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簫天半跪在地板上,胸口處如同萬蟻啃噬,他快壓不住那蠢蠢欲動的毒素了。
「噗!」果然,在放松戒備的那一刻,一口血噴射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那厚厚的地毯。
掛斷電話後,葉譽閣難以掩飾興奮的瞥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嘴角笑意更盛︰
無論你們如何掙扎,最後都會一一被我折磨至死。
夜涼成殤,一片片落葉紛紛飛舞,不帶聲響的落入虛掩的窗戶里,覆蓋而上漆黑屋子里慢慢蠕動的身影。
蕭七兒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痛,月復部的痛,讓她忍不住咬緊牙關的痛。
她本能的伸手輕撫了一下已經止住了血的傷口,干裂的血塊密集的映在她的衣裙下,她微微一動,牽扯傷口,又一陣濃烈的眩暈感瞬間襲上腦袋。
「啪!」緊閉的門被人猛然的掀開。
「我就知道你一定醒了。」葉譽閣依舊是得意的一副嘴臉入目。
蕭七兒咬牙的坐起身,因為太痛,她忍不住的輕呼一聲,最後也是附上一襲蒼白的笑︰「怎麼?見我沒死,是不是還想再補上一刀了?」
葉譽閣沒有動彈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面無血色,甚至是慘白到如同透明的她,仰頭一笑,「我是來給你看個好東西的,保管你一定很喜歡。」
蕭七兒不予理會的側過身子,喘著粗氣,右手仍然的輕撫著傷口,似乎她每動一分傷口的痛就會加劇十分。
葉譽閣半蹲,拿出平板電腦,笑意尤盛的打開一段視頻,這是他附加的條件,要眼睜睜的看著凌簫天親自剁下他的一根手指,沒錯,當看到他的右手拿著短刀,然後快速不帶一絲猶豫的切下了自己的尾指,那一刻,他忍不住的放聲大笑,甚至是毫不避諱的得意。
在看到視頻里血肉橫飛的那一瞬間,蕭七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依然隨著他落下的指端停止了,他的手上,鮮血四濺,他的血染紅了那一把短刀,光滑的刀面上還滴滴滑落著屬于他的血,一滴一滴,隨著他指尖落下的血一同染上了那截已然失去動力的斷指。
她咬唇,濃烈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整個嘴角,好痛,不是傷口在痛,不是因為咬破了嘴皮在痛,是因為那顆因為他一刀決然而下的刀,心在痛。
好痛,痛到失去了意識,可是下一刻,他血肉入目在眼前的幻影將她一次一次的拉回現實。
「葉譽閣——」她咬字,一字一句的瞪著他。
葉譽閣不以為意的站起身,嘴角的那抹難以掩飾的勝利者姿勢,他的確太高興了,從看到凌簫天願意為他斷指的那一刻,他終于如願以償的感覺到了最佳折磨他的辦法,讓他看著她——生不如死。
「你不是很想要解藥嗎?我給你。」一句話,冷冷冰冰,毫無感情。
蕭七兒幾乎愣怵了幾秒,前一刻,他還在不折磨死他們至不休,現在卻自願的給她解藥?
「天下絕對沒有白得的午餐,葉譽閣,你究竟想做什麼?」蕭七兒動怒,月復部的痛再次掩埋了她的僅有意識,可是這一刻,她不能倒下,咬牙再次堅持。
葉譽閣隨意的拿出兩個瓶子,一白一黑,放在她的身前,「你應該知道這‘上窮碧落下黃泉’世間有五顆,可是解藥卻只有一顆,這白瓶里面是解藥,黑瓶里面是毒藥。」
「你什麼……意思?」蕭七兒倒抽一口氣,幾乎不用想,她已經大致猜出了他的條件。
「本來我只想看著凌簫天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那一步,不過今天我突然發現了一個更好玩的方法,你可以猜猜,哦,大概你已經猜到了。」他一手撐住自己的下頷,一手輕微的撫模過她蒼白無色的臉頰,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可惜他不喜歡,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女人,恨不得所有女人都死,被男人給親手殺死,就跟良辰一樣死也死的慘烈。
蕭七兒雙顫抖的拿著瓶子,胸腔內的跳動讓她眼前陣陣發暈,她看出了目的,可是卻不想讓這成為結局,只是,現在別無他法。
「吞下這顆藥,解藥我也給你,至于你想給他吃還是自己用,都隨便你。」葉譽閣兩指一動,倒出了黑瓶中的藥丸,嘴角蔓延上一絲讓人膽顫的冷笑。
蕭七兒看著被自己的血染紅的白瓶,一手顫抖的拿出那黑瓶的藥,閉目、仰頭、一咽,一氣呵成。
「哈哈哈,我等著你給我答案,希望你也能做一回自私的女人。」葉譽閣的笑聲徹底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在倒地的那一刻,蕭七兒看著那道得意卻是越來越飄渺的影子漸漸的虛無,現在,好累。
凌簫天,我終于拿到解藥了,我可以睡了嗎?
夜深了,就睡一下,一下而已……
閉眼的那一剎間,她看見了辦公室里,他毅然決然的拿著短刀任憑血流淌在地毯上,臉色蒼白成紙,可是他依然挺直著後背,臉上是不動聲色的堅定︰她會回來吧,一定會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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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妞承認虐了一點,不過快完了,馬上甜蜜一下讓親們緩一緩,別拍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