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六人隨同這些年輕人回到小鎮後,便提著背包去了先前拉我我們生意的那小伙家。一進大門便看到一位藏族老婦在做酥油茶,她看了我們一眼,急忙站起身,口中說了句藏語,可惜我們都不懂,正愁著怎麼整時,那小伙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幾位里面請,里面請,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說著將我們朝小院帶去,隨即又和那位藏族老婦說了幾句,不知倆人說了什麼,那老婦听後很是高興。
「小哥,怎麼稱呼?」大壯一把拉過那小伙問道。
小伙如釋重負道︰「幾位就叫我扎西吧!這邊請,樓上都是客房,這是前年剛蓋的房子,很新,很舒服!」進了小院,左側一道樓梯通到上面的房間。
六個人訂了四間,其中三女的那間是個大房,床也非常寬,睡她們三人綽綽有余。當天晚上六人匯集到三女的房間,一邊打牌一邊商量著這幾天該怎麼辦,外面的雪雖然小了很多,當仍然沒有停的意向。
「從這兒到那片地方還得四五十公里,咱們不然騎幾匹馬過去?」大壯邊打牌邊說道。
水月清也跟著附和道︰「看這場雪,即便現在就停了,估計幾天內也沒法行車。騎馬過去,到也是最好的辦法。」
我扔掉手中的牌,實在沒心情再打,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們住在三樓,而且本身扎西家就在一處比較高的地方,所以站在窗前,整個夏日郎澤小鎮盡收眼底。我轉移了一下視線,看向村南面的宗祠,今天被雷劈的那條巨蛇就在宗祠里。
「那咱們還去不去貢嘎寺看看?」喜子一邊吃著糌粑一邊問道。
左岩道︰「當然不去了,就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寺廟,和咱們什麼關系?」
龍小旭瞥了眼左岩︰「那咱們借馬的時候怎麼說,之前可是跟扎西說的,咱們來這兒主要為了去貢嘎寺上香。」
「這不是問題,」大壯說道︰「反正貢嘎寺離這兒也不遠,大不了咱們先去貢嘎寺看看,然後直接從那兒騎馬去道場。」
水月清點點頭贊同道︰「可以,正好他們明天一早要把蛇送到貢嘎寺,咱們一道去就行了。錢龍,你覺得怎麼樣?」
「行吧。」我轉過身說道︰「反正離的也不遠。」我看了眼大床上的小釧,小家伙正一個人玩撲克,可惜我們都是大人,沒人能和她玩到一家,她也不願和我們這些大人玩。
大家又玩了一會兒,正準備散去時,突然听到外面一聲大喊,用的是藏語,我根本听不懂,不過就在我目光轉向窗外時,卻看到祖祠那邊火光沖天,接連著附近幾座無人住的老房子也跟著著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小鎮緊張起來,天上仍舊雪舞紛飛,地上卻已是火光滔天。
「快去看看!」我對幾人喊了句,當先穿上衣服朝樓下跑去。五人呼啦啦,急忙跟了過來。
等六人來到祖祠前時,祖祠和那幾間老房燒的正旺,根本無法靠近。前來救火的人也都是隔著好遠把水潑過去,但這一桶一桶的太慢了,再加上今日的被風,火勢根本無法控制。沒多長時間,那幾座房子就已經燒的差不多了。木梁折斷,頂部坍塌,一片狼藉!
「那條蛇精就是個是禍害!」扎西扔掉手中的桶,很是可惜的看著被燒毀的祖祠。
左岩搖搖頭道︰「就算它是禍害,自己不也被燒成灰了麼!」
龍小旭走到我身邊,悄聲說道︰「錢龍,我總覺得這事蹊蹺,如果那條真的成精了的話,很有可能還沒死,你和大壯一定要多留意著周圍!」
我點點頭,急忙拉過大壯,簡單說了句。大壯一愣,很是懷疑道︰「不能吧,都劈成那熊樣了,還能活著?這不是打老天爺的臉嗎,辦事也太不靠譜了!」
「少廢話,你留意著就是了。老天爺要靠譜的話,它壓根就成不了精!」我一邊說著,一邊朝四周看去。
由于這場大火,方圓數十米的積雪已經全部被融化,雪水會在一起,如同小溪一般全部流進了那口古井。我心中一怔,蛇最喜歡的就是水,如果它真活過來的話,最有可能已經躲在了井中!
我想過去看看,但古井就在祖祠南面,離著著火的屋子也就是三四米的距離,而今天正好又是刮的北風,火舌已經完全把古井覆蓋在內。
「老錢,你說會不會在那口井中?」大壯看了一圈,也盯住了那口井。
「我也懷疑在那里面。等火勢小點了,咱們過去看看。」我道。
大量的雪水還在往古井中流,那邊仍看不出有半點異動。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幾座房屋總算被燒干淨了,火勢也隨之小了下來。一幫年輕人在一位像似村長的人的帶領下,急忙又提了一些水,很快將余火撲滅了。
很多村民急忙沖進廢墟中,有些好奇但又有些膽怯的想要找出那條大蛇的尸體,我和大壯、左岩則直接沖到了那口古井旁,並對三女吩咐了句,千萬不要靠近。
我掏出隨身帶的手電,往井中照了照,不得不說,這口古井真的很深,饒是如此多的雪水流入井中,但水面離井口仍有五六米左右。
「水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左岩探出身子往里瞅著。
大壯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砸了進去,「 !」的一聲,濺起大片水花,不過也引來一些藏族的小伙子,其中就有贊巴和扎西。
「找到了嗎?」看著幾人走來,我當先問道。
「沒有,房子倒塌了,什麼都沒有發現。」扎西搖搖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們在做什麼?」贊巴走過來問道。
大壯嘿嘿一笑︰「我們想看看這口井有多深?不過,看樣子應該很深。」
扎西一听很是驚訝,有些自豪道︰「你們不要試了,這口井深不見底,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听波拉說,這口井下面連著龍宮呢!」
「龍宮?!」三人瞬間倍感滑稽,一口古井而已,再怎麼深也是人挖出來的,被傳言搞的竟然這麼神乎!
我問扎西道︰「你听波拉說的,那波拉是誰?」
「我爺爺啊!」扎西一愣有些驚訝道,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在我們藏族,稱呼祖父和外祖父都是波拉。祖母就是莫拉,你們之前看到的那位就是我祖母。」
「哎哎哎,回家啦,回家啦!一把火燒的干干淨淨。」那個像似村長的人帶著一幫年輕人,圍了廢墟好一陣翻騰,仍沒有任何發現後對我們幾個人外地來的漢人用漢語說道。
贊巴一幫小伙子,一陣吆喝的朝各家跑了,就剩了我們幾個還有扎西。幾人正準備離開,突然井中發出嘩啦一聲水響,幾人急忙朝井中看去,只見漆黑的水面突兀的出現了一大片水波,緊接便見一小片黝黑的軀體浮上水面。
「我操,快閃開,它在里面!」大壯一聲大吼,拉著身邊幾人朝後急忙退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眾人頓時間如避瘟神一般四下逃開!不過,那可怕的金色巨蛇並未躥出古井,而是在古井中傳來一陣陣「砰!砰!」的撞擊聲!
「什麼情況?!」扎西吃驚的看著古井問道。
「它在撞牆嗎?」喜子此刻也已經嚇得俏臉煞白。
「不對。」我搖搖頭,這聲音听起來有點發空︰「如果是撞井壁的話,聲音應該沒這麼大,也沒這麼空。」
幾人說話的時候,那種「咚!咚!咚!」的聲音還在響,眾人不禁一陣不解,大壯嘟嘟囔囔的罵道︰「他娘的,這東西到底在干嗎?」一邊說著,一邊朝古井慢慢走去。
「別過去,危險!」水月清站在後面急忙喊了句。
龍小旭也是一臉正色道︰「這條蛇過半真的已經成精了,當心被它算計了!」
大壯對著二女微微一笑,緊接看向水月清︰「清清你還記得東方虎徒手撕裂的那條巨蛇嗎?比這條還要大的多。以哥現在的身手,單挑我都有信心把它的嘴撕裂!」
「放心吧,沒事的。」我安慰了幾人一句,緊接跟大壯一起走上前去。倆人剛靠過去,倏然一條巨大的蛇尾從古井中深處,「啪!」的一聲拍在了井邊的地面上!
「哎呀,我日,跟老子示威!」大壯當即就火了,大刺刺的就要朝井口撲去。
「慢著!」我一把將他拉住︰「它不是在攻擊咱們,還在撞。」
一邊說著,倆人悄悄靠過去。緊接便見那條大腿粗的蛇身,一半鑽在水中,一半露在外面,碩大的軀體不停的收縮伸張,攪得井水四濺,翻江倒海一般!那奇怪的撞擊聲就在水底傳來,由于水的阻隔,更顯出幾分沉悶。饒是二人現在的身手,看到那條劇烈擺動的蛇身時,還是感覺有些心驚膽顫,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意!
「我知道了!它在撞井底!肯定是,你看這架勢!」大壯突然拉了我一下,低聲說道。
「呼——」的一聲,那巨大的蛇尾再次朝二人掃來,帶著一股燒焦的尸體味和血腥味。二人急忙躲過,我對大壯喊了句︰「好像還真是,不對,如果是撞擊地面,也不會是這個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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