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愛成婚 089

作者 ︰ 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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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沒有出去,對他清婉道︰「睿哲你變了,變了很多。」

「哪里變了?」他冷冷一笑,抬眸端詳鄒小涵那雙哭腫了的眼楮,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人當然會變,不然哪來社會的進步!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他翹唇看著她,目光邪魅。

鄒小涵見他如此無情,心里又是一陣難受,把手上的辭職信遞過去︰「這是我的辭職信,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今天離開。」

「為什麼辭職?」他俊眉一挑,故意問她。

「不適合做這份工作,不想給你帶來麻煩。」鄒小涵柔聲回道,把辭職信放他辦公桌上,轉身出去。

他冷眸瞧著她的背影,輕哼一聲,薄削唇角無所謂歪起,把辭職信收下了,低下頭繼續忙他的工作。

正往外走的鄒小涵見此,心里越發委屈。

她快步走到自己辦公桌前,與同事們打了聲招呼,抱著紙箱離開了。

書記夫人開車等在公司大樓外,見女兒委委屈屈走出來,示意她把懷中抱著的紙箱子扔了,上車來。

「這幾天你就在家里靜養,與滕家的婚事,有你爸在呢,一定能成。乖女兒別傷心。」藍氏囑咐女兒。

「媽,我真的很擔心。」鄒小涵躺在母親懷里哭起來,心里實在是委屈︰「睿哲他好像一點都不*我……」

「先不管他*不*,只要他肯娶你,認你做他的太太就行!感情那東西自然而然就來了,日久生情的事!涵,不要再被蘇家那小女兒給比下去了,她沒有靠山,也坐過牢,是不堪一擊的。如今這社會,不要說是睿哲,就算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娶一個縱火犯做老婆。睿哲他,必定是我鄒家的女婿!」藍氏苦口婆心道,繼續與女兒商量︰「以前睿哲那麼討厭黛藺,現在不可能那麼快喜歡上她的。如果蕭梓能盡快娶她,睿哲就是想要,也要顧及道義和家族面子,不會亂來的!你想想怎麼讓他倆不再見面,讓蕭梓盡快娶她?」

「睿哲以前最討厭蘇黛藺的刁鑽跋扈。」小涵陷入沉思道,抬起眸,一雙美麗瞳仁漸漸閃爍起一絲絲寒光,唇角揚起︰「如果他知道黛藺死性不改,又打人傷人,一定會再次討厭她的!」

——

蕭母的癌擴散的很快,已經引發全身疼痛,徹夜難眠。

她一直對黛藺不太放心,怕她呆在蕭家想不開,增添心里負擔,于是盡量對她好,讓她不要多想。

可是,這孩子還是借著去學校,悄悄離開了。

那天蕭梓待在鴻宇處理事情,打電話回來說,公司有點忙,下午走不開,黛藺的手機又沒人接,媽您派人去接黛藺回來,晚上我與她一起過七夕。

于是她派人去澤州大學接黛藺,卻被告知,蘇黛藺只在早上來過學校報到,沒有來上課。

她一听,當即就猜到黛藺是要離開她蕭家了,連忙讓佣人給她換好衣服,親自出來找黛藺。

她找了很多地方,從大學門口開始找起,讓保鏢四處打探,一直尋到蘇家,從別墅區門衛那里得知,早上蘇小姐坐滕少爺秘書的車走了。

她當時乍听這個滕少爺,頭就開始發暈。

黛藺已經入了她蕭家的門,是萬萬不能再見滕睿哲的呀!她這樣從學校跑出來,跑回這里,竟又是被滕睿哲的人給帶走,有沒有想過蕭梓的感受?黛藺這樣做,讓她一時覺得,她蕭家就活該被這兩人戴綠帽子麼?

她對黛藺很失望,對滕睿哲更是失望。

那時夜空下著瓢潑大雨,她讓保鏢查出這個女秘書的資料後,先是去了一趟這個女秘書的住所,再尋去滕睿哲的單身別墅。

而黛藺,果真待在滕睿哲的別墅里。

滕睿哲的那句︰「黛藺,如果那三年滕睿哲曾去探過你,你還會再*他嗎?」,讓她在失望的同時,更是被黛藺傷透了心。

她全身都在疼,心里卻更疼更悲涼。

如果不是黛藺給了他希望,他那麼一個有傲氣的男人又怎麼會問出這句話?

黛藺啊,你傷透了媽的心。

車上蕭梓打來電話問,接到黛藺了嗎?他還在公司,媽您與黛藺先吃晚飯,別餓著肚子。

她氣若游絲,卻笑著回答兒子︰「媽在外面與黛藺吃飯呢,黛藺點了好多媽*吃的菜……」

回到蕭家後,她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黛藺守在床邊,眼楮已經哭腫了,哽咽著道︰「媽,我並沒有想去他那里,我是被torn騙過去的,她說可以幫我找工作……」

黛藺小臉浮白,大眼楮里是滿滿的自責與愧疚,一直抓著她的手哭,並顫聲說了句‘對不起’,沒有把下面的話說下去,緩緩低下頭。

她是真的對不起蕭梓,對不起蕭家,背叛了她的未婚夫。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逼她,她是自願的,很無恥。

蕭母嘆出一口氣,目光柔和,拍拍她的手︰「原來不是你自願過去的,那就好。黛藺,扶媽起來走走。」

黛藺抹抹眼角的淚水,忙起身把蕭母扶起來,摻到輪椅上坐著。

蕭母坐上輪椅,身子就是軟的,虛弱的靠著。

黛藺看著,再次止不住淚流。

「黛藺,蕭梓還沒回來嗎?」蕭母不舍的看著自己的家,眼角也有淚花在閃動。她時日不多了,好舍不得這個家。

「沒有,他還在公司。」黛藺再用手掌抹抹臉上洶涌而下的淚,愧疚看著蕭母。

如果寒紫媽媽的*是毀滅,那蕭母的*就是包容。

蕭母憐她惜她。自從承認她,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待,給蕭梓多少*,就給她多少*,絕不偏袒;

而正是這份包容和慈*,才讓她得寸進尺,背叛了蕭梓,毀掉了蕭母對她的期望。

她毀掉了一切期望啊。

若是當初沒有蕭梓,又怎麼會有陽光照進她冷冰的世界。

若是沒有慈*的蕭母,她與蕭梓又如何能走到一起?又如何,讓她得到那生命里缺失的母*?

人若只懂得索取,而不知感恩,那是可恥的,可恥的。

「這孩子怎麼還沒回呢?都這麼晚了!」蕭母歪在輪椅上,虛弱之極的扭頭對她笑道︰「那明天去醫院,黛藺你陪我去吧。媽這段日子要住院了,醫生要給媽做檢查。」

「好。」她止住淚,蹲在蕭母身邊,「媽,黛藺會一直陪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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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四點,蕭梓推開她房間的門,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給她蓋好被子。

她閉著眼楮,沒有睜開。

蕭梓在床邊站了一會,就離去了,輕輕帶上門。

她睜開眼楮,嘴角在微微的顫抖,眼中淚光閃動。

第二天一大早,蕭梓開車送母親去醫院,她坐在他身邊,蕭父蕭母則坐在後座。

「黛藺,昨天的課程怎麼樣?還習慣嗎?」蕭梓的俊臉上,又落下了一圈胡渣,嗓音含著徹夜未眠的嘶啞。

「還好。」她垂下眼睫,小手把身上的安全帶抓緊,不敢面對蕭梓。

「那就好。」蕭梓有些心慰,左手開車,右手伸過來,握著她的小手︰「這段時間我可能有點忙,你在學校認真上課听講,若有不懂的,我幫你補習。」

黛藺沒出聲,眉尖蹙起,抬眸注視著蕭梓。

「我在準備婚禮,你等著做新娘子。」蕭梓又溫柔笑道,扭頭看了她一眼,溫潤如玉︰「怎麼了?我們一日沒見,就舍不得了?瞧這眼神,怎麼像是要哭了?小傻瓜啊。」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

「蕭梓。」蕭母在後面輕柔出聲,拉過兒子的注意力︰「最近公司情況怎麼樣?」

蕭梓刮鼻子的手輕微一頓,放回方向盤上,目視前方︰「一切都好,我差不多都上手了。媽您安心養病。」

「好。」蕭母點點頭,躺在蕭父懷里,病容憔悴,「這幾天黛藺會在醫院陪媽,你回家自己一個人吃。過幾天黛藺再回來,換你爸陪我。」

「行!這幾天下班,我直接跑醫院!」蕭梓笑道。

到達醫院後,蕭梓趕時間返回公司了,蕭父摻著蕭母,黛藺在旁邊拎著東西,一起去高級養護病房。

路上,蕭父遇到了熟人,是同一個市政廳的議員同事,大月復便便的。對方客氣喊了聲‘老蕭’,目光放到黛藺身上。

「這位就是蘇市長家的千金吧?」對方笑道,打量了黛藺一眼︰「蕭首長福氣啊,能娶前市長的千金做兒媳婦。在下先在這里道聲賀,恭喜恭喜。」

帶笑的小眼楮驀地一寒,分明是奚落加嘲諷,挺著官肚子,轉身走了。

蕭父臉色一陣鐵青,怒目威嚴。

黛藺則是心里一顫,將頭低了下去。

「老蕭,他是李副市長那邊的人,我們不要在意他說什麼。」蕭母在一旁溫言勸慰丈夫,「政敵之間就是這樣,不管得勢還是失勢,都會遇到這種小人。我們看開一點,過好自己的日子。」對丈夫在領導班子那邊受到的排擠和詆毀,她是知道的,但人活于世,最開心的不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嗎?他們都活了大把年紀了,該看開了。

「黛藺。」示意黛藺過來摻她,步履維艱走進病房。受了一肚子氣的蕭父則沒有走進來,直接去見醫生了。

蕭母把黛藺叫到床前,道︰「別在意外人說什麼,黛藺你是我蕭家迎娶的兒媳,我們自家人疼自家人,不必理會外界的流言蜚語。等時間一長,事情就過去了。最近你爸想要蕭梓競選新市長,一直在拉攏各個議員,才會這麼大脾氣。其實媽不贊成他這麼做,只要蕭梓接手鴻宇就行了,但你爸不肯,只有等他自己知難而退。」

黛藺听著,心里是明白的。

早幾年蕭梓為了她,一直在秘書位子上裹足不前,錯失了高升的大好時機。

而官場一年一個形勢,當蕭母開始真心接納她,想起她父親的早逝,便設身處地為她和蕭梓做了考量。

蕭母覺得,蘇父在官場上的悲劇,對黛藺是有心理影響的。如果她未來的丈夫也是從政,會讓她時不時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那三年的牢獄。加上蕭梓無心從政,官場黑暗,蕭母便不逼兒子,只讓他接手自己的公司。

而蕭父那邊,則是意見相左。

蕭父望子成龍,希望兒子比他威風,能娶門當戶對的妻子……

想到此,她總是不免自卑,抬不起頭。

「黛藺,你知道媽為什麼讓你來醫院?」蕭母又道,抓緊黛藺的手,另一只手顫巍巍抬起,為黛藺整理衣領子︰「媽不想讓蕭梓看到你這身子上新起的吻痕,媽是信你的,但這種痕跡會破壞你與蕭梓的關系。」

黛藺的心咯 一下,羞愧與悔痛齊齊涌上心頭。

原來不管她怎麼遮,心明如鏡的蕭母都是知道她身上有吻痕的,卻從未斥責她。她低著頭道︰「媽,我……」

「黛藺,只要你的心在蕭梓身上,媽永遠都相信你。」蕭母嘆道,「快結婚了,開心點,媽將在鴻宇一半的股份留給了你。日後蕭梓若對不起你,你可以分得他三分之二的財產。」

「媽。」黛藺更加羞愧難當。

——

照顧蕭母的這幾天,黛藺會去做腸胃修復,在學校上一兩堂課,再守在蕭母床邊。

她晚上睡在旁邊的床上,蕭母精神狀態好的時候,陪蕭母談談心,講講話。蕭母被病痛折磨的時候,心疼蹲在旁邊。

但蕭母的狀態越來越不好,經常在坐躺著的時候,突然軟軟歪下去,身體迅速消瘦。

蕭母說,她年輕的時候,因為忙著建立鴻宇,經常廢寢忘食,不注意身體,以至于一旦生病,人就再也爬不起來。不過沒關系,她在努力,醫生也說有希望,在觀察……她還要看著孫子出世呢。

黛藺眼眶酸澀,為面容憔悴的蕭母化淡妝,補出好氣色,然後看著她被蕭父推出去,去外面散步。

蕭母越是病入膏肓,就越是微笑,每次見人的時候,都要化淡淡的妝,把氣色弄好,怕嚇到人。黛藺會在病房里插上鮮花,瓶里蓄上水,滿屋子都是,像絢爛的春天。

晚上,蕭梓會過來醫院,先去看醫生問病情,再與母親,黛藺一起吃飯,在母親面前,把飯菜吃得干干淨淨的。蕭母便笑著說,真想為你倆做頓飯吃啊,媽做的番茄炖牛腩讓小時候的蕭梓連吃了三碗米飯。

但只說了一句,就沒法說話了,下頜巨疼。

蕭梓心疼母親,緊緊抓著母親的手不肯放,顫抖放在唇邊,讓媽不要再說話。

黛藺站在旁邊,看到了蕭梓的疲累,也看到了他的痛苦與悲傷。

他不是弱,而是懂得怎樣去*一個人。

他只是太過珍惜她,尊重她,才讓他人有了強取豪奪的機會。

與母親撕破臉的時候,一定是心如刀割的吧。他是那麼*自己的母親,卻在她與母親之間做了抉擇,再三棄了母親。

如果他知道,他一心維護的女人剛在幾天前背叛了他,那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絕望?

蘇黛藺,你該死啊。

她站在他身後,看著蕭母憔悴的病容,不敢上前一步,只能看著蕭梓悲傷而無奈的背影,心如刀絞。

第二天,她在學校上課。

講師在講台上講經濟法,她坐在最後一排做筆記,寫著寫著,突然看著窗外發起呆來。

這里坐著的都是三年後的新生,與她年紀差不多,十**歲,年輕的臉龐上帶著無憂無慮,青春飛揚,與當年大一的她一樣活潑。但當他們放聲歡笑,與同學打鬧,享受他們的青春,她卻蹙緊眉頭,不敢與她們交談一句。

因為,她怕她們問起她的過往。

三年前她也是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被赦逸等幾個貴公子哥一左一右圍著,商量著下課後去哪玩。

「喂!」有人朝她這邊砸過來一個紙團,凶巴巴的瞪著她︰「你新來的?佔老娘位子了!」

她正在想自己的事,被砸得驚了一下,抬頭看到旁邊的桌邊坐著兩三個二十歲左右,穿著暴露的女孩。她們對她指了指︰「下課後你給老娘等著!」

並趁講師不注意,偷偷湊了過來。

黛藺意識到不對勁,抱了書本就往旁邊挪。誰知女子的動作更快,竟公然在課堂上,囂張抓起她的頭發,甩手一巴掌打過來!

啪的一聲!

講師和所有同學都回過頭來,震驚看著她們!

然後下一刻,女子竟然將黛藺從座位里拖出來,用腿按壓在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扯她的衣服,說要把她的衣服月兌光!

黛藺嚇壞了,用腳踹她,但上衣的領口還是被撕扯開了一點。

講師和同學連忙跑來勸架,那女子竟然從地上爬起來,用腳踩住黛藺的手,指著大家的鼻子吼道︰「你們別插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別多事自找麻煩知道不!三年前她自持有她市長父親撐腰,毒打我姐姐,燒了我姐姐的花店!她媽的該死!你們知道她坐過牢嗎?三年前她在錦城大學無法無天,每天開著跑車竄,打人,放火,然後才被抓起坐牢!本來該判十幾年的案子,卻只判了三年!」

此言一出,新同學們半信半疑,沒有全信,但他們果然不再勸架,而是圍在一旁,看著地上的黛藺。

黛藺被踩著手,疼得抽筋,另一只手在地上慌亂模索,突然抓到摔在地上的一支筆,猛力朝那只腿刺去!尖利的筆尖刺啦一聲,幾乎刺進肉里!

囂張女子沒料到她有東西反抗,吃痛松腳,啊的一聲尖叫,如一只抱腿的袋鼠,一個不穩直接從階梯上摔下去。

黛藺這才得以爬起來,小手抓緊被撕破的領口,冷冷瞪著旁邊那兩個幫凶,腳跟晃了晃︰「你們來啊!誰派你們來的?葉素素根本沒有妹妹!」

那兩女子後退兩步,沒有撲上來月兌她的衣服,而是轉身跑去摻扶她們的老大,扶起就往外面跑。

黛藺全身這才開始抖索,繃直的雙肩垮下來,軟軟坐到椅上。

校警聞訊趕來,兩個校警去追逃跑的,另一個把黛藺請去教務處,問她為什麼打架。

「我沒有打架,是她們先打我。」黛藺冷聲解釋。

「蘇小姐請稍等,我們給蕭少爺打個電話。」教務處主任拿起電話,讓她稍等片刻。

但蕭梓的手機一直接不通,處在忙碌狀態,主任只有放棄。

「發生這種事,會對蘇小姐的名譽有損,我們校方想壓也是壓不住的。畢竟你們在公開場合發生了沖突,被對方說出了以前的事,並動了手,會被好事者當做新聞挖掘出來。」教導主任最後道,「蘇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

「主任,我知道。」黛藺小臉黯淡,早是知道的。

晚上在醫院,嚴肅的蕭父在走廊上攔住了她,冷冷盯著她,厲聲道︰「白天在學校的事,校方已經給我蕭家打電話了,你很有本事啊,竟然跟人打架!」

「爸,不是我要跟人打架,是她們先找碴,故意抖出我以前的事……」黛藺很委屈,難受的跟蕭父解釋,乞求望著這個嚴父。如果當時她不反抗,她們會真的月兌掉她的衣服羞辱她的。

「別叫我爸!」蕭父嫌惡截斷她的話,怒目錚錚︰「以後少惹一點事,少給蕭梓拖後腿!我蕭家丟不起這個人!」

黛藺身子一縮,畏懼的看著疾言厲色的蕭父。

等到蕭父甩袖而去,她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如果能與蕭梓結婚,她不會拖蕭梓後腿的。

——

這晚她在醫院守夜,蕭母說訂制的婚紗已經送來了,總共有三套,加兩套敬酒的旗袍。日子訂在兩天後,喜帖已經派發出去了。

「蕭梓的意思呢?」她听罷,感到緊張。

「他早盼著這一天了,婚紗還是他讓人給送回來的。」蕭母笑眯眯道,啟唇艱難︰「醫生說,這次化療過後,我的病會有起色……黛藺,結婚後,一定要與蕭梓相親相*。」

黛藺點頭,握緊蕭母的手。

蕭母歇了一會,再道︰「你滕伯伯家的婚禮也訂在這一兩日,睿哲他可能是看你結婚了,也決定結婚。」

黛藺沒有驚訝,安靜看著蕭母。

蕭母的意思她懂,她讓他們都安定下來。

蕭母閉目歇著,沒再出聲,哀愁的眉心總算在漸漸舒展。

這群小輩,只有結了婚,肩上有了擔子和責任,才會安定下來,才會逐漸成熟。

——

黛藺望著床上一套套全部鋪開的婚紗,沒有試穿,而是拿著蕭梓送她的那把傘,坐在梳妝鏡前。

傘還是嶄新的,被折疊得整整齊齊,一個褶皺都沒有。

她用指尖撫了撫,一直舍不得把它撐開。

曾經她以為送傘的寓意就是‘散’,是沒有結果的。但最終,她還是和蕭梓步入婚姻的殿堂。

蕭梓和蕭母的包容是她的避風港灣,讓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中,站直了身子。

而也正是這份包容,讓她在那個雨夜後,不斷忍受良心的折磨。

如果蕭梓你還願意娶我,我很高興,也很幸福。我是一個罪人,不僅坐了三年牢,還犯了三年前同樣的錯誤,如果你肯給我機會,我會像那三年一樣教改,贖罪,彌補你。

她伸出手,撫著鏡中自己的面容輪廓,想起了出獄的第二天,住宿的那個小旅館。

那時她曾對自己說,蘇黛藺好樣的,你終于活了下來。可現在她想對自己說,蘇黛藺你要珍惜,要用自己的一切來彌補溫柔的蕭梓,回報憐惜自己的蕭母。

他們是*人、家人,真心付出的人。如果他們還肯給機會,一定要珍惜,要回報。

她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那三套婚紗。

這是蕭梓給她訂制的婚紗,說她的樣子太過年輕,不適合穿太成熟的婚紗,便挑了簡單時尚的款式,還有一套帶有大波浪裙擺的非常女圭女圭的婚紗,說是喜歡看她穿這樣子,裙擺蓬蓬的,很可*。

他的禮服也擺在旁邊,白色的西裝,筆挺高貴,他穿起來更顯儒雅氣質,豐神俊朗。

「蕭梓。」她坐床上,上半身緩緩趴下去,躺在他的禮服旁邊,閉目想象他們結婚的那一天,將會是什麼樣子。

——

滕睿哲看著蕭家送來的結婚喜帖,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薄唇淺抿,直接放在手邊。

torn站在他的辦公桌前,這一次沒有再嬉皮笑臉,也沒有再哀求頂頭上司不要再扣她的工資,而是俏臉嚴肅瞧著低頭繼續辦公的滕總。

因為她明白,蘇黛藺嫁蕭家已經是嫁定了,婚禮就在明天。

滕總不管是搶婚、擄人,還是用手段破壞,都無法阻擋婚禮的進行。因為陰差陽錯之下,她促使了滕總與蘇小姐在婚前的最後一次纏綿與離別。

蘇小姐選定了蕭梓,非蕭梓不嫁。把她騙去滕總公寓,只是讓她在氛圍的驅使下,使自己的感情破了一個缺口。畢竟曾*過滕總那麼多年,就算是草木,也是有感情的。

而滕總,也徹底領略到了被人拒絕的滋味,而且還是在關系稍有起色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拒絕。

小秘她不知該是笑滕總當年不懂珍惜,還是笑造化弄人;

總之,她的心情跟滕總一樣哀沉,不想噓唏,也不想再給人亂牽紅線,徒增悲傷。

「滕總,滕伯父打電話過來,讓您今晚一定要回去一趟。」她出聲道。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做自己的。」滕睿哲淡淡抬頭,雙眸沉靜,俊臉冷漠。

「是!」torn本來還有其他公事需要稟報,但看滕總平靜的樣子,她決定稍後再報,轉身出去了。

她出去後,滕睿哲停止工作,站在窗邊靜目凝望遠方,劍眉緊皺。

——

結婚的前一夜,蕭梓提前從公司回來了。

他瘦了一大圈,也憔悴了一大圈,走進黛藺的房里。

黛藺倚在窗邊,見他風塵僕僕回來了,欣喜的起身。

他則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啞聲說最近公司太忙,沒有陪她。吻她的額頭,唇邊的胡渣輕磨著她。

「醫院說,媽這次化療的效果不錯,病情有好轉。只要媽能堅持,一定能治愈!」他輕聲說著好消息,把黛藺的腰輕輕一摟,原地轉了一圈,「黛藺,你明天就要成為我的新娘子了,高興嗎?」

黛藺摟緊他的脖頸,窩在他的肩窩。

她當然高興,高興得想哭,想歡笑著轉圈。她出獄後,想嫁的人是蕭梓,世上獨一無二的蕭梓;可是她心里又好難受,羞愧……她又哭又笑窩在他懷里,閉著雙目。

蕭梓摟了摟她,讓她試穿那套波浪裙擺的婚紗,說好喜歡看黛藺穿這件裙子。裙子蓬蓬的,頭發上再戴個小皇冠,就是個小公主。並親自把婚紗取來了,寵溺看著黛藺。

黛藺鼻子一酸,一時竟無法直視他那雙寵溺的眸。

她把婚紗捧在手里,說讓蕭梓等一等,她去換。

「嗯!快去。」蕭梓笑著對她眨眨眼,完美的唇勾起一抹迫不及待的笑,既寵溺又濃情,「黛黛這麼美,我等不及要看了!」于是坐在床上等。

但是當她換好婚紗走出來,坐在床上的蕭梓卻不見了,房門是開著的,表示他走出去了。

「蕭梓!」她穿著他喜歡的波浪婚紗裙走出來找他,正好看到他剛從蕭父的書房走出來,一臉暗沉,雙眉緊鎖。當抬頭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她,目光閃爍,定定看了她一眼,朝她走過來。

「真漂亮。」他贊道,俊臉上又恢復他的笑容,用手輕撫她的小臉,溫柔的雙眸靜靜看著她的眼楮︰「明天要擺宴,會很累,早點休息。」

說完,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晚安吻,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黛藺望著那頎長的背影,看著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只覺蕭梓他,好累。

他很疲累,背負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們已經在蕭宅四處忙碌,忙中有序,蕭家的一些親戚朋友也來了,陸陸續續往客廳走。

她由于沒有娘家,一大清早被接到蕭梓的一個朋友家做準備,再坐蕭家的車去酒店。

「大哥還真要娶她做兒媳婦啊,真是老糊涂了。」蕭家的親戚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一邊往客廳走,一邊怨聲載道,沒有一點參宴的喜氣,「我們蕭家就蕭梓這根獨苗,這下要全毀在那什麼蘇市長千金的手上了!蕭梓年輕不懂事,怎麼大人也跟著摻和,蕭梓自己要自作主張訂婚那就算了,怎麼還真打算結婚呢!」

「只怪我們家蕭梓人太善良,才被那縱火犯當做救命草死抓著不放!」

「……」

黛藺在一邊的林子听著這些閑言碎語,安靜走出去,上了蕭梓朋友的車。

她在蕭梓朋友家準備了將近兩小時,蕭家的車過來接了,蕭梓穿著那套白西裝,豐神俊朗出現在她面前。他摻她上車,與她安靜坐在後座,緊緊握著她戴著婚紗手套的小手。

他們都沒有說話,感受那份寂靜。

車很快到達訂宴的酒店,只見燈火輝煌的酒店大廳,喜宴擺了二十幾桌,蕭家的親戚朋友皆好奇看著新娘子進門。

而這一次婚宴,不比上一次的訂婚宴,由于有蕭父蕭母的首肯,蕭家的親戚全給面子的來了,欲一睹新娘子芳容,對新娘子見不得人的家世津津樂道。

黛藺挽著蕭梓的臂彎走在門口,小手把蕭梓抓得緊緊的。

「什麼都不要想,我們進去!」蕭梓側首安慰她,準備推門而入。然而,他身上的手機卻在這時急促的響了。

鈴聲一陣又一陣,非常的急。

蕭梓放開她,走到一邊接電話。

「全撤了?」他臉色大變,聲音不由得高亢而尖銳,顯示他的焦灼與怒火攻心。

他立即掛了電話,哀傷看著黛藺︰「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竟是焦躁月兌了西裝外套,拿在手上,疾步朝小車跑,開車飛快離去。

穿著婚紗的黛藺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酒店宴廳。而是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安靜站了一會,坐回婚車里。

她一直坐在婚車里,從中午坐到傍晚,坐到蕭家的客人一個個從她面前走過,鄙夷打量她,陸續開車離去,蕭梓也沒有回來繼續完成他們的婚禮。

蕭梓的朋友給蕭梓打了無數電話,都是佔線或者關機,聯系不上,最後在酒店空無一人後,不得不勸黛藺先去她那歇歇。

黛藺沒有去,讓她先回去,自己穿著婚紗坐在酒店的石階上,望著遠方。

她坐在夜風中,坐了很久。

而當她一身潔白挽著蕭梓的臂彎,準備推開幸福那扇大門時,錦城市另一個大酒店里,鄒小涵也同樣一身潔白婚紗挽著滕睿哲的手,幸福走進了酒店宴會廳。

他們都把日子選在了同一天,可是結局卻不一樣。

黛藺不知道,當她試穿那套波浪裙身的婚紗給蕭梓看時,蕭父卻拿了一樣東西給蕭梓看,讓蕭梓千瘡百孔的心,終于裂開了,裂開了很大一條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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