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天略微思索,「于是,你就緊隨鐵駝漢彭霸、藏袖銅臂董童前來破廟。」
「是,但我還是來遲了一步。」牡丹臉s 有幾分沮喪,「來,我想讓漠北雙狼引你們來這間破廟,將殘劍龍三的行蹤告訴你們,可是,看樣子,殘劍龍三相當了解你們的行蹤。」
「嗯,殘劍龍三的確是一個厲害的角s 。」楚皓天幽幽地說,「我還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牡丹驚愕地問。
楚皓天遲疑一會,沈婉月吟聲道︰「龍嘯奉派去少林寺的魔麒麟司馬空明以及九鞭江志,你擔心他們毀掉了少林寺的證據?」
楚皓天點點頭,「所以,眼下,我們絲毫耽擱不得,即r 啟程,上嵩山少林寺。」
「那殘劍龍三呢?」沈婉月柳眉一閃,她對這個傳說神乎其技的殘劍龍三,倒是有了幾分好奇,想要親自會一會殘劍龍三,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麼厲害。
傳說,總是讓人遐想,因為傳說會極盡地將光環放大,有點兒三人成虎韻味,一傳十,十傳百,可以將一件虛無縹緲的事物,傳揚得貨真價實般清晰,所以,傳說終歸是傳說。
沈婉月是一個不容易服輸的角兒,她更是不相信,這個殘劍龍三能夠讓這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感到畏懼,因為天下第一殺手,這個名號也是傳說,但她親眼驗證了傳說。
這來就是這樣,卻又不是這樣。
「殘劍龍三,就在明月樓?」楚皓天盯著牡丹問道。
牡丹點點頭,肯定地回答︰「是,他的確就在那里,整天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喝酒。有時一個人喝酒,有時又有幾個人喝酒,但他總是戴著斗笠,一個人自斟自飲,好像在品味牡丹釀,好像在等人。」
「這麼說,殘劍龍三是一個怪人?」沈婉月疑惑地問道。
楚皓天眉宇微皺,搖搖頭,「他可絕對是一個怪而不怪的人。」
「怪而不怪的人?那究竟是怪人,還是不是怪人?」漠北小狼眨巴著葡萄大小的眼楮插入了一句話。
楚皓天瞟了一眼漠北小狼。漠北大狼用手敲了一下漠北小狼的頭,「少廢話,楚大俠他們在商量事情,切莫插嘴,嘿嘿。姑n in i,你說是吧?」
牡丹沒有搭理漠北大狼。而是凝思道︰「的確。說他怪,那是假的,說不怪,那更是假的。」
楚皓天相信這一點,「他越是能夠在明月樓飲酒,他越是安排得妥當。但他還是疏漏了一點。」
「疏漏了一點?」沈婉月、牡丹兩人又是異口同聲疑惑道。
「對,他疏漏了,牡丹乃是我楚皓天的朋友。他以為潛伏在酒肆,便不會有人懷疑他。所以,他還認為很安全。」楚皓天柳眉間閃爍著濃濃的殺氣,「既然此戰難逃,那也不必他親自送上門,我親自去明月樓,了結此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沈婉月贊同道︰「有道理,我們這就殺去明月樓,將殘劍龍三藐殺。」
二話不多說,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以及漠北雙狼,一行人趁著狂風暴雨,往明月樓而去。
雨,淅瀝瀝地劈頭蓋臉地下,毫無情面地向大地潑灑,洛陽氤氳在雨霧之中,青石板古街道上,已經沒了小商販的吆喝,興許這場大雨將在外奔波的人都羈留在了某個角落里避雨。
雨,羈留過客的痴纏兒,總是讓過客纏綿悱惻,徒留須臾,得以避風,風雨飄搖的亂世之中,人便如同風雨中的枯槁,總是漂浮不定。
明月樓,洛陽三大樓之一,洛陽盛產牡丹,明月樓盛產牡丹釀,故而,明月樓當之無愧的成為三大樓之一。
洛陽乃中原富庶之地,可謂人杰地靈,物阜民豐,乃是名人賢達齊聚之聖地,品茗談論天下大事,故而朝霞樓以茶位居三大樓之一,也是名至實歸。
所謂名士盡風流,富庶之地,尋花問柳乃是男人之x ng,因此,龍鳳樓迎合了男人的心聲,女人總是男人的暖被寶物,所以,江湖上,無論是浪子,還是俠客,風流韻事,總歸是得享,所以,龍鳳樓名副其實的與明月樓、朝霞樓形成三足鼎立的三大樓之一。
明月樓內,暴雨更是讓這些酒客貪歡,推杯飲酒,高談闊論,哪管什麼家國天下,唯有在香醇的牡丹里醉生夢死,得片刻偏安。
櫃台邊的明月樓老板娘牡丹的忠實老僕——福伯,不時皺起眉頭,望了望大門外,暴雨傾盆,他兩鬢斑白,他眼神中流露出憂慮之情。他在為牡丹c o心,這番狂風暴雨,他不能不擔心。
雖然與牡丹為主僕關系,但是多年的相依為命,他儼然把她當做自己親生女兒一般,天底下,有哪個父母不是擔心自己孩兒的,可憐天下父母心,c o勞至白首,依舊為兒女奔命。
客棧內,角落處,依舊是一個戴著斗笠的漢子舉杯悠然地喝酒,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那柄斷劍,他緩緩地端起酒杯,將酒杯置于鼻翼之下,微微嗅聞著,像是在美美地品嘗美酒。
斷劍的漢子右邊坐著一位丑陋的男子,半邊臉是黑s 絨毛,半邊臉是漆黑如炭,他的面前擺放著一把 亮的樸刀,他乃是樸刀閻羅。
「龍兄,你相信鐵駝漢彭霸和藏袖銅臂董童?」樸刀閻羅有幾分按耐不住地問道,這番等待總是讓人有些焦躁不安,甚至有些惶恐。
殘劍龍三的手將桌面上的一碗酒緩緩端到嘴邊,又緩緩放下,低沉地說︰「不相信!」
「不相信?那你還派他們去?」樸刀閻羅有些疑惑不解地說。
「因為不相信,所以才讓他們去。」殘劍龍三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將空碗放回了桌面。
樸刀閻羅緊皺眉頭,更是不解地盯著這個始終戴著斗笠的漢子,「不相信才讓他們去?」
殘劍龍三點點頭,「不相信,才讓他們去送死,要是我沒猜錯,他們已經上了黃泉路。」
樸刀閻羅听得不由得一陣寒顫,難怪這個人能夠在黑道殺手中首屈一指,不管他殺人的方法有九九八十一種方法,而且還真是冷血,「你知道他們此行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絕無生還。」殘劍龍三又端起酒壺,將酒壺嘴微微傾斜,清冽地酒緩緩注入酒碗,「我相信他們,但又不相信他們。」
樸刀閻羅想不通這個殘劍龍三,他突然覺得這個人太可怕了,與他在黑道殺手齊名,頓覺自行慚穢,「此話怎講?」
「因為他們身是西域高手,這點毋庸置疑;但是,他們去面對的不是別人,正是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還有一個洛神宮宮主沈婉月,所以我用不著相信他們能夠取了楚皓天的x ng命。」殘劍龍三端起酒杯,輕輕地嗅聞著酒香,這次,他沒有一飲而盡,而是淺嘗輒止。
樸刀閻羅點點頭,這樣解釋,他是能夠理解的,因為他見過楚皓天的武功,那絕對是一個神一樣的傳說,「可是,你還是派他們去了,就不怕他們破壞了我們的好事?」
「哼,沒有人能夠破壞我的好事,因為我是殘劍龍三,先是以官兵攔截楚皓天進城,借刀殺人,然後派鐵駝漢彭霸和藏袖銅臂董童去堵殺,李代桃僵,但我知道,這些人絕不是楚皓天的對手。」殘劍龍三有幾分得意的說。
他的確值得得意,因為這一切盡在他的預料當中。這讓樸刀閻羅心生膜拜,感嘆這個人太厲害了。
樸刀閻羅沉默了一會,還是好奇地問︰「那龍兄準備讓楚皓天他們幾時死?」
殘劍龍三將那碗喝了一小口的酒一口灌進嘴里,手重重搭在那柄殘劍上,冷聲道︰「江湖傳聞,楚皓天劍法冠絕天下,所以,楚皓天必須死在我的劍下。」
「你有把握?」樸刀閻羅沒想到殘劍龍三竟然選擇要與楚皓天一較高下的方法,他不由得有些驚愕。
殘劍龍三右手握緊那把殘劍劍柄,手背上青筋暴突,像是想要將那把劍柄捏碎一樣,自信地說︰「他必須死,殘劍之下,絕無活口。」
「可是,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地派人追殺楚皓天?」樸刀閻羅這句話可有幾分抱怨,自己險些喪命于楚皓天的手里,如果殘劍龍三果真如此厲害,那何必派人去刺殺,直接讓殘劍龍三去解決掉就行了。
殘劍龍三y n冷地一笑,「用他們的死來成就我的威名,如此多的高手,對付楚皓天皆是不敵,只要我殘劍龍三出手,手到擒來。從此,江湖上,天下第一殺手的威名,就不再是他楚皓天的了。」
樸刀閻羅險些大怒拍了桌子,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他真是萬萬沒想到殘劍龍三如此心狠手黑,竟然將這些江湖成名人物當做自己的墊腳石,以成就他的虛名。他那張怪異的臉,都不由得一陣抽搐,感覺自己面前坐著的就是一個魔鬼。
一個可怕的惡魔,喪心病狂的大惡魔,樸刀閻羅默然了,沒想到,這個殘劍龍三把自己也是當做墊腳石,這實在太可惡了。
「閻兄弟,不要動怒,殺手最忌心浮氣躁。有時,殺手就得像和尚一樣清心寡y ,心無雜念,應對敵人。」殘劍龍三端起酒壺,將樸刀閻羅面前的酒碗斟滿酒,「來,閻兄弟,為慶祝勝利,我們喝一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