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錢妻,侯爺求復婚 第一百二十章 落幕不會是終結

作者 ︰ 柳妃子

啪」田氏拍案而起,厲聲說道,「好你個兒媳婦,竟敢頂嘴了,來人,給我掌嘴,我就不信了,我這個當婆婆的還管教不了你了。愛睍蓴璩」

「是,」王媽媽一個大步上前,揪住錢瑾的領口,手高高都揚了起來,錢瑾已感到一陣陰風朝自己掃過來,她本能地雙手使勁一推,王媽媽整個人往後倒去,「砰」地一下,頭撞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田氏扯開嗓門便喊著,「你一個兒媳婦連我的人都敢打了,是誰給你雄心豹子膽的。」

錢瑾扯平了被揪皺了的襟口,淡淡地說道,「就當兒媳婦替你管教下人了吧。」

「哎呀,了不得了,楓哥兒居然娶了個不孝的女子進門,這要是拿到朝堂去說,估模著連皇上都會讓他休了她呢。」藍英在一旁煽風點火,那衣裳的氣兒沒處出呢。

「可不就是這麼說,英兒,你家江河不是過兩日就回京述職了麼,這事兒讓他一同稟了皇上去。」田氏腦筋倒是轉得很快,連女婿什麼時候來京述職都利用上了。

關于藍英,錢瑾听曹媽媽說起過,嫁到商州城的一個縣官,可是嫌棄丈夫沒用,時時往娘家跑,這次那江河三年縣官生涯已滿,來京等待皇上的新任命。

「是,女兒記下了,」藍英想都沒想便應下了。

姨夫人听了只搖頭嘆氣,皇上豈會管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錢瑾見兩人還未出來,這大堂也待得有些煩悶,便想出去走走,透個氣,可那地上的王媽媽跟打了雞血似的,拉住錢瑾的腿,嚎道,「大少女乃女乃打人了,打完了還想走。」

王媽媽的嚎叫聲引得下人們竊竊私語。

田氏在一旁喝著茶,好不悠哉,最好是王媽媽能繼續哭,哭到藍老爺出來。

那王媽媽可真是田氏的貼心人,不用提醒便稀里嘩啦地亂嚎,錢瑾的腿被她抱得緊緊地,抽不出來。

「嚎什麼嚎,」還未看到藍老爺出來,便已听到他的怒喝。

王媽媽的哭腔當即便停了下來,望著田氏,尋求下一步的指使。

田氏手持茶盞的蓋子,輕輕磕了幾下。隨即王媽媽的哭喊聲震耳欲聾,讓人听了十分的煩躁。

不過王媽媽剛哭完一聲,後背便被重重地踢了一腳,藍楓正怒容滿面,這一腳下了重力,踢得那王媽媽當場吐了口鮮血,昏了過去。

「來人,給我拖出去,」藍楓發話道,這邊護著錢瑾,「有沒有嚇到。」

錢瑾微微一笑,「沒那麼膽小,放心。」

藍老爺就跟在藍楓後面走出來,他瞪了田氏一眼,說道,「把府中的產業整理一下,分一半給楓兒。」

「憑什麼,」田氏回過味來,騰地站了起來,「我致遠才是嫡子,這家中的產業理該都歸他所有,為何要分一半出去給他。」

「在我眼里,沒有親疏之分,沒有嫡庶之別,兩個人都是我的兒子,」藍老爺的話音一落,姨夫人動容卻含而不露,而田氏像被戳中了要害一般,驚跳了起來,「不行,妾身絕不同意。」

「我是只會你一聲,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

錢瑾撫了撫發脹的腦門,輕聲對藍楓說道,「子昊,我們先走吧。」實在是吵雜得很。

姨夫人也坐不住了,起了身子朝藍老爺微蹲了身子,「妾身告退了。」

「別走,」田氏發了瘋似的拉住姨夫人,「你們休想拿走我們府中的任何一樣東西。」

「啪!」清脆的掌聲來自田氏的臉頰之上,藍老爺瞪圓了,怒道,「你魔怔了不是?致遠是什麼樣的孩子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家業都交到他手上,到時候敗光了你哭都來不及,我好不容易勸說住楓兒,你又來胡攪蠻纏地,是不是不想在這家待了?」

田氏懵了,眼冒金星,好在藍英扶住了她,不至于跌倒。

「娘,您沒事吧?」

「英兒,你爹他打我……」田氏捂著臉頰,死死地抓著藍英的衣服,「他居然打我?」

「夠了,」藍楓不願在看著她們做戲了,「除了瑾兒的嫁妝,其他東西我一點都不會拿。」

「不行,」田氏見藍楓退讓,立刻抹了眼淚,站起來指著錢瑾,說道,「那也是府里的東西,不準拿走。」

藍老爺一掌推掉了田氏的手,緊緊地捏著說道,「你別太過分了,你所做的事情難道就不值得給楓兒一半的家業麼?現在倒好,連兒媳婦的嫁妝都覬覦上了,我問你,我可動過你的嫁妝分毫?」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田氏耍潑道。

「婆婆,你想怎麼樣?」錢瑾蹙眉,藍老爺踫上這樣一個夫人,難怪難擋當年姨夫人的情意了。

「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可以。」錢瑾干脆地答應了。

田氏臉上展露勝利者的姿態,「早答應不是什麼事情都沒了。」

「瑾兒,」姨夫人和藍楓異口同聲叫道,「……」

錢瑾莞爾一笑,示意他們安心,這邊對田氏說道,「婆婆,您若是得了我的嫁妝,可相應地也要承擔它們所帶來的後果。」

「你別危言聳听,就幾擔嫁妝有什麼後果?」田氏才不會讓快要到手的東西白白從手中流走。

錢瑾這麼說,甚至于藍老爺也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更加不用說藍英和楊氏這些旁人。

「其一,李宰相獲罪,麗妃娘娘自然不會好過了去,而她所鐘愛的繡坊怕是會被牽連,婆婆應該知曉我那些陪嫁品都是賽牡丹出來的,其二,兒媳婦娘家如今是皇上親封的糧商,可是剛剛起步,而兒媳婦又沒有兄弟支撐門戶,那些個嫁妝銀子是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敢問了婆婆,兒媳婦這番解釋後,你還敢要那些嫁妝嗎?」

錢瑾雖夸大了一些,卻十分在理,這便是政治,皇後娘娘看誰不舒服,就算是牽連了無辜也要出這口悶氣。

「那你拿了那些嫁妝繡品怎麼不害怕皇後娘娘會責難?」楊氏和藍英知曉錢瑾是賽牡丹的東家,而那錢玉不過是私自奪了繡坊的名號。

錢瑾在賭,因為曹媽媽之前說過,皇後喜歡那些繡品,卻不能明著說,畢竟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而李妃娘娘不過是個妃子,怎能和妃子有同一喜好,而那李妃,不問清楚便賞了錢玉開的繡坊,這讓錢瑾有了一絲機會,那便是皇後拿罪錢玉後能放過自己,雖她身份尊貴,卻也有了台階可下。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田氏不知該說什麼了,張了張嘴,眼內十分不甘心。

「哈哈哈……」藍老爺爽朗的笑聲大破了這冰冷的氣息,「這世道怕是一般女子都參不透,而瑾兒卻字字在理,嗯……不錯,楓兒,你應當好好珍惜瑾兒,別在做那些不著道的事兒了。」

錢瑾臉龐紅霞撲面,怯怯地說道,「公公謬贊了。」原來藍楓之前休妻一事,藍老爺是一清二楚,不過小兩口的事情,他不便摻和。

「今日就這麼散了吧,就如我安排的那般,楓兒得一半的產業,明日我便將家業分上一分。」藍老爺當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楊氏如田氏一般不甘,睬下眉頭,計上心來,說道,「爹,明日兒媳婦回娘家。」

照理說兒媳婦回娘家根本不需要同公爹講,楊氏這麼說是想提醒藍老爺,你把家產分出去,我們娘家人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你暫時不用回去了,」藍老爺言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爹同李鶴走的過于緊密而被皇上囚禁在府嗎?」

「被囚禁了?」楊氏有些不敢相信,娘家可是自己的堅實的後台,爹爹被囚禁了,誰還能幫她說話。

凡是和李鶴走到過于親密的官員都被皇上問責,輕者貶官三級,重者直接和李鶴關進天牢,藍老爺有先見之明,洞悉時局,因此在家做個閑散的侯爺,這邊讓藍楓暗中助皇上清敵。

最後,田氏和楊氏誰都沒得到好處。

錢瑾知曉藍楓的產業遍布各州城,便勸服他說道,「家里那點東西都給致遠留著吧,不然落人口實,反而不美了。」

「知道了,」藍楓輕笑,模了模她的鼻尖,「這麼點銀子我還不至于同弟弟相爭,倒是你,富得油,看要養著為夫。」

「侯爺見笑了,妾身的這點銀子可不及你三分呢,要說養著,我倒是想好好歇一歇,您看……」

「好,好好養著,先給為夫生個孩兒為妙……」還未等錢瑾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尚了床榻。

「青天白日呢,讓人看見不好,」錢瑾緊張地往外面看去,哪里有人在白日里耍渾的。

「沒人看見不就好了,」藍楓邊月兌她的衣裳邊說,「兩位媽媽都替我們把人打發走了,娘子就安心歇息。」

兩邊床帳子隨著藍楓手一揮,飄然落下,遮住了無限春色,卻遮不住無邊的愛意。

接著半個月來,藍楓幫著皇上清敵肅查,凡是參與李鶴和蠻族造反的官員一一被問罪,因著太忙了,錢瑾只見了藍楓兩三面。

這日藍楓拖著疲乏的身軀回了新府邸,進了屋便是倒頭大睡,錢瑾看了只搖頭,外面的形勢十分緊張,人人自危。

夜深之時,藍楓才醒過來,錢瑾守著一盞燈,飯菜已熱兩遍了。

藍楓吃了幾口米飯後,深邃的眼眸停留在錢瑾的臉上,「我臉上長花了麼?」錢瑾模了模臉龐,笑問道。

「岳父能生出你這麼一個聰慧的女兒,錢玉怎麼如此的愚蠢。」語氣中充滿了打趣的意味,錢瑾望了他一眼忙著手中的繡活,想來錢玉是沒有听進自己的勸告了,「是不是她去找了李妃娘娘?」

「聰明!」藍楓將手中的筷子一放,難以置信道,「想不到那錢玉蠢鈍無比,居然會去求李妃娘娘救凌書桓,皇後娘娘不用片刻功夫便知道了她倆的關系,錢玉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也不至于連自己也打進去。」

錢瑾听了怔怔的,而後苦澀一笑,「皇後大概會怎麼處置?」

「你想救她?」藍楓不解,她為何還會關心錢玉。

錢瑾搖搖頭,短嘆了一聲,「若是殺手之罪,總要有個人為她收尸,說起來,我還是不願是這樣的結果。」

藍楓伸手握住錢瑾的微微有些涼意的手,安慰道,「你做的夠多了,若不是你仔細小心,也不知道死過幾回了。」

情蠱的毒發,周乾的死狀,同錢玉的囂張和跋扈一一呈現在眼前,錢瑾閉上了眼,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同時听到藍楓略微深沉的聲音,「我的瑾兒終于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了。」

「對了,」錢瑾輕輕擦走眼淚,問起了安陽郡主,岔開話題算是緩解一下這凝重的氣氛,「安陽郡主最近怎麼樣了?」

藍楓眼里滿是戲謔之色,故作正色道,「提她做什麼?她可是你的情敵!」

「瞎說什麼,」錢瑾拋了個白眼過去,「好友妻不可戲,看得出來,郡主現在喜歡的人是慕言,而且你現在後悔來不及了,當初是你說了不會納妾的,就算……」

藍楓看著錢瑾那櫻紅小嘴一張一合地,舌忝舐了一下嘴唇,毫不猶豫地貼了上去,為防止錢瑾退縮,一只手抵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機會逃月兌。

一個奪人呼吸的深吻之後,錢瑾才緩過氣息來,嗔道,「真和你說正經的,你和安陽郡主的賜婚怎麼不了了之了?」

藍楓的下頜抵住錢瑾的頭頂,抱著她搖搖晃晃,「皇上可不是昏君,知道我有妻子了便只好收回成命了。」

那是皇上怕安陽郡主重蹈姨夫人的覆轍,身份尊貴卻只能為人之妾,皇室出這等事情一次便夠了。

藍楓看錢瑾默不作聲,繼續說道,「慕言愛慕安陽已久,兩人平日里打打鬧鬧的,感情不淺,只是安陽不知道罷了,現在涉及到賜婚了,慕言才加了把勁兒,不然,我們兩個可沒那麼舒坦。」

這點錢瑾很是贊同,畢竟那次安陽去明州城的時候是帶著挑釁而去的。

蠻族戰敗,退居十五里外,不敢再對大順的肥沃之地虎視眈眈,京城總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皇上親政,頒布了一系列特赦,其中也包括凌書桓和錢玉。

「曹媽媽,可有錢玉的消息?」錢瑾正在小憩,听聞曹媽媽的腳步聲,立刻睜開了眼楮。

「听說是被發配到南疆去了。」曹媽媽回道。

被分配到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錢瑾不明,和李妃娘娘交好不該會有這麼淒慘的下場呀,「打听清楚了麼?不過是給李妃娘娘提供了繡品而已,怎麼會判這麼重的刑?」

「打听清楚了,」曹媽媽確定道,「听說她是為了凌書桓,祈求皇後娘娘不要讓他們兩個分開,皇後娘娘見她痴心一片便答應了。」

錢玉的罪名原本是很輕的,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錢瑾正听聞錢玉的消息之後有些惆悵,精神提不起來,反倒是剛下朝的藍楓則滿臉笑容,見妻子精神不佳,先是詢問了曹媽媽,曹媽媽把錢玉的事情說了一遍,藍楓這才逗起了錢瑾,「別傷神了,到時候我讓人關照一下便是了。」

錢瑾不想影響藍楓的好興致,打起精神問道,「有什麼喜事麼,瞧你高興的?」

「還真是有一件好事,和你有關?」

「我?」錢瑾納悶了,打從搬離了藍府之後,過得是自己期望的平淡日子,怎會無緣故會有好事臨門。

「打開看看。」藍楓將一封明黃色的綢軸遞了過去。

錢瑾展開看完,驚喜不已,「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藍楓偷吻了一下,狡黠道,「我有幾個膽子讓皇後按我的意思辦,自然是她的懿旨了。」

皇後的懿旨是讓錢瑾重新開張賽牡丹,但是繡坊的名字叫鳳求凰,以後皇後會讓宮人將花樣子拿出來讓繡坊繡制,這樣好的消息讓錢瑾為之一振,這麼說,賽牡丹的事情就此翻篇了。

「皇後要見你,明早你同我一起進宮。」

「皇後要見我?」錢瑾驚道,「她知道我是錢玉的姐姐嗎?萬一……」

「你是錢玉的姐姐,但是更是我藍楓的妻子,皇後大度,與你無關的事情便不會為難你的。」藍楓目光灼灼,看著有些驚慌的妻子,笑了。

「那我先去準備準備,」覲見皇後娘娘豈能馬虎,錢瑾在藍楓抱住她之前如兔子一般跳開了,嬉笑地月兌離他的雙臂範圍之內。

次日,晨霧朦朧,初夏的清晨泛著露珠的滋潤,喜鵲在一品護國忠勇侯爺府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厚重的府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藍楓身著紫色朝服,身旁站著五彩纏絲雀翎一品誥命服的女子,兩人相識一笑,朝門外的轎子走去。

此時,日頭徐徐上升,照在兩人的肩上,三年前,錢瑾怎麼也想不到會和夫君相扶相持地一幕,她不會忘記那些獨自謀生的日子,沒有那段時間的苦,何來今日的甜。

「起轎~~~」一聲高呼之後,兩頂轎子晃悠悠地朝皇走去,慢慢地消失在燦爛地日光中。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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