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我突然想了起來,一拍大腿對大壯喊道︰「是冰!它在撞井中的冰!」現在是隆冬臘月,而且又在這麼高的海拔,井中原本的水面上肯定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而現在的這些水卻是剛才火災烤化的雪水!
大壯也登時反映了過來,瞪著眼看向我︰「我要溜到井下!?跑到下面還是死路一條,它如果真有蛇精的智慧,不能辦這麼傻帽的事吧!」
就在二人說話的工夫,「窟窿!」的一聲冰層破碎的沉悶聲響,緊接那條碩大的蛇身瞬間鑽入水中,大壯一聲驚呼︰「靠,它下去了!」大壯這一聲喊,把其他幾人也全都引了過來。
扎西有些驚恐的喃喃道︰「井底連著龍宮,它肯定跑到龍宮去了!」
眾人圍著井口,看著下面仍在劇烈動蕩的水面,一陣面面相覷,水月清不解道︰「這條蛇不是水蛇,它不能長時間待在水下,難道這古井下面真和其他地方是連通的?」
幾人愣怔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忽然貢嘎山方向,距離夏日郎澤很遙遠的一處地方,突然間金光沖天,似有漫天大火一般!甚是駭人!
扎西突然一聲大叫︰「是貢嘎寺!是貢嘎寺!」
眾人大驚,我更是心頭一顫,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貢嘎寺又著了?就在扎西準備去叫人時,突然那漫天金光開始變弱,幾個呼吸的工夫便消失不見了。
「我操!什麼情況,這麼快就被撲滅了?」大壯有些驚異的叫道。
「扎西,你能幫我們借幾匹馬嗎?」我問道。
「你們干嘛?不會是要晚上去貢嘎寺吧?」扎西很是驚訝道。
左岩很是不解︰「怎麼了?不是說到貢嘎寺有一條馬道嗎?現在貢嘎寺出了這麼奇怪的事,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扎西有些為難的搓著手︰「可是,可是,雖然有馬道,但晚上上去還是非常危險的,弄不好人馬都得摔死。」
「哎呀,小哥,我們相信你,只要你帶我們去,無論馬能否安全回來,我都給你一整匹馬的錢!」大壯一胳膊摟過扎西,笑嘻嘻的說道。
扎西一听,登時雙眼放光,看來這才真正說中他的心事。這小子生怕到手的買賣再黃了,急忙點頭道︰「好好好,幾位在這兒等著,我去借馬。不過村子里的馬也不多,最多也就能借來五匹。」
「好好好,快去吧,多多益善!」我揮了揮手,催促他趕緊去辦正事。看著這小子走遠了,我急忙對幾人說道︰「快走,咱們得趕緊回去拿槍,衣服什麼的先拿出來,把槍放在背包里。」一邊說著,六人急忙朝扎西家跑去。
很快等六人再回來時,扎西也正在往這邊趕,身後牽著好幾批馬。我把背包背在肩上,為了不引起扎西的懷疑,我們六人只背了三個包,每個包中放了兩把槍,子彈則基本全都裝在了各自的衣服里。
「哎呀,不好意思,只借來四匹馬,怎麼辦?」扎西一邊費勁的往這邊拽著馬,一邊喊道。
我和大壯、左岩急忙走上前去,各自接過一匹馬來,互相看了眼,登時嘿嘿大笑起來,水月清三人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們笑什麼?」
大壯仍舊笑的合不攏嘴,邊笑邊說道︰「沒笑什麼,這幾匹馬太健壯了,太健壯了!」
喜子瞥了幾人一眼,嘟囔道︰「真是莫名其妙!」
「就四匹馬,怎麼辦?」龍小旭問道。
我壓制住內心的欣喜,裝作一臉嚴肅的說道︰「只能兩兩一匹了,考慮到咱們的重量,我們三個男的分別帶著你們三個。快點上馬吧,咱們趕緊過去看看!」一邊說著,我翻身爬到了馬背上。
三女剛開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我說的如此嚴肅,也就沒再說什麼。相視一眼,喜子直接走到我的馬下,伸出手來︰「我能坐這匹馬嗎?」
「十分榮幸!」我心想,那不廢話嗎,你們三個都是國色天香,無論哪個都可以。我急忙伸手拉了一下喜子,丫頭十**歲,正值身體利落的時候,在我的拉扯下,很是敏捷的爬上馬背。龍小旭看了眼喜子,隨即走到左岩的馬前。最後下面只剩了水月清,不過這倒也不用選了,直接朝大壯處走去。
大壯嘿嘿一笑,陪笑著走上前去︰「清清,我就知道你會坐哥的馬!來來來,我把你抱上去!」
「不用,我可以!」水月清一把推開大壯兩條長長的手臂,踩著馬鐙翻身爬了上去。
大壯也不惱,陪笑著緊接爬上馬背︰「清清到底年輕,比我們這練過的都利索。」
「都坐好了,那怎麼出發。」扎西在馬上一拍,當先朝東面山坡走去︰「這條馬道平時還好,但現在下了雪,又是晚上,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要在上面亂動,不然馬很容易失去重心。」
眾人「嗯」了聲,我隨即雙臂從兩側伸到喜子身前,抓住韁繩,因為空間太小,喜子基本上整個人都靠在了我胸前,小嘴一撇,白了我一眼,低聲嗔道︰「你有必要把韁繩抓這麼短嗎?」
我嘿嘿一笑,雙臂又扣死了一些,在喜子耳邊說道︰「如果是平時,不用的,但今天不是情況特殊嘛!況且前面還坐著一個大美女,這兩條胳膊也有點不听使喚了!」
喜子一听登時有些發慌了,又想起我在秦家村脅迫她時的種種行為,急忙伸出兩條玉臂使勁撐了撐我的胳膊,俏臉微紅道︰「你要敢亂來,我回去就告訴子衿姐!」
「嗯,好!」我走在喜子身後,一邊催著馬跟上前面的人,一邊低聲說道︰「你還可以把我在秦家村撕你衣服的事也說出來。」
「你,真不要臉!」喜子伸出胳膊肘使勁搗了我一下。
從夏日郎澤到貢嘎寺的馬道,彎彎曲曲,比直線距離不知長了多少倍,不過比起直接的翻山越嶺來說,安全了很多,也省了不少力氣。畢竟從這兒到貢嘎寺,中間還有兩道山嶺,兩條峽谷。
「扎西,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麼傳說嗎?」我催馬趕上最前面的扎西。
扎西搖搖頭︰「沒有,我沒听說過什麼傳說。就算有的話,也就是那口古井,傳言它下面連著龍宮。」
「沒別的了嗎?」我再次追問道。
扎西依舊搖頭︰「沒有了,反正我沒听說過。可能也是因為我們這個小鎮子比較年輕吧,波拉說我們小鎮是因為這口井才建在這兒的。」
大壯也跟了過來︰「這麼說,夏日郎澤這個小鎮還沒那口井年代久遠?」
扎西使勁點點頭︰「對,那口井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所以,我們小鎮最神秘的也就是那口井了!」
眾人沿著一條斜斜的馬道,一直爬上小鎮所在的這道山脊,隨即沿著山脊再次往北走去。已爬上山脊,北風登時大了很多,夾雜著零星的雪花抽打的臉上生疼。山脊上的馬道很窄,也就兩三米寬,兩側都是比較陡峭的山坡,如果馬匹不穩的話,很容易滾下山脊。
因為道路的便在,四匹馬只好一字排開,所有手電全都為了馬照向地上。就這樣走了沒多久,七人均有些瑟瑟發抖,不是我們穿的不夠厚,而是這樣坐在馬上長時間不動,就算穿再厚也會冷的。
喜子坐在前面,身體不住的打顫,原本還竭力和我保持著一點距離,這會兒也取暖似的靠在了我身上。我登時間也是一陣激動,直接伸出雙臂把喜子抱住了!
「你要干嘛?!」喜子嚇的猛一哆嗦,一邊低聲呵斥,一邊極力掙月兌。
我急忙勸慰道︰「哎哎哎,別激動,別激動。危險,危險!這大冷天的,還在馬背上,我還能強暴了你不成?這不是為了取暖嗎,到貢嘎寺還遠著呢,你不會想被凍僵吧!」
喜子賭氣般的使勁晃了子,心知掙月兌也沒用,索性也就放棄了。還是有些氣惱的低聲嗔道︰「你趕快閉嘴!不要讓我听到你說話!」一邊說著,抬起胳膊擋在了臉前面。
我嘿嘿一笑,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拆了下來,反扣在喜子臉上︰「你不用看路,把帽子遮在臉上吧。這麼漂亮的臉蛋,如果長個凍瘡,那可就難看死——」
「閉嘴!」不等我說完,帽子下面就傳來喜子的一聲呵斥,不過聲音溫柔了一些。
「扎西,你們這兒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外面的人來過?」一直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前面出現一處埡口,眾人沿著山坡進入埡口,轉而進了第一到谷地,再次朝南走去。這里變的寬闊了很多,我催馬趕上了前面的扎西問道。
扎西搖搖頭︰「沒有,你們是入冬後第一隊近來的人。不過,來貢嘎山的話,這並不是唯一的一條路,也可以從大山東面的摩西過來,雖然路難走一些,但卻節省了很多路程,不用繞到康定。」
大壯接著問道︰「對了,你們這邊好多地名都帶著古字,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啊,听說跟南面一片荒山有關。」扎西騎在馬上很是自然的說道。
「荒山?怎麼回事?」我頓時有些激動的問道,看來我們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一邊說著,我抬手模了下臉上,喜子的一根頭發飄了起來,正好落在我臉上,弄著一陣發癢。低頭看了眼喜子,這丫頭靠在我身前已經好久沒有動靜了,多半是睡著了!真厲害,這麼惡劣的環境,還能照睡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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