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避讓,妾狠毒 第八十章 一碗湯藥,一條性命

作者 ︰ 雪非離

血祭!

不是一滴血,不是一碗血,而是需要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血,她會被他們開刀放血,像殺豬一樣,直至流盡身上的最後一滴血,她的血被奉上祭台,而她,被送上焚爐。

血祭之前,她有三天緩刑,這三天,每日沐浴更衣,被人圍成一圈念些她壓根就听不懂的經文,是提前超度嗎?

他有謀,有心機,有策略,他總是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方面,這一次他一路上沒有追過來,她不知道是因何原因,不過,她知道,他不會輕易的讓她死的。

月復中胎兒才一個多月,尚未成形,哪經得起這一碗湯藥的作用。

她傻才會去喝。

她卻已太燙為由,砸了它。

流雲看著鳳令,搖頭,「你覺得靠這樣的手段,即使是獻上祭品又如何?我可不認為我生來就是來當祭品的。」她的話,登時讓鳳令的神情更加冰冷難看,「身為鳳族的鳳主,你不會不知道天意這回事吧,若是老天爺樂意收下我這個祭品,就不會讓你們發現我懷有身孕,若是我沒有懷孕,現在早就在鳳族的祭台上了。」

這問題問得真好,流雲也很想知道,她怎麼就有了身孕,她與晏無回成親沒有多久,好吧,她不會單純的以為要多久才能懷孕,真有,一次就夠了。

「哼,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並非每一個巧合都是有意的,你無需說這些來替自己開月兌,把湯藥喝下去。」

他可以做的選擇很多。

「我不會喝的,你也別想讓我們骨肉分離,」她撫著平坦的小月復,雖感受不到月復中的胎兒,但,她也絕不會認為它不存在,「要就把我們母子一起送上祭台,否則,就直接毒死我們,沒有第三個選擇。」

她不認為她們會突然仁慈的不殺孕婦了,該祭時,無論對方是什麼情況,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動手。

她是晏無回新娶回家的女人,月復中又有晏無回的骨肉,以此要脅晏無回,就不信他不從。

晏無回憑什麼為了她和月復中的骨肉要委屈自己屈就一輩子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沒了她,他還可以有別的女人,沒有她月復中的孩子,他還可以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一下一下慢慢敲,很費勁,成效也不佳。

沐浴兩日,只差最後一日,念經的人散了,鳳令帶著人來替她一番查看,把脈把了半天,最後,對著鳳令說了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話。

流雲後無退路,卻也不會就此乖乖的束手就擒,「好好好,我喝,你們不需要逼得太緊,我自己喝就是了。」她舉手投降,一副不想受苦的模樣,兩名婦人看了鳳令一眼,鳳令點了點頭,她們將湯藥交到流雲的手中,「喝吧。」

祭品不是隨時都有的,他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一碗湯藥,端到流雲面前,黑漆漆的,還有怪味。

再煎一碗湯藥,不必費去太多的時間,很快,她們會再度返回的,她能用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一碗打胎藥。

她就是小瞧了他,才會處處在他身上吃虧,討不到便宜,如今,她已經會用上迂回戰術。

「你問我,我問誰去?」她聳肩,人將死,倒什麼也不怕了,「再說了,我有沒有身孕對你來說重要嗎?你們想做的事,與我有沒有身孕有關系嗎?」

屋里沒有順手的工具可以砸開門窗的,即便是砸開了,她也走不出鳳族的範圍。

遠處,有人走過,朝這屋子瞧了一眼。奉念壓焚。

這屋子沒有後門,窗也從外頭封死了,連門都鎖上,這兒就成了現成的牢獄,將她困在里頭。

門關上了,她的體力善未恢復,她細听了外頭沒有聲音,那些人走了,去煎藥,沒有人守在外頭,這是好事,她必須盡快的敲開窗,只要出了這間屋子,在鳳族里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待體力恢復些,尋個機會,逃離鳳族。

原以為,月復中的孩子可以讓她免除被當成祭品的命運,沒想到,鳳令過了兩天又改變主意了。

她的話,讓鳳令怒極,她吩咐身後兩名五大三粗的婦人,「把湯藥喂給她喝下去,一滴都不許剩。」

她額上泌出點點汗珠,再這樣下去,只怕,湯藥來了,這窗戶連個小口都沒有開。

「好,我喝。」正待喝,手一抖,手上的湯藥落了地,湯碗粉片四散,碗中湯藥,也灑得干干淨淨,「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燙一時沒有拿穩才會這樣。」

流雲雙唇緊閉,盯著那碗湯藥,鳳令派了兩個五大三粗的族人,必要時,她們會對她用強,直接將藥灌進她的月復中。

她不能坐以待斃,那實在太愚蠢,她不敢太用力,若是聲音太大,會引來路過的鳳族人,她用碎片先在窗戶上劃了一道口中,這樣可以瞧見外頭的一舉一動,有人靠近,她也知道。

人一走,門一鎖,流雲的神情變了,心直往下落,以往她的確是太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能做的事太多,現在才知,原來,必要之時,能自我幫助的法子太少。

「懷有身孕的祭品怎可祭天,」鳳令怒極離開,三日期過,流雲逃過一劫,月復中的骨肉,讓她免于一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失去了祭品這一項利用價值,但是,她還有另外一項利用價值。

只怕早就成了鄰國的 中之物,被人瓜分干淨。

天意不可違啊,若真識天意,就該及時收手。

喝下去孩子沒了,她也得上祭台,她腦子沒有缺那根筋。

可是,時日不長,加上她一路奔波,身體虛弱,就算真的懷上了,也該掉了。zVXC。

抑怨了兩句,也不指望他真的能立刻從天而降,那是不切實際的,她費力的拆下一根凳腳,砸碎了一個杯子,拿著碎片和那截木頭,開始破壞緊封的窗戶。

這一群人,是與世隔絕的太久,久得連什麼是感情都不知道了吧,整天只想著怎麼改變鳳族的命數,做些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再且,他堂堂一個相爺,若是真的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讓人給威脅了,大魏還有希望嗎?

她與他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來,他們相知相熟,對彼此的了解,幾乎要勝過對自身的了解。

她是,晏無回也是。

她有孩子了,屬于她和晏無回的孩子。

「再去煎一碗。」鳳令交代,轉身走了。

听完他們的打算,流雲只能笑他們天真,想法真是可愛的讓人發笑,是真的太不了解外面的人。

「喝下這碗湯藥,對你有好處。」鳳令依舊冷冰冰,神情之中無半點溫情,「你該知道,這碗藥遲早是要入你的月復,若是你自願喝下,可少受些苦。」

她不能真等她們再煎上一碗湯藥端上來,下一次就沒這麼好運了,鳳令會直接讓人強行灌下。

跟他硬踫硬,是自尋死路,那太慘。

她必須打掉月復中胎兒,繼續成為鳳族的祭品,他們沒有耐心等她懷胎十月產下月復中胎兒。

若她是神,她也不願護佑這樣的鳳族。

她怪自己沒用,之前沒有好好學學,光是成為一個狡詐的商人是不夠的,商人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情況,有才難申,還是死路一條。

「是,鳳主。」兩名婦人應是,手上端著湯藥,一步一步的逼上前去。

她並不想這麼早就擁有一個孩子,至少,不是現在,太快,太急,他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鳳令大怒,冰冷的表情難得變了樣,「你懷有身孕?」她怒視她,仿若她殺了她祖宗八代一般,大仇在身,「你怎麼可以有身孕。」

「晏無回,你為什麼還不出現。」她惱自己,惱他,用力的敲著床榻,「你再不來,就真的見不到我們了。」

這一點,她已經早早的驗證過了,她的威脅對他從來就沒有派上用場,到頭來,受威脅的人反是她。

燙?不可能會燙,湯藥在她們身上端了那麼久,要燙早就先燙到她們了,事實上,這碗湯藥已經涼了,更苦難難入口。

喝?

她,幾乎感覺不到身體有任何變化,除了鳳令告訴她,她真的懷有身孕,她撫著平月復依舊的肚子,情緒有些復雜,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才正常。

他會來救她的,他也會不輕易屈服于人,若有人敢威脅他無疑是自尋死路。

兩名婦人應是,跟著一起出去,出去之後,將門帶上,鎖上。

現在,鳳族是要與晏無回硬踫硬,主意打到他身上,結果,必定不會順了鳳族的意,無論她沐流雲最終結果如何,晏無回也不會受制于人的。

她們就瞧出她有身孕了,為何她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整個鳳族的人都知道這間屋子里關的是什麼人,都好奇,會盯著,也不奇怪。

卻給流雲帶來了太多的不便,這間屋,後面是緊貼山壁的,只有前頭一扇門,兩扇窗,她沒有別的選擇,開門開窗都好,勢必有聲響。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喃喃自語,她費力的搬了桌子貼著靠窗的牆,然後,她爬上桌子,用力的一腳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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