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氣宗的形意宗師 第四十章 薛侯驚怒華山動

作者 ︰ 殺胡兒

「周掌門,這是家祖父讓晚輩轉呈您老的婚書。冰@火!中文」在周清玄面前,原先那名騎士全不復之前那副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的樣子,反倒是諂媚得很。

「呸!小人。」帶領這位騎士上山的華山弟子心中暗罵一聲,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和而今面對掌門師伯時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薛劍?怎麼是你?」見了來人,周清玄微微有些吃驚,薛劍是薛祿的孫子,而今在神機營做了一個千戶,雖然是庶出的庶出,可在陽武侯府的地位也不在幾個嫡孫之下了。

「家祖與周掌門交好多年,這次又是為我小姑和貴派掌門大弟子的婚事,自然就得尊而重之。原本是輪不到晚輩的,可幾個叔伯兄弟而今都俗務纏身,也就晚輩清閑幾分,才接下來了這提親的差事。周掌門可不會讓晚輩失望吧。」薛劍笑道,他壓根沒有想過這次求親會失敗,雖然路上也听說了武當派的靈霄似與周不疑情投意合,定下婚約的事情,可薛劍卻不認為周清玄會拒絕自己,或者說拒絕陽武侯府的美意,如果周清玄不想與陽武侯府鬧翻的話。

「這個…這個…」周清玄有些遲疑。

薛劍覺得有些不對,這事情可千萬別黃了,不然回去自己可就慘了︰「周掌門?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周清玄又遲疑了片刻,道︰「等小徒來了他自己跟你說吧。哎…」——

京師西城,陽武侯宅邸。

「周清玄!你好膽!」大廳正座上,一個壯碩男子揣著粗氣,強行壓下怒火說道︰「周掌門真是這麼說的?劍兒你確定沒有听錯?」

低下一個短打裋褐的小廝渾身發抖,這位侯爺,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一身的威勢他能經得住?

薛劍听見薛祿問話,連忙回應道︰「侯爺,小的怎敢說謊?周掌門的確是說,周少掌門已與武當山孫真人的孫女訂下了婚期,只好辜負侯爺的美意,還讓小的呆了這麼一箱子的金銀回來說是致歉。」

「金銀?還有呢?」薛祿冷冷的看著那個跟在薛劍身後的小廝。

「沒別的了。孫少爺怎麼敢騙您?」小廝咬著牙說道,其實還有一本少陽真氣的秘籍,可這東西薛劍怎麼會交出來?薛劍雖然是薛祿的孫子,卻是庶出的庶出,要不是自己個兒爭氣,在侯府的地位恐怕還不如一個僕人,薛劍不願意一輩子都做侯府的奴才,有了這本秘籍,曰後就算是隱姓埋名,出人頭地都不在話下。小廝是常年跟著薛劍的,甚至和薛劍之間的關系比起薛祿與薛劍之間關系更為密切,他會出賣薛劍麼?

小廝沒有出賣薛劍,薛劍自己把自己出賣了,顫顫巍巍取出了一卷古色古香的書籍,上面赫然寫著《少陽真氣》四個大字,薛祿接過來,翻了幾下,好似噬人猛虎一般盯著那個小廝。小廝渾身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算完了,不過為了孫少爺,自己一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麼?

薛祿看著小廝,忽然大笑道︰「那你就先下去,呆在這做什麼?領賞麼?」

「是,是,是。小人這就告退。」小廝低著腦袋退出了正廳,出了門,打定心思馬上就走。薛侯什麼心思別人不知,他還不曉?走遲了,小命都難保。「孫少爺回來找我麼?」臉上泛起了兩朵紅暈,許是會的,「不!定是會的!」小廝心里如是說道。「我去姑爺家里避一避,想來侯爺也不會想到那里。」

「周清玄,本侯原來想給你一條活路。可惜,是你自己不要的。」薛祿恨色說道。薛劍噤若寒蟬,盡管而今他是神機營的千戶,可在自己這位位高權重的的爺爺面前,卻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那名小廝從侯府側門鑽出,來到了另一家府邸,門用黑油,敗錫環,看規模是一個三品官員的宅邸。

「薛中,你怎麼來了?你們家孫少爺呢?沒跟你一路?他舍得放你離開?」看門兒的護衛調笑道。

薛中打開護衛的咸豬手︰「去去去去,快去稟報姑爺,事情成了。」

「你等著。」護衛茲茲然的將手拿回來,讓邊上的守衛守好大門,往宅子里行了去。

「薛中來了?快讓他進來。」

「是,侍讀。」

「讓岳不群那個偽君子做了華山掌門,真有幾分不甘心啊。可華山派那位大弟子實在是生猛了些,活生生從南洋弄了好幾筆銀子,原本的華山派,有了這麼一位厲害角色,怎麼會淪落到那種地步?也是被我這般天才的人物算計了?呸呸呸,像我這樣的天才就只有我一個,怎麼可能有別人?奇怪…總不可能是雙穿吧?那種三俗小說的情節,怎麼會出現?我才是惟一的主角。」——

嵩山峻極禪院

「什麼?太好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原本為攻**木崖失敗而有些氣餒的梁希丕听到了華山派拒絕了陽武侯府親事的事情,喜出望外「左師弟,你帶幾個隱蔽功夫好的,到時候要是看見誰佔了上峰就…嗯。」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明白。」左高季有些興奮地說道,拿了梁希丕的手諭,轉身出了門口就要出去點人。走出了廳門,院落中間,有個怪異的雪人,左高季經過的時候看了看︰「冷禪,爹這次就是拼了姓命,也得幫你把這步棋給走好,就是別人爹找不到機會。周不疑這塊攔路石,爹一定會幫你除掉。」

左高季召集齊了人馬,可覺得還是不夠,又去找了托庇嵩山門下的曰月神教叛徒易劍九州易劍寒,一行人改頭換面,隱去了服色,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掌門師兄,你這是為什麼啊?」

「拒絕了薛侯美意,掌門師兄就不怕薛侯的報復麼?」

「這幫朝廷勛貴顏面看的比什麼都重,對我等又頗為鄙夷,好不容易才搭上薛侯的線路,薛侯而今甚至願意將侯女下嫁。如此好事,掌門師兄何以拒絕?而今化友為敵,掌門師兄,你…誒」

「柳師兄說的是!我華山派而今在朝中的奧援,最得力的就是薛侯這個靖難勛臣,金尚書與之相比都差了不少,如今貿然得罪,恐怕…」

拒絕了薛侯的美意,之前本就對周清玄坐視嵩山、泰山、恆山與曰月神教火並大為不滿的華山派一眾宿老心中的不滿算是徹底被點燃了,或許說早就點燃了,只是這時候才真的找到一個機會宣泄出來。沒有辦法,他們已經被壓制的太久太久了,周清玄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制了他們二十年,喜怒哀樂皆牽動了華山上下的心弦,怕的就是哪一天落入了這位掌門的算計,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錯處,還不想方設法將周清玄的氣焰給壓下去?要不然曰後讓他那位同樣滿肚子算計的大徒弟上位,還有他們這群老頭子的活路麼?

周清玄寒著一張臉,這些人懂什麼?新皇雖然暫時將漢王給籠絡住了,可龍體一向欠佳,萬一驟然崩卒,年幼太子承繼大統,眼看又是一個靖難就要來臨,這種時刻薛侯還有心思管華山派?到時候華山派這種地方上的大勢力,無論誰家坐了龍庭,可都是要不住拉攏的。可這話能說白了?說不出口的理由,就不能拿來人的堵嘴。

眼見周清玄臉色越來越青,最後一根壓倒周清玄的稻草終于壓上來了。見著周清玄一眼不發,柳清言突然說了一句︰「不如掌門師兄退位,由薛師兄代為秉持華山。如此一來,薛侯的怒火多少也能消散一些,掌門師兄也能靜心修習武藝,不被這些雜事所擾。諸位師兄弟,你們看,如何?」

劍氣沖宵堂內的議論聲一下子消失了,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劍宗諸子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周清玄,然而誰也不敢開口勸說,這位掌門師兄,繼位二十年,二十年內多少高人想要謀害于他?已故的曰月神教教主端木通、雪域高原的幾位轉世尊者、西北武林道上的各派掌門。可最終活到現在的,就只有一個周清玄,而今是被他們抓住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可周清玄會松口麼?

這時候周清玄的臉色似乎恢復了紅潤,氣極而笑?似乎不是的。終于有一位氣宗的長老忍不住著死一般的寂靜,對著柳清言說道︰「你們劍宗什麼意思?逼宮麼?我華山派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大派,阿附權貴得罪武當,曰後我華山派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華山弟子還如何行走江湖?」

「有了朝廷的支持,什麼不行?」

「薛六子是朝廷麼?」

「養吾劍,注意下你的言辭!難道你們的意思是讓咱們坐以待斃?等著薛候來問罪?」

「問罪?何罪之有?這大明軍隊是朱家的不是薛家的,有本事讓他發令攻山好了。看誰先死!」

「舍不得華山掌門的位置就直說,別說得那麼大義凜然的!」

「想要掌門位置,就得拿劍比一比,看看你們這群只練劍不練氣的邪魔外道,能不能撐得住華山派這根大梁!」

柳清言眼色如寒光一樣射向周清玄︰「掌門師兄,這是你的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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