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就業季,我們在一起 46.被困荒郊野外(46)

作者 ︰ 冰河世紀

第46節被困荒郊野外(46)

被困荒郊野外(46)

七月三十一日晚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找了幾個司機比價,打算包車去安溪,他們都嫌價格偏低不願意載。我沒有什麼生意,沒法顧忌別人怪我擾亂市場價格,價錢低一些也把生意接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約定的地點去載他們一家,原來他是送老婆和襁褓中的嬰兒回老家調養。快到安溪的時候,听他們說下車之後還要找出租車,既然還有多掙點錢的機會,我當然不想錯過,討價還價之後,就載著他們繼續往前開。出安溪三四十公里的時候,接下來還有差不多三十公里的山路,擔心在山區沒有合適的地方加油,我就在路邊找了一家加油站。加滿油才剛走出幾步,車子就熄火了,連續幾次都點不燃。我找來油站老板,這時他已經發現了問題,連聲道歉。

原來,在每個月初他們都會沖洗油罐,營業員不小心給我加了一箱的水進去。發動機和輸油管都必須全面清洗,客人是沒法送走了。老板態度還算誠懇,馬上租了一個車把客人送走。事情既然都發生了,只要得到了妥善處理,我也就沒有為難老板。

我們經常形容油價太高,開玩笑說「燒的是油,不是水」。很多司機開了二三十年車都沒有听說過,這種事情卻發生在我這種才拿到駕照一年多的新手身上。回家之後,母親還問我是不是載了月母子?我回答說根本就沒有。因為按照我們那邊老年人的說法,只要是載了月母子就意味著最近一段時間會背運。

過了兩天,也就是八月三號那天中午,我正準備吃午飯,大叔打了電話過來,他說有三個人準備包車。他說這幾個人好像是做茶葉生意的,準備包車去龍岩走家串戶買茶葉。在那樣的生活負擔下,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就馬上過去跟他們交涉。

我要求他們自己加油,每天的租車費是200元,我的人工費是150元。領頭那個說每天走不了幾戶人家,里程也就在一百五六十公里以內,每天給我200元的油費,租車和人工加在一起每天按300元來算。我的車每公里的油耗也就五六角,按照他說的路程,每天最多就花一百來塊的油錢。我覺得這樣還更劃算一些,不過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就補充說如果不止這些路程,他們還得按實際用量加一點油錢。

我們準備出發之前,跟大叔說叫他們把身份證拿出來看看。不用自己問他們要,主要是不想被他們當成膽小怕事的人,這樣就可以給對方一種威懾感,不然助長了對方的氣焰,說不定他們會打起什麼歪主意來。令人意外的是他們說身份證沒有帶出來,母親有點擔心,我也對這幾個人的來路有點懷疑。不過為了生活,我還是不希望放棄這個機會,打算踫踫運氣,就安慰母親叫她放心,說自己會處理,這樣我就載著他們三個人出發了。

一路上,帶頭那個說他在四川的樂山和瀘州開了四五家茶葉店,依靠機關和事業單位的人脈關系,主要向那些送禮的高端客戶銷售茶葉,听起來也像是賺了錢的樣子。我們到龍州準備吃午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找了一家路邊攤,標準跟他自己描繪的經濟實力差距甚遠。而且他在之前告訴我說他們中有一個人是四川的,後來又改口說自己沒有說過,是我听錯了,我就覺得這幾個人講話不太靠譜。不過就算我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好像還沒到一定要放棄這單生意的地步,也就抱著僥幸心理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過了龍州十幾公里,我叫他們掏三百塊錢出來加油,他們卻說身上只有兩百塊,當天晚上就是到一個朋友家里拿錢的,我只好先加了兩百塊錢的油,然後繼續上路。在半路上,我們去了一個農家跟茶農聊了一個鐘頭,然後就到了漳平下面的一個鎮子,還是在路邊攤吃的晚餐。吃完之後我就率先走到了門外,我對他們始終不信任,當時是想早點把形勢看清楚,故意給他們機會。如果他們想逃跑,那就讓他們從後門逃吧,反正該發生的早晚會發生,如果死撐到最後,說不定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那三人從我視線中消失過幾分鐘,說不定是沒有找到出口,不久之後又回來了。

晚餐之後,已經天黑了,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開車去他朋友家。領頭那個指引我把車開上了一條崎嶇的山路,那條路看起來至少已經荒廢了兩三年,路邊的雜草足有半米高。只是從兩行多年前車輪碾過的痕跡,和錯綜在草叢中一片片的白色石塊,才讓人相信這里曾經也是一條公路。公路蜿蜒在茂密樹林覆蓋著的大山之間,荒涼得就算有人死在路邊,說不定三五幾個月都不會被人發現。差不多半個小時,除了經過一個養豬場之外,路邊沒有一戶人家。

車速不及步行,汽車一直掛在一檔,像卯足勁往前爬一樣,好不容易才走了一兩公里。看著這個情景,我很擔心在荒郊野外車子出了問題,連維修師傅都找不到,就很想退回去,寧可多繞行幾十公里。但是那個帶頭的就勸我說︰「沒有關系,沒多遠了」,我只好小心謹慎地往前開。

由于被山角擋住了,下到一個很陡的地方之後就沒路了。路面實在太窄,連掉頭都不可能,所以只好退回來。不過下去容易上來難,我半踩著離合器,猛踩油門,車輪已經磨出了黑煙,又熄了幾次火都沒有退回來。這時帶頭的那個說他幫我退回來,車子不是他的,這孫子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發動機的轟鳴聲就像怒吼的野獸一樣,震耳欲聾,車子才終于退了上去。

我很擔心一直這樣下去,有發動機有爆缸的危險,再一次跟他們說按原路返回,帶頭的又勸我說過了這一段就好了。在決定選擇哪種意見的節骨眼上,雙方的氣勢是此消彼長的,我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沒有堅決地要求按原路返回,稍微有點遲疑就被他們的態度左右了,只好很不情願地讓他繼續往前開。在超破爛的路上,帶頭的那個加大油門往前沖,一點都不顧忌車子會不會壞在路上。我提心吊膽地坐在旁邊,不停提醒他開慢點。

過了養豬場大約有兩三里路,突然听到砰的一聲,然後就聞到一股很重的汽油味,發動機隨即也熄了火。我的車上沒有手電筒,還好他們中有一人的手機自帶了小電筒功能。我們趕緊下車查看,汽油味從車底傳出來的,原來是油管被石塊磕斷了。在晚上快九點鐘的時候,我和三個素不相識的人,就這樣困在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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