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被連夜運回來的?」楠姝驚得瞠目結舌。
「你難道不知道嗎?是你男人不惜勞民傷財,用私人飛機硬是把我擄回來,目的只是為了陪你說話。」白素端著湯碗遞給她。
楠姝錯愕地皺眉,不敢置信,「他一定是瘋了!找你回來肯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
她可不會相信,那心思深沉的霍祁然,會為了她千里迢迢把白素請回來。
連著幾天,楠姝就被圈在素園里養身子,她想了很多問題,忽然曠課,學校的工作會不會丟了?安遠和孫曉惠現在怎麼樣了?回去後,她該怎麼面對安遠的背叛?賞他一個耳刮子嗎?再祝福他幸福美滿,腳踏兩條船,終有翻船丟命日!
但是,她想的最多的問題還是霍祁然,他雖然偶爾回素園,可見到他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經常是一副忙碌的樣子,資料、手提不離手,嚴苛的臉孔帶著慣有的冷漠,仿佛那日浴池里出現的男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傍晚的時候,楠姝坐在薔薇花叢中,一身雪白的紗裙,長發披肩,笑容干淨純粹,宛如一朵不可褻瀆的白蓮花。
白素擺弄好畫具,忍不住嘖嘖贊道,「我的楠兒還是這麼美,真想哪天有機會把你娶回去,當個永久免費的模特也賺了。」
楠姝狠瞪了她一眼,繼續保持著模特該有的基本素質,目光不經意流轉,落在前方的那抹高大的身影上。
他穿著深黑的純手工制作的西裝,留著干淨利落的短發,五官精致不可挑剔,挺拔的身姿在夕陽的映襯下,更像是塵世之外的男人。
那雙若有深意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楠姝局促地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邊的薔薇花,不明白他何故用那種驚艷的眼神打量她。
霍祁然收回目光,低頭跟身後的管家低語了兩句,很快管家從屋子里拿出一條墨綠色的絲巾,他接過後,闊步朝著花叢中的女人走進。
楠姝正胡思亂想著,一條觸感順滑,質地上乘的絲巾系在了她脖子上。
「這是?」她不解地看著他,莫名送她禮物?
「帶上,你很適合它,不是嗎?」霍祁然淡淡回了句,隨即轉身離開。
夜晚的時候,楠姝心里悶悶的,猜不透霍祁然莫測的心思,她一個人推著輪椅來到素園的一處天然湖邊,涼風習習,脖子上纏繞的絲巾輕輕起舞。
她撫模著絲巾,看到前方一道偉岸的身影。
湖邊的燈光有些暗,但楠姝依舊看到了他手中把玩的打火機,那個她親手制作的打火機,只屬于那個死去的十七歲少年的。
心口一窒,她快速滑動輪椅上前,可看向他冷漠的臉孔,要問的話又生生止住。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霍祁然收起手里的打火機,低沉的嗓音透著不悅和指責。
楠姝心跳急速,迫切地追問,「這個打火機是你的嗎?」從來不敢奢望,在那場滅頂的災難中,他能僥幸活下來。
霍祁然,阿然,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顧楠姝,好傻,為什麼現在才敢確定?為什麼不敢相信他還活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