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東西,那天落在了醫院洗手間被你撿到了,現在物歸原主。」霍祁然不置可否地回答,五指收攏,緊緊攥著手里的打火機。
「它是怎麼得來的?」楠姝強忍住劇烈跳動的心,滿含期待地凝著他墨黑的瞳孔。
霍祁然唇角勾起玩世不恭的弧度,眼眸里卻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傷痛,「似乎是一個女人送的,我都不記得是誰了。」
他要將那個女人從腦海里剔除,生生世世不再去留戀。
「不記得……」楠姝的心驀地一沉,咬著沒有血色的唇瓣。他明明說過,會一輩子帶著它,永遠記著她的。
「說起來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都這麼舊了,該扔了。」霍祁然說完,手一揚,將打火機毫不留情地拋向湖中央。
噗通一聲悶響,打火機沉入湖底,激起層層的水花。
那一刻,楠姝的心似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痛的支離破碎,她許久才找回知覺,激動地從輪椅上站起,而後不顧一切地跳入湖中。
水那麼涼,侵入胸腔里,楠姝隱忍的淚水奪眶而出,他居然不記得她了,或者還恨著她才對吧?所以要選擇將打火機埋入湖底,此生都不願看見了。
她費力的游向湖中央,身在病中卻那般執著,她听見身後男人的低吼聲,熟視無睹,伸展手臂繼續潛著水,為的只是尋到當年丟掉的那份遺憾。
楠姝不記得自己最後有沒有找到打火機,失去意識前,耳邊是男人無奈的嘆息聲。
醒來時,霍祁然就坐在床邊,安靜地翻閱著英文報紙,「醒了嗎?你的命可真大!」這不知死活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原因,要不顧一切地跳入深水湖里?
「打火機呢?找到了嗎?」楠姝焦急地問,作勢要爬起身。
霍祁然皺眉,一把按下她不安分的身子,「打火機跟你有什麼關系?看來你真的燒糊涂了。」
他猜不透,這個女人傻里傻氣的行為,為了一個陳舊的物品,枉顧性命。
楠姝頹然松開他的手,明眸里的光漸漸暗淡,「是啊,跟我沒有關系……」或許,他早已忘了她,十年的歲月,十個春秋,多少人多少事,她怎麼就奢望他能記住她呢?打火機留到今天,不是所謂的遵守約定,而是習慣性地用著,等到沒有價值的時候,再隨手扔掉,不含一絲其他的感情。
「它不是你要找的打火機,是另外一個女人送給我的,她的照片你應該見過。」霍祁然替她掖好被子,冷漠的話語打斷了她最後零星的希望。
楠姝微怔,眼里的落寞無處可藏。上一回,她偷了他最珍貴的吊墜,墜子里瓖嵌著一個女人的頭像,很美,能讓人一眼記住。
打火機,世上真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嗎?連著那個獨特的——楠字,都如出一轍?
轉眼半月過去,楠姝自那天後再也沒看見霍祁然,听僕人們說,他去了美國出差,也從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回來。
楠姝回到家里躺了半天,調整好情緒後,腿傷也復原地差不多,正預備出門采購點日常品,幾個黑色西裝、身形魁梧的男人堵在了樓梯口。
「顧楠姝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