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愛成婚 乖女人的養成

作者 ︰ 黯香

錦城市艾瑪私人醫院,赦逸一條腿搭在桌面,舒服仰靠床頭,正在讓護士給他喂食。

門外,一大群拿照相機的記者前擁後擠,正為搶拍獨家新聞擠破頭顱。他們是為赦逸的這些花邊新聞而來,為了搶到‘赦逸包養小三,被人在夜店月兌光衣服捆起’的獨家新聞,這幾天都守候在這里,等著這個小三出現,然後大肆報導。

然而赦大少爺卻一點兒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吃飯、睡覺、養病,日子比誰都過得舒服。

這天,赦母、馬雅青一直守在他床邊,臉色很不好看,都不想理他。而且馬雅青想離婚,已經將離婚協議書弄好了,啪的扔到床頭櫃上,等著他簽字!

赦逸一听說老婆要離婚,嚇得一把推開護士送過來的銀勺,豁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雅青,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為什麼你還要離婚?」他只是在外面玩女人而已,又不打算與老婆離婚,雅青這是哪里想不開?!

馬雅青冷冷瞧著他,表情冷漠,對他非常的失望,冷笑道︰「當年我嫁你的時候,你便已經對蘇黛藺想入非非,猴急的將她帶去我們的新房。我看在公公的面子上,忍下了這口氣!如今,你竟然再次對蘇黛藺下藥,意圖,並且被人月兌光綁在牆上,任人觀看,你說你還是人嗎?正常的人都不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雅青,不是我對蘇黛藺下藥,是他們在陷害我……」赦大少爺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臉色大變的為自己做辯解,試圖拉住馬雅青的雙手,但被她一下子甩開了,「你沒有看到嗎?他們將我打成了這樣,肋骨都斷了幾根……」

「那Amy是怎麼一回事?」馬雅青厭惡的甩開他,被他這句話惡心到了,「你就這德行,不在外面玩女人心里就不舒坦!行了,咱們啥話都不要說,簽字吧!簽了字離了婚,你*玩多少女人就玩多少女人!」

「我不會簽字!」赦逸聞得此話卻將頭微微一偏,臉上的愧疚之色瞬間煙消雲散,勾起唇,厚顏無恥的笑道︰「不過雅青你讓我簽字也行,那你把你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過戶到我名下,你淨身出戶……」

不等他說完,馬雅青陡然一個巴掌扇過來!啪——!狠狠打掉赦逸臉上那無恥的笑,使得他偏過臉去,無法再繼續厚顏無恥,自己則俏臉漲紅氣得發抖,想再扇一巴掌︰「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沒有公公罩著你,你赦逸什麼都不是!昨天我已經與公公商量過了,準備召開記者招待會向大家回應這件事,讓外界知道,我們離婚不是我馬雅青背叛你,而你赦逸偷吃不擦嘴,厚顏無恥的讓我淨身出戶!」

「你敢!」赦逸也暴怒了起來,騰的從床上站起,眼楮惡狠狠盯著正從門外走來的赦父赦母,「你們也打算讓她這麼做?」他赦逸才是赦家的正牌大少爺,赦家的財產全部是他的,老頭子和母親還必須求著他給他們養老送終,然後名正言順的將中央銀行送給他,幾時輪得到馬雅青來將家丑外揚?

「你自己捫心自問,是否對得起雅青?」赦父嚴厲盯著他反問,歷經滄桑的老眸里不斷閃過失望之色,靜靜朝這邊走來,「我和你媽已經商量過了,同意雅青召開記者招待會,停止這場風波。你自己在外面玩女人惹來的麻煩,自己去解決!我們赦家,以及賢良淑德的雅青,不會為你擔負任何責任!」

「爸你什麼意思?」赦逸掄起揮向妻子的手在悄然顫抖,快速收了回來,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父親,「幾年前你也是用這種態度站在滕睿哲那邊!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子,誰會給你養老送終?你竟然又一次的站在滕睿哲那邊,幫著他說話!?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身傷是滕睿哲送給我的,也是他將我月兌光衣服綁在酒箱子上,讓我丟盡了臉面?!他在對付我們赦家!」

「如果你不惹他,他會這樣對你?!」赦父氣得也想一巴掌朝這逆子扇過來,但他極力忍不住了,不想與這種兒子動怒,放于身側的右拳緊握,咬了咬牙道︰「現在記者招待會已經準備好了,你出席也好,不出席也罷,總之,我們所有當事人都會到場,包括滕睿哲夫婦!」

「滕睿哲也來了?」赦逸心里一驚,雙腳悄然後退一步,然後突然青筋暴跳,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整張帥氣的俊臉扭曲起來,「你們盡管去出席好了!全部給我滾!如果赦家名聲掃地,一蹶不振,不要怪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有提醒過你!而且——」

他雙眼一眯,目光逐漸變得猙獰,「以後我絕對不會給你們這兩個老家伙養老送終!」

赦父的心重重一沉,臉色更加難看,失望的搖搖頭,已是帶著妻子轉身︰「這些年,赦逸你一直在外面玩女人,花天酒地,根本沒有管過銀行的生意,也沒有管過我和你媽的死活。反倒是雅青,一直待我們如親生父母,盡心照顧,全心全意的為我們著想,事事親為,這樣的兒媳婦,其實比兒子更重要。所以赦逸,你照顧你自己就好了,赦家是否名聲掃地,與你無關!」

話畢已是轉身往門口走,氣得赦逸暴跳如雷,差一點將病房的醫療器材全部摔爛!

門外,艾瑪私人醫院的會議室,記者招待會已經召開了,錦城市所有的報社和八卦刊全部派了記者前來,對幾位當事人做出提問。

席上,果然如赦父所說,滕睿哲夫婦前來了,鄒小涵也出席了記者會,所有與此事有關的相關人等都來了。

赦父與滕睿哲禮貌握了個手,帶著妻子入座,一雙老眸尋找Amy的身影。

如果真正的第三者Amy不來出席記者會,主動承認她是第三者,這場記者招待會又該如何繼續?他赦家同意召開這場記者招待會,就是滕睿哲打算讓Amy自己站出來澄清事實,闡述自己做第三者的經過,不要把蘇黛藺牽扯進來!

但是,最重要的主角Amy竟然沒有來,讓赦父對這個第三者更加厭惡!

此刻,記者招待會已經開始了,所有的記者在下面一排一排的坐定,按照順序向當事人提出他們感興趣的問題,然後得到滿意的答案。

「請問蘇小姐,听說您這臉上的傷,是赦逸少爺對您吹藥所致,這事是真的嗎?」某一女記者站起身問道,指了指台上黛藺那張已經消腫的臉,「听說昨天您是纏著繃帶的,可見問題的嚴重性。赦逸少爺真是狠心,竟然敢用這種藥物。」

黛藺呵呵一笑,回她道︰「看來我不需要回答了,小姐你都為我做了回答。」

「那這說明我這個猜測是真的了!」女記者欣喜若狂,兩只眼楮不斷放光,「看來真是赦逸少爺出高價從毒梟那里買了禁運品,對蘇小姐您吹了藥,導致毀容!不過蘇小姐,您這張臉還能恢復嗎?我看到您臉上還有紅色的斑點。」

黛藺用手指模一模自己灼熱未退的臉,笑了笑︰「現在已經消腫不再刺痛了,應該會恢復原來的面貌。不好意思,我現在離開一下,有個重要電話。」

她揚了揚手中正在震動的手機,起身對身側的滕睿哲輕輕一笑,笑著走開,來到後台的安靜處,接通電話,「秦小姐你說。」

「蘇小姐,不好了,Amy小姐想自殺,您趕快過來醫院一趟!」手機里傳來看護秦小姐焦急的聲音,仿佛天快要塌下來了,「她打算用刀片割腕,幸好讓我撞見了,不然她就蹲在衛生間小門里割斷手腕,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馬上過來!」黛藺臉色大變,飛快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趕去醫院,黛藺發現小產後的Amy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醫生正在為她包扎手腕上的傷口,並為她注射營養液。

「她沒有吃飯?」黛藺靜靜走進來,看一眼臉色慘白的Amy,再看著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不肯吃東西,只是一直這樣躺著。」醫生轉身走至一邊,示意她借一步說話,又道︰「昨天從手術室將Amy小姐推出來送進加護病房以後,Amy小姐的情緒突然非常激動,哭鬧不止,又陡然很安靜,可能是跟流掉孩子有關。」

「嗯。」黛藺點點頭,扭頭看著床上的Amy,「我可以跟她說說話?她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

「可以,但時間不要太長。」醫生摘掉口罩點點頭,帶著護士轉身走出去了,輕輕帶上門。

黛藺這才走到Amy的床邊,看著Amy那張蒼白的臉和那雙軟軟耷拉著的眼楮,試著說道︰「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Amy把眼楮閉上又睜開,臉部一直保持側轉的姿勢,看著地面,良久發出一道沙啞無力的聲音︰「從那幾個男人進來酒店房間,我就知道是赦逸派來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自己吃了藥物,一直很興奮,所以當他們把我抓到床上,我沒有辦法反抗……」

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手緊緊拽住床單,閉上眼楮道︰「听說赦家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

黛藺沉默以對,若有所思看著這個小秘書,沒有回答她。因為她是過來看看她的傷勢怎樣,馬上就走了,不想將Amy帶去記者招待會。繼而走了幾步,走到左邊,看著Amy那只受傷的左腕,「如果將自己關閉在一個窄小的空間,不與人溝通,很容易胡思亂想。以後讓看護陪著你散步聊天,這樣你的心情會好一點。」

「嗯,謝謝你。」Amy扭轉過頭,大眼楮里不再閃爍怨恨的光芒,而是虛弱的睜著,靜靜的看著黛藺。對于現在的她來講,她應該最能明白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而赦逸,又是否真的值得她發瘋?直到現在,她如何不明白是誰找人了她,又是誰決定對她斬草除根?!除了赦逸還會有誰,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最懂得怎樣對付女人!

黛藺見她並無大礙,決定返回艾瑪醫院,讓看護照顧她。

但車開到半路,看護秦小姐打來電話告訴她,Amy突然不見了,就在黛藺前腳剛走的片刻,Amy後腳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黛藺吃驚的看看時間,發現自己已經出來二十幾分鐘了,這麼長的時間,Amy恐怕早已經不知去向!

「嗯我知道了,我給赦伯父打個電話!」她掛斷電話,不是給赦父打過去,而是給滕睿哲打過去,擔憂道︰「Amy可能去了記者招待會,睿哲你攔著她!」

滕睿哲那邊很安靜,想必是記者招待會告一段落,正在中場休息。他沉吟片刻,用低沉暗啞的聲音回她︰「如果她坐出租車,走近路,應該會比你先到達會場。但我不會攔下她,我比較期待她在會場的表現。呵。」

「你是說,她已經到達艾瑪醫院,進入會場了?」

「嗯,剛到,正朝我們這邊走來。」他淡淡說著,並發出一聲冷淡的怪笑,喉音冰冷,不知不覺掛斷了電話,等著黛藺過來。

黛藺坐在車上,用手支頭蹙眉想了想,忽然間想明白了,這次記者招待會應該不是赦伯父自己主張召開的,而是滕睿哲命令舉辦這次記者招待會!赦伯父只是對赦逸無可奈何,理虧氣短的出席招待會,與赦逸的這件丑事徹底劃清界限!

而同時,滕睿哲又非常的了解赦逸的品行,等著赦逸凶相畢露的解決Amy,然後Amy再反撲赦逸,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曝光出來,這樣經由當事人Amy的嘴,事情才能得到證實!但是這樣做過之後,不但赦逸抬不起頭做人,Amy的這輩子也給毀了,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而這個結果,正是滕睿哲想要的——赦逸身敗名裂,不安好心的Amy從他們身邊徹底消失,滕氏的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這一切,他早已經安排好,正一步一步的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一切運籌帷幄,所以,他不想讓她插手赦逸與Amy之間的事!

——

Amy確實穿著一身病號服急匆匆坐車來到了艾瑪醫院,用右手捂著她受傷的左腕,直奔醫院的會議室!

但這個時候,滕睿哲與赦老爺已經在後台休息了,台上是鄒小涵和另外的證人在回答記者們的問題,他們正將夜店那日的所見所聞巨細無遺的告知給記者們,提到了‘魔鬼呼吸’,引得記者們對赦逸的行徑一陣唏噓。

而Amy正在後台尋找滕睿哲和赦老爺的身影,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他們的面前,對赦老爺道︰「那日給赦宅打電話的人,是我;與赦逸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我今天過來,是想讓記者們知道,赦逸是怎樣對我,怎樣對待他的妻子,又是怎樣糾纏蘇黛藺。」

「原來是你。」赦父深深皺眉,並不正眼看這個第三者,而是淡漠的讓她起來,「赦逸是有錯,但你這個第三者也有錯,你可以把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曝光出來,但不要失去做人的本分,把責任全部往我赦家人身上推!在這件事上,與你糾纏的人是赦逸,與雅青、與我們赦家沒有任何關系!」

「伯父,我明白,我才是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對不起馬雅青,不是赦逸一個人的錯。」Amy扶著桌子艱難爬了起來,虛弱的體質讓她搖搖欲墜,頭昏目眩,但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卻異常清醒,看著那在一旁用銳眸冷冷盯著她的滕睿哲,緩聲道︰「滕總,這一次我更加對不起蘇黛藺,故意在辦公室讓黛藺姐誤會,與她鬧脾氣。其實我才是最自私的這個人,猜忌心太重,把黛藺姐對我的關心全部當成了虛情假意……我一直這樣猜疑她,直到赦逸派人去酒店我,黛藺姐將我從浴缸里抱出來抱著我,我才知道自己自作自受,傷害了很多人……」

滕睿哲劍眉一挑,冷笑看她,薄唇抿直並不出聲,犀利黑眸里浮起一抹厭惡,刀削五官獰笑不已!

Amy便把那張蒼白的臉低了下去,抿緊唇無臉見任何人,拖著一副虛弱的身體,轉身往外面走。

她主動走到了台上,站在鄒小涵的身邊,惹得眾多記者一陣詫異,不知道她是怎麼冒出來的!剎那間,原本安靜的這里陡然一陣喧鬧,鬧哄哄的,記者們全部往她這里擠,紛紛向她詢問赦逸的事,問她是不是赦少爺的地下情人,她則平靜的面對眾多記者,拿過話筒道︰「對,我與赦逸已經交往了三個月,並且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明知赦少爺已經結婚,你為什麼還要選擇跟他在一起?而且外面流傳蘇小姐才是赦少爺的情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那天晚上,赦逸以合作為由,將蘇小姐騙去夜店意圖,我以為蘇小姐勾引赦逸,所以給赦家打了個電話,讓赦伯母與馬雅青當場來抓奸!因為我一直以為蘇小姐與赦逸有曖昧關系,所以被赦逸冷淡之後,開始對蘇小姐懷恨在心。但其實,蘇小姐與赦逸只是同學,多年來被赦逸騷擾困擾,我卻看不明白!這一次,我除了澄清這件事,還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什麼事?」記者群劇烈騷動起來,幾十個人在一起擠擠嚷嚷,為她的這句話伸長了脖子,看盡社會百態的兩眼閃爍著精光,「是不是關于赦少爺被月兌光衣服綁起來的事?听說他在夜店亂玩女人,被人綁起來了,讓過路的人觀賞他的身體……呵呵,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嗎?」

「他被月兌光的那晚,有很多過路人用手機拍下了他的**照片,所以我可以證實他那天晚上確實不安分,妄想再一次玩女人,將人弄到了衛生間。」Amy微微靠著桌子,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虛弱身子,黯淡無光的雙眼卻微微笑著,是冷笑,「我身為他的情人,最了解他的身體,知道他最喜歡給女人吃藥,然後上床。這一次,他給蘇小姐吹了‘魔鬼呼吸’,卻導致蘇小姐毀容;而且昨晚,他派人將我騙去海邊酒店,雇了三個男人一起強暴我……」

說完這句話,她蒼白的臉蛋又白了幾分,有些難以啟齒,卻又那麼淡然的說出來了。

此刻記者們的目光越來越鄙夷,甚至開始直接譏諷她,露骨的問她是不是很享受,與三個男人一起做會不會累,「Amy小姐,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呢?確定是赦少爺的?」幾個記者哄笑不已,根本不相信她是被強暴,因為小三習慣玩NP。

「孩子流掉了。」Amy抿了抿紙白的唇,靜靜看著下面的這群記者,「為了弄掉我肚中的這個孩子,赦逸騙我去酒店,雇了三個男人強暴我,弄掉了我肚中的孩子。」

「……」記者們一片愕然,竟然張著嘴巴沒有回嘴刁難,而是驚愕的看著Amy那張灰白的臉,再看看她虛弱撐著的身體,被她手腕上不斷滲出的血嚇到了,「血!她在流血!趕快叫醫生!」

而後台,滕睿哲躺靠沙發,大手霸氣放在兩側,長腿翹起,微眯眸,正在欣賞一場好戲。

原來赦逸听說Amy主動前來曝光他們的關系,他臉色大變從病房沖了出來,一邊大罵他與Amy沒有關系,一邊往記者招待會上沖,打算將Amy拖下來,不讓她胡亂說話!

但他派過去的人全部被滕睿哲擋了回來,自己也被父親阻攔在後台這里,氣得亂砸東西!尤其是听到Amy說,她被赦逸雇來的三個男人強暴,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恐,死死盯著面前攔著他的赦父,「爸,你真的打算毀掉你兒子?」

「可你昨天竟然派人做出強暴的事!」赦父示意保鏢將這逆子往後面拖,將之重新關回病房,「黑市交易‘魔鬼呼吸’,導致蘇小姐被毀容;雇人強暴你的第三者,導致流產,都是要坐牢的,爸沒法救你!唯有將你送入精神病院!」

「爸你當然有辦法救我!」赦逸掙扎著不肯走,看一眼沙發上的滕睿哲,「我的手上捏有Amy與那三個男人上床的視頻,都是正面照,Amy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是自願的,酒店監控也是她自願走進房間,沒有人逼迫她,我們可以用這個讓她改口!到時候,並不是我雇人強暴她,而是她誣陷我,我並沒有做出包養女人的丑事!」

赦父微微一怔,果然將這話听進去了,反問兒子︰「你確定這是誣陷?」

「當然!我們有視頻為證!」赦逸鄭重的點點頭,又朝父親走近了幾步,「所有的視頻和照片,只能證明是Amy糾纏我、誣陷我,而不是我包養她!」

這邊,滕睿哲緩緩站起了他修長的身軀,微眯眸看著眼前這對父子,輕啟薄唇冷冷一笑,「原來赦少爺最後留了一手。但,偷拍歡*視頻同樣是犯法,並且,Amy的出租屋留有數張你們在一起的親密照片,這能否證明你們之間有不尋常的關系?」

赦逸面色一惱,頓時被打回原形,扭頭朝滕睿哲投來陰冷的一眼,心里既驚又怕︰「滕大少,這與你有什麼關系?這是我赦家跟Amy之間的事!你這是在多管閑事?」

「本少在教導你,不要亂動本少的女人!」滕睿哲眯眸而笑,長長的劍眉邪挑,目光邪冷,卻陡然一沉,犀利駭人,示意保鏢將赦逸拖回病房,「明天繼續召開記者招待會!本少會讓整個錦城市,乃至全國的民眾,皆知道赦少爺你下流齷齪的鼎鼎大名!」

——

黛藺匆匆趕回艾瑪醫院會議廳,Amy已經在台上講述完與赦逸之間的這段往事,正撐在桌子上。

她看了幾眼,知道目前的事態已經無法阻止,轉身又走回了門口,等著滕睿哲出來。

滕睿哲一身西裝筆挺,俊臉意氣風發,一手插筆直西裝褲褲袋,手工西裝外套後挺,正帶著兩黑衣保鏢信步走來,一雙深邃黑眸直勾勾盯著她,「這件事就算了結,女人你以後不要插手。」

話畢他直接往前走,修長的雙腿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一雙幽邃的俊目直視前方,五官冷若冰霜,唇角勾起一抹邪戾,坐上了醫院門口的車。似乎在等她,又似在冷淡她。

黛藺見他不理她,將她丟下一大截,知道男人是在床上的時候原諒她、取悅她,床下還是對她板起冷漠的俊臉,不懂溫柔為何物,她便笑著走到了門口,望了望,但並沒有坐上他等在門口的車,而是招了一輛出租車,當著他的面坐上,揚長而去。

現在他們一起回家,但如果他不主動讓她坐他的車,她便不坐,轉而打車,努力做他眼中的‘乖’女人。

——

夜幕降臨,黛藺所搭乘的出租車穿梭在擁擠的車流中,行駛的速度堪比蝸牛,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始終難以駛出這個十字路口。黛藺被顛簸得差一點嘔吐,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馬路邊。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來來往往全是車,這個十字路口早被車輛給堵死了,半個小時時間過去都不曾疏通,所以她選擇步行,站在夜風中給蘇小雁打了個電話。

「你跟寶寶們先吃飯,我可能晚一點回來。」

「蘇小姐,市長哥哥已經回來了……」蘇小雁輕輕笑道,並向後扭頭望了望,「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是不是市長哥哥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在外面辦一點事。」黛藺繼續往前走,走出這個塞車的路口,伸出手再次攔車,「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那你們先吃吧,不要等我。」

「好,我這就去給市長哥哥端菜,他看起來似乎很累,蘇小姐你也早點回來,我給你準備好洗澡水。」

「嗯。」

但黛藺招了數次手,幾輛出租車都被其他乘客陸續給搶走,她根本連車門都踫不到,其他男女便猛力往車上擠, 的摔上車門,當著她的面揚長而去!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將手機快速收起,玉牙一咬,也開始加入搶車的隊伍之中,卯足力往出租車方向跑。如果一直不爭取,恐怖今天晚上她都不回去了,這些上班的男女太厲害,見車就搶,可以讓她等到下半夜都打不到車!所以為了不讓自己今晚走回家,她必須去搶一回!

然而正跑著跑著,旁邊馬路上的一輛寶藍色法拉利突然朝她沖過來,轉彎,帥氣的漂移橫到她面前,「嘎——」的陡然停在離她兩公分之處,掃起一陣颶風!

「黛藺,這麼巧。」化身為威廉的古俊帥氣摘下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鏡,驚訝看著路邊亭亭玉立的黛藺,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了掃後面的搶車隊伍,開啟他淡淡桃紅色的薄唇,「搶不到車?」

黛藺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古俊,用手指撩了撩她被颶風吹亂的長發,露出她精致絕美的五官,笑著道︰「好像是搶不到。」

「我送你一程。」古俊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非常紳士,既沒有再用摩托車當眾擄走黛藺,也沒有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一切隨她自願,「如果你不想我送你到家門口,我也可以送你到另一個路口打車。」

「好。」黛藺這才主動坐上他的車,讓他送她去另一個地方打車,「那麻煩你了。」

古俊便帥氣一笑,重新戴上他的墨鏡,將跑車駛入車流。

幾分鐘後,他依言將跑車停靠在另一路口。但在為黛藺攔下出租車之前,他走進花店為黛藺挑選了一大束潔白百合,親手送到黛藺的懷里,這才伸手攔車,送黛藺坐進去。

「將她安全送去市委大院。」他對出租車司機道,並多給了司機一些小費,然後看向車內的黛藺,一雙水晶一樣澄澈的桃花眼微微上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回家之後給我電話,讓我知道你很安全。」

黛藺捧著那一大束潔白百合,將之放在座椅上,點了點頭。古俊這才為她輕輕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

出租車開出去以後,黛藺從後視鏡里看到他還在目送她,帥氣的揮了揮手,一直在看著她。直到她從後視鏡里看不見他,古俊這才開著他的跑車跟在出租車後面,與出租車間隔了兩輛車,不動聲色的送黛藺回去。

黛藺坐車到了家門口,看到別墅里燈火通明,二樓大客廳的窗簾上印著兩個小寶寶嬉戲玩耍的身影,只見兩個小家伙的小身影圓滾滾的,正穿著睡衣在調皮,搗蛋又可*,互相拉著對方哇哇直叫。她輕輕笑了,將古俊送的那一大束白色百合放在她家大門口的大理石台面上,開鎖進門。

蘇小雁則早已給她準備好洗澡水,走到門口來迎接她,一眼看到門口的漂亮百合,眼前一亮︰「呀,好漂亮的花!怎麼被人放到了門口,太可惜了!」

黛藺見她喜歡,讓她把花抱起來,「是啊,我剛下車就看到有一束白色百合躺在這里,是不是有人偷偷放在這里的?難道是你們家的那位?」

蘇小雁臉色一紅,頓時有些羞怯,也以為是某位書記家的少爺悄悄送給她的,連忙抱起百合聞了聞,「真香,還是剛摘的呢,我去拿個瓶插上……」

黛藺走在她身後勾了勾被夜風吹亂的秀發,發現這一招借花獻佛還真是有效,望了望靜悄悄的別墅院子,笑問道︰「小雁,你的市長哥哥呢?」看樣子睿哲不在,好像是又出門了。

「哦,對,我忘了告訴蘇小姐你,市長哥哥吃過飯後,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但他沒有說去哪里,只是讓蘇小姐你回來後,好好休息。」蘇小雁興致匆匆的轉過頭,轉動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楮,「會不會去準備求婚的事情了?我剛才在樓下听到他在電話里說,不要準備百合,準備法國小菊、紫色的矢車菊和小向日葵,說蘇小姐你不喜歡百合、玫瑰之類的鮮花,比較喜歡菊科……」

「哦。」黛藺淡淡應了一聲,走進門里換鞋,看著他的那雙大拖鞋,心里悄然在笑著,「希望剛才我們沒有踫見,剛才我也經過花店門口,甚至停留了幾分鐘上車。」

「蘇小姐你在說什麼?微波爐里熱著菜,您端出來就可以吃了。」蘇小雁不解的看著她,用手指了指廚房,「我去給您端出來吧。」

「不用了,沒什麼。小雁你去把百合插上,然後早點休息。」她扭頭輕柔一笑,把他的那雙大拖鞋放回了鞋架,再換上自己的拖鞋,轉身走去廚房打開微波爐,解決掉她的晚餐。

樓上,她的兩個寶寶在調皮,躲在窗簾里捉了迷藏,玩得滿頭大汗,小睡衣不知不覺滑落白胖胖小肩膀,正散發一股濃濃的女乃香,然後拿著爹的落地望遠鏡在觀賞夜景,看著某一處,一直在女乃聲女乃氣的對話。

「我們家門口停了一輛藍色的車車,車車上坐了一個叔叔。」

「他是誰?他好像是跟著我們的媽咪過來的,媽咪在前面下車,他把自己的車車停在後面,一直盯著媽咪,並且長時間看著我們家的方向。」

「看他火熱的眼神,他應該是爹的情敵,想追媽咪。可是媽咪已經有爹和我們了。」

「追媽咪的叔叔有很多個,但他是第一個這麼跩,敢在我們家門口挑釁的叔叔。他的藍色車車比爹的車車好。」

「爹現在的車車是蘭博基尼,他的車車是法拉利。」

「我們去會會他!」

「嗯!」

兩小家伙當即一拍即合,邁著肉嘟嘟的小短腿跑下樓梯,扭過小腦袋瞧了瞧坐在飯廳的黛藺,躡手躡腳的從大門口跑出去了。他們跑到了大院子門口,看到古俊的那輛寶藍色法拉利還停靠在他們家門前不遠處,古俊則將高瘦的身軀帥氣靠在車門,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長腿伸直交錯,身子輕靠車門,亞麻色的頭發覆住飽滿額頭,漂亮得讓人咋舌,一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邪惡的桃花眼,正興趣盎然看著眼前的這幢別墅,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厚薄適中,正漾著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精致絕美的五官……

他的美,讓躲在門內的兩個小寶寶都看到眼楮發直,不明白他到底是叔叔,還是阿姨,竟然比他們家的爹還要漂亮!所以兩小家伙利用他們矮小的身高優勢,滾著他們圓滾滾的小身子從小門出去,悄悄來到了寶藍色法拉利後面。

原本他們打算給這位叔叔打聲招呼,但他們恰恰听到叔叔在打電話,清朗的笑聲非常放蕩不羈——

「唔,我現在沒有時間過去與你約會,我正在門外看我的達令吃完飯後會做什麼,會不會站在陽台與我道一聲晚安。」

「威廉,你的達令已經有老公、有孩子了!」

「呵,那又如何?當年是我威廉在江北先遇上我的達令,親眼看到她被那幾個自稱錦城大少、二少的男人玩弄,我卻沒有能力去救,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現在,只要她沒有結婚,我就有時間讓她多看看滕睿哲以外的男人,讓她自己去發現,其實滕睿哲只能給她帶來傷害,並不能給她幸福!」

「威廉你的意思是說,並不一定是你去娶蘇黛藺,而是你幫她跳出滕睿哲的這個怪圈,讓她接觸更多的男人,尋找更優秀的丈夫?可是在錦城市,還會有誰比得過滕睿哲!威廉你自己有沒有覺得,你在破壞別人的幸福?」

古俊仰仰頭,沉默了幾秒鐘,隨即唇角勾出一抹玩味,「在我看來,這些短暫的幸福都是鏡花水月。既然當年,滕睿哲能讓達令吃這麼多苦,與她反反復復的分合,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受盡苦痛與折磨,那麼他們婚後,同樣會再次爆發這樣的矛盾!現在對于我而言,我扮演的不是橫刀奪*的角色,而是監護的角色。這期間我不會破壞黛藺自以為是的幸福,讓她去沉淪,但一旦滕睿哲老毛病復發,拿黛藺不當人,我會毫不猶豫帶她走,給她服下忘情水,讓滕睿哲永遠尋不到她!而且現在——」

他眯眸停頓,緩緩站直倚靠車門的高瘦身軀,雙眸緊緊盯著樓上,「滕睿哲已經有這方面的苗頭了!」竟然讓黛藺一個人在外面打車,與一群搶車族在外面搶車,自己則在別墅里舒服享用晚餐,根本沒有把黛藺當做自己值得尊重疼*的老婆,而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佣!

「威廉,也許你的達令是做了一件讓滕睿哲生氣,卻又無法阻止她的事情,所以他用這種冷淡的方式讓蘇黛藺去改正,兩人並不是真正的吵架?」

「即便是吵架,他身為一個在錦城市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男人,氣度可以狹小到,讓自己的女人在街頭拋頭露面,與一群搶車族瘋狂搶車?」如果今天他沒有恰巧路過那里,那麼黛藺準備走路回家?

「我沒話可說了……」

這邊,兩個小寶寶听見古俊不斷在提及黛藺的名字,也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听出,這個叔叔打算破壞爹與媽咪之間的關系,讓他們做孤兒。所以他們突然間很生氣,已經可以十分確定這個開法拉利的叔叔對他們的媽咪有意思,明目張膽的在他們家門口挑釁!

于是他們將小身子安安靜靜待在跑車旁邊,拿出他們兩手準備的蛋糕和棘刺地釘,蹲在地上互相商量。

給叔叔準備蛋糕,是覺得他們有可能與叔叔講和,邀請叔叔進門做客,化干戈為玉帛;給他準備棘刺地釘,是因為這個不懷好意的叔叔肯定會把他們兩個小家伙拎起來,一拳就將他們揍趴下了,所以他們準備地釘扎破他的輪胎,讓這個壞人叔叔逃不出這里。

然而現在,他們的選擇已經很明確了,放棘刺地釘!讓這個美人臉叔叔無法再在他們家門口囂張!

于是古俊在前面講電話,兩個小家伙則在四個輪胎下面放了地釘,把車子下面的地面全部撒滿了,外面卻看不到,然後拍拍小手上的灰,若無其事轉身走回別墅的小門。

古俊正結束通話,確實感覺身後有人,但由于現在是晚上,兩個小家伙小小的,身高不夠,一旦融入夜色就看不清身影,所以他以為門內養了狗,不以為意,坐上他的跑車。

「達令,晚安。雖然你沒有給我打電話,但我現在看到你很平安。」他挑眉,最後扭頭看一眼二樓窗簾上印著的黛藺身影,邪魅笑著,心滿意足戴上他帥氣的墨鏡,開始倒車。但剛開出一步,卻陡然聞得‘噗、噗’幾聲,他昂貴的跑車四個輪胎開始相繼顛簸,猛地一沉,華麗麗的爆胎!

「**!」他連忙取掉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鏡,朝地上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撒滿了尖利的地釘,釘頭朝上,他的名貴跑車輪胎正被這些釘子扎得面目全非!

——

黛藺坐在飯廳吃飯,一邊慢慢的吃,一邊接听醫院打來的電話,被告知,Amy由于失血過多,受到太多的刺激,不得已再次被送進加護病房,成為重癥病人,正被一圈又一圈的記者守在病房門外。所以她沒有看到兩個寶寶跑出了門,正在養花的蘇小雁也沒有看到兩個小寶寶出去‘對付’叔叔,都在忙自己的事。

直到黛藺吃完飯走上樓,才發現兩個捉迷藏的寶寶不見了,驚得她冒出一身冷汗,飛奔往樓下跑,「小雁,謙謙妮妮不見了!該死,剛才是不是沒有鎖門?」

小雁也從花房里沖了出來,臉色大變,帶著哭腔往外面跑,「好像是沒有鎖門!蘇小姐,我們太大意了,希望寶寶們不要出事!」

但兩人正火燒眉毛打開門,心急火燎往外面沖,卻看到兩個寶寶穿著睡衣站在院子門口賞夜景,各自拍著小手叫好!

「他的輪胎被扎了,車車開不動,不會再戴著墨鏡在我們家門口炫耀了!」

「嗯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我們媽咪的主意!他活該!以前我們的夜澈爹也不會這樣!」

兩人將小身子趴在院門上,玩得非常High,小腦袋不斷扭來扭去,小身子動來動去,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監護人被嚇得冷汗直冒,朝他們飛奔而來。

「澤謙、瑩妮!」黛藺滿臉怒色將他們從門上抱下來,把兩人的小屁屁重重拍了兩下,氣得直冒火,「現在是晚上,為什麼偷偷跑出門不讓媽咪知道?!」

「因為外面那個壞蛋叔叔想搶走媽咪。」小妮妮用小小指頭指一指外面,一雙帶著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楮,就像兩顆水晶葡萄,「他剛才在手機里說,他會讓媽咪喝下忘情水,然後讓爹永遠找不到媽咪。」

「啊?」發出驚呼聲的人是蘇小雁,被這句話狠狠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外面正被爆胎的古俊,蹙起了眉毛。喝忘情水?這個男子真囂張!

黛藺更是詫異,沒想到古俊跟著她過來了,跟到了她家門口,讓她頓時有些不悅。但她臉上卻很平靜,緩緩站起了身,低頭看著兩個氣鼓鼓的寶寶︰「寶寶們在叔叔的輪胎下面放了釘子?誰教寶寶們的?」

兩寶寶面面相覷,果然有些心虛,嘟起粉女敕的小嘴道︰「這個叔叔一直跟在媽咪後面,還一直看著我們家的窗戶,我們不能讓他搶走媽咪,媽咪是爹的!」

「那寶寶們也不能在路面放地釘,如果扎到了行人的腳該怎麼辦?」黛藺又重新蹲在他們面前,模模他們柔軟的小頭發,「媽咪與爹永遠都不會丟下寶寶們,我們是一家人,媽咪既不能沒有爹,也不能沒有兩個寶寶。但是寶寶們不能再這樣跑出家門,讓爹媽咪、還有小雁阿姨擔心。」

「可是外面那個叔叔說,他不想媽咪與爹在一起。」兩小家伙將柔軟的小身子靠進她懷里,小腦袋在她頸間不安的蹭了蹭,毛絨絨的柔軟頭發輕磨黛藺的臉,「我們不要爹媽咪分開,媽咪是爹的,是我們的,他們是壞蛋!」

黛藺聞著他們小身子上夾著女乃香的汗水味,示意小雁抱一個,「嗯,媽咪知道了。現在寶寶們去重新洗一個澡,咱們不理外面的叔叔。」

小雁連忙過來抱起一個寶寶,與黛藺一起返回樓里,靜靜關上大門。

其實她是贊成寶寶們這樣做的,因為這說明寶寶們正在捍衛父母之間的關系,是小勇士!他們雖然年紀幼小,但他們的爹媽咪由于太過出眾,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所以他們是感應得到的。

現在他們幫助他們的父母無可厚非,這正說明滕市長與蘇小姐的分分合合在孩子們的心中留下了陰影,他們害怕父母吵架、害怕他們分離,所以在極力保護這個家,不想被拆散。

于是她在給寶寶們洗澡的時候,模了模他們的小腦袋,偷偷豎起大拇指,小聲笑道︰「寶寶們真勇敢,知道為爹助威!不過,以後若再有叔叔追媽咪,寶寶們不要在路上撒路釘,這樣會扎傷過路的行人。我們應該邀請叔叔進來喝茶,讓他看看爹媽咪與寶寶們的幸福,告訴他,我們的幸福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壞,無堅不摧!」

「可是電視上都是這樣給壞蛋放路釘的……」小寶寶們頂著滿頭的白色泡沫,皺著他們的小眉毛和大眼楮,小身子泡在浴缸里。

「所以那些人都是壞寶寶,不值得我們學習。」小雁給他們沖洗,實在是無法完美的回答小孩子們的問題,笑道︰「以後我們不理這個叔叔,不接受這個叔叔的任何禮物,盡量為爹媽咪制造在一起的機會就行了。寶寶們的爹媽咪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還有,不準亂看電視學東西!

「嗯!」

——

這夜,滕睿哲高大凜然的身影確實曾在花店出現。因為這間花店的老板與他認識,特意按照他的要求,從國外空運過來了一大批天香百合、法國小菊、矢車菊和小向日葵。這些花都是高貴品種,剛剛摘下來的,鮮艷芬芳,正好用來裝飾宴會場。

他過來看了兩眼,與女店長交代了一兩句,旋身,正要過去接黛藺,卻看到古俊載著黛藺過來了。

于是他魁偉的身軀站在珠簾後面不動如山,冷眸看到古俊走進來挑了一大束天香百合,然後快速出門,深情款款送到了黛藺懷里。于是他眸色一冷,掀唇冷笑,靜靜的目送他們離去!

幾分鐘後,他的車繼古俊的法拉利之後,到達公寓門口。但他同樣沒下車,而是靜坐車里,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稜有角的側臉冰冷,五官冷漠,一雙銳眸若有所思看著這邊,眼角微微上挑。這個過程中,他看到了古俊的輕狂自傲,同樣也驚訝的看到,他的兩個寶貝為了維護爹與媽咪之間的關系,竟然調皮的在法拉利四周放了地釘,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回院子!

他眯眸笑了,打開車門,長腿邁下來,俊美絕倫的五官隱藏一抹冷戾,慢條斯理卻霸氣十足的朝這邊緩緩走來。

——

慘白的路燈下,威廉從爆胎的跑車上下來, 的關上車門,抬頭笑望面前這幢燈火通明的別墅。

原來這幢別墅里有人看不過眼,在路面撒了地釘,將他跑車的輪胎全部逐一扎破!不知道是誰這麼勇敢,在為滕睿哲打抱不平呢?

他正想著,玩味的撇了撇他色澤紅潤的薄唇,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地上的一抹修長身影,讓他微微一驚,頓時斂去了俊臉上的笑容!但他並沒有轉身,而是盯著面前的別墅,把玩他秀長手指上的墨鏡,等著身後的滕睿哲開口。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由遠及近,一雙長腿慢條斯理的邁動著,偉岸的身影被路燈拖得很長,幾乎罩住威廉整張臉。但滕睿哲並沒有說話,視若無睹的從威廉(古俊)身邊靜靜走過,來到大門口。

黛藺不想被騷擾,這個自認為能力超群、風流多情的古俊是否意識得到?

「只要你滕睿哲膽敢再傷害黛藺一次,我絕對會帶她走!」古俊陡然在身後冷聲笑道,朝這邊走近兩步,冷冷盯著滕睿哲寬厚的背影,劍眉揚起,「即便你娶了她,我也有機會帶她離開這里!到時候,我會讓她心甘情願跟我走,遠離你帶給她的這個怪圈!而今天,你的所作所為又是老毛病復發,根本不是一個男人所為!」

「你是指她今天坐出租車?」滕睿哲扭轉過頭,濃黑的劍眉微微皺起,一雙銳眸噙滿不可思議,「我們夫妻之間的這種小情趣,與你古俊有什麼關系?我和她之間的每一言一行,是否都將成為你帶走她的理由?」

他輕輕一哼,幽邃黑眸里布滿了譏笑,回轉過魁偉的身子定定看著古俊,「如果你一定要帶走她,可否找一個信得過的理由?古先生自己沒有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更像死纏爛打?黛藺跟你說過她過的不幸福?」

「表面上看起來幸福,但真正的問題卻一直存在。」古俊並不介意他用到‘死纏爛打’這個詞,反倒笑了,逐漸朝滕睿哲走近,「你我都知道,黛藺從來不會把她真正的感受說出來。即便是從你這里受了委屈,也是選擇忍耐,一切以你為先。但你是否反思過,為什麼你們會一而再的分開?那是因為,你根本不適合她!你的自大自傲根深蒂固,老毛病會不斷發作,她則一味忍耐,長時間的縱容你,讓你習以為常!你們的幸福只是表面上的,實質上,你為了馴服她,再一次將她扔在街頭打車,自己卻坐車揚長而去!即便你後來又返回來找她有什麼用?如果你真心在乎她,便應該在她坐上出租車的瞬間將她拉下來,與她一起坐車回家!」

滕睿哲眸色一黯,薄唇邊微微浮起一抹冷笑,沉吟片刻道︰「想不到古俊你這麼了解我們之間的相處!但,一味的寵溺她、縱容她,並不是真正的疼*她。她有時會有些倔強,不听人勸,所以必要的時候必須用這種方式冷淡她,讓她稍稍冷靜。比如這次,如果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冷靜,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插手別人的事,用自己的好心辦壞了別人的事,讓Amy在誤解她!」

「不管怎樣,我不會再讓她在你這里受到任何委屈!」古俊厲聲截斷他不疾不徐的話語,面色冷了下來,「好好對待她!最好不要讓我再抓到任何‘把柄’,否則,我古俊除了死纏爛打,還會胡攪蠻纏!只要能搶回我心*的女人,我又何懼用這些手段?!越是不擇手段,我越喜歡!我這次回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成為你滕睿哲的眼中釘,不然你滕大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會再次把黛藺母子當草芥,不知道珍惜為何物!」

他冷冷一笑,轉身往回走了,不再與滕睿哲爭鋒相對,一邊走,一邊拿起他的手機貼在耳邊,通知修車廠給他過來拖車,高瘦的身影逐漸遠去,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滕睿哲則微眯銳眸盯著他,刀削斧鑿的俊臉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神色淡漠,然後犀利的目光移開,看一眼地面上那些閃爍寒光的地釘,轉身走進別墅。

這個時候,兩個寶寶已經洗好澡躺在小床上,黛藺也站在二樓陽台上將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等著滕睿哲過來找她。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直接步上二樓,銳眸掃一圈整個大廳,看到古俊送來的那一大束百合被插在蘇小雁的房間里,由于房間門敞開,沒有遮擋,所以可以看到那一大束白花被插在蘇小雁的床頭,嬌艷欲滴,爭相開放,感覺很怪異。

他看了一眼,示意陽台上的黛藺進來,將龐大健碩的身軀坐上沙發,摘掉他手腕上的名貴腕表,扯松領口的領帶,「這些地釘原本被放在車庫,為什麼會被撒在路面?」

黛藺從陽台走進來,早已在剛才,看到他的車停在古俊法拉利的後面,知道他是將十幾分鐘前的一幕盡收眼底,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便道︰「可能是寶寶們頑皮,進入過地下車庫。」

「過來。」他伸出修長的手臂,示意她坐過來,卻陡然一把將柔軟的她抱進懷里,讓她坐到他長腿上,一雙深邃冰眸溫柔注視她,一只粗糲大掌則輕輕撫觸她的臉,從她臉上的傷口處柔柔劃過,「雖然這次寶寶們幫爹‘教訓’了你的追求者,但寶寶們的教育問題有待改正。他們年紀這麼小,不能學會這些歪門邪術,讓小雁注意一些。」

「好。」黛藺坐他腿上點點頭,依順了他,心里卻覺得他的性格陰晴不定,時而陰,時而晴,不敢惹他,便把臉偏開了,不讓他模她,「應該不關小雁的事,是兩個小家伙調皮搗蛋,從電視上學會了用地釘整人,他們現在正是對各種事物好奇的階段,什麼都會去嘗試。」

滕睿哲見她躲閃他,便將長臂微松,緩緩放開了她,銳眸掃一眼蘇小雁房間里的潔白百合,「古俊送來的花,怎麼轉送給了小雁?」語畢,冰冷的俊容有些暗沉,表情冷若冰霜,明顯是為古俊送來的這束花感到不高興。

黛藺也不回答他,起身走到一邊,等著他這頓怒氣消散。古俊堅持送花,誰也阻擋不了,他不是明白這個道理麼?所以她將這些花全部送給了柳潔、劉孜,以及小雁,避免浪費。現在他們心里都明白,古俊的出現並不影響他們一絲一毫,關鍵是,他們自己能逐漸磨合。

他們在Amy的事件上產生了分歧,在她是否去公司上班的問題上也產生了分歧,所以他們賭賭氣就好了,賭過氣,冷靜下來,然後面對面的坐下來靜靜商量。

「睿哲,這段時間我還是去公司上班吧,我的臉沒事了。」片刻,她等男人怒火消散,轉過頭看著沙發上的他,「經過這些事,我相信滕氏將會不一樣,我想看一看滕氏的新景象,一定讓人刮目相看!」

滕睿哲抬眸看她一眼,並沒有斷然拒絕,而是銳眸沉沉看著她,薄唇揚起,「滕氏現在的確不一樣,沒有人再敢胡亂八卦,也沒有股東敢再不經過董事會的同意,私自拋售手上的股份。所以我批準你繼續回公司上班!但前提是,你的周圍不能再出現第二個Amy!你可以有同情心,但不能同情心泛濫,是非不分,把每一個柔弱女人往我這里塞!」

黛藺輕輕一笑,早知道男人是為這件事生氣,又緩緩走回來,溫柔坐他身邊靠進他懷里,「我知道了,並不是每一個Amy都有機會被我安置在你那里。從現在開始,你是我一個人的男人,這些秘書沒有機會勾引你,更沒有機會靠近你。」

男人見她乖順,似乎想通了Amy給她的教訓,這才將粗壯的手臂微微一收,將懷中的她抱個滿懷,冰冷的眸子有了柔暖之色,「女人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若是有下一個Amy出現,我可以考慮試著關注這個‘Amy’,對她提起興趣,滿足女人你為我找小老婆的願望。」

「你敢?!」黛藺在他懷里仰頭一笑,生氣的揮起了粉拳,「我只是放了個秘書在你身邊,並不是讓你找小老婆!看來男人你自己有這個心思,一直說Amy像幾年前的我,于是我將她安置在你身邊,成了你名正言順找小老婆的理由!」

「像幾年前的你,那也是你,是你的影子!」男人用大掌一把包住她的粉拳,一雙深邃冰眸似乎冰冷,波瀾平靜,卻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其實那幾年的你除了柔弱,並沒有特別吸引我的地方。所以Amy承繼的是你的缺點,並不是你的優點。」

黛藺抿緊唇,不知道他是在夸她還是在貶她,總之這句話不算甜蜜,讓她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提議去看兩個寶寶,「不管怎樣,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去看看孩子,可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好。」

——

兩個寶寶重新洗了澡,穿著小睡衣在小床上翻來覆去,蘇小雁坐在旁邊給他們講故事,但無論她怎麼繪聲繪色的講,兩個寶寶都听得沒有興趣,睜著一雙黑寶石大眼楮望著房門口,將胖呼呼的小身子翻來翻去。

很顯然的,他們無心听這些哄騙小朋友的童話故事,正在等待父母過來他們的房間,然後撲到爹的懷里要抱抱,將今天的事情講給爹听!

而果然的,當滕睿哲敲敲門推門進來,兩小家伙哧溜從床上爬起,滾著白女敕女敕的小身子就往爸爸身上撲,「爹,今天有個叔叔守在我們家門口打媽咪的主意!」

「嗯!」滕睿哲用修長的臂膀一左一右抱著兩小肉球,將他們放回小床上,用大手模模他們粉嘟嘟的小臉蛋,心里一陣暖,「那寶寶們喜歡這個叔叔追媽咪麼?」

「不喜歡!討厭!」兩寶寶連忙搖搖頭,又翻起女乃香小身子往滕睿哲腿上爬,一定要攀在爸爸的脖子上撒嬌,「這個叔叔在我們家門口站了一個小時,說要給媽咪喝忘情水,讓爹永遠找不到媽咪,讓我們成為孤兒!」

隨之走進來的黛藺聞言無奈一笑,與蘇小雁一起靜靜站在兩小家伙身後,看他們接下來怎麼給爹講故事。

果然,滕睿哲也是低啞一笑,渾厚的嗓音更加柔和,任兩個小家伙在他脖子上攀著,調皮的動來動去,「所以寶寶們給叔叔放了地釘?給他教訓?」

「嗯呢。」寶寶們在爸爸寬厚的懷里鑽了鑽,拱了拱,露出兩顆小腦袋,香香的柔軟小頭發不斷輕蹭爸爸堅毅的下巴,大眼楮看著後面的媽咪,「他的車車非常囂張,橫在我們家門口,所以我們要扎破他的車車,讓他不敢再跟著我們的媽咪。但是我們不會傷害其他人,這次我們知道錯了,下一次我們給他噴辣椒水(防狼水),讓他不再色迷迷。」

「寶寶們怎麼知道防狼水?」滕睿哲欣慰笑了,將他的兩個寶寶放回床上,低頭吻一吻他們的小額頭,給他們蓋上小被子,「嗯,除了夜澈舅公,其他人都不能接近媽咪。媽咪是美人兒,但只能屬于爹一個人。」

「媽咪的包包里有辣椒水。」小妮妮又從床上爬了起來,小手手竟是煞有其事的從小枕頭下面拿出了一管防狼水,亮給爹看,「媽咪是女生,妮妮也是女生,必須用辣椒水噴壞蛋!」

「嗯。」滕睿哲黑眸寵溺,將小女兒心疼抱進懷里親了親,發現寶寶們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懂得保護媽咪,也懂得自衛,像個小大人,鬼靈精著呢,回首與黛藺相視一笑,幽邃的黑眸精亮,「看來寶寶們還會自己想辦法對付你的追求者,維護爹媽咪,呵。」

黛藺笑著,無奈搖搖頭,心里卻甜滋滋的,拿她的這兩個小寶貝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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