昀一腳踢開。
「謙……風,風無崖!」上官晴一見風無崖被踢,努氣上來了,冷冷地看著皇甫少昀。
「皇甫少昀,今天若不是看在瑕兒的份上,我定不讓你走了這金光寺,把瑕兒給我放下!」
「放下?你憑什麼?」
「哼,憑什麼?」冷笑著。
「我不憑什麼,你又憑什麼把她帶走,就憑你是逼死她的原凶?」
上官晴一句話,讓皇甫少昀差點跌倒。
「你之前對瑕兒做過什麼你自已心里清楚得很,瑕兒怕你怕成那個樣,你認為她希望跟你走嗎?」
「我,我愛她!」
「愛?哈,我可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愛法,皇甫少昀,若你的愛就是傷害的話,我相信瑕兒寧可不要這種愛。」
「你住口!那是你的想法,不是瑕兒的想法。」他的瑕兒,絕不可能不要他的愛,絕不可能。
「哼,你從來就沒听過瑕兒自已說過,她的愛她的解釋她的無奈,你听過沒有?你從來只知道她是屬于你的,你從來只知道對她無止境的索取,你的愛,不覺得太沉重了嗎?我今天倒是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瑕兒是愛你的,她到死的心都在你身上,但她更多的是怕,她怕你對她只是報復,她怕你地她的恨多過對她的愛。」
皇甫少昀慢慢地放下了風無瑕,深情地撫著她的臉,他的瑕兒,原來並沒有忘卻他,原來她對他的愛沒變,真的沒變。
「瑕兒,我的瑕兒,你這是在懲罰我麼?如果是,那麼你成功了,現在,什麼族人的血仇,什麼皇宮的公主,對于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了,瑕兒,我真的很蠢,蠢到不可原諒,你嫂嫂說得沒錯,是我逼死了你,是我自已親手毀了你啊!瑕兒,我知道你一向怕黑,別怕!你走慢點,少昀陪著你,從此,無論天堂還是地獄,少昀陪著你。」說完閉上眼,往自已的天靈蓋上就是一掌。
「暗夜,別讓他打下去!」上官晴一驚,可千萬別呆會風無瑕醒過來了,他死掉了,她可怎麼向風無瑕交待啊。
暗夜聞聲點住了他的穴道。
「你!」皇甫少昀瞪著上官晴。
「快放了我,我要去陪瑕兒!」
「陪她?」上官晴挑著眉,微微一笑。
「那可不成,萬一你呆會又欺負她怎辦呢?再說,你又沒問過瑕兒,怎知瑕兒會要你陪呢?」
「你!」皇甫少昀氣得發抖,卻沒法動彈。
「難道我說錯了?你之前是怎麼對待瑕兒的,你自已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也不知要怎麼樣,不如,瑕兒自已來決定吧?她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有沒意見?」
「呵。」淒然地笑著,這個太子妃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若她真的能決定,我願意什麼事都由她來決定!」可,可能嗎?
「哈,就是等你這句話了。」從身上拿下一顆藥丹喂進風無瑕的嘴中,一會,躺在百合花中的風無瑕,開始有了呼吸的現象,臉色慢慢地紅潤起來,就連手指也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