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蕭七兒瞠目的盯著從凌簫天口里溢出的滿目鮮紅,她突然翻身而起,月復上的痛一瞬間將她整個人麻痹,她跌倒在床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暈倒在地。
地板上,帶著余溫的紅仍然從他嘴里流出,順著嘴角緩緩的匯聚成流。
「來人啊。快來人。」蕭七兒回神,忍痛按下床頭上的紅色按鈕。
警報響起,一群所謂的白衣天使急促而進。
卻在開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驚慌失措。
醫生、護士,站滿了整間病房。
蕭七兒咬牙從床上走下,右手緊緊的按住刺痛的傷口,低頭一看,月復部上早已映上了一朵鮮艷的話,紅的刺眼。
姬于桀听到響動,緊張的跟隨醫生走進病房,著急的扶助搖搖晃晃的蕭七兒,詫異道︰「傷口破裂了,快回去躺著。」
蕭七兒不管不顧,緊緊的抓住姬于桀的手,聲音嘶啞,「快,快把我的衣服拿來,快點。」
姬于桀呆愣了那麼一下,卻猛然回神,「衣服已經被拿出去丟掉了,全是血,早已被護士丟了。」
蕭七兒被他的話猛猛一擊,顧不得傷口的痛,咬牙,「我去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你找那破衣服做什麼?現在二哥又毒發了,你有這樣,你能不能別再添亂了。」
蕭七兒愣了愣,閉眼,用她的命換回來的解藥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丟了,她回頭看了看床上血色全無的他,心痛,傷口痛,全身上下都在痛。
凌簫天,難道是天要你死嗎?
「你是不是在找你衣服里的那個玉瓶子?」姬于桀輕聲問道,扶著她顫抖的身子,想起拿出她衣服的護士說過里面有個什麼東西,他知道蕭七兒的習慣,一般重要的東西是絕不離身的,于是他便收起來了。
蕭七兒破涕而笑的盯著他手里搖晃的瓶子,緊緊的捧在手里,「有救了,有救了,快,快給他吃下,這是解藥。」
姬于桀幡然醒悟,急忙小跑到病床邊,推開一眾所謂的急救的醫生護士,倒出瓶里的白色藥丸,放進凌簫天的嘴里,看著他咽下。
蕭七兒一手緊緊的撐著牆壁,終于吃下去了,現在他會沒事了吧?應該會沒事了。
只是,她該怎麼辦了?世上再也沒有那解藥了,這次誰也救不了她了嗎?
不過也好,至少曾經的冷面殺手也愛過一次,雖然記憶力只有痛。
她嘴角緩緩的露出一襲淺淺笑意,如同風中搖曳的身子飄然而墜,好累,身體痛的累了,好想睡一覺,睡一覺吧,就睡一下。
凌簫天,天亮了,記得叫我起床啊……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液體不間斷的流進她的體內,冰涼的液體進入了血液後,渾身不禁忍不住一個冷顫。
突然間,有股暖意浮上自己的手,暖暖的,很舒服。
「醒了嗎?」
聲音從耳膜間輕輕的呼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是他嗎?他醒了嗎?
朦朧的睜開了雙眼,蕭七兒看了看坐在她身邊的身影,有點模糊,可是卻隱隱的感覺是他。
凌簫天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從醒來開始就知道他的毒解了,是她帶回來的解藥,她是怎麼拿到解藥的?那個閣主會心甘情願的給她解藥嗎?
蕭七兒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那道身影,淡淡一笑,「你沒事了?」
「告訴我,解藥是怎麼得來的?」凌簫天口吻有些嚴肅,甚至是不容許她撒謊的語氣詢問。
蕭七兒在夢里已經找到了一個解釋,笑意拂面的看著他,「我殺了他。」
一句話,很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卻讓人無法置信的一句話。
凌簫天的眉峰微微震動,卻是一笑,「我的七兒有這麼厲害?」
「他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蕭七兒不以為意的又是一笑,她的一只手藏在被子里,那只他沒有看見的手正隱隱的顫抖,至少她知道從今以後出現在凌簫天眼前的那個人絕對不會再是碧落閣閣主,而是他的四個葉譽閣。
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告訴凌簫天閣主的身份是誰,也許是因為他那句被最相信的人傷害是生不如死。可是這是理由嗎?不告訴他,他會真的安全嗎?
也許真有一天他們真的會劍拔弩張,拼個你死我活。
「七兒,不要隱瞞。」凌簫天握緊她的手,雖然她故作鎮定,可是她顫抖的眉間早已出賣了她的緊張。
蕭七兒訥訥回答︰「你相信你身邊的人嗎?我是說你的那些兄弟?」
「相信,至死都不會懷疑他們會出賣我。」凌簫天答得干脆。
蕭七兒莞爾,「也是,他們沒理由——」
「七兒,我從不承認我是個好人,哪怕他們都離開了我,我也知道是我自作孽,怪不得他人,所以,別隱瞞。」
「你是不是知道了?」蕭七兒帶著絲絲詫異,卻從他的眼里看出了答案。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誰。」凌簫天淡淡一笑,笑的平淡無奇,甚至是不動聲色。
蕭七兒咬唇,「既然如此,你為何不……不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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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三角戀揭秘,親們準備好被雷擊了嗎?妞承認妞有點BT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