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訓妃成癮 第179章 從此心無心愛良夜(5)

作者 ︰ 李燕LIYAN

秦銘又繼續道︰「三爺之所以最終接下了聖旨,是為了有機會和四爺做一個交易。愨鵡曉」見莫逸謹愣忡,他輕嘆道,「若不是那日我守在書房門口听見,想來三爺也不會告訴旁人這個原因。側王妃中了冰蚊針,只有四爺有解藥,而柳姑娘嫁入三王府後三爺就有了籌碼。」

「你是說……三弟是要拿柳毓璃的安危和四弟換取解藥?」莫逸謹怎麼都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但是回頭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勁,「若是影兒知道了這個真相,一定會體恤三弟,又怎會突然離開?」

「三爺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側王妃。」

「為何?」莫逸謹聞言又糊涂了。

「三爺沒有說,但是我听三爺說過一句話,他問過桐妃娘娘,桐妃娘娘說……側王妃是親眼看見自己母親被一劍刺死的,而秦統領說,側王妃醒來之時便失去了記憶,想必就是那時失去的。有誰能夠接受自己的母親是殺人犯?有誰能夠忍受親眼看見母親死在面前的痛苦?三爺一定是怕側王妃再次拾起痛苦的記憶,讓曾經的傷痛再經歷一次。旄」

「三爺親身經歷過那種痛,所以不希望側王妃帶著痛苦的回憶生活,他希望側王妃一直都像初來三王府那般無憂無慮。而現在側王妃雖然恢復了尋常人的聰穎,但仍是沒有記起兒時之事,想來那是個讓側王妃極其痛苦的回憶,所以三爺才會寧願被誤會也不希望側王妃知道當初的真相。」

莫逸謹聞言突然後悔打了他,比起莫逸風的隱忍,他對若影的呵護真是不及莫逸風一二。

「可是這麼一來影兒以為他心里仍然只有柳毓璃,所以選擇了離開不是嗎? 」

秦銘忍不住為他們二人惋惜︰「是啊,三爺只是不想讓導致側王妃失憶的痛苦回憶再次重現而已,可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三爺說,無論如何,他都會將側王妃找回來,哪怕上天入地,一定會將她找回來。」

小竹屋

若影住在此處已有一段時日,並非安謙然留她,也並非她舍不得這里,而是她必須要讓安謙然幫忙解了她身上的冰蚊針之毒,所以她便厚著臉皮在這里住下,也就在第二天,正是十五之日,她的冰蚊針再次發作了,所幸安謙然在屋中,他及時地用銀針幫她封住了冰蚊針的毒性蔓延,還幫她連續施針了幾個時辰,這才免于她被冰蚊針折磨。

也正是那一夜,安謙然開始幫她熬解藥,但是他還是說,要想解冰蚊針之毒,必須要連續服用一年半載,方能將冰蚊針溶于體內。若是中途放棄了,那冰蚊針仍是會發作。

若影見他終于肯幫她,自然是欣喜不已,只要能幫她解了冰蚊針之毒,哪怕涌上兩年三年又如何?

只可惜,很多事情並不能如自身所願,別說一年半載,才短短一個半月她就發現了莫逸風的身影。

雖然小竹屋的周圍被安謙然布下了很多迷陣,一般人若是隨意闖入恐將命喪在陣中,可是她擔心莫逸風會將這些陣一一破解,那麼安謙然就會被他們所發現,就會有性命之憂,畢竟他隱居于此是為了躲避那些皇室中人,特別是莫逸蕭,而他也說過,讓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他,提起此處。

安謙然被人出賣過,所以他一直不信旁人,但是這一次他竟然相信了她,還將這些陣的破解之法告訴她,為的只是擔心她像上一次那樣被困陣中,所以她更加不能讓莫逸風找來這里。

但是她還擔心一件事,就是莫逸風也可能會命喪于陣中。

直到今時今日,她仍是這般痴傻,仍是放不下那執念。

她從山頭跑下後匆匆趕回小竹屋,這才想起安謙然外出了,他的行蹤一直很隱秘,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她也就不問了,可是此時此刻她想要與他道別,卻不知道該去何處找他,到最後,她只得給他留下了一封書信,很遺憾沒有在解了冰蚊針之毒後離開,也浪費了他這一個半月的心血,但是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也讓他安心隱居于此,她絕不會向第三人透露半句。

留了書信之後她並沒有收拾任何包袱,就如同她來此處那般,也如同她離開三王府那般。

穿過了幾道迷陣,終于看見了她熟悉的天地,轉身看向她這段時間所居之處,若不是她知道迷陣的破解之法,她肯定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密林。

見不遠處莫逸風的人馬趕來,她心頭一慌,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她,但是她不能讓他發現這里,他不想連累安謙然,所以迅速逃離了此處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並且故意在安謙然隱居的小竹屋的反方向留下了她的錦帕。

跑了許久,仍是沒有听到他的人馬追來,她靠在樹下小憩了頃刻,也忍不住自嘲笑起。

若影啊若影,你以為自己是他的誰?不過是個側妃,還是一個毫無家世的側妃,他如今正妻在府上,這麼久了失去了一個你,他還會有更多的妾侍,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離開,成全了他,也放過了自己。

安謙然采完草藥回來時身上帶了傷,手臂處還在淌血,可是他的唇角卻隱隱泛著笑意。

來到小竹屋,他的視線在屋中掃了一圈,又去臥房中尋找,當找了一遍後發現沒有找到她,卻在桌上看到一封書信之時,他的身子漸漸緊繃起來,就連那嘴角的笑容都凝固了。

拆開信封看著信中的內容,他緩緩坐在椅子上微微失神,看來他今日采來的那些藥是用不到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從抽屜中取出了從她身上拿出的被雨水微微浸濕,但並沒有浸到信紙的信封,手上微微一頓後終是拆開了信箋。

「原來……她是……」他一直以為她是莫逸蕭的妻妾,卻沒想到她是莫逸風的側妃。

機靈如她想來早就知道了他是莫逸蕭的師父,可是她卻從不點破,也知道他最痛恨的是什麼,所以臨走留下書信讓他安心在此隱居,她自己卻走了出去,只為了引開莫逸風。

這傻丫頭,從頭到尾都在為別人著想,她可曾為自己考慮過?

原以為不過是君子之交,誰知在放下那一紙休書時,他卻依舊轉身踏出了房門,步履匆匆。

若影仰天望向湛藍的天空,陽光照射在她身上,讓若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就這般望著碧空勾唇淺笑的模樣,也再一次迷煞了剛剛趕到的某人的眼……

小憩頃刻後她緩緩收回視線輕嘆了一聲,支起身子正準備繼續前行,誰知就在轉身之際一道身影在方才她轉身的剎那映入眼簾。她不敢回頭,也挪動不了腳步,就這樣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

可是,當身後的腳步朝她而來的瞬間,她腦海一片空白,但是很快拉回了思緒,緊了緊指尖立即朝前疾步而去。

只見眼前突然一閃,那一道身影在她頭頂呼嘯而過,而她因為沒有及時收住腳步,就這般整個人撞入了對方的懷中,卻在她要站穩腳與他拉開距離時,他卻伸臂一攬,將她緊扣在懷中。

「放開我。」她伸手想要將他推拒,他卻紋絲不動地將她擁著,惱得她緊蹙了眉心,卻又奈他不得。

「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低沉的嗓音伴著濃濃的沙啞,原本在不停掙扎的她驟然止住了動作,心底深處的那根弦仿若被人撥動,酸澀不堪。

沉默頃刻,她腥紅著眼眸哽咽道︰「你都已經娶妻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的妻都跑了,做夫的當然是來尋妻的。」他緊緊攬著她,仿若一不小心她又會憑空消失一般。

若影聞言卻是眼淚洶涌而下,沾濕了他的衣衫︰「我從來不是你的妻子,從來不是。」

她知道在這里所謂妻子的意義,她是側王妃,就等同是妾,就等同是現代的第三者,哪怕是他們先成親,她也不是他的妻。

「對不起,影兒。」莫逸風止不住的濃濃歉意,若不是因為他當時的執念,她就不必受這樣的委屈,時到今日,他想要彌補,卻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順利。

她慢慢平靜了心情並收起了眼淚,在他緩緩將她放開之際,她擠出一抹笑道︰「就當為你好,為我好,也為她好,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見了。」

他眸色一痛,一瞬不瞬地凝著她︰「影兒,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過多的解釋,他只給了她一個答案,一個她早已預料的答案。

「為什麼?你知道我不可能與別人共侍一夫,就算一死,我也不會接受。」她抬眸倔強地凝著他,也給了他一個自己的態度。

原以為他會因為她這一句在旁人看來無理取鬧的話而惱火,他卻在听完後深深一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正要說些什麼,他卻又道,「你再不回去怕是我這骨頭都要被二哥給拆了。」

「二哥?」若影滿眼的疑惑,但是當她想到了什麼之後,卻是欣慰一笑,她並沒有像她自己想的那麼孤單,至少還有莫逸謹替她抱不平,至少還有莫逸風來找她。

可是,當他正要牽著她往回走時,她仍是僵持著不願跟他回去。

她不想面對府上還有一個柳毓璃,她不想面對自己的丈夫還要睡在別的女人房中,她不想面對他們的你儂我儂,她不想面對那一切。

莫逸風轉眸看向她,似乎已經看破了她的心思,勾唇一笑後轉身在她面前蹲子,而後未待她反應時將她背在身上。

她一聲驚呼正要抗議他的霸道,他卻搶先開了口︰「別整日里胡思亂想的,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若影心頭震驚不已,不知道為何他總能這般容易看透她的心思。可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若影頓時放下了心里的戒備,竟是就這般默不作聲地伏在他的背上。

可是轉念一想,就算他是為了兵權而娶了柳毓璃,那畢竟還是娶了,他說她擔心的都不會發生,可是她擔心的是什麼他真的清楚嗎?

「放我下來。」即使沒有了先前的強硬態度,她此刻的聲音依舊有些清冷。

莫逸風卻沒有隨了她的願,依舊緊緊地背著她向前走去。

「莫逸風!我讓你放我下來,不是說有了休書就一切都結束了嗎?我都拿到休書了。」見他不放手,她蹬著腿想要掙扎著下來。

誰知這時,他突然一只手背著她,一只手用力在她臀上一拍,警告道︰「安分點。」還沒等若影抗議,他又道,「還敢提休書!以後再敢偷我的印章試試,休書也是男人休女人,沒見過女人休了自己的。」

若影撇了撇嘴︰「知不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那你是魚還是熊掌?」他笑問。

若影沒想到他會問這句,一時啞然,想了想,竟是被他帶開了話題,口中咕噥道︰「我才不要做熊掌。」

「那就是魚。」他笑著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正所謂如魚得水,魚水之歡。」

若影原本因為他前面的話而納悶,可是一听後面的話,頓時紅了耳廓,伸手打在他的肩頭怒吼︰「莫逸風!你能不能正經點?」

真是物以類聚,原本還覺得莫逸謹怎麼能跟這個木頭呆在一起,卻原來他們是志同道合。

見他依舊滿臉笑意,若影氣得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迫使他將她放了下來。

「這是要謀殺親夫嗎?」莫逸風揉了揉肩,半真半假地委屈道。事實上,他知道她有話要說,他也想听听她的心底話,也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若影雙腳落地後緊緊蹙了眉心,抬眸看向他,認認真真地說道︰「莫逸風,就算我再喜歡你,再怎麼舍不得離開,我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還有別的妻子,我沒有那麼大度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更沒有那麼大度地笑臉迎人,你既然喜歡她,哪怕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別的目的,你終究還是娶了她,那麼就不要來找我了。或許對于你們而言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對我而言,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個妻子,如果不能獨有,我寧願放棄。」

莫逸風一瞬不瞬地望著她,靜靜地听她說著,待她說完了最後一個字時,他伸臂將她擁入了懷中。

她親口對他說喜歡他,還說舍不得離開他,這就夠了。

他緊緊地擁著她,心在她開口說喜歡他的那一剎那掀起了駭浪,抬眸望著湛藍的天,看著雲卷雲舒,依舊難掩心頭的悸動,伸手撫向她的背脊,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相信我,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

「可是你現在……」

他現在已經娶了正妃,還要如何完成她的心願?柳毓璃不但是兵部尚書的女兒,還是玄帝賜婚,又如何能輕易休之?

「影兒,給我點時間。」他需要時間,需要大權在握的時間,需要確定莫逸蕭的藥確實是解藥的時間,需要將不用再被人威脅的時間。

若影聞言心頭一撞,但是仍是過不了心里這道坎。

莫逸風輕嘆一聲︰「以後沒有人能傷你,誰也不能,她也不行。」

感覺到背上傳來的重量,她知道他想到了某些事情,心也隱隱跟著痛了起來。

「回去吧,跟我回去吧。」他的聲音近乎懇求。

三王府沒了她,就像一潭死水,了無生趣。

可是若影知道,無論她是否答應,她今日都非回去不可。

就算是傻,就讓她再傻一次,若是他當真不在意她,又如何會過了這麼久還來尋她?他大可以對外宣稱她因病過世,畢竟她無親無故,無人會追究。而他又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之人,他說她擔心的都不會發生,那麼必定是不會發生的。

「那你……有沒有……已經和她……」雖然知道古代的男人踫別的女人再尋常不過,可是她心里終究是別扭的。

听她吞吞吐吐地說著,莫逸風已知曉了她的心思,沉聲一笑俯首附在她耳邊說道︰「不知道為何,對別人都沒那樣的心思,是不是從此不舉了?不如……今夜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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