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24)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24)
雖說為了給營銷部施加更大的壓力,老板每周都會來參加營銷會議,他也為全體人員言傳身教了許多營銷技能,不過通過一兩個月的觀察,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效果。
七月份,老板希望能夠重新激發業務員的工作熱情,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對營銷制度做出調整︰公司報價中心報底價出來,業務員可以在底價的基礎上任意加價,加價部分跟公司按照四六分成。其中業務員手里控制的四成費用可以用作支付客戶的回扣,或者作為自己的業務提成。當然必須在遵守承諾的前提下,如果截留客戶那部分回扣,造成的後果自己必須承擔。同時采用費用包干制,取消一切的交通和招待費的報銷。
這樣,整個營銷部都充滿著勃勃生機,大家都表示相信這是一個賺錢良機的到來。我也更加努力地尋找客戶,不過還是有些顧慮,誰知道公司說的底價到底是不是底價,就算是公司的底價那在市場上有競爭力嗎?
兩周之後的一個周六營銷會議空隙,我跟廈門的業務員小詹到休息室聊天,刻意打听報價情況。他說自己運作的一個項目,公司報了十八萬四千元。當時公司給他說的是底價,但是客戶卻透漏有一個競爭廠家的報價是十七萬,後來他找到公司領導協調,公司又給出了十七萬的報價,但是競爭廠家又降低了五千元成交了。這樣他就一肚子的氣沒地兒發,他說再也不相信公司里面報底價的鬼話了。還有其他業務員也有相同的遭遇,因此小詹的遭遇並不是個例。
公司的低價可以暫時糊弄業務員,但是糊弄不了客戶啊。後來老板看到這個營銷制度並沒有產生預期的效果,當然了,老板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失誤,由營銷副總肖大炮宣布恢復了原來的銷售制度。肖總給出的理由是大多數業務員自身沒有資金墊付,有些人又擔心風險不願意投資到客戶身上。
公司朝令夕改,我們業務人員也沒轍,只好都認了,但是你總該對這段時間產生的業務按照前期規定來結算吧,但是老板卻一直不聞不問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我倒只是投資買了幾包中華煙而已,因此損失不大。小詹卻一直很窩火,每說到這個制度就要罵娘,因為他請客戶吃飯,幾次花了一兩千元,也做成了一單業務,按照原來的規定至少也該有三千多元的利潤分成,最後卻搞得血本無歸。
這邊劉杰也跟金典接觸了幾次,但都沒有實質的進展,賀飛黃私下里叫我要纏著劉杰,讓他帶我去找龍州電業局里面的相關負責人。他的意思是說即使劉杰不想代理我們公司的產品,我們也可以借助他的這些關系網絡,為自己所用。
我也試探過幾次,知道劉杰是個聰明人,憑我那點水平和社會經驗,跟他玩這種手段,是在以卵擊石,純粹就是找死。不如以誠相待,說不定他還會可憐我,適當的時候幫我一把。畢竟他很不認可賀飛黃的為人,他說賀飛黃做人太虛偽,整天只會耍嘴皮子吹牛。
有一次,他們在一起吃飯,賀飛黃又開始夸夸其談了。想說明他在公司的重要性,甚至公司要正常的維持下去都得靠他,因此公司才舍得為他花三四十萬的年薪。後來又有一次,他對公司的做法不滿意,于是就向劉杰發牢騷,他說自己也開了家公司,還繼續待在霞光主要放不下跟楊總的私人感情,霞光給他發的七八千元的工資,還不夠跟朋友吃飯。劉杰就很納悶︰「我都不知道賀飛黃哪次說的是真話,到底是一年三四十萬呢還是一個月七八千?」
我告訴他說︰「據我所知,賀飛黃每個月從公司領走的是五千塊錢。」
八月份的一天,我照常去找劉杰,看看有沒有新的進展。劉杰表示,金典跟他透露了一些實話。金典說低壓元件這一塊,興控公司每年的用量也就是五六百萬,原來主要使用的兩個廠家在龍州供電局也有很牢固的根底。就算把我們公司的元件用進去,最多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的份額,一年的量就一百萬多一點。按照十個百分點計算,一年忙到頭也就是十來萬的利潤。劉杰又在局里面認識那麼多人,有生意在做的時候不比往常,逢年過節難免要向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打點一下,還不用說包紅包,就是吃幾頓飯,十萬也所剩無幾了。于是他就建議劉杰不做我們公司的代理,如果以後有合適的機會,代理一個更有利潤空間的產品來做。
既然金典都這樣說了,不管他說的是否是真心話,劉杰也就正式決定不代理我們的元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