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說完,墨痕沉默了。他的眼神復雜,隱忍,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被他看得毛毛的,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抬手要模,就听他語氣有些寥落地問,「魏綿,你……你就那麼喜歡他?」
我怔了一下,回過神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墨痕身子一繃,迅速閉上了眼,「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他沒有說,卻伸過手來拉我的胳膊。
我被他扯得站起,他勾住我腰,足尖輕點,兩人已經從方才立足的房頂,躍到梵音宮內的一棵大樹上去了。
大樹正對寢殿,殿中人影婆娑。楚硯在榻上偎著,少女在地上站著,兩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墨痕摟住我在樹枝上站穩了腳,撥開眼前的樹葉,低聲說,「那個姑娘,名叫沈悅。」
沈悅?
我皺了皺眉,好奇地揚起下巴,「你去查了?」
墨痕「嗯」了一聲,扳正我的腦袋,讓我看殿內。他的嘴里繼續說,「她是當朝宰相沈熙的女兒,喜歡楚硯,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我一听這話,臉瞬間黑了。
墨痕瞥我一眼,補充,「沈熙是楚硯母妃的哥哥。也就是說,沈悅和楚硯,是表姐弟倆。」
姐弟?靠,老牛吃女敕草啊!
我憤憤不平,腮幫子瞬間就鼓起來了,墨痕捏了一把我的臉頰,無奈,「你看到她了麼?」
看到了。
一襲水紅的裙裾,身姿窈窕,側臉如畫,那模樣倒是極俊俏的。可惜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墨痕說,「她是大楚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還擅長詩詞歌賦,在這一方面……她至少甩你十二條街。」
我腮幫子一僵,默了。
墨痕再說,「崇英城去年舉辦‘大楚好女神’比賽,她奪得桂冠,名列第一,榮膺全大楚男人最喜歡的少女之位。」
我整個人都繃住了。
墨痕嘆了口氣,繼續說,「她精通醫術,溫柔細心,這些年來,楚硯無論傷病,統統都是由她看的——」
听到這里,我再站不住,抬起腳,扭頭就走了。
夜風很涼,如同刀割。我一面走,一面在心底對自己說,哦,哦,原來楚硯說的那個神醫,就是她啊……
抬起手,模胸口,我的心,鈍鈍的。
*
回到府里,天都亮了。我就這麼狗血糾結地度過了來到京城的第一天。
腦袋很沉,心里很悶,剛一到府,我直撲自己的床,二話不說就開始挺尸。
我爹傷還沒好,正在院里坐著,見我回來他大吃一驚,揪住我要問,被墨痕攔住,我像個鬼似的晃過去了。
那一天,我睡了整整一天。奈何睡眠質量不高,夢里老听到墨痕的那句話,他說,沈悅甩我十二條街。
傍晚時分,我醒了。屋里沒有點燈,黑乎乎的。抱著膝蓋坐在窗前,看天邊雲燒如火,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想,想這世上有什麼事是我能做而沈悅不能做的……
終于,我想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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