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說完將記錄的紙張放在桌子上,這樣的線索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可尋。
「還要繼續嗎,我听說那拓也可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這個助手應該是知道一點什麼吧。」落千尋抄著手眼中幽光閃閃,對上漣漪的眼,相視一笑。
不謀而合。
漣漪想著便行動從新坐在關關的身邊拔出那額頭上的銀針,似蠱惑般的聲音在關關耳邊響起「好孩子,你是安全的,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口中的先生此刻去哪里了?」
「先生,先生已經離開了,蟲子,好多好多的蟲子,花,還有很漂亮的花,花…咬,人…咬人,先生,蟲子,先生,也咬,好恐怖,好恐怖,黑袍人…啊…」關關說著就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表情也十分的痛苦。
漣漪見此一驚,手中銀光一閃,關關陷入了沉睡。
「現在只能探索道這些了,在深入了話,這丫頭會翹辮子的。」漣漪說著拿過落千尋的新紀錄。「看來這些心的線索定能給我們帶來收獲的。」
「只是這些斷斷續續的話又該怎樣來組合?蟲子?花,花咬人,人,咬人,又是先生,還有最後這個黑袍人,可能只拓也失蹤的關鍵。」
落千尋贊許的點頭「或許去問問紅娘子,應該有點什麼的。」
漣漪點頭,將記錄紙張揣入懷朝著門口喊道「陸虎進來。」
半天沒有人應道,漣漪皺眉,她不是叫陸虎守在門口的嗎?這家伙跑哪里去了?
正待漣漪上前的開門之極。房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公子,我可以進來嗎?」門口站著的不是陸虎,而是紅娘子身邊的侍女也是幫手的凌翠。
漣漪挑眉「是你在這里,陸虎去哪里了。」
「哦,剛剛紅姑吩咐我過來在院子外面守著,結果陸公子慌張的跑出來說是鬧肚子,去茅房了,我才過來的,不敢打擾公子,所以剛剛公子第一聲叫的時候我沒有出聲,只見听到腳步聲才開門看看。」凌翠娓娓道來。
漣漪點點頭「這麼說來是你一直守在門口了。」
「是的,公子。」
「很好,辛苦你了。對了紅姑在院外?」
「嗯,公子交代過,所以紅姑一直在院外守著一步也不曾離開。」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我現在有事找紅姑商量。」漣漪提步就要往外走,才跨出一步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一股小力牽制著,凌翠輕輕的拽住自己的衣袖。
「公子,我不是故意冒犯的,我…」凌翠一臉慌慌張張的低垂著腦袋,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我知道,說吧,你還有什麼事?」
「我,不知道關關怎麼樣了?」凌翠抬起擔憂的眸子瞄了瞄屋內有轉頭看著漣漪。
「你關心的人倒是不少。」漣漪淡淡的說著,听不出其中意思。
「畢竟平日里大家姐妹相稱的,這個關心也是正常的,何況現在關關可以救我哥的關鍵人,我自然是很擔心她的。」
漣漪聞言頗為理解的點點頭看著凌翠說道「你這話說得倒是沒錯,不過你的擔心是多余的,關關自然會有人照顧得很好的,你還是管好你分內的事情才好。」漣漪漫不經心的說著,那凌翠的身體明顯的一顫,想起公子說的規矩,心里一陣驚寒,背脊冷汗都流出來了。
「公子說的是,我這就離開。」
「去吧。」漣漪眯著眼楮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綠色身影,直到那抹綠徹底消失在視野里,才收回深思目光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看著身邊的落千尋,陰陽怪氣的說著「這個凌翠關心的人真是不少,未免也太熱情了一點吧。」
落千尋沒有回答漣漪的話只是渾身散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叫人不知情的還真會錯認為此刻就是在過冬季呢。
院外紅姑果然等待著這里。
「公子,審問可有進展了。」紅娘子問得有些焦急,又有些期盼。
「大有收獲。」
「公子!」陸虎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見漣漪大聲喊道。
漣漪皺眉正要責怪他擅離職守就听得他絮絮叨叨的說道「娘的,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霉了,怎麼會在這樣關鍵時候拉肚子呢,公子我絕對不是故意離開的。」
漣漪看著陸虎臉色都拉白了,頓時眉頭皺得跟緊了,這家伙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拉肚子就拉肚子了,還是這樣的慘烈?
轉頭對落千尋說道「待會你讓楚喬替他看看。」
「紅姑,我們先回主事樓,我有話要問你。還有關關在里面休息待會你派人去把她的身上的銀針拔下來就可以了,記住派你最值得信任的人去。」
紅娘子一愣,隨即點點頭。
「這就是關關的口供?」紅娘子看著漣漪遞給她的記錄紙疑惑的說道。
「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漣漪挑眉的問道。
「這些訊息一點都對不上當初才來的的時候填寫的賣身契,這就是點奇怪的地方。」紅娘子喃喃道。
「哦,說來听听。」
漣漪坐下替自己與落千尋各自道了一杯茶。
「這上面說關關是凰城人,可是當初她在賣身契上些的明明就是寶華城本地人啊,還有啊,她說她是十五年前來寶華城的這一點也很不合,按照賣身契上面的時間來算,她來寶華城的也不過三年的光景,怎麼就扯上十五年了?還有對拓也的稱呼,我一直都是听見她叫拓也師傅的,或許這先生一稱是在私底下吧,後面這一點倒是不解,她同小蓮的親人關系。至于後面說的什麼蟲子,花的,我就不明白了。」
听著紅娘子的說出奇怪點漣漪同落千尋相視一眼,這區別還真不是一點半點啊。
漣漪沉思了一會說道「紅姑,現在那關關拓也他們的賣身契還在你那里是吧?」
「對對,在我哪里收著。」
「好,你去拿過來我看看。」
「好。」
「你怎麼看?」漣漪轉頭問著落千尋。
「大差大落。」
漣漪勾唇一笑,是啊,大差大落的,照著這樣的說詞,很有可能當年的關關在簽賣身契的時候都是填寫的假資料。
沒有多久,紅娘子就捧著幾張泛著黃的紙張走了進來將最上面的紙張遞給漣漪「這就是關關當年簽署的賣身契。」
漣漪仔細掃過,將上面的關鍵看了個徹底,果然大不相同,這說明了什麼?
「完全不吻合。」
「怎麼會這樣,關關當年對我說了謊話?」紅娘子也是震驚的看著賣身契上的字字語句,驚訝極了。
「紅姑當年那拓也師傅是和關關一起來的嘛?」漣漪揚了揚手上的紙張問道。
紅娘子想了想堅定的點頭「是的,是一起來的,當年拓也,關關還有小蓮三人落魄是我念二人可憐拋下了銀子,還放下話說,若實在無去處就到玉女樓來找我,當時我還記得那三人欣喜若狂的模樣,沒過幾天他們果然來了,後來才知道拓也有很棒的煉藥技術,我也就放心的將藥爐交給了他,當然他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這些年來玉女樓能走到今天他的功勞不可謂不小,只是沒有想到現在……」紅娘子說著黯然的低了頭顱,失蹤的失蹤,變啞巴的變啞巴,還有一個如今更是身陷囫圇。
「這樣啊,看來這個拓也師傅倒是很忠心的嗎,知道知遇之恩。」漣漪笑笑。
「派出去的人還是沒有消息嗎?」漣漪扭頭問著一直悶不吭聲自顧飲茶的落千尋,這茶水有那麼好喝嗎?不禁納悶的自己也飲了一口,還是以前的茶水啊,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這家伙也真是的喝個茶都讓人誤認為是在喝什麼仙露瓊漿一樣。
「沒有,或許這個人早已經不在世上了。」落千尋面無表情的說道,自己的人都找不到了話那就證明這個人早就已經不存在了,看見剛才漣漪奇怪的飲茶,嘴角扯了扯依舊冷聲補充道「這茶是你沏的。」
漣漪听著落千尋的話臉上有點燙燙的,心里咒罵,回答問題就回答問題,干嘛說得這麼煽情的。
「什麼,拓也,拖也他已經不在人世了,這,這怎麼可能?」紅娘子瞪大了眼楮看著說話的落千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看來也只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了。」漣漪贊同的點點頭,這也是她心中所想。
「可是可是,公子,拖也一直以來都在玉女樓本本分分的,他會得罪什麼人,又有什麼人會去殺害他?」紅娘子搖搖頭,她始終是不能相信,拖也已經死了,已經被人殺害了。
「紅姑,殺害一個人有時候是不用你先去得罪他人什麼的,一樣會引來殺生之禍,比如一個眼神,一次不該看的東西看了,這些都為找來殺生之禍,何況你之前也說過那拓也是在五年前你一次憐憫行善進了玉女樓的,那麼那五年以前的拓也又是什麼人,得罪過什麼人,你也不得而知不是嗎?」漣漪喃喃道。
「可是,我信拓也的為人是不會…」
「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你現在怎麼解釋拓也這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現象。」
「這,這…」紅娘子擰眉,是的,她不能解釋,更是無從解釋,五年之前的事情她確實不知道。
「對了,紅姑,我叫你派人去暗中保護東方先生的人有回來復命嗎?那邊情況怎麼樣?」漣漪捻起茶杯蓋子在手心把玩著,問得有些漫不經心。殊不知自己的這個動作跟落千尋的是何其的想像。落千尋只是挑眉的看了看她。
「沒有,想必那些人應該是礙于黑魚法令而沒有怎麼為難東方。」
「是嗎?」漣漪攪動著茶杯蓋子淡淡道。
「怎麼了,公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紅娘子疑惑的問道。
漣漪望著茶杯中的綠影悠悠道「沒事,你繼續派人去那邊盯著吧,若是有什麼發現立刻回來報告。」
「是。」
「你先下去吧,順便收拾一件房出來,今晚我要留在玉女樓。」漣漪說道。
紅娘子點點頭就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你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漣漪喃喃的問道,眼楮帶著笑意看著落千尋。
「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落千尋端起茶杯睨了她一眼。
漣漪聳聳肩「或許今晚他們就會有所行動吧,留下來看熱鬧。」
「如果是你邀請的話,我會考慮一下。」落千尋說著很有優雅的抿了一口茶。
漣漪嘴角一抽,邀請?好吧!
這一段沒由來的對話听得那梁上君子一個頭兩個大,外加嘴角抽得面目全非。
「來了不現身,是要看多久熱鬧啊。」沒由來的落千尋冷冷的聲音響起。
‘噗噗’的一聲,漣漪的茶杯剛落,一個紅色腦袋就晃在自己眼前,這人不是楚喬是誰。
「主子。」楚喬先是恭敬的朝落千尋行禮。
「嗯。」
漣漪則是笑笑「楚大公子著梁上君子做得有點失敗啊!」
楚喬那好看的桃花眼一翻習慣性的模模下巴「丫頭,你說說我哪里失敗了?」
「這個才一出現就被人給抓包了,這還不算失敗啊?」漣漪一臉好笑的看著楚喬,頂回來啊,頂回來啊有本事,因為抓他包的是落千尋,如果這小子說沒有,那就是否認落千尋的能力,哼哼!
「怎麼樣啊,是不是很失敗啊!英俊瀟灑的楚喬公子。」
「你…」
楚喬指著漣漪頓時一個吃癟,看著漣漪就是一瞪眼哼哼鼻子很有個性的說道「什麼失敗不失敗的,我這叫好男不跟女斗的風度,風度你懂不懂,量你這小個子也是懂不起的。」
「風度嗎?哎呀,你就別侮辱風度了,我除了看到風騷沒有看到別的。」漣漪挑釁的看著楚喬,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日要這樣跟楚喬杠上,就想看他吃癟的樣子,心里就特別的爽快!
「你,你你。」可憐的楚喬,硬是道出了幾個‘你’字就沒有下文了。
漣漪滿意的心中的郁結也消散了,手快的道了一杯茶水朝著楚喬飛了過去「喝茶降降火吧,要不然我這玉女樓就要因為你而藏失火海了。」
楚喬等了漣漪一眼,看著手中的一杯茶,嘴角卻是扯起了笑意,這丫頭就是那自己尋開心是吧,算了,主子的人,不與計較,想著仰頭就一口灌了下去,喝完將空茶杯擲回桌上,滿足大嘆「爽快!」
漣漪笑笑看著落千尋道「是你叫來的吧。」心里是莫名的歡愉。
「陸虎你進來。」朝著門口朗聲喚道。
「公子?」陸虎依舊深色不太好的像漣漪打招呼,看見楚喬在這里明顯的驚訝了一下。這家伙怎麼在這里,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可是一直守在門口的,他敢保證連一直蒼蠅都不能飛進來。
「喬,你替他看看,是否有異常。」落千尋把玩著茶杯冷冷的說道。
楚喬模模下巴別有深意的看了漣漪一眼。
漣漪立馬瞪了回去。
楚喬無所謂的走到陸虎面前,單手搭在陸虎的脈搏上,本事漫不經心的表情在手搭上脈搏的那一刻立刻緊繃,一臉的嚴肅的把著脈,還仔細的查看陸虎的神色,陸虎被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也在暗暗擔心,自己是不是有中蠱什麼的了?想起那些蟲子在自己身體里就惡心得要死。
楚喬則是不管陸虎是什麼表情呢,只感覺他是自己的一個完美研究對象「陸兄弟,我問你,今天你是不是鬧了肚子,而且還感覺到月復部時不時的有股扭扯的疼痛?」
陸虎現實一愣隨即神情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啊,你怎麼知道,難道我又……」陸虎本來想說難道我中什麼蠱了。卻是被楚喬搶過了話。
「恭喜你,又有蟲子在你身體里興風作浪了。」楚喬收回手淡淡的說道。
陸虎一听就想要暈死過去算了,又有蟲子,是蟲子。啊啊啊!
「喬,怎麼回事?」落千尋問道。漣漪也疑惑的看著他。
「是下痢巴蟲,類似巴豆的效果,但是卻要比巴豆要強上千倍,這家伙還能挺過來當真是個奇跡。」楚喬贊著陸虎,一般被下痢巴蟲入體的人不是痛得死去活來,就是直接拉肚子拉得虛月兌過去,這家伙厲害了,只是臉色慘白了一點,神態憔悴了很多。
「下痢巴蟲?又是蠱蟲?」漣漪冷冷的說道,眼里滿含風暴與殺氣。
「不是蠱蟲。」楚喬回到隨即又疑惑的看著陸虎「你是得罪什麼人了,搞得對方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你,控制不好,或是你身體體質不好,你小子的小命就沒有了。」