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明月樓,牡丹佳釀,香飄十里,賓客滿座,甚是熱鬧非凡。牡丹一襲漁網披紗衣裳,俏臉上淡淡的脂粉,淡雅相宜,朱唇紅潤,站立在掌櫃台邊,青蔥玉指,撥動著算盤, 里啪啦地在算賬,美眸緊盯著櫃台上的賬。
「姑n in i,你今天特別漂亮,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翩若驚鴻。」漠北大狼嬉皮笑臉地搖晃著肥胖的身子,走到了櫃台邊,對牡丹一番搜腸刮肚地用溢美之詞稱贊著牡丹。
「對對……姑n in i美若天仙,妖艷動人,出水芙蓉……」漠北小狼立即探出一顆小腦袋,瘦小的身軀相較于漠北大狼,真是差距明顯。
不待漠北小狼說完,牡丹劍眉一閃,美眸瞪了漠北雙狼一眼,朱唇微微翕動,露出了笑意,有幾分嗔怒地道︰「好了,你們兩個馬屁狼,就別在這里胡說八道了,趕緊去收拾桌子。待會客人來了,沒了位置喝酒,小心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漠北大狼深深地呼吸著空氣中彌漫的牡丹的體香,如痴如醉,听得牡丹說了「狗腿」,立即一正s 地說︰「姑n in i,是狼腿,不是狗腿。」
漠北小狼一雙小得比葡萄還小的眼珠子,眨巴幾下,「對對……我們是狼,應該是狼腿。」
牡丹白了這漠北雙狼一眼,嗟嘆一聲︰「就你們兩只狼夸贊我漂亮,有什麼用,有些人眼里根不把我放在心里……」
漠北大狼眼珠子賊溜溜地轉動了幾下,咧嘴嘿嘿一笑,「姑n in i,又在想楚大俠了。」
牡丹抬起手,哼了一聲,「少廢話。再廢話,姑娘非打斷你們的狗腿,快去收拾桌子。」
漠北雙狼抱頭鼠竄,慌忙告饒道︰「姑n in i饒命,我們這就去。」
漠北雙狼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走過去收拾桌子上的剩菜殘羹去了。
漠北小狼瞪了漠北大狼一眼,責備道︰「老大,你太不厚道了。明知道姑n in i上次從江南回來,整天魂不守舍的。一定是被楚大俠傷了心,你還在戳她傷口,有沒有良心吶!」
漠北大狼嘆了一口氣,「楚大俠也真是,看著姑n in i一天天憔悴下去。我真有點擔心姑n in i。」
「可不是,姑n in i雖然表面言笑。與酒客拼酒。她只不過是借酒澆愁罷了,心痛死我了。」漠北小狼嘟噥起小嘴。
漠北大狼抬起手,在漠北小狼頭上敲了一下,「呸,兔崽子,別再做白r 夢了。你這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呀,你!」
漠北小狼不服氣地說︰「人家是關心姑n in i嘛!哪像你,整天胡思亂想……」
漠北雙狼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談論著,牡丹茫然若失,心里徒生莫名的痛楚,暗道︰「皓天呀皓天,你究竟在哪里?難道你真的不理我了麼?」
「駕……駕……」
一匹黑鬃馬喘著粗氣,疾馳來到明月樓門口,馬背上馱著一位丑陋的漢子,他一個半邊臉上長滿了黑絨毛,半邊臉黑如炭黑,其手中持著一把 亮的樸刀,待到得明月樓門口,他緊勒韁繩,吆喝一聲「馭……馭……」,黑鬃馬鼻嘴里發出「嘿……咻……嘿……咻……」前蹄立起,驟然停了下來。
此人正是樸刀閻羅,他從黑鬃馬上一躍而下,將黑鬃馬交給迎上前的明月樓小二,大踏步,走進明月樓,掃了一眼明月樓,徑直走向一個角落,已經坐滿了三個戴著斗笠的酒客的位置。
血手牡丹瞟了一眼來人,又瞅了一眼角落里看不清面容地三個戴著斗笠的酒客,其中一人面前擺放著一把斷了劍尖的斷劍。另外兩位其中一位駝背漢子,後背高高地凸起脊梁,想必是駝背多年了,坐在斷劍漢子的左邊,剩下與斷劍相對坐著的漢子,一只袖子是空,想必是斷臂。
她看著這個臉上長著黑絨毛的炭黑臉漢子,頗有幾分頹廢,走到斷劍漢子的酒桌邊,拉開斷劍漢子右邊的凳子,毫不客氣地坐下聲,對著櫃台喊道︰「老板娘,渴死大爺了,給大爺上一壇好酒。」
「好叻,客官你請稍等,酒馬上來。」牡丹應聲道,急忙從背後的酒架子上取了一壇子封好的牡丹佳釀,提著給樸刀閻羅送了過去。
樸刀閻羅剛一坐定,斷劍漢子低沉地說了一句︰「你敗了?」
「是,我敗了。」樸刀閻羅臉上露出了幾分沮喪,「他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
「哼,你回來……」斷劍漢子沉吟地說,「你回來就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否?」
樸刀閻羅從腰上解下那桿旱煙袋,扎上旱煙,點燃之後,「吧嗒、吧嗒」吸了幾口,吐出濃濃的煙圈,頓了頓,才喃喃道︰「我險些喪生于他之手?」
「你不該來洛陽。」斷劍的漢子端起酒碗,在斗笠之下,只看見一張嘴,厚嘴唇,淺淺的胡渣,將一碗清冽的牡丹佳釀灌入嘴里,y n冷地說。
樸刀閻羅疑惑地將旱煙袋從嘴里移開,「我已經別無去處,而且,我來洛陽,對你也是有幫助的。」
「額?對我有幫助?」斷劍漢子像是很難理解,空酒碗置于空中片刻,又緩緩地將酒碗放回酒桌上,一字一頓地又道,「你且說說,你帶來什麼好消息?」
樸刀閻羅抬眼,剛好牡丹將牡丹酒送到桌子邊,她嫣然一笑,躬身點頭,說︰「客官,您的酒……」然後,將酒緩緩地擱放在樸刀閻羅面前的桌子上。
樸刀閻羅瞟了一眼牡丹,一擺手,道︰「你下去吧!」
牡丹依舊保持著笑容,「那客官你慢用,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然後,緩緩挪動玉步,走向櫃台。
樸刀閻羅壓低聲音。慢慢地說︰「他此番前來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
斷劍漢子儼然有些吃驚,「還有一個?可是什麼江湖厲害的角s ?」
「是,而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s ,洛神宮宮主沈婉月。」樸刀閻羅聲音低得像是蚊子一般在嗡嗡叫。
血手牡丹腳步略微停了一下,對于這幾個神秘的漢子的對話,她听得一清二楚,听見「沈婉月」,她心微微一顫,暗道︰「這幾個漢子莫不是要對付沈婉月?沈婉月難道與皓天在一起?那他們……要對付皓天?」
她這般一想。心里不由得一陣驚喜,又是一番憂慮,驚喜的當然得知楚皓天看來在來洛陽的路上,而憂慮地是這幾個神秘的漢子,個個都像身懷絕技。絕非善類,若是對楚皓天下毒手。楚皓天會不會吃虧?
「什麼?洛神宮宮主沈婉月?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斷劍漢子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樸刀閻羅像是告誡地說︰「殘劍龍三。雖然你殺人方法多,但是你最好還是謹慎點,姓楚的可是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無論武功還是計謀,他都是一個厲害的對手。」
這個斷劍漢子,便是那黑道殺手之一。j ng通九九八十一種殺人方法的殘劍龍三,他面前的那把斷劍,據說是他曾經與人決斗時候,被人斫斷的劍。于是,他便將這柄殘劍當作自己的武器,用以告誡自己曾經的恥辱。
他曾一人力戰青城四劍客,將青城四劍客全部屠殺,用的就是這把殘劍,一戰成名。他更是將殺人的方法研究至九九八十一種,殺人手法極其高明,由此,殘劍龍三,這個名號便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
殘劍龍三手里捏著一只酒碗,酒碗應聲而碎,咬牙切齒地說︰「可惜,他遇上了我殘劍龍三,那就是注定他命該了絕。」
牡丹緊蹙雙眉,駐足的腳步,疾步走到櫃台邊,心里思忖著,該如何幫助楚皓天?
而樸刀閻羅見殘劍龍三胸有成竹,微皺眉頭,好奇地問︰「敢問龍兄,有何妙計將那廝殺了?」
殘劍龍三略微沉吟,淡然冷笑,「這兩位正是我請來助陣的。」他手指著駝背漢子,「這位乃是鐵駝漢彭霸,彭兄。」
樸刀閻羅驚愕地道︰「以千斤墜著稱江湖的鐵駝漢彭霸?大名如雷貫耳,閻羅失禮、失禮。」
駝背漢子斗笠之下的嘴唇淡淡一笑,「閻兄客氣了,樸刀閻羅,那可是黑道四大殺手之一。」
「彭兄見笑了,閻某不過浪得虛名而已。」樸刀閻羅想著剛剛敗給楚皓天,心中哪還敢囂張。
殘劍龍三接著指著那只斷臂漢子道︰「這位乃是藏袖銅臂董童,董兄弟。」
樸刀閻羅又是一陣驚詫,拱手道︰「可就是那位看似斷臂,袖中藏銅臂的董兄弟?今r ,閻某得遇兩位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閻兄太謙虛了,我輩亦不過是默默無聞之輩,無阻掛齒。」藏袖銅臂董童悠然地回答。
血手牡丹又斜睨了一眼這個角落喝酒的酒客,她暗暗運用內力,將這幾人的對話,听得清清楚楚,沉思道︰「殘劍龍三,乃是黑道殺手,而鐵駝漢彭霸乃是西域高手,據說其千斤墜之功,高深莫測;藏袖銅臂董童一只看似殘缺的手臂,卻是袖中藏著一只銅臂,讓人防不勝防。他們竟然相約在此,企圖對付皓天,該怎麼辦?」
她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雖然楚皓天對她無情義,但是,此時,楚皓天面臨危險,她不能袖手旁觀。到底該怎麼辦?她冥思苦想著,突然,心中閃現一個念頭,然後對漠北雙狼招呼道︰「漠北雙狼,過來,姑娘有事情交代。」
「哦,來了,姑n in i!」漠北雙狼雀躍地將一張桌子擦得干干淨淨,兩人屁顛屁顛地走到櫃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