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錢妻,侯爺求復婚 第七十七章 殘酷的現實(二)

作者 ︰ 柳妃子

「能叔,咳嗽本是小病,用不好做辭去米鋪的掌櫃之職,這米鋪少了你,我瞧著生意冷清了不少,那都是爹的心血,如今在別人的手里,我是千百個不放心呢,」錢瑾說出心中的擔憂,希望劉能能重新回去,也不知道那江掌櫃是號什麼人。

心望重今。而劉能卻擺擺手,說道,「大小姐怕是不知道,米鋪我是回不去了,夫人說我這身子骨只會把客人嚇走,所以才讓我回家養傷,夫人這麼做,也無可厚非,都是為了米鋪好。」

「夫人讓你走的?」

錢瑾手一頓,抬頭問道,「可說了什麼?」

拜帖是紅底燙金的,模樣富貴大氣,錢瑾疑惑誰會給自己下拜帖,打開一瞧,宰相府三個字跳入眼內,隨後她的臉上躍上喜色,「原是宰相大小姐邀我進京。」

錢瑾愣怔了一下,說道,「多謝,」說完,端起茶盞小啄了一口就放下來了。

「多謝大小姐體諒,不知大小姐此次過來,是否有要緊事情?」

劉能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這不說明爹爹是將一只惡狼養在了身邊嘛,最諷刺的是他將畢生的一切都交予她手上了。

錢瑾承認,這副樣子的確不適宜在櫃上待著,「養傷為重。」

「還有事?」

「就這些?沒有其他嗎?」藍楓明知不可能,可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隨後,錢瑾從窗欞中看到了藍楓,挺拔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回想昨日他受傷的表情,內心驀然一抖,兩個多月的相處,若說沒有情感那是自欺欺人,事實上她已慢慢習慣了有他在的日子,她要不是藍楓那該又多好,可為什麼偏偏就是。

錢瑾竟想不到劉能還為此事找過自己,她有些動容,感激道,「能叔,這事我會查清楚的,您好生歇著,米鋪還需要你。」

石榴見馬文一臉的喜氣,打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馬掌櫃看上去精神極佳。」

錢瑾的余光瞄到他冷峻的側臉極為魅惑,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曹媽媽識人不少,怎會不知藍楓的心思,她勸道,「您還是耐心些為好,姑娘是個心軟的人,許是過不了多久,她會知道您的心意。」

錢瑾‘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得抓緊回去,讓藍楓過來給劉能瞧瞧,他會不會也中了百日散的毒,「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劉能的毒已解得差不多了,不過還得修養半個月,」藍楓低沉好听的聲音慢慢散了開來,錢瑾雙手緊握茶盞,安靜地听著,「他說兩個月前你二娘送過幾次補品,他吃了之後沒過幾日便咳嗽上了,之前還以為是著了風寒,便听了你二娘的話,回家修養去了。」

劉能再一次大聲的咳嗽將錢瑾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見他這般模樣,倒是想起了這痛苦有幾分像當初爹爹的樣子。

「他們說夫人最近在變賣滄州成和穎城的米鋪,若是沒有錯的,其他城中的米鋪也有可能被賣掉了,大小姐,我不忍心看老爺的心血就這麼沒了,所以去府上找過您幾次,可夫人說您不在府上。」

「劉能中的是百日散。」

到了繡坊,馬文興奮地將一份拜帖交給了錢瑾,「正要去蓮花弄,想不到姑娘就來了。」

「這是自然,」錢瑾十分自信,「再過一個月半月便是她出嫁的好日子,你盡快讓水珠去準備一件八團喜相逢厚錦瓖金披風作為賀禮,趁這個機會,在京城先開一家繡坊,人選的話,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最近有兩個老伙計過來看望我,提及一些米鋪的事情。」

「但憑姑娘作主,」馬文應下。

「時間過的真快,老爺若是尚在人間那該過好,」劉能嘆氣道,「他一走,我們這些老小伙計都沒了生計,前個兒還有幾個伙計來看我,這日子過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錢老人善待下人,口碑是沒的說,無不被人夸贊。

錢瑾讓石榴幫著卸了妝,歪在炕上歇息,不知過了多久,她在朦朧之中隱約覺得身子一輕,緊接著身體陷入柔軟的床榻上,溫暖的被子輕輕地蓋在了身上,「爹爹……」藍楓听見錢瑾的囈語,忍不住俯身下去,在她光潔的烙下溫柔的一吻,注視了久久之後才離開正屋。

錢瑾心酸得急忙回頭,上了馬車之後,命周乾快馬家加鞭地回了蓮花弄,等下了馬車,她提著裙角一路小跑至花廳,在廂房門口停了下來。

「姑娘,為何不進去?」曹媽媽問道。

「見笑,見笑,」馬文作揖道,他已去水珠家提親,裘家父母見他雖不成功名,但勝在有些本事,便拿了八百八十八兩的聘金,同意將水珠嫁與他了。

「真當沒有?」錢瑾心里懸著的石頭只落了一半。

「能叔?」錢瑾登時驚慌起來。

第二日,過了晌午還是未見藍楓回來,她坐立不安之余,決定去繡坊瞧瞧,分散些注意力總是好的。

「大抵是老爺離世前的三個月,我還听你嬸子說呢,老爺怎麼也不抬了夫人為正室,鶼鰈情生,著實讓人艷羨。」

錢瑾急切想知道劉能的情況,便將拜帖放在桌上,坐了下來,藍楓的目光在拜帖上停留了一下,便移了開來,給錢瑾倒了杯熱茶,關心道,「先喝點茶提提神,你的臉色很差。」

錢瑾抿嘴微微笑道,「倒也沒什麼大事,我爹爹的死祭快到了,我想念他了,找您問問三年前我爹爹在米鋪的一些事情。」

藍楓十分清楚她的疏遠,繞是有了些心理準備,可依然有些難過,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收攏,緊得發白,讓人發寒。

「嗯?」錢瑾也想起錢記米鋪的不尋常,掌櫃生病了為何要撤換掉所有的伙計?

「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zVXC。

錢瑾說完,扭頭便出了屋子,可剛走兩步,又听到劉能叫她,「大小姐,你留步。」

所指的是藍楓。

「大少爺又去了郊外,有慕少爺跟著,您放心吧,」曹媽媽的話算是給了錢瑾些許安心,畢竟之前慕言說過,藍楓的行蹤極有可能已暴露,她一面希望他能救劉能,一面期盼他不要暴露,這樣矛盾的心思折磨著她一夜未睡,硬生生地坐了一宿,靜靜地守著屋里屋外的任何動靜。

錢瑾睡醒時已是戌時,曹媽媽將晚飯擺在了屋里,等錢瑾吃了差不多的時候,說道,「姑娘,大少爺從郊外回來了。」

「我哪能騙你,那段時間老爺忙得腳不沾地,幾乎都宿在米鋪里,夫人心疼的每日送燕窩讓老爺補身子,想不到老爺還是因為太過于辛勞而離世……」劉能的話讓錢瑾這個人一震,她抬手制止了劉能,問道,「你說夫人每日都給老爺送燕窩?」

鶼鰈情深?錢瑾除了唇瓣刷白之外,腦子都停頓了,莫非藍楓他們說的是事實?不,她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是現下看來,凌夫人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了。

在繡坊待了一下午,錢瑾迫不及待地回了蓮花弄,藍楓已在花廳等她,他瞧見她進來,說道,「過來,我有事和你說。」容不得人拒絕。

「咳……咳……」劉能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少爺,姑娘讓奴婢告訴您,郊外劉能家中可能會有您所需要的有關百日散的線索。」

「嘩啦,」錢瑾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雖然心里有些懷疑,但听聞這個消息時,不免一怵,問道,「他人呢?」「大小姐,你瞧我這樣,真的回不去了。」

劉能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扯開嘴笑得開懷。

錢瑾雙眼直直地望著劉能的嘴唇,豎起耳朵,深怕漏听了一個字。

藍楓擰眉,卻沒有搭話,氣氛冷得猶如被凍裂的冰,曹媽媽識趣地退了出去。

「嗯,」劉能點點頭,忽然轉頭用袖子遮住口鼻,猛烈地咳嗽起來,待他鎮定之後,整個人都虛月兌了。

錢瑾跟著傷感,沒了爹,她過的日子不也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模樣,「我爹他在櫃上時,可與什麼人來往過于頻繁的?或者是有什麼奇怪的人來找過我爹?」

而廂房里的藍楓正立于門後,只要錢瑾推門進來,他便會將她抱住再不撒手,可是……他听到錢瑾對曹媽媽一陣吩咐,隨後,門被推了開來,藍楓看到的是曹媽媽而不是錢瑾,頓時十分失落,可是臉上卻沒顯出來。

「看來她對我們的繡品十分滿意,姑娘這次要抓住機會,」馬文出事已十分圓滑,生意經也懂了不少。

找劉能打听錢老爺身前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不會錯的,果然,劉能沒做多少思考,說道,「大小姐此言差矣,米鋪事情多,老爺連口氣都未能喘個清爽,怎會有空與什麼人來往。」

從此陌路,各不相干,這句話猶然在耳。

錢瑾的縴柔雙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顫得茶盞都拿不穩,「這麼說,真的是她?」

藍楓望著那雙充滿憂傷的眸子,說不出話來。

「我撐得住,」錢瑾不敢抬頭,生怕在他的面前露出軟弱無助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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