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者總是在人不經意間開玩笑,莊晴在上官晴死去的一瞬間,靈魂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現代,耳邊,似乎還回蕩著趙謙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一睜開眼卻已是在現代的醫院里。
無奈地苦笑著,她莊晴還真是屬蟑螂一族的,飛機失事全機一百多人活下來十多人,她就是其中的一個,說不清到底是幸與不幸。
回到現代一個多月,她又回復了孤單的獨身生活,工作早已沒了,每天奔波在那個小小的蝸居與人才市場之間,白天倒也過得繁忙而踏實。她最怕的是到了晚上,一個人的時間,寂寞與思念就會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她不敢入睡卻又祈盼著入睡,一入睡,趙謙那張帥氣依舊的臉就會入夢,但每一次,他總會一臉痛苦地看著莊晴,不語也不笑,當莊晴走近時他就會飄遠,總是隔著一段距離冷冷而悲愴地看著她。
好多次,她以為古代的穿越之旅只是一個夢,一個美得讓她難忘的夢,但,她醒過來時,手里分明就握著趙謙那塊隨身的玉佩,而醫院醫生們都很奇怪,因為在莊晴暈迷時,根本就沒有人進來過。
她將那玉佩用線穿好,戴在胸口離心髒最近的地方,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趙謙那曾經熟悉的氣息。
剛剛從人才市場出來的莊晴,捧著一大堆的材料,在公園里一個亭子里休息著,下午還要去見工,她沒有回家,午餐在附近的一家麥當勞買了個漢堡將就著。
邊啃著漢堡邊整理著下午面試要用的資料,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小姐,算命嗎?」
莊晴抬頭一看,一個老婦人,笑意盈盈,眉眼中竟有她熟悉的痕跡,但,說不上來,是在那里見過這個老婦人。
「對不起!老女乃女乃,我不算,我今天帶的錢不夠!」微微笑著,總不能讓人家老人家幫她免費算吧,再說,她不信這個。
如會讀心術一般,老婦人在莊晴身邊坐了下來。
「不怕,我算命講的也是一個緣字,我們有緣,你有多少就給多少吧,至于信不信嘛,呵,小姐,有些東西是天注定的,由不得你不信。」
莊晴愣了一下,這個老婦人,有點奇怪,隨之一笑,或是她多心了,反正,她也有時間,算就讓她算吧。
將手伸給老婦人,老婦人接過莊晴的手仔細地看了看。
「小姐,你的姻緣線有點怪,像是不在這里。」
莊晴來了精神,她的姻緣不在這里,她是怎麼看得出來的。
「嗯,那老女乃女乃,我還有沒機會再見到我命定的那個人呢?」這是她最在乎的一點。
老婦人看了她好久,久得莊晴以為她忘記了,她才慢吞吞,一字一字如囈語般地說。
「前世因今世果,若是上天注定了你們要在一起的話,不管相隔多遠你們總會有相逢的一天,若是注定了不能在一起,任是面對面也只能是擦肩而過,強求不來,強求不來啊!一切都是天注定!天注定的!」
莊晴陷入了沉思之中,待她回過神來時,老婦人早已不知所蹤,就似是,剛剛的一場算命只是她的一個幻覺。
收拾好東西,看看手上的表差不多到了面試的時間了,整理好一頭紛亂的思緒,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份工作,解決生計問題要緊啊。
路過公園的一個小湖時,旁邊的一對母子在湖邊照相,小孩子活潑好動,見到莊晴經過還不忘跟莊晴扮個鬼臉逗她笑。
莊晴被他逗得心情大好,回給他一個大大的鬼臉,逗得那小家伙咯咯地笑著。小家伙雖然好玩,但她不能留得太久,不然,就趕不上面試約定的時間了。
莊晴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那名母親的呼救聲。
「啊!寶寶!救命!快來人啊!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莊晴回頭一看,剛剛還跟她逗玩的小家伙,竟是失足掉到了湖里,一雙小手在那里不停地揮著,孩子的母親看樣子不熟水性,無助地站在岸上,見實是沒人過來,母性的使然讓她毫不猶豫地就想跳下去。
「你不會水,我來吧!」莊晴一把拉住了她,在她還在呆住的時侯,已將手上的資料一把交給了她,一下子跳進了水里。
雖是初夏,但湖水還是有點略嫌冰冷,今天為了面試,她還特意穿上了裙子,在水中更加增大了她的阻力,很想一把把裙子扯掉,但,一會怎麼上岸?
小孩子就在不遠處,眼看已是奄奄一息,奮力地朝那孩子游去,在那孩子快要沉沒時一把抓住了他。
「寶寶,堅持一下!姐姐很快就救你上去。」邊游邊為孩子打著氣。
她的身體自從飛機失事後暈迷了一年多,本來就虛弱,加上冰涼的湖水,她漸漸感到有點力不從心,看似近在咫尺的岸邊,卻是那麼的漫長。
在孩子媽媽的叫喊下,湖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有個會水性的男人也自動自覺地跳下水去。
見有人朝她游了過來,莊晴將孩子交給了他。
「快,先把寶寶救上去,他快不行了!」
「那小姐你呢?」那男人見莊晴已是有點力不從心,但,以他的力量也只能是先救一人。
「不要緊,我堅持得住!先把寶寶救上去再說。」
男人猶豫了一會,點點頭。
「好,小姐,你要堅持住!」
莊晴虛弱的點了點頭,自已慢慢地吃力地朝岸邊游去,就在男人將孩子托上岸剛要回來救她時,只覺身下有一股力量將她往湖心拉,一下子,莊晴就沉入了湖心中。
「小姐!」那男人在不遠處眼睜睜地看著莊晴消失在眼前,一時呆住了。
岸上,孩子的母親哭喊著,手里只拿著莊晴讓她拿著的一大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