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晴看了小桃很久,久得小桃以為,莊晴不會給她上台的機會時,莊晴輕輕一笑。
「人各有所志,你既是有這個心,我也不攔你,你本就不是我身邊的人,你的命運自也不是由我來決定,若潘媽媽應允了你,你就唱吧。」
「真的!」小桃開心了起來,看著潘媽媽,潘媽媽猶豫了一下。
「小桃,你既是會唱,先唱一小段讓我們听听,如果過得去的話,今晚就讓你上台。」
小桃開心地點了點頭,使出渾身的解數,唱起莊晴教戀樂唱的那首曲子,小桃的聲線倒也是清澈迷人,因為平日里莊晴在教戀樂時她已是用足了心思去學,因此,竟然唱得比戀樂還好。
莊晴冷冷地看著她,她終不是她雁兒小玉一流的人物,為了過得舒服,竟然可以放棄一切甘心跳進別人所認為的火坑,這樣的女子,留在她的身邊她也覺得惡心。
倒是老鴇潘媽媽,似是發現了一個寶貝似的,拉著小桃左瞧右瞧地,一改往日里呼呼喝喝地語氣。
「行啊小桃!這平日里沒看出來啊!原來你的曲子唱得比戀樂還要好啊!」
小桃得意地看了看莊晴,莊晴不以為意,繼續自已喝自已的茶,既是她自已要跳的,她也理不了她那麼多。
演出的時間很快就來臨了,台下坐著一大群虎視眈眈的男人,個個眯著眼看台上,一刻也不願錯過。
台上從兩邊噴出了一陣輕煙,輕煙彌漫中慢慢地響起音樂,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慢慢從煙霧中飄了出來。一身紅色的紗衣,將女子曼妙的身姿展現得十分的完美,面上一條面紗,只露出勾魂的雙眼。
台下,之前在鳳鳴花滿樓見過天竺舞的人首先叫了起來。
「天啊!真的是天竺舞啊!真的是啊!」
一把女聲,輕輕而寂寞地吟唱著一些莫生的字符,莊晴就坐在對面樓上一房小房間里,一抹冷笑綴于嘴角,小桃的聲音,確是適合唱這歌,可惜的是,她求勝心切,把這歌里的寂寞空靈唱得只剩下空架。
不知道,那幾個男人,能否想得到是她呢?自嘲一笑,是她痴了,上官晴明明就死在他們的面前,又怎麼能讓他們相信,她就是存在于上官晴體內的那個靈魂呢。
樓下正熱鬧著,樓上突然一聲重物摔地的聲音,一把劍硬生生地從樓上飛下插在如煙舞動著的身體前,就差那麼一點,它就讓如煙香消玉殞。
「啊!」如煙一聲驚叫,直接暈倒在地,其他人也都隨之四散開來。
「唉呀!我的爺啊!」潘媽媽無奈的叫著從樓下跑到莊晴隔壁的一間房,能值得潘媽媽這樣無可奈何的,應是這燕都中不凡的人物,豎著耳朵,想听听到底是那號人物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王爺,這,這是做什麼呢?我們如煙姑娘跳得好好的,這一下,客人全跑光了,這,這不是叫小婦人我難做嗎?」
王爺?莊晴冷冷一笑,難怪這樣的驕橫。
「這個舞不是你們隨便就能跳的,從今起不準跳這個,不然,我折了你的風月樓。」
莊晴一驚,這聲音,不正是雲霄的嗎?他,幾時也有了逛青樓的習慣了。
「可是王爺,為什麼不準我們如煙跳啊,這不是跳得挺好的嘛?」
「我說不準就不準,這個舞,只有她能跳,只有她能跳。」明顯地帶著醉意的語調。
莊晴淡淡一笑,起身走過隔壁。
「這天下的舞自然是天下的人跳,就算是你身為王爺也不能破了這個例。」
清脆直率的聲音,帶著一點調皮的語氣,雲霄眯起眼,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淡淡的笑從容的神情,她,竟熟悉得讓他禁止不住的心痛。
她,憑什麼穿白衣?憑什麼一身淡然?
將手中的酒杯朝她丟去,同時大吼。
「把你的白衣給我月兌掉,這天底下除了她之外,誰也沒這個資格穿這一身的白。」
完全的無理取熱,雖是知他完全是為了之前的她才這個樣子,但,她還是努了。
「王爺是吧?你不認為,你這樣的無理取鬧沒用嗎?不能跳她跳過的舞,不能穿她所穿的白,那是不是連她的名字也不能用呢?」
雲霄愣了愣,她,為何總讓他覺得這麼的熟悉,就連她皺眉的動作,都讓他有見到晴兒的錯感。
「對,所有關于她的一切都不準用,這是我的禁忌,也是皓月鳳鳴的禁忌。」
「哈……」大笑著,這幾個男人,不會是為了她將整個天下都禁白了嗎?
「那非常的不巧,如煙的這個舞是我教的,這一身的白也是我愛穿的,然後,我的名字,也有一個晴字,請問王爺?那小女子不犯下了滔天大罪了嗎?」
擺明了的挑釁,連同那熟悉的不服的秀眉微挑,雲霄快速地起身一把掐住莊晴的脖子。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怎麼知道這一些的。」
「咳……」莊晴只覺窒息得厲害,她也沒料到,雲霄對于上官晴的一切會這麼地在乎。
「王爺王爺!你放手!快放手啊!我們莊晴姑娘身子弱,禁不起你這一掐的啊!」潘媽媽嚇得臉色蒼白,她的財神爺啊!可千萬別給這冷王爺給掐死了。
「什麼?你說她叫什麼名字?莊晴?」雲霄一听莊晴二字,臉色都變了,莊晴,莊晴,她,她難不成就是他的晴兒?莊晴是上官晴在失憶時曾用過的名,那天被鬼面人劫持,她也曾報出這個名,難道,這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